ǎng。让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寸头青年身后的混混中一胖一瘦两个身影让我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人群再次围拢过去,夏远舰他们的身影淹没在人海。
我呆呆地站在高台上面,像是一个傻子。
我想着一个重要的问题:赵莫怎么没有来?
第七章 世界杯来了(下)
世界杯揭幕战于北京时间6月11日2200整开始,对阵双方是南非和墨西哥。在这之前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却一点也看不进去。
我喜欢把自己的生活梳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不喜欢混乱的状态。
我必须等到夏远舰或者赵莫的电话,等到他俩给一个解释。
我谭小然不能被人当猴子耍。
“小乐,在看世界杯啊!”妈妈端着一杯清水放在我身旁的茶几上,然后缓身坐在我旁边。
“妈,你去睡觉吧,我看会就休息!”我妈工作太累了,本来就晚睡早起,是断然不能熬夜的。
“小乐,今晚我陪你看世界杯!”妈妈用右手理了下头发,微笑着说。
“你支持哪一方?”我笑着问,印象中我妈很少看球,是个伪球迷。
“墨西哥,我喜欢墨西哥队的乌戈桑切斯!”妈妈一脸柔情地说。
我妈竟然知道乌戈桑切斯,我一脸的惊讶。胡戈桑切斯是墨西哥历史上最伟大的球星,也是世界足球史上最伟大的球星之一。尽管已经退役多年,但是名号仍然如雷贯耳。
“呵呵,我以前也喜欢看足球!”妈妈拿起遥控器把音量开大了一些。
“那我怎么没见你关注足球?”
“现在哪能像你这么闲……我看足球的时候你还是小不点儿呢,都是把你哄睡着后,我和你爸悄悄地在客厅看世界杯!”妈妈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不经意地说。
我第一次从我妈的口中听到“爸”这个字眼,这个词从来不属于我们家。我妈是孤儿,她的爸,也就是我的外公,在我妈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妈也无从回忆关于她爸的记忆。
我的“爸爸”,从我记事开始,这个名词就是一片空白,但是此时竟然从我妈口中听到了这个词,而且这个叫“爸爸”的角色曾经在我的生命里存在过,他的手还曾抱过我,抚摸过我,喂过我吃饭……
我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无来由的,径直滴下,落地无声。
我妈并没有看到我的落泪,至少我希望是这样。我不希望在我妈面前哭泣,我不能让她因为我不快乐!
我端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心却散落他处。南非中场查巴拉拉攻入本届世界杯首球的时候,妈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的焦急。
而我则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漠然。
直到墨西哥后腰马克斯追平比分,妈妈回过头准备和我击掌,我才蓦然惊醒,伸出右手和她击掌!既然“爸爸”并不存在于我的记忆,我何必再去想,这个家有我和我妈就好。
看着妈妈高兴得像个孩子,我情不自禁地站起来,跟着她一起喊“墨西哥加油”、“墨西哥加油”!
……
睡到十点起床,妈妈已经去上班了。吃过早饭,正坐在窗前发呆,听见有节律的敲门声。
打开门,是一个20多岁的青年人,完全陌生。“一位先生让我把这个盒子送到这个地址!”青年人说。
“确定是这个地址?”我很怀疑他送错了。
“我确定,那位先生说如果能够直接送到谭小然小姐的手上,他会加一倍的钱!”青年人很坦诚。
我在对方递过来的便签上面签了名,向他说了谢谢,然后关上门,回到屋子里。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解开盒子上粉色的丝带,接开盒子,是一束雏菊花,白花瓣,黄花蕊,青翠的叶,美丽清新。
奇我打开盒子里的小卡片:聚喜玛拉雅之阳光,拢天涯海角之清风,拮冈底斯山之祝福,吸比尔盖茨之财气,作为礼物送给你,祝你永远快乐!
书赫然看见卡片落款是张海南,名字后面还附有他的手机号!心中的喜悦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网张海南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他想干什么?
我又想起夏远舰,可恶,竟然不打个电话过来。也罢,我今天要问个明白!
我在电话簿上面记了足球队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我拨通了夏远舰的手机,语音提示已经关机,我又拨了他家的电话。电话接通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您好,我找夏远舰!”我礼貌地说。
“那小兔崽子死了!”对方啪地一声挂掉电话。
我只好拨了赵莫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赵医生。
“赵叔叔,赵莫回家了吗?”
“谭小然……你等一下,我叫下他!”赵医生说话有些迟疑,接着听到他让赵莫妈妈上楼去叫赵莫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有了声音,是赵莫的妈妈:“小然,我叫了赵莫了,他马上下来……赵莫他爸还在赌气,连叫下赵莫都开不了口,还让我去喊!”
又等了一小会儿,赵莫的声音终于在电话那头响起。
“小乐,我正有些事想向你说!”赵莫压低声音说道。
“我也是,那我们半个小时后在月湖边上见!”我说完轻轻地挂了电话。
我到月湖边上的时候赵莫还没有到,我在林荫里不安地踱着步子,眼睛随意地看着四周。阳光落在细小的叶子上,呈现彩色玻璃般的高光,熠熠生辉。地上满是碎影,深深浅浅,四处发散。
赵莫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白色运动体恤衫,黑色运动短裤,运动鞋。出人意料地是,赵莫手上还带着护腕。
“赵莫,告诉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开门见山。
“夏远舰那个混蛋!”赵莫低低地骂了一句。
“到底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小乐,你千万不要理会那个叫张海南的,那个畜生不是好东西!”赵莫沉声吼道。
“赵莫,既然这件事情和我有关,我就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开始急了,“还有,昨晚上你没有去人民公园?”
“夏远舰,你死定了!”此时的赵莫像头发疯的狮子,用拳头砸在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
赵莫终于开始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赵莫估摸着他爸妈都没在家,偷偷跑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去B市。快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家里面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赵莫本来打算不理会,结果那个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打进来。最后赵莫接了电话,电话中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在电话里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说赵莫的父亲,也就是赵为民医生,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赵莫虽然和他的爸爸不合,但是也不允许别人伤害他,于是电话中赵莫怒火中烧地说了一句:孙子,你敢,想动我爸先过我这关!
对方听了这句话一阵冷笑,叫赵莫去一个地方,说如果他够种,说不定能饶了他们一家。
赵莫收拾好去B市的行李,然后出了门,也没通知任何人,就先往电话里说到的那个地方赶。
在A市有很多个城中村,住在里面的居民大都是被这座城市所遗忘,或者是对生活充满绝望,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城中村里面龙蛇混杂,每到夜晚,城中村的街上总是会出现许多打扮妖艳的女子,还有一大群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混迹于各个角落。
赵莫要去的城中村叫盘脚村,名字来由无从查找,那里一直是一块不受法律约束的地区,一年中会发生两三起命案,伤人打人事件则数不胜数。A市警方每个星期都会进去排查,但是安全状况依旧。
赵莫好不容易问到了盘脚村里面的一处废弃工厂的所在,那处工厂四周都被铁栅栏围住,门外栓着几条凶恶的大狗。看见赵莫靠近,几条大狗立刻露出凶悍的脸孔,那一双双比野狼还要暴戾的眼神死死盯着赵莫。要不是有巨大的铁链将它们拴住,在下一秒它们可能会扑到赵莫身上来。
赵莫也感到了紧张,毕竟他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血气方刚但社会阅历趋近于零。
赵莫当时甚至想转身离开,但是在距离大门十来米远的地方,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一束强光打了过来,照在赵莫身上。
远远地一个声音冲着赵莫喊道:第六中学足球队的魔法师,果然有种!
赵莫拖着行李箱朝光源的地方走了过去,行李箱在地方发出咯吱的声音,隐藏了赵莫砰砰的心跳。
那是一群和赵莫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其中有一个胖子,有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裤和皮鞋的冷酷的长发青年。地上放着够装备一个摇滚乐团的各式乐器,而几米之外,停着五辆小汽车。
看到赵莫走近,所有人都停止了摆弄乐器,一起围了上来。
赵莫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行李箱,任由箱子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拉开架势,准备和那群人拼了。
对方却没有打架的意思,连带着的刀具都没有拔出来。倒是那个胖子和气地开了口:老实说,你爸的事情和你无关,我们也不打算再为难你了。
赵莫想问清楚他们为什么找他爸的麻烦,但是还没开口就被胖子摆手止住了。赵莫有些火了。
“我还没说完,我们张少想和你商量件事,希望你不要反对!”胖子接着说道,眼睛里闪现着戏谑的神色。
周围的年轻人向两边齐齐地退了一步,给长发青年让出了一条通道,等待着他上前说话。长发青年仍然是一脸的冷峻,却也不上前,站在远处缓缓地说:我要追谭小然,希望你识相点放手,要知道,你根本不配和我竞争!
赵莫说他像疯子一样,向那个所谓的张少冲了过去,捏紧了拳头,想给他脸上来一记硬拳。可是还没有冲到跟前,就被胖子几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休想!”赵莫狂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住,一只手捂着肚子,那种痛楚是几次骨折加起来也不能比的。
“回去想想,三天之后,在人民公园门口等你答案!”长发青年面无表情地说道。
“赵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