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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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大帝-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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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些祭司们都非常兴奋,也感到很荣幸,平时谁能把这么多的祭司给请到一起来,人们对着自己崇拜的神的祭司顶礼膜拜,希望他们能把自己的期望带给自己所尊崇的神,让神降福自己,送葬的恺撒虽然非常悲痛,但看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给自己悲伤的心带来一点慰藉。那些祭司们都是恺撒花重金请来的,或是凭着他祭司团的大祭司的名分请的。
送葬的队伍穿过了加宾门,直向马尔斯广场行进,将要在马尔斯广场举行火葬,许多人都尾随着出殡的队伍向马尔斯广场挺进。有不少人都想看一看这前无古人的葬礼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举行火葬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做好了,规模、形式都与以往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眼尖心细的人发现柴堆旁边有一尊极似雕像的东西,上面用红布遮盖着,嘴快的人已经把这消息传了出来,人们渐渐地注意到了,都感到很不解。人们纷纷议论。
“这会是谁的雕像呢?”
“为女人立雕像?不可能,绝不能?而且只有一个雕像。”
“那是什么呢?”
这时,恺撒走了上去,给科尔涅利亚和姑母优利娅合上了眼皮,心中祈祷着:“你们安心去吧!”又按照当时的风俗,将两枚铜币分别塞到两个人的嘴里,以便能顺利到达天堂。接着,恺撒大声说:“再会了!按神安排的顺序,我们会跟着你来的。”乐工们开始演奏哀乐,那些奉献人就在乐声中把好些指定作为牺牲的动物牵过来杀死,把它们的鲜血与牛奶、蜂蜜和葡萄酒掺合在一起,然后拿来酒洒在火葬的柴堆周围。当这一切葬仪全部结束时,送葬的人开始向柴堆上面浇香油,抛掷种种香料,堆上不计其数的花圈,花圈多极了,不但盖满了整个柴堆而且在柴堆四周厚厚地叠了起来,象征着已经用鲜花铺设了通向天堂的路。
恺撒从一个人手里接过一支火把,他看着已经被用入火不燃的石棉被子裹着放在柴堆上面的科尔涅利亚和优利娅的遗体,心中默默地祈祷:“我要亲手送你们去了,你们放心吧,科尔涅利亚,我亲爱的,你放心地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咱们女儿的!”
恺撒把手中的火把掷向柴堆,顿时其余的几处点火的人也把火把掷了过去。一阵火焰突然从柴堆里迸发出来,随即迅速地蔓延开去。终于,整个柴堆发出无数蜿蜒飘动的火舌,而且被一阵阵云雾一般的芳香的浓烟所笼罩了,那是燃着的香料散发出来的。在凄惨的哀乐声中,火越烧越旺……
葬仪结束了,可人们还未散去,因为那神秘的雕像上的红布还没有被揭去。这时候,太阳要下山了,苍茫的暮色即将降临,黑夜很快就要笼罩马尔斯广场,笼罩整个罗马城了。但是地平线上还燃烧着好像是煨红了的云霞,它们仿佛是一场冲天的大火的反光,映红了罗马周围那些小山的山顶。马尔斯广场也不知道是由于刚刚燃烧的柴堆,还是由于天空映红的晚霞,整个广场都笼罩在一片深橘红色之中。那神秘雕像的深红色的布罩在这一片橘红色中显得颜色有些发黑发暗。
当恺撒走过去准备揭开那层布的时候,围观的平民们都挤着争着,想看一看这究竟是谁的雕像。红布“刷”的一声被揭开了,雕像在晚霞红彤彤的映照中显露了出来。
“马略!”有谁眼尖,先喊了出来。人们挤得更厉害了,但广场上却静寂了许多。自从苏拉上了台,马略的雕像有十多年没有在广场上陈列出来了。
“这怎么行呢?怎么能把马略的雕像陈列在马尔斯广场上呢?”几个显然是苏拉派的人,正七嘴八舌地叫喊着。
“把他撤了,应该把他撤了!”有一个自认为是代表了大家意思的人插了一句。
“谁敢撤!”一个很低的声音。随即好几个人附和:“不许撤!”反对撤的人的胆气渐渐壮了,声音也开始响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马略万岁!”立刻,声音响成一片,掌声也如轰雷般地响了起来,那几个一开始叫嚣要撤的人,见势不好,赶忙撒腿就跑。
把马略的雕像在葬礼举行后陈列出来,是恺撒和他的一帮人仔细考虑后精心策划出来的。刚揭开红布的时候,恺撒也很是紧张,他怕出现冷场的情况,更害怕那几个苏拉派的人物的叫嚣得逞,可随后而来的群众自发的热烈的赞许,让恺撒放了心。等到欢呼声小了、停了,恺撒跳上了高处,手扶着马略的雕像,开始了他的演说。恺撒先追溯了尤里乌斯家族的历史:从传说中尤里乌斯家族的祖神维纳斯到为罗马作出重大贡献的他的祖父执政官塞克斯图斯·恺撒。然后,恺撒颂扬了他的姑父盖乌斯·马略那辉煌的战功和崇高的事业;他还痛斥了苏拉的残暴。广场上围观的平民们不时地发出激烈热情的掌声,鼓励着恺撒。 。 想看书来

从政之初(15)
最后,恺撒说:“罗马的法律已经被残暴地践踏了,这种法律已经成了苏拉按照他个人欲望来蹂躏所有人的权利,亵渎所有神的意志的工具。我是*派,我将代表所有拥护*的人们要求古老的十二铜表法重新保护我们。来吧!要求*的人们!来吧!反对贵族的人们!让我们一起为*欢呼吧!”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平民涌向了马尔斯广场,恺撒的热烈的、极富感染力和煽动性的讲话,将广场上的人们的情绪推到最高点。起先还是激烈地鼓掌,散乱地欢呼,渐渐地欢呼声趋于了统一,“*万岁”的口号喊响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不知道谁先喊出了“*派的恺撒万岁”,广场上的喊声立刻呼应了过去,“*派的恺撒万岁”,欢呼声此起彼伏,越来越激烈,这是十多年来苏拉*专制统治下积怨的爆发、不满的发泄。这是沉睡多年的火山喷发了,人们的热情就像那炽热的岩浆,滚滚不断地涌出来,向四周流开去。在岩浆前进路上的一切东西,都会被它冲毁、淹没,不管它是广阔的森林,还是坚硬的宫殿,岩浆都会毫不留情地把它消灭,留下的只是灰蒙蒙的一片火山灰土,但是很肥沃,在这上面将会很快建起更新的生命。这是自然界中不可征服的规律,在人类社会里也会有同样的体现。

天很阴,灰蒙蒙的,而且闷得让人难受。地中海的海水似乎也变灰了,不见往日的一丝蓝色,而且海水在不安地汩动着,好像一只被疼痛困扰的巨蟒在不停地蠕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疼痛而发作。一艘白色的小帆船正从东向西班牙的方向驶去,一个身穿白色宽袍的人正背着手站在甲板前沿上皱着眉头看着这一片死气沉沉的令人沮丧的景色。偶尔几只绕着船作超低空飞行的海鸟飞落在船上,才能给这里带来一些活的气氛,他显然没注意这景致,正低头问着身边的希腊老奴隶。
这时候,东南天空中越来越浓、越来越黑的乌云正向这边滚来,像一个黑色的雪球。雪球两边的云也跟随着滚了过来,或许滚的速度太快了,雪球边缘的云竟化作了一缕缕的黑烟,弥漫在空中,天更显得暗了。那个希腊奴隶看着这一切,很焦急却又很恭敬地说着:“尊敬的恺撒先生,您今天看见的才是真正的大海,咆哮的、暴怒的。您看东南天空扑过来的乌云,马上就要有暴风雨了,您还是先躲一下吧?”
恺撒怎么会跑到地中海上的小帆船里来呢?原来,恺撒自从科尔涅利亚死后,心情一直不好,他一直沉浸在悼念亡妻的哀思中。虽然在马尔斯广场的丧仪和随后举行的纪念马略反对苏拉*的演说中,恺撒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罗马民众中的声望就像汛期的台伯河水越涨越高,但这一切都无法冲淡他失去妻子的悲伤。这几天他总是闷坐在家中,对着科尔涅利亚临终前留给他的纪念盒发呆——里面是科尔涅利亚的两绺头发。他的朋友们对他这一委靡不振的状态非常担忧,因为倘若恺撒再这样下去,不仅对恺撒本人不利。而且将会对恺撒自诩为领导的平民斗争不利。所以在他的朋友们苦苦劝说之后,恺撒同意去西班牙散散心,因为西班牙风景幽美、气候宜人,而且西班牙行政长官提斯提乌斯·维图斯也是恺撒的朋友。恺撒大概是因为上次去罗得斯求学走的海路,感觉很不错,这次去西班牙他也决定坐船过去。可谁料想,船出发还没几天,就遇上了这样恶劣的天气。
恺撒听了希腊奴隶的话,只“嗯”了一声,也没有进船舱去避避,那个希腊奴隶却忙着吩咐水手们降下船帆,做好防暴风雨的准备。
天越来越暗,海水也越来越浑浊了。小帆船在波浪里颠簸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海面上开始起风了,风一阵紧似一阵,一阵大似一阵,波浪在风的推动下,浪头越追越紧,也越打越高。乌云已快要砸到脑袋上了,忽然,一道闪电将乌云劈开,那云好像是一块兜着雨的布,布一裂,雨水便倒了下来。风紧的时候,雨也紧;风大的时候,雨也大。雨点砸在甲板上发出的声音好像擂动的战鼓,随着雨的大小、疏密,也能奏出有旋律的鼓点。雨打在人身上、脸上,砸得人生痛。风大浪急,小船在海浪里拼搏着,但海太大了,浪太猛了,船太小了,就像一片树叶落在海面上,随浪波动,一会儿从浪尖落到浪底,一会儿又从浪底被推上了浪尖。打起的浪头和落下的浪好似一张巨嘴,正在追逐着食物。一阵巨浪打过来,小船就被吞噬了,待得浪头落了,小船又被吐了出来。小船上的一切都在摇晃,人被颠得从船左刮到船右,船上一切都被风刮得嘎吱吱直响,好像船要散了一般。又刮过一阵大风,只听“嘎巴”一声响,碗口大小的桅杆被风给吹折了。
水手们、奴隶们一个个脸都给吓白了,他们航行这么多年,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风浪,难道是海神发怒了?几个年龄稍长些的水手已经跪拜了下来,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祈祷着。那个老希腊奴隶颤颤巍巍挪到恺撒近前,大着嗓门喊:“主人!赶快进舱里避一避吧!海神发怒了!”
“胡说!哪有什么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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