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者得令复命而去,恺撒了解到敌人的兵力布置和内部矛盾,于是放宽了心,第二天便找来了罗马军团的老朋友——爱杜依人首领狄维契阿古斯。
恺撒热情地接见了狄维契阿古斯,并鼓励他说道:“为了避免以少击多,以弱碰强;避免在同一时期跟比尔及人这样庞大的兵力作战,我们要设法把他们的军队分散开。这样我们才能集中优势,逐个击溃。这是本次与比尔及人战斗的关键。”
这话使得狄维契阿古斯频频点头,连连称是。也使得他对恺撒的军事指挥才能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
接着,恺撒又道:“这样,我们罗马军队担任正面主力攻击的任务,同时希望你们爱杜依人能够率领军队进入俾洛瓦契人的土地。不用作战,只需骚扰,抢他们的马匹,烧他们的庄稼,使得他们不得安宁。达到这个目的就足够了。”
狄维契阿古斯得令而去。
正当恺撒为布置停当,长长出了一口气之时,侦察兵奔进来报告说,比尔及人的集合已经完毕,他们的先头部队正全力以赴地朝这边杀过来。
恺撒迅速来到作战图前,与那拉坎特一同分析。就命令部队马上拔营起寨,紧急抢渡阿克松奈河,务必抢在比尔及人的前头。
这时,那帮经过罗马城中手工匠们训练过的工程兵们又大展身手了。只见他们手脚齐用,十分麻利地在数小时内建起八座供行军用的浮桥。
望着一列列士兵,快速地通过阿克松奈河,正骑在马上,登高俯瞰的恺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恺撒是这样考虑的:如果让比尔及人抢先渡河,在罗马军队的对面安营的话,那么罗马军团将会丧失地理上的优势,背靠河流安营有好多优点。一可以使后方免受敌人威胁,另一方面则可利用水军,最重要的一点是雷米人和其他各邦送来的粮食和供给,可以毫无风险地通过水路,运送到这里。
为了保险起见,这也是恺撒思考问题的周密之处,他派小克拉苏率领新征召的一个军团,留在原地,不用渡河,一旦发生意外的话,可以有接应部队。
渡河之后,恺撒又发布了三条命令:
一、拆除刚建造的渡桥,以断绝士兵的休战念头,置之死地而后生;
二、命令6个营在鲁斯纳科千夫长的指挥下,驻扎在原本已有的桥梁的附近和下面守卫,以防敌人偷袭;
三、迅速建造三座有12尺高的坚固壁垒和有六七尺深的壕沟,环绕全营,构成立体防御工事。
这时,忽然雷米人的首领之一,依克契乌斯派信使来见恺撒。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依克契乌斯正驻守在一个名叫比勃拉克斯的城镇,他收到恺撒要求交人质的命令后,正准备动身,可就在这时,进军途中的比尔及人派出一支部队前来进攻,他不得不留城坚守。
随后,他表达了未能如命前来的歉意后,就汇报了战况。
依克契乌斯告诉恺撒,比尔及人先用大批人把城墙团团围住,然后不断地向城上发射弩箭和投掷矢石,把防守的人驱走。然后搭起“龟盾方阵”,逐渐靠近,躲在盾牌下面挖掘城墙。
在信的末尾,依克契乌斯表示,目前比勃拉克斯城的处境极其危险,如果恺撒再不派兵援助的话,那么他们将无法支持下去,只好举手投降了。
当即,恺撒就命令依克契乌斯的信使带路派遣坎那将军率领努比亚的弓弩手、巴利阿里的投石手和3000骑兵,援救比勃拉克斯城。
罗马军队的到达,果然极大地鼓舞了雷米人的士气和勇气,他们在坎那的指挥下,再次拿起武器,和弓弩手,投石手们一起把比尔及人的部队杀得大败,使得他们夺取比勃拉克斯城的愿望落空。
这一战的失败似乎极大地刺激了比尔及人,使他们*大发。比尔及人在行军中,不断地蹂躏雷米人的土地,烧毁他们的田园,侵犯他们的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活像一群强盗!
比尔及人倾巢出动,如潮水地向恺撒率领的8个军团围拢过来,他们设立的营地离罗马军团不到两里!
恺撒得知消息后,决定在战斗的开端,不与比尔及人正面地大规模冲突,一方面也是比尔及人的骁勇所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避免自身的损失,用以探听敌人的虚实。
恺撒每天派出一些小股骑兵,与比尔及人接触,在几天的碰撞中发现,罗马士兵一点也不逊色于他们,所谓比尔及人的能征惯战比日耳曼人强不了多少。这种消息使得恺撒坚定了与比尔及人一战到底,并且必胜的念头,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产生了。
高卢之战(34)
在罗马军队的营寨前的一块地方,自然条件十分有利于布列战阵,那块土丘,隆起得不太高,而正面延伸出去的地方极为宽阔、平坦,可以容得下布军列阵的部队。
这块土丘的两个侧面非常陡峭,只在正前方缓缓降为平地,恺撒根据地形,下令:
一、在土丘的正前方,也就是平坦处,安营扎寨;
二、在土丘的两侧各挖一道大约400步长的横截的壕堑,并在壕堑两端建造碉堡,把弩机射石机等作战机械布置在那边,以防占数量优势的比尔及人,会乘战斗紧张之机从侧面偷袭;
三、在正面布置6个军团,而在两侧面布置一个军团的兵力。
双方都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可事实上,谁也不肯先动手,以免吃亏,因为在两军之间有一片很大的沼泽地。双方都想以静制动。
比尔及人想看罗马军队是否涉渡,然后借机行事;而恺撒也严阵以待,企图在比尔及人涉渡之时,乘他们在混乱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天,两方的骑兵又发生了冲突!
恺撒得到消息后,只是加派了1000名骑兵去助阵,其余众将仍旧按兵不动,可后方的一个消息却吓了他一跳。
后方有消息说,比尔及人正急行军,赶往后方的阿克奈松河,企图派军队强渡阿克奈松河,骚扰罗马军团的后方,以形成前后夹攻之势。
此招相当厉害,如果河对岸由小克拉苏驻扎的营寨失手,并且被敌人拆断桥梁,那就可完全截断恺撒的退路,动摇军心。如果达不到这个目的,也可能破坏罗马人的朋友雷米人的领土,以阻断罗马军团的生命线——粮草供给线。
恺撒马上派卡尼尼乌斯率领精锐骑兵、投石手和弓弩手约1万人,从桥上返回军营,协助小克拉苏拒敌。
卡尼尼乌斯率领骑兵队快速返回后,他命令一部分投石手、弓弩手留驻桥头,狙击比尔及人的进攻。
不一会儿,果然,比尔及人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不待主帅令下,投石手万石齐发,弓弩手们万箭齐射,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比尔及人的前排部队纷纷倒地身亡,当后面的人跨过同伴的尸体企图渡河时,又被大量矛矢击退。
最后,比尔及人的首领见无法渡河,不得不鸣金收兵了,这一战中,小克拉苏奋勇争先,杀敌立功,也给卡尼尼乌斯留下极深的印象。
且说比尔及人的残兵败将退回大本营之后,发现本营内也是人心纷乱。原来,爱杜依人侵犯俾洛瓦契人领土的消息已经传来了,军中主力——俾洛瓦契人已丧失斗志,只吵着要回家援救同胞。
最后,比尔及人的统帅盖巴尔主持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
会议最终决定各部人马最好还是回到自己国里去。因为他们看到,无论袭击市镇,还是渡河都遭到失败,而罗马人又不敢轻举妄动,涉渡沼泽,再加上粮草供应不足,因此他们很难有获胜的机会。
如果各部撤军后,谁的领土首先遭到罗马军队入侵,大家就赶去援救。
会议结束之后,比尔及人就在二更时分冲出营寨,他们的撤退毫无章法可言,闹哄哄地乱成一片,既没有一定的队列,也没有什么号令。也许,他们每个人都想抢到一个最前面的位置,好赶回家去,探望家中的情况。因而,这次撤退就好像溃败一样。
恺撒向来是胆大心细,关于比尔及人的动向。他已从侦察员处得知,但他深知敌人狡猾、奸诈,恐怕中了埋伏,故而只派出小股侦察部队,而主力部队和骑兵依然原地待命。
天明时,四处侦察的士兵回来报告说,比尔及人是真的撤退了。恺撒马上派坎那将军率领精锐骑兵追击敌人的后军,而自己则在后面接应,同时也传话给卡尼尼乌斯和小克拉苏,拔营起寨,渡过阿克奈松河,配合大军的行动。
坎那将军的骑士们果然是南征北战的骁勇之师,他们攻击比尔及人的后队,把正在狼狈逃窜的敌人杀死一大批。
可笑的是,比尔及人内部却发生了骚乱。原来,比尔及的统帅盖巴尔一见形势不妙,被罗马军队追击得太猛,因此他命令后军转身抵抗,中军、前军也返回协同作战。
后军的士兵起初遵令抵抗,但中军、前军的士兵却认为危险离开他们有很大距离,因此不听将令,只顾拼命逃窜。
这样,后军的士兵完全丧失斗志。他们也拨转马头,继续各自奔走。比尔及人原本就不整齐的队形,这下就更是七零八落了!
罗马军团得势不饶人,在后面一路掩杀,没有受到任何抵抗,直到日落西山时,恺撒才传令撤兵。
这一仗,非但罗马军队杀死无数比尔及人,而且比尔及人在逃窜时,由于混乱不堪而自相残杀的也不下数千人。因此,这一战比尔及人可谓元气大伤。
第二天,恺撒听从那拉坎特的“赶尽杀绝”的计策,在比尔及人尚未从惊骇和溃散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率领罗马军团,进入了和雷米人相距最近的苏威皮人的境内的一个名叫诺维奥洞纳姆的市镇。
据当地的人说,诺维奥洞纳姆的防守空虚。因此,恺撒决定在行军途中顺路过去一举夺取它。
当大军来至诺维奥洞纳姆的城墙下时,由前方逃回的苏威西翁内斯也刚于昨日晚上撤回城内。
恺撒发现,此城的濠深,护城河宽,西城墙又坚厚无比,易守难攻。因此,他在命令军队构筑工事之后,就开始制造“盾车”和塔楼。
这“盾车”乃是借鉴高卢人“龟盾方阵”而仿制而成,实际上是活动的工事,用以抵御敌人的攻击。 txt小说上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