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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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颜-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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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您真不再等等看了!”

  “哼,神算子,真是个狡猾的老匹夫,等?等来何用,没有他,本王依然做大事,早知如此,本王何苦在他们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气力,尤其那个丑丫头,每次对着她的那张丑脸笑,简直能让本王厌恶的吃不下饭,远哥哥?哈,真是可笑,我南宫清远怎么可能有那种劣质的妹妹,真是个蠢透了的丫头,给她点笑脸,再说上几句甜言蜜语,她真以为本王会喜欢她?会爱她?笑话,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那对说话的人越行越远,而假山后,雪儿如同石雕般呆呆而立,裙摆处,绣鞋上,甚至是脚下的泥土上,鲜红的血液绽放出绚烂却残忍的花朵,双手仍旧死死的握着,那鲜红的血液从掌中不断的滴下。

  虚弱的身子如同被抽空一般,连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也荡然无存,雪儿滑坐到了地上,那尖利的假山石划破了雪儿娇嫩的后背,丝丝血迹印透那淡雅的衣衫。那双可与日月争辉的灵眸,毫无光彩,有的只是空洞而死寂,“野丫头,丑陋的脸让本王恶心,神算子这个老匹夫,她在痴心妄想,她连给本王提鞋都不配……”句句残忍的话,好似利刃再次将雪儿血迹斑斑的心,硬生生的分割成千片万片。

  痛,从未有过的痛,痛的无法顺当的呼吸,痛,说不出喊不出,只能全数憋在心里,只能让那痛越来越强烈。

  她会死吗,会不会就这么的痛死?师傅,雪儿,好痛,好痛啊!一滴晶莹终于在夜色中滑落,夜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大,伴随着风的嘶鸣声,黑暗中的假山石好似活过来的恶兽,只只向孤坐于地上的雪儿猛扑过来。没有人来,更绝不会有人来寻找她。脚麻了、腿麻了,整个身子都麻了,唯独那个碎成千片万片的心始终清醒。

  雪儿就这么目光呆滞的在假山下坐了一整夜,不知天是几时亮的,不知掌心中的血是几时干的,更不知几时泪水变得绝堤,又是几时流尽流干。

  一手扶着假山,一手扶着自己的心口,拖着麻木的双腿一步步艰难行进着。她要问清楚,她要亲眼看着那人,亲耳听着那人把话说清楚。

  “雪儿,姑娘?”刘谦吃惊的问道,只不过一天未见,这丑丫头,怎么好似?鬼样子!

  “我要见,远,文王!”雪儿面色平静,声音平淡的说道,无视刘谦,更无畏他会如何说,如何的阻拦自己,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扇她熟悉的房门。

  “你,你这是什么鬼样子?一夜未归,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你?”

  “我有话问你!”

  雪儿刚要推门,南宫清远便自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见到雪儿的第一句,使得腿脚疼麻的雪儿不禁轻颤。

  那份冷、那份疏离让南宫清远稍稍清醒,仍有不耐的说道,“等我下朝后再说!”

  “不行!不说清楚,今天休想离开府门半步!”雪儿厉声喝斥道。

  南宫清远皱着眉头,强忍着怒气。

  “你,你现在还喜欢我吗,哪怕一点点儿?我要听,真话!”如此简单的话却让雪儿费尽全力说出,那受伤的小手,在衣袖中又死死的握紧,她只问他喜欢与否,却不敢提那个曾经的爱字,哪怕他只喜欢自己一点点,那她破碎了一地的心,兴许会减少一丝一毫的疼痛,兴许会,可以深深的喘口大气。

  南宫清远满身严肃甚至是严厉的看着雪儿,眼神不断变化着,莫非丑丫头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他就顺水将其推去,省得留在府中碍眼。

  “你知道了对不对,你偷听了我跟刘谦的谈话对不对?”南宫清远狠厉的试探道。

  “没错,我是听了,我听得清清楚楚,你不但厌恶我,更辱骂了我师傅!”雪儿强忍着内心的颤抖,恶狠狠的相对。

  “哈哈哈,既然知道了,何必多此一举?神算子的徒弟不会这般不知趣吧!”

  “你闭嘴,你没资格提我师傅一个字,你只要回答我,从始到终你只在利用我牵扯住我师傅,让他老人家信任你,更把我交托于你,而你,心里根本没有我,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我的,什么喜欢我,什么爱我,什么离不开我,全是骗人的对不对!”雪儿突然狂吼道。

  面对雪儿严厉的质问,南宫清远竟然不羞不臊,满脸的泰然,眼中更是鄙视与不屑,那神情无不在说,是她傻、是她笨,从始到终都是她如同呆子一般任由他摆布,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南宫清远,南宫清远!你给我记住,由始到终,都是你在欠我跟师傅,我们不欠你分毫。你果然是世间最坏、最恶、最会骗人的魔鬼。我不要你后悔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要让你记住,你是雪儿今生今世永远都不会原谅,都痛恨的人。”话落,不愿再看那无情人一眼,雪儿绝然飞身而去。

  她雪儿再丑再不值钱却是师傅的宝,是灵山的宝,她怎能容许南宫清远那般践踏她的尊严,撕裂她的心,不可以,绝不可以。

  “要毁到你文王府中去毁!”南宫俊逸当初的话,突然闪入雪儿的脑中,一丝夹杂着苦痛的惩罚之笑自雪儿的嘴角扩散开来。

  南宫清远,看看你不屑的人,到底有何能耐!

  

第三十四章 毁 灭

  雪儿的绝然离去,南宫清远不屑一顾,大步向前走去,刘谦紧随其后。

  “主子,那丫头是往后院跑了!不会是躲起来哭吧,等哭过后又来缠着主子不放,毕竟主子的风姿,有哪个女人抵挡的住!”刘谦满面认真的说道。

  “哈,不走?本王容不得她不走,一个没用的废物,她最好自己能习相的主动离开,否则,别怪本王翻脸无情,那个鬼样子,脏了我的王府。走吧,别耽误了朝会,今日可有重戏!”南宫清远绝情的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朝府门而去,至于雪儿,的确回了后院,却绝非找地方痛哭流泣,更不是藏起来不走。白狼族的孩子,绝不会失了那份高傲的血气。

  一脚踢开房门,扯碎了床单,将师傅给买的衣服草草包好,至于那些,南宫清远当初给订做的华美衣裙、精致的水粉胭脂、上等的头饰绢花,还有那两块羊脂般的玉挂件,雪儿统统堆到了一起,几掌下,毁了个一干二净,人都不留恋,更不会去在意这些没用的死物。

  手提着那只装了三套旧衣裙的花布包裹,果断转身,大步走出了这个曾经以为会是她永久停留的地方。

  站在院中,雪儿愤怒的双眸中火苗在越烧越旺,那个坏人欺骗她、厌恶她,这一切都是她眼瞎,将毒蛇当成了真龙,她,认了!可是,那个坏人怎么可以辱骂师傅,不可以,绝不可以,没人可以辱骂她的亲人。盛怒下,雪儿将包裹暂且扔向一旁,喷火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几间大屋,一股精纯的真气行走于全身,最后汇集于双掌间,对准那雅致的屋子,将掌中内力奋力打出,接连的四掌,接连的震天巨响,那木质的门窗早已化成了木灰,而青石房屋咔咔的现出裂纹,裂纹越来越长,越来越粗,直到轰的一声,房屋瘫塌,露出了屋后的那层院墙。

  毁,就要毁得绝然、彻底;毁,就要将她留在文王府的气息以及回忆彻底清除干净。拾起包裹直接飞去院墙。

  御风之术,无须借助任何支点,任何外力,凭着一身的纯然真气,驾御这力量无穷、变幻无常的风。雪儿的御风术连其师傅神算子都为之惊叹,不过转瞬间,御风而来的雪儿已立于赏荷亭的亭顶。

  那美丽的荷塘,那清雅的赏荷亭,那由亭子延伸出去的石桥,这里留下了太多曾经虚假的甜蜜回忆,一想至此,雪儿的心又被狠狠的揪痛,随之而来的还有被欺骗、被玩弄、被践踏尊严的怒火。

  那娇俏的身影傲然而立,秋风吹起她长长的青丝,还有那沾染了泥土的衣裙,此时的雪儿如同上天派来的主法神女,满面的平静,却满目的怒火,俯看着那满池随风摇曳败兴已现的荷花。后院接连不断的喊叫声,此起彼伏的清楚传来,却被风吹离雪儿的耳边。

  依如先前,唤醒身上那纯然的真气,化掌为刀向亭下的石桥劈去,一道白色印记渐渐变成深深的裂痕,轰的一声,塘中测起丈高的水花,桥的一半塌入塘中,另一半塌于亭下。飞身而下,冲着赏荷亭边挥掌边后退,最后飞身向后,于百米远处停下,就在雪儿停稳之时,赏荷亭的四根立柱被拦腰截断,亭顶轰塌了下来,红琉璃瓦顶的赏荷亭雅致不在,而今是一地的废墟。

  静望着自己亲手毁掉的一切,雪儿笑了,却笑的凄然、笑的悲苦,笑的丑陋更笑得让人心疼。她本真心对人,却换来如此下场,她应该去怪谁?南宫清远,她不但怪他更痛恨她,师傅,他老人家也有眼浊的时候,如若他老人家知道了自己最疼爱的雪儿受了如此欺负,他定然会伤心兴许会严惩南宫清远。她自己呢,她自己难道就没有错了吗?师傅当日的话,是否正应验了今日的恶果,“雪儿,凡事要用你那双灵眸多看、多想才是啊!”师傅的话又响在了耳边,可是,她真的是瞎了双眼,她真的被那些温柔与甜蜜害得好惨。不管以后将何去何从,她现在必须、马上、立刻要离开这个让她心痛更厌恶痛恨的地方。

  无视那些冲她跑来的侍卫,踩上突来的一阵强风,雪儿飘然而去,而那些急急赶来的侍卫却看得真切。那个丑丫头,会飞?还有这眼前的惨状,难道也是出自她之手?周围的确再无外人了!

  在文王府侍卫看得真切的时候,还有人,确切的说,还有三个人也将这荷塘被毁的一幕,从头自尾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三人便是南宫俊逸安排过来守着雪儿的暗部的人,那带头之人正是南宫俊逸提到的冷夜,暗部的首领。

  几个眼神、手势,其中两人向逸王府奔去,至于冷夜则尾随着雪儿而去,还好,出府后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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