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口气!”文种忽冷冷而道。
岩鹰一愣:“我是为了救你!”
文种:“我要你救吗?”
岩鹰:“本统领是奉我王之命而来!若不为此,本统领才不管你文种还是武种。来啊,都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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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奇特的挑战书(2)
“越王?”文种一愣!
岩鹰身后的侍卫们已向前驱车。两名公人不服,欲拔剑。岩鹰的剑却早已到了一名公人的脖子下,公人再不敢动。“走!”岩鹰厉呼。
勾践书宫,日。
侍卫执着文种至,两名楚国公人也跟着。岩鹰回首命公人:“打开他的钳颈!”
公人欲打开文种的钳颈时,文种道:“你说打就打吗?你如何就不问问我?”
岩鹰:“打开!”
文种猛一挣身道:“你若再敢强迫我,我会让你丢了什么统领之职!”
岩鹰有恨意,却不得不道:“这可是你自愿的?”
文种:“本来就没让你们多管闲事。”
岩鹰将文种带进了书宫,低呼:“跪下!”
文种却不跪。
勾践抬头,冷声而问:“你就是楚使?”
文种:“这会儿已不是了。”
勾践:“这么说你愿服你王所降之罪?”
文种:“愿服!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文种的确有罪。”
勾践:“此话不错,寡人也愿意成全你。走吧。”
文种一愣,一跪道:“文种谢越王成全。”
勾践不看文种,挥手让岩鹰带下去。岩鹰执了文种即走,已出宫门时,又闻勾践呼:“将此人送到皓进府上去。”
岩鹰:“押文种的楚国公人如何处置?”
勾践:“打发他们回去。若不肯回,那就杀了。”
阖闾书宫,日。
伍子胥、伯嚭、王孙骆皆端立着。阖闾:“王孙骆,你失策了。”
王孙骆一惊,忙道:“有不当之处,请大王降罪。”
阖闾脸一沉:“何止是不当。你们在被人家玩弄哪!一个被废了的太子,居然将你玩于股掌。”
王孙骆欲辩解:“大王……”
伍子胥忙对王孙骆使眼色。阖闾已看见,却仍道:“你有冤屈是不是?寡人知道,首要的责任在夫差,这孩子除了胡闹他还能干些什么?”
“大王!”伍子胥呼道,“臣越之策是老夫所施行,公子夫差与王孙骆只是执行了老夫的指令。臣对越人判断有误,不仅看错了石买,更看错了勾践,犯了躁急的毛病!臣自请降职罚俸。”
阖闾道:“好在相国已惩罚夫差了,那牢就让他坐个三年五年,看他以后还闹不闹!此责既然由相国承担,王孙骆仍可任行人之职。至于相国嘛,为国操劳,偶有失误,何必降职罚俸?”
侍臣端着两只锦匣急入:“越王送来两份礼物。一份是大王的,另一份指明给相国。”
阖闾:“给寡人和相国送礼,难道勾践学乖了?”
伍子胥:“依老臣看,勾践是想使缓兵之计。”
阖闾:“那就打开看看。相国,先看你的这一份。”
伍子胥点颌,对侍臣道:“打开。”
侍臣便开拆伍子胥的锦匣。匣有三重,大匣内套小匣,当将最后的小匣打开后,众人俱都一惊——匣内装着的竟是一只蜘蛛。
伍子胥见了脸色立变,不仅发青,额头竟有细汗渗出。
阖闾:“快扔了它!”
伍子胥显然是心口疼了,却强撑着:“不,将它留着。”
阖闾:“那就扶相国去内宫躺着吧。”
伍子胥:“大王,老臣先行告退。”
“快,送相国回府。”阖闾命道。侍臣立即招来两名侍人将伍子胥架走。阖闾又命侍臣,“让宫医快去为伍相国诊治。”
侍臣去后,伯嚭道:“相国这是为何,难道他见不得一只蜘蛛?”
阖闾黑着脸道:“你知道此是何蛛?是食母蛛!”
伯嚭:“食母蛛?”
“就是其母辛苦把它养下之后,回头便将其母吃掉了的毒物。勾践恶毒,他在捅伍相国的疮疤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岂料相国……”阖闾不再往下说。
王孙骆:“那就将大王的这一份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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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奇特的挑战书(3)
阖闾:“不要扔!寡人倒是想看看,勾践还有何恶招能气了寡人。”
伯嚭:“大王,还是别看了吧。”
“不,要看!”阖闾坚持。
送给阖闾的锦匣是长形的,伯嚭动手打开,仍然又是三重,最后取出了一把青铜小耙子。王孙骆不解问:“这又是什么?”
“是扒灰用的耙子吧?”伯嚭脱口而出。阖闾一开始也没看明白,让伯嚭一点破,他的脸色比伍子胥变得更快,几乎黑如锅底。“大王,大王,不要紧吧?”伯嚭问。
阖闾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双眼内有厉光一闪:“命王子累别在楚边境玩乐了,移兵石门关,与寡人会合!”
王孙骆更加吃惊:“大王……”
阖闾:“你们不用再说,寡人亲去灭了勾践!”
伍子胥府,日。
伍子胥卧于榻上,王孙骆正在探望。伍子胥:“此番委屈你了。”
王孙骆:“相国劳身苦心,臣这点儿委屈算得了什么。”
伍子胥:“此委屈是老夫让你为夫差受的,不要对老夫有怨。”
王孙骆:“相国言重了。”
伍子胥:“我们的对手不简单啊,恐怕以后还会有许多委屈要受。”
王孙骆:“臣在所不辞。”
伍子胥指了指锦匣。王孙骆取了递给伍子胥,伍子胥自匣底取出一幅帛书递给王孙骆:“你也看看。”
王孙骆一看:“勾践还敢威胁相国?”
“他说,迟早要取老夫的命,那老夫就等着!”伍子胥叹一声又道,“当年楚平王无道,杀老夫父兄,我为复仇,亲率吴军打进了自己的母国!不瞒你说啊,当时吴军入楚后,老夫见死了无数的母国百姓,已胆战心惊!可一切为时已晚,收不住了。老夫悔啊……勾践竟一把击中老夫的要害,其毒如蛇!看来,此人不灭,我吴国难有宁日。”
王孙骆:“可大王却要亲伐越国。这立太子之事……”
伍子胥微摇其颅:“大王一旦动怒,谁劝也没用。立太子之事只好往后放放再说。”
王孙骆:“可大王年事已高,即使伐越,也不该亲去!”
正此时,侍人已报:“大王驾临!”
见伍子胥忙起身,王孙骆道:“相国,你病未好啊……”
伍子胥执意道:“赶紧出迎!”
客厅内,吴王阖闾被两名宫娥搀着正四下里张望。伍子胥奔入,于阖闾面前一躬身道:“大王,为何不上座?”
阖闾:“寡人是来探你病的。”
伍子胥:“老臣已好。勾践想气死老臣,他做不到。”
阖闾:“这就好。”
伍子胥:“大王请上座。”
阖闾却微笑着道:“你这客厅,寡人到过多少回了?”
伍子胥感动地道:“数十回吧,臣几乎已记不清。”
阖闾:“是不是老了的缘故,寡人留恋旧物,也是看一眼少一眼哪。”
伍子胥眼眶微微湿润,他挥走宫娥,亲扶阖闾上座后亲切地道:“大王能在寒府端坐,臣这心里就踏实。”
阖闾:“相国,你踏实了,寡人心里可是乱糟糟的。”
伍子胥:“大王,臣以为越国该伐,可命王子累去就行,为何非得亲为呢?”
阖闾摇颅:“相国,你是否嫌寡人老了?”
伍子胥忙道:“臣不是此意。”
阖闾:“征伐之事,就这么定了。相国啊,寡人还有重托。”
伍子胥:“大王是为太子的人选?”
阖闾:“正是!”
伍子胥:“储君的人选,已在大王心里装着了。”
阖闾望了伍子胥半晌,一笑后又道:“寡人这一生啊,能招帅才,也能纳大贤,可对自己的这一群儿子,没一个能拿捏得准。究竟谁是储君的料,还须仰仗相国啊。”
伍子胥:“国之大事,伍某必竭心尽力。”
阖闾:“好,寡人可以放心地去伐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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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奇特的挑战书(4)
伍子胥:“大王保重。”
阖闾:“相国放心,此番伐越保准手到擒来。”
伍子胥:“还是不可太轻敌。”
“不会。”阖闾摇颅而道,“王子累是名得心应手的战将,是块好料,寡人之所以亲去,无非是为他稍加指点罢了。”
伍子胥心中已明大王驾临他府第的真正用意,便进一步试探道:“大王怎样处治夫差?”
阖闾很不经意地道:“寡人不是说过吗,让他在狱中呆着。”
伍子胥仍一惊:“老臣遵旨。”
阖闾:“相国也是为了寡人的这些王子王孙们好啊,夫差一味闯祸,适当地加以保护,可免掉一些麻烦。”
伍子胥表情有些尴尬道:“将夫差囚禁,本为磨一磨他的烈性。眼下国有战事,老臣所以一再为他求情,是因他是太子的长子,想让他去吊唁守灵。”
“不!”阖闾口吻坚决,“就让他在大狱里好好呆着!”
皓进府,日。
文种早已去掉了钳颈,但仍愁眉苦脸,范蠡劝他:“文种,越王是在救你。”
皓进:“我王有惜才之意,所以留你。”
文种:“此情文种岂能不知?可文种若是留下,便成不忠不孝之人。”
范蠡:“亏你还是明白人。你若回,楚王必杀了你,你是尽了为臣之忠,可你知不知道,你若留越为臣,这会给楚国带来多大的好处?”
文种:“可文种一旦留越,便必定一切以越国的利益为上!”
范蠡:“你是当局者迷。范蠡没让你不以越国的利益为上,而是说,只要你助越王与吴一争,楚越之盟不就更为牢固了吗?”
文种这才大愣!
苦成忽至,皓进、文种、范蠡迎于府门内。
“王命下。”苦成道。皓进、文种、范蠡皆跪。苦成宣道,“宣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