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字友若,是荀彧的四兄,才华不在荀彧之下,如今是冀州的谋主。当年,高干曾经与其一同说服韩馥,算是有一些交情。但他能留下让还是让高干有些意外,毕竟他与荀谌的交情只是属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在这种微妙的时刻,与他套近乎就意味着要得罪袁熙,否则,那些嗅觉灵敏的人也不会走的这样快。
高干看了看荀谌,想说一些感谢的话语,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对荀谌这样的高人,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效果更好。
一直笑吟吟的沮授突然正sè道:“元才贤弟,你此去蜀郡,一路上山高水远,如果需要兵马护身的话,多了不敢说,三五千jīng兵为兄还是能够做得了主的!”
高干当然知道沮授并不是在说大话,他对自己的爱护也并非惺惺作态,只是他重生以来,受沮授的恩惠不少,如果此次再从他手里带走兵马,就无疑给了淳于琼、郭图那些政敌攻击他的机会,他于心何忍?
“公与兄的心意小弟心领了!”高干承认他动心了,但是最后他还是朗声拒绝了:“小弟有帐下三百亲兵,又何惧关山险阻?公与兄,友若先生,后会有期!”
高干大笑着,携着甄洛,飘然而去。
“真人杰也!”沮授望着高干、甄洛的背影,紧握着袖中那面上刻袁绍亲书“如某亲临”的令牌,涩声道:“友若兄,主公托我交付给元才的令牌,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拿出来。因为我害怕元才接到令牌之后,万一让你我随他前去蜀郡的话,就让人犯难了。”
荀谌笑了:“公与兄难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高元才非是忘恩负义之徒,不会在这种时候挖主公的墙角的!”
“元才刚走,我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沮授深有感触道:“邺城没有了高元才,主公再被小人迷惑时,友若兄,又有何人与你我并肩力争?”
“公与兄既然舍不得元才离开,当rì为何要献计于他?”荀谌轻声道:“其实,想让元才留在邺城,却是不难。”
话音虽轻,但在沮授耳中却如同chūn雷一般,他又惊又喜:“友若兄教某!”
荀谌微微一笑道:“公与兄明晨可向主公进言,让二公子袁熙接任并州刺史一职,等袁熙离开邺城,某即可修书一封,交与吾弟文若,请他出手留住元才。”
荀谌口中的吾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荀彧,字文若,如今在兖州牧曹cāo帐下任司马。
“友若兄此计大妙也!”沮授眼前一亮,接口道:“元才虽然才智过人,但是他手头只有三百亲兵,又碰上了王佐之才荀文若,想要脱身简直比登天还难。到那时,你我可趁着袁熙不在邺城之际,一起劝说主公,从兖州悄悄迎回元才。”
荀谌抚掌大笑道:“难怪人皆称,举一反三沮公与,果然深知我心!”
沮授好像没有听见荀谌对自己的称赞,因为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高干。眺望着窗外那一抹落rì余晖,沮授的万千挂念已经化作了一句肺腑之言:“元才,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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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冷,但风雪中的夜sè还是相当撩人,二公子袁熙后院内有几只吃饱了的猫儿也耐不住寂寞,一声声的叫着,简直要媚到人的骨头缝里去。
府内的男人都被猫叫声撩拨地心里痒痒的,脸上一片cháo红,更有甚者身上的某个部位也有了强烈的反应。
只有袁熙是个例外。
无论是肚里能撑船的宰相,还是胳膊上能跑马的将军,如果他的未婚妻如今正在与别人私奔,那么他的气度也就不再恢弘了。
如此说来,袁熙的不爽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难怪他今天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
袁熙很生气,对于袁熙府上的那些下人来说,后果就很严重。
袁熙先是打碎了一个甄家送给他的花瓶,接着又踹翻了几扇贵重的屏风,另外还打骂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依次为:丫头小玉;仆人小鱼;就连袁绍刚刚送来的那个邺城第一美人含烟也不例外。
当时,袁熙的卧房内,正上演着香艳的一幕。艳名满邺城的舞姬含烟披散着一头秀发,正绕着那根红油柱子,大跳迷死人不偿命的舞蹈。
只见她翠绿的抹胸似解非解,饱满的玉兔颤巍巍地,急切地想要探出头来,却又怕了羞,一条窄的不能再窄的亵裤没入股沟,却比不着寸缕更让人目瞪口呆。
“滚!”但就在这个时候,袁熙扔出了手里的茶杯,打在含烟身上,茶水溅了她一身。还好茶水不是太烫,否则,衣不遮体的含烟要有大苦头吃。
含烟虽然是一介舞姬,但是达官贵人见识的多了,却也有几分胆识,当下冷笑道:“二公子也只是窝里横而已,我若是你,就即刻带兵追杀高干甄洛,不杀之不足以泄愤也!”
第八章 惬意的跑路
() 袁熙怒火稍息,犹豫了一下:“带兵追杀?那样只怕父亲怪罪!”
含烟的笑声大了起来:“二公子只怕是不敢而已吧!杀了就杀了,难道袁使君还会砍了你的脑袋不成?”
“言之有理,某喜欢!”袁熙上下打量了含烟一番,脱口赞道:“没想到你这个妇人这本有见地,等某杀了甄洛之后,就纳你为妾。”
袁熙说着,扭头对着门外大声吼了起来:“速令张南、焦触带本部人马到南门外待命!”
门外的小鱼急忙应了声,飞一般地跑了。
张南、焦触皆是袁熙帐下的心腹校尉,都有些本事在身。
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袁熙已经收拾停当,带着十几个亲兵呼啸着往南门而去。
等走到南大街时,只见前面乱哄哄的闹成一团。
袁熙眉头皱了皱,本想不理会的,可是一个乖巧的亲兵已经凑了过来:“启禀二公子,邺城北部尉淳于俊正带人查封中山甄氏的粮店。”
对于北部尉淳于俊,袁熙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的相貌与他的名字是背道而驰的,而他的所作所为与他的相貌却是相辅相成的。人人都说董卓横征暴敛,杀人不眨眼,而这个淳于俊若是能够有幸坐上董卓的位置,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淳于俊乃是袁绍手下大将淳于琼的堂弟。淳于琼当年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在袁绍帐下算得上是老资格了,再加上出身颍川,与辛评、郭图交厚,冀州境内,各方势力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仗着淳于琼的势力,淳于俊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北部尉这种有实权的官儿,他早就对甄家生意红火的粮店垂涎三尺了,但是碍于袁熙的面子,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不曾想,甄洛竟然与高干私奔,这等于是失去了袁熙这个最大的靠山,因此,淳于俊在高干、甄洛出城之后,第一时间就来查封甄家的粮店,想捞一大笔油水。
“去让淳于俊过来见我!”袁熙冷冷哼了一声。对于淳于俊这种小人还是极端蔑视的,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恨甄洛,但是他并不想迁怒于甄家的其他人。
不过片刻功夫,淳于俊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见了袁熙急忙施礼道:“二公子,像查封粮店这种力气活儿交给属下做就成了,您又何必亲自到此呢?”
别说是淳于俊了,就是淳于琼来了,袁熙此时也懒得搭理,只是森然道:“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淳于俊热脸贴到了凉屁股上,不由得一愣:“二公子,像甄洛那种贱人,你又何必给她面子呢?等属下查封了粮店,自有孝敬奉上!”
淳于俊想当然地认为袁熙是想来分一杯羹的,所以没有把袁熙的话当回事。
袁熙并不吭声,却刷地抽出剑来,手起剑落,斩下了淳于俊的人头,喝道:“有敢动甄家粮店者,便是这般下场!”
众人大惊,一个个噤如寒蝉。
袁熙打马如飞,到南门处会合了张南、焦触,往兖州方向追来。
袁熙等人没有料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处一双眼睛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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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是一个妙词,个中关键就在一个“奔”字上。
奔,用香港jǐng匪片里的话来讲,就是跑路的意思。
说起来,汉末的跑路名家首推两人——使君与cāo尔。至于三巨头中年纪最小的孙权,一生跑路的次数着实有限,最有名的应属于逍遥津一役了,就无需再提了。
如果论起来跑路的数量,刘备应该远远超过曹cāo。但曹cāo在跑路的质量上,似乎要稍胜一筹,君莫闻,“说曹cāo,曹cāo就到”吗?跑得不快能行吗?
然而,在跑路的观赏xìng与舒适度上,比起私奔的高干与甄洛来,曹刘未免都要甘拜下风了。
“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这一句水浒里常用语放到高干与甄洛身上好像一点儿都不恰当。
因为此时此刻,高干与甄洛正惬意地坐在马背上,言谈甚欢的样子。
与先前不同的是,如今他们是并骑而行。
虽然同乘一骑可以背上享受两个半球的免费按摩,但是并骑而行也可以领略佳人的如花笑靥,称得上是各有各的妙处。
好在高干肚里记住的古诗词着实不少,要不想要忽悠甄洛这样的才女只怕是不可能了。
难道先知先觉的高干没有料到袁熙正在后面穷追不舍吗?也是,无论是《三国志》还是《后汉书》,甚至是脍炙人口的《三国演义》,上面都没有讲高干与嫂子甄洛私奔,袁熙追杀的故事,高干没有jǐng觉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细作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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