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2009…9…29 13:17:25'这章修改幅度不算太大。
一年前,也是在金銮殿内,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之下,宫泽榆向皇上献上了自己准备的贺礼,那是他亲手描绘的一幅丹青,画的正是皇上。
当日皇上赏后极为喜欢,故将此画当众展示,供大臣们欣赏,却不料就是那一举为宫泽榆惹来了麻烦。
当时底下有些老臣很看不起宫泽榆,觉得此人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便说安亲王画的皇上没有皇上一点的霸气,反是多了几分阴柔的感觉。以此影射,道安亲王不识龙威,此画分明是在讽刺皇上。
皇上一听此话,之前的欣喜顿无,反是露出怒颜,泽榆当场愣住,懦弱如他,惟有呆立在旁低头不语,心怯无比。
若要论当今皇上宫泽锦的样貌,确实是有几分的女气,特别是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越发显出其邪魅之态,而在宫泽榆的笔下,皇上就愈显清秀。
然而就是在众大臣集体对泽榆送这份贺礼的意图进行攻击的时候,却有一人站了出来为他说话,而那人便是离慕染。
“王爷画的并非皇上,而是他的兄长,他的亲人。”那一日,慕染幽幽的嗓音自殿内扬起,似是着了魔力一般,大殿顿时寂静无比,那个空灵的声音回荡在上空,余音绕梁,久久都未散去。随后,慕染又道:“众人皆知,当今圣上在尚未登基之前就对安王爷很是照拂,所以,在安王爷的心里,皇上并非皇上,而是最初留在他心中的那个影子——是很亲切的兄长、很保护他的一位哥哥。”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而后座上宫泽锦一声叫好,“说得好,安亲王送的贺礼朕很喜欢,重重有赏!”
那日之后,宫泽榆便开始注意起这样一个美若诗画的少年,他时常在早朝的时候偷看慕染,这个人被称之为“佞臣”,可他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此人的眼中有一抹化不开的忧伤,虽然,他总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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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灯影,杯盏交错,宫泽锦徐步走上台阶,坐在金龙宝座之上俯视着底下文武百官,在响彻云霄的三呼万岁后,他淡笑着一抬手,道一句,“众爱卿平身。”
目光无意间落在某个人的身上,他和他却似成了这殿中最鲜明的对比,一人高高在上,而另一个却隐没在一片阴影之中。
慕染将头垂下,孤单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自那日洪德殿内,宫泽锦含怒拂袖而去,他俩就再无接触,即使是在早朝之上,皇上也从不问他的意见,完全将他当作了局外人。偶然间四目相对,那人又会很快地将视线移开,而慕染对此却未表态,心里只想着如此甚好,最好一辈子冷战,永生永世不在一起。
可是,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就好比待会儿他要为皇上献礼,然后与皇上对话,最终不出意外地得到皇上的欢心。可是,那所谓的欢心,他宁可不要!
皇上的诞辰吉日自是少不了歌舞献艺,只是宫泽锦看得似乎并不那么欢喜,反是哈欠连连,待实在闷不可耐,便偷偷地向角落看去,却发现那人已然不在,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不见了他的踪影。
勾了勾手指,归禾凑上脑袋,“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找找……”然而话才说了一半,宫泽锦的话语却突然止住,想了想,又道:“算了,没事。”他终究是扯不下脸面,心里又还生着慕染的气,想着随他去也罢,何必那般紧张?
于是这宴席便按照计划一步步地演,只是此刻的宫泽锦完全没有心思看那些歌舞,满脑子只有一个人——离慕染。
心烦意乱之下已到了献礼的环节,宫泽锦也不知那些个大臣究竟说了什么又送了什么,直到安亲王送上他准备的名家字作时,宫泽锦才缓和了一下冷僵的表情,表示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却又显得心不在焉起来。
明烬在一边看了,随后凑近泽榆道:“小王爷,若是你去年送的那画放今年送,皇上说不定会气到砍你脑袋。”
宫泽榆一听震惊地转过头来,忽然明烬的脸大大地呈现在眼前,他既羞涩又畏惧地垂下头,只听明烬又道:“你瞧皇上那恍神的模样,像是犯了相思。”
泽榆就是一榆木疙瘩,哪里听得明白明烬的话,只埋怨了一句,“你净会乱说话。”然后独自走开了。对于明烬此人,宫泽榆还是不想同他有太多的接触,所以尽可能地躲避着。这人简直就是魔鬼,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
之后似乎又有几十份大礼送上,可宫泽锦看过就忘,心思完全没往里边去,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冷酷的脸上才稍稍泛起一丝笑意,俯视着站在底下的那个少年,他不甚客气地说着刺耳的话,“原来离爱卿今日也来了呀!朕都不知道你会来,只以为爱卿不在宾客名单内呢!”
面对宫泽锦刻毒的话语,慕染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皇上诞辰,这举国同庆的好日子微臣自是要来凑个热闹的,献上薄礼,请皇上笑纳。”
归禾上前从慕染手中接过锦盒,又回到皇上身边,将盒子打开,归禾先是一愣,继而呈于皇上面前。宫泽锦一瞧也是一愣,呆了一瞬忽然惊道:“蓝翎之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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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两颗神秘的夜明珠,一颗泛红光,名为“萤火之玉”,而另一颗泛蓝光,名曰“蓝翎之璧”。此刻,宫泽锦捧着锦盒怔忪地望着盒中隐隐泛着蓝光的夜明珠,惊呼道:“蓝翎之璧?”
慕染负手而立,笑得倾国倾城,“正是!”嘴角向上扬起,展现出其绝美的风华,慕染娓娓而道:“‘萤火之玉’和‘蓝翎之璧’乃世间罕见的一对夜明珠,微臣知道皇上手里一直有着‘萤火之玉’,而今日,臣特地献上‘蓝翎之璧’,只求皇上一个开心,另外,也好让这对对珠重逢。”
宫泽锦望着手里的这颗夜明珠,嘴边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随后他将锦盒盖上,递给了身边的归禾让他收好。旋即对上慕染的双眼,宫泽锦道:“离爱卿送的礼朕甚是喜欢,所以……”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气息,慵懒地开口,“所以,今晚,朕就点你的名了!”
此话一出,慕染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了僵,大臣们也皆是大为震惊,而宫泽锦却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是死死地盯着慕染猛瞧。忽见慕染又笑起来,“承蒙皇上厚爱,慕染遵旨。”这一句回话如扎在气球上的针,让宫泽锦顿时泄了气。
慕染心里很明白,宫泽锦故意在众大臣面前说这话就是要羞辱他,而他,偏偏不愿他奸计得逞。
见慕染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宫泽锦略显无趣,甩甩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然而在接下去明烬献礼的时候,宫泽锦的心情显然大好,笑容也特别的张扬。明烬此次立功而回,宫泽锦更是大大嘉赏了他,这让众人都不得不承认,即使有了离慕染,明烬却还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而那日,宫泽锦喝醉了。明烬扶着他回到殿内,他却错把眼前人当作了心头挚爱,两手压住明烬的双肩,将之牢牢地按在龙床上,继而微笑着启口,一声声地唤着那人的名字,“慕染,慕染,慕染……”
明烬挣不开宫泽锦的压制,慌忙叫道:“皇上,您看清楚,我不是离慕……”然而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宫泽锦一个霸道的吻封住了口。
慕染迈入后殿的时候恰巧瞧见如此一幕,心下不免一惊,明烬见慕染进来,却反而不怎么挣扎了,只顺从地接受着宫泽锦的那个深吻。
慕染望着床上的二人,有些难以置信那个此刻正被宫泽锦压在身下的人竟是明烬,位列三公的太傅明烬。
然而下一刻他不禁一笑,可若细细琢磨他这个笑容,又不免在其中发现些许嘲讽与厌恶。看到此刻的明烬,他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想他平日也是这般吧?甚至,比这会儿的明烬更没有尊严。
待一个长久的吻过后,宫泽锦方才将双唇撤离开,而后意识到身侧有个人影,便侧目看去,见是慕染稍稍一愣,随后复看明烬,只见他轻微地喘着气,半晌之余终是启口,“既然皇上您等的人来了,那么明烬就先退下了。”说着他立刻坐起身,宫泽锦也是怔了怔,赶紧松开了压制着他的力道。
明烬整了整衣衫,起身下床对着宫泽锦福了福,轻声道:“微臣告退。”待行至慕染身侧,又刻意压低了嗓音说:“皇上醉了,你自当乖些,顺从他便是。”
慕染点点头,有些不明了明烬与他说这话的用意,可转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得意,又不禁觉得好笑,敢情这明太傅是在与他争宠吗?不过他终究不知道,其实宫泽锦的那个吻,只是将明烬当成了他。
据说每个人的醉态都不尽相同,就好比宫泽锦,他醉了就和没醉差不多,只是在他醉时会对身下之人越发的不客气,也更加变着花样地蹂躏,用一句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根本没把人当人看。
“今儿咱玩什么好呢?”宫泽锦卧躺在床上,邪气地眯着眼,慵懒地开口。
慕染杵在原地,嘴角含笑,“皇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宫泽锦闻之,笑意更浓,向慕染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慕染缓缓走向龙塌,至床前竟被宫泽锦一把拉入怀里,随后对方一个翻身,将慕染压在了身下。
呆呆地望着宫泽锦,慕染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感情,他只是轻轻地唤着,“皇上……”
宫泽锦的眼梢轻挑,分外犀利地看进慕染的瞳仁,“离爱卿今日送了朕好大的一份礼,可是‘蓝翎之璧’那种宝贝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一刻的宫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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