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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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引-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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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染亦起身,款步行至床边坐下,淡然一笑,幽幽开口,“那还真是多谢冷公子成全了,慕染在此祝您万福。”
  
  “你……”冷弦气急,竟一时说不出话来,然而正当此时,门突然被撞开,四名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们身上的夜行衣并非普通的布料,而是上等锦缎所制,一看就是哪个大人手下的死士。冷弦无暇考虑太多,一见这四人闯入,立马拔剑与之形成对峙。
  
  而慕染却很冷静,望了这四人一眼,悠然启口,“你们是谁?”
  
  那四人中的一个立刻回道:“回离大人,我等四人是皇上派来的,听闻大人府上遭遇刺客,特来救人。”
  
  慕染闻之笑起来,笑声清脆倒是没有一点的恐惧,他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很有意思。”随后倚着床栏笑问:“说什么刺客?首先,你们眼前的这个人如果真是刺客,那么等不到你们赶到,我已经死了。其次,如果你们真是皇上派来救我的人,根本不会在杀了冷弦之前还和我啰嗦那么多,所以说……”他刻意拖长了尾音,眼中带笑扫过对峙中的五人,“你们全都是假货。”
  
  那五人皆是一怔,纷纷向慕染投来惊讶的目光,而慕染却不以为然,笑着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我不管你们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我相信你们确实是想保护我,只是可能要让你们白跑一趟了,这个人,他不是刺客。”瞥了一眼冷弦,慕染又道:“冷弦,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了,所以,请你离开。”
  
  冷弦皱起眉头,本就冷漠的脸上更是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你这是在赶我走?”
  
  慕染好笑地望向他,“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好,我走!”愤恨地将剑插回剑鞘,冷弦死命地瞪了慕染一眼,终是愤然离去,慕染见之无奈地笑笑,而后对上杵在门边的四人,笑问:“其实我很好奇请你们来救我的人是谁?”
  
  之前说话的那名黑衣人此刻又开口道:“离大人见谅,我们不能说。”
  
  而慕染也不强求,“那就罢了,麻烦你们熄灯关门。”语毕,整个人都钻进了被褥中,好像真的睡着了似的。
  
  待周遭的灯光都暗了下来,慕染才又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床顶,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黑暗中,他独自一人痴痴地笑着,不知过了多久,这笑容僵在了嘴边,而眼角却闪过一丝泪光。
  
  漆黑的夜里,月色冰凉透过窗纸散发着朦胧的寒光,慕染只感觉一股暖流划破眼角,顺着他的脸庞悄悄地流淌,最终滴落,而那些泪水淌过的痕迹,也将像那该被称作是“回忆”的东西一般,在岁月的洗礼中渐渐风干。
  
  (卷拾玖完)
  '2009…10…8 13:34:49 染°'




卷廿 情丝斩断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呀,第一幕总算是大修完成了,情节方面颠覆了不少,把原先在第三幕出场的剪湖放到开始就出场,必定要加许多情节,不过所幸还是这样完整地修下来了。
接下去就要针对第二幕边修边更了,速度嘛可能不快,但也不龟速,偶素乖孩子,绝对不坑人。在我修第一幕的时候一直霸王我的孩子们在第二幕时可要多多冒泡哦,不然某染会郁闷,而一郁闷,文的更新速度和质量就都不能保证了~ ╮(╯▽╰)╭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各位看文吧,群抱一个~
  翌日宫泽锦以抱恙为由暂歇早朝,巳时的时候宫泽榆前来探望,却见宫泽锦孤自坐在殿内,对着一张棋盘正发着呆,丝毫没有生病的迹象,只是眉宇间含了些许郁郁,倒像是心情不好。
  
  泽榆担心皇兄是知道了昨夜他和慕染之间的事儿,心下略显恐慌,然而如今想走已然不可能。宫泽锦见泽榆到来,便冲他招了招手,唤道:“泽榆,过来陪朕下盘棋。”
  
  泽榆无法推拒,只好硬着头皮坐到宫泽锦的对面,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对方的神色,无意中与之四目相对,宫泽锦随和地笑了笑,“想什么呢,想那么出神?”
  
  泽榆惶恐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宫泽锦也不计较,只是自顾自地把玩着手边棋盒里的黑子,轻轻地一笑,“老规矩,朕让你三子。”
  
  泽榆暗忖着宫泽锦并不知昨夜他与小染亲吻的事儿,便心安了不少。此刻听闻宫泽锦的话,故意摆出一张苦瓜脸来,委屈地开口,“皇兄棋艺那般了得,却只让臣弟三子。”他越说越轻,最后闷闷地加了一句,“您这不摆明了不让我有赢的机会嘛!”
  
  瞧着泽榆的双颊微微泛起红晕,宫泽锦终是笑出声来,“要不是咱兄弟感情好,朕还不会让你那么多。”说话间,泽榆更是撅起了小嘴,模样煞是可爱。
  
  泽榆竖起一根食指,撒娇般地启口,“再加一子,就一子!”
  
  宫泽锦瞧着泽榆这副娇羞的模样不禁失笑,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明烬会喜欢上这个懦弱的小王爷了,宫泽榆似乎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让人很愿意亲近他,忍不住地想要宠他。
  
  “不行不行,朕已经让你够多了。”宫泽锦拒绝道,泽榆仍在坚持不懈地做着最后的争取,“我的好皇兄,您就让让臣弟吧!”他说得忒别扭,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宫泽榆会说的话,也只有在这两兄弟私下里他才会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吧!
  
  宫泽锦无奈地摇摇头,“罢了罢了,就再让你一子。”
  
  泽榆立刻笑起来,将四枚白子放在四个角落的星位上,而后抬起眼看向宫泽锦,“皇兄果然对泽榆最好了。”
  
  宫泽锦拾起一子,说道:“你是朕的弟弟。”口吻是那般的理所当然,将棋子放上棋盘,继而他又开口,“泽榆,你今日心情似乎很好,有什么好事吗?”
  
  宫泽榆本来笑容满满的脸上突然闪过一道惊愕,旋即笑容完全褪去,他惶恐地愣了良久,才吞吞吐吐地回答,“没,没有啊!”
  
  泽榆的这反映反倒让宫泽锦起疑,“该你下子了。”见泽榆慌慌忙忙地拾起一子,还未来得及放上棋盘,却听宫泽锦再度开口,“你在紧张什么呀?”
  
  手一抖,泽榆手中的白子似是在回应宫泽锦的话,“啪啦”一声落下,与棋盘相撞,发出一长串的颤音。
  
  “那个,对不起,我,我……”他失魂般地拾起落下的白子,放好位置。
  
  宫泽锦两指夹着黑子在泽榆之前下的那粒白子边放下,口吻淡漠平静,听不出丝毫的心绪,“你不用那么紧张,朕又没说你什么。”
  
  泽榆诧异地偷瞄了一眼宫泽锦,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在专注地琢磨着这棋局,方才松下一口气,“是,方才是臣弟太浮躁了。”
  
  宫泽锦勾起唇角,莞尔一笑,“你打小就是这副模样,一点小事都可以把你吓得半死。”
  
  泽榆又是一怔,愣了一会儿之后下了一子,轻声道:“泽榆天生胆小,小时候还多亏了皇兄的照顾,不然的话,可能……”他稍稍一顿,又接着道:“可能,宫泽榆就不是如今的宫泽榆了。”儿时的记忆又偷跑出来,那段虽然遥远却分外清晰深刻的过去如心底烙印,竟是十几年如一日地刺痛着心灵,惹得满腔的悲伤。
  
  “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必还耿耿于怀呢?”宫泽锦抿了抿唇,拾起一子故意放在一个空当,将自身的破绽完全暴露在外。
  
  泽榆立即抓住那个机会,对这个漏洞进行猛攻,“皇兄对臣弟的恩惠,泽榆定当铭记于心,没齿不忘。”忽而他笑起来,“不过这一盘棋我可要认真和皇兄下,说不定能赢一回。”
  
  宫泽锦挑了挑眉,“哦?是吗?那朕倒是很期待你要如何赢。”
  
  ~
  时间在棋子与棋盘的撞击声中缓缓流淌,一个时辰转眼即逝,宫泽榆突然跳起来,满眼的兴奋,“我赢了我赢了,皇兄你看到没有,泽榆终于赢你了!”他笑得很快乐,宫泽锦从没见过他这个皇弟笑得如此明朗,不禁也微微勾起了唇角。
  
  “赢了朕开心吗?”宫泽锦问道。
  
  泽榆连忙颔首而道:“当然了,臣弟从小到大还是头一回赢皇兄您呢!但是说起来,若不是皇兄失误下了那一子,臣弟也没有赢的机会。”说着,他手指那颗宫泽锦刻意失误的黑子。
  
  宫泽锦瞧了瞧,嘴角噙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是你的棋艺进步了。”
  
  “多谢皇兄夸奖。”泽榆欣然无比,忽然忆起他此行的目的,便又问道:“对了,皇兄的身体怎样了?”
  
  宫泽锦一听这话,脸色又变得不怎么好看,轻叹了一声,他说:“朕没病,只是不想上朝罢了。”
  
  “为何?”泽榆一惊,心想皇兄本不是个任意妄为之人,这早朝的规矩是先祖传下来的,宫泽锦本不应随随便便不上朝才是。
  
  此时方闻宫泽锦回道:“我怕在朝堂上看不到他。”他苦笑起来,想他宫泽锦一世英名,如今竟为了逃避离慕染已离去的事实而罢朝,说出来也委实丢脸。
  
  然而正当此时,小太监归禾进屋道:“启禀皇上,礼部尚书安陵大人求见。”
  
  泽榆的笑容立即止住,宫泽锦眼梢微挑,透出些许邪佞气息,“安陵信?”他淡然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揣测着此人又来作何?忽而一道寒光闪过眸中,“宣他进来。”
  
  “是。”归禾离开后不久,安陵信就步入了殿内,见了座上的二人他立刻俯下身来参拜,姿态甚是潇洒,“臣安陵信参见皇上,参见王爷!”
  
  宫泽锦扫了他一眼,低沉地道:“平身吧!”待安陵信起身站定,他复又开口,“不知爱卿此行所为何事?”
  
  安陵信愣了愣,扮出一副为难状,支吾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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