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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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吴起-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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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撑,即便一天忙到晚也不会感到疲倦,而一旦看见了卸任的站点,这股心气就会自然而然地往下松,随之而来的便是全身乏力,大病小病找上身。公仪休虽然还没有让出相位,但他为了让吴起尽快熟悉政务,好多事情让吴起代他来做,他一天松心一天,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最近一个月,除有重大事情鲁元公召他进宫一起议定,不再进宫上朝。但他的头脑仍然十分清醒,昨天鲁元公御驾登府来看望他,提出让吴起把精力都放在帮他料理国政上,让曹颉代吴起掌理大将军事,他不同意,对鲁元公说:“老臣老矣,有些话不能不对主公言明,曹颉虽然有才,但其心胸狭窄,古来忌贤者不能容贤,故而不可大用,让其主掌新军,老臣尚且不安,岂可将一国斧钺之权交付于他?老臣全为主公社稷计,还望主公三思。”公仪休明白,这都是曹颉在背后活动,有曹颉在朝,日后吴起必定要遇到诸多的麻烦。他为吴起担心,觉得吴起毕竟年事浅,经历的事情不多,做事稍有不慎就会被曹颉之辈钻了空子,可是自己做为国相,又不能把曹颉在暗中做的一些伤害吴起的事情和盘端给吴起,所以听吴起向他说完民军演习的情况后,只是提醒吴起凡事都要谨言慎行,不可被人抓住把柄,对有些人,不要听他的话有多甜,要善于识破其伪装,说不定讨好你的人正是暗中对你欲行不轨的人。

  吴起对公仪休父兄般的眷注从心里感激,但他深信只要自己行得正,就决不会有把柄抓在别人手上,道:

  “老国相放宽心,吴起记下了。”

  再说齐相田和,原以为兴兵伐鲁不过如拾草芥,结果却落了个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就连自己都险些丢掉性命,堂堂一国之相居然败在一个无名儒学之徒的手里,他感到丢尽脸面,无地自容。他又羞又恼,把满腔羞恼之火撒向张丑,以张丑探报不实下令斩首,无奈何宠妾张氏死命相保,取过宝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言称:生与兄同生,死与兄同死。田和不忍失去宠妾,改为八十军棍,把张丑打了个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田和虽然刑加张丑,但他自己清楚,这次惨遭败绩他是责无旁贷的,张丑从鲁营回来,把刺探经过和探得的军情都详详细细报说给了他,他并没有看出半点儿破绽,同样信以为实,钻进了吴起设下的圈套,这让他不能不认真反省自己,并重新认识吴起其人。吴起之谋如此致密无失,以假做真做到让人不生一丝疑惑,实非常人所能为,吴起之智,用兵之法,亦为当今天下所奇有。他想,鲁国有吴起,不仅会使他代齐侯之位变得遥遥无期,而且还会动摇他田和在齐国的地位。他的曾祖父田常在鲁哀公十四年,杀齐简公立平公揽取齐国朝政大权之初,孔子曾斋戒三日奏请鲁哀公出兵伐齐以讨田常,只因是时鲁国力不足,方才作罢,而今,如果鲁用吴起强盛起来,必然对他在齐国的权位造成威胁。他愈想愈不安,食不甘味,睡不安寝,满脑子里全是吴起。他愈是不安,令他不安的消息愈是一个接一个地往他的耳朵里传,先是鲁国又新立一军;接着是鲁相公仪休患病不朝,将让相位于吴起;最近又传来鲁国在尼山举行了大规模的民军实战演习。他想,鲁相公仪休早已年过古稀,让相位于吴起是完全可能的,吴起年轻气盛,又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若是他乘我兵力未复用兵###于我,如何是好?他心急如焚。俗话说:急中生智。田和情急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借鲁元公之手除掉吴起的主意。

  他把张丑召来,打量了几眼,道:“你的棒伤痊愈了没有?”

  张丑:“回国相,早好了,早好了。”

  田和:“吴起乃是本相心头大患,本相欲遣一人往鲁行离间之计,以除吴起,你愿去否?”

  张丑虽然被田和的八十军棍打得在床上趴了几个月,但他没有怨言,他觉得自己探来假军情,导致全军覆没,所犯的罪过是不可饶恕的,即便杀头也不冤枉,田和没杀他,他感恩不尽,他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吴起的身上,是吴起欺骗了他,一听让他往鲁行离间之计以除吴起,正中下怀,忙道:

  “张丑愿往,张丑愿往。”

  接着,田和同张丑一起就如何往鲁、到鲁之后如何行事,谋划了几套周密的方案。最后再一次叮嘱张丑:“务要巧于应对,不可再出半点纰漏,只准事成,不准事败。”

  张丑发誓道:“张丑此行若负使命,提头来见国相。”

  吴起从尼山演习回来后,天天都往相府走一趟,一是朝政上的事老国相要对他说,再是老国相身体欠安,他要看一看才放心。这天下午他从相府回来,一下车管家吴福便迎上来告诉他,说有位大商贾来造访,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大商贾……?”吴起心里说,我从来不曾与商贾有过交往,何以会有商贾来访呢,而且还是一个大富商……,他的脑海里忽地浮现出东阳乡的大粮商索宝,去年春天他到东阳乡赴任的时候正遇春荒,是索宝以官价售粮于民,解决了燃眉之急,帮了他的大忙。时下秋收已过,正是秋粮收购的时节,或许是索宝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想来求助于我,如若果真是他,还当好好款待。边走边问吴福道:

  “此人可是报过姓名?”

  吴福道:“老可问过,他说他同大夫您早就相识,一见面就知道。”

  吴起:“此人有多大年纪?”

  吴福:“同大夫您相仿佛。”

  吴起喃喃自语道:“这就不对了,索宝已经年过花甲,到底是何许之人呢?”他加快脚步来到客厅,一下子愣住了。

  身着大阔商衣饰的是张丑,在他的身旁站着与他同来的四个精壮的汉子和四位婷婷玉立的妙龄女子。还有两只加了封的大木箱醒目地摆在地上。

  就在吴起愣神儿的霎间,张丑嘻着笑脸开了口:“想不到吧我的吴大上卿,吴大将军!”

  “想不到,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吴起赶忙上前热情地拉住张丑的手,“张将军别来无恙乎?” 

  “还无恙乎,你算把在下害苦也!”张丑尴尬地笑着道。

  吴起笑望着他:“张将军此言从何说起呢?”

  张丑:“从何说起?你是心里明白装胡涂,你用假军情欺瞒于我,弄得在下险些被我家国相削去脑袋,头上的官职全被革了去,还重重挨了八十军棍!”

  两国交兵,再好的朋友也会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吴起动用计谋骗过张丑,是出于战事的需要,过错无从谈起,但此时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望着张丑一脸的可怜相,吴起心里不由生起一股对不住朋友的负疚之感,忙道: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吴起君命在身,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多多见谅。”

  “好啦好啦好啦,在下若是计较,今日也就不会来登你吴大上卿的府门了!”张丑完全一副宽宏大度的样子。

  吴起笑着道:“吴起我就知道你张将军大人大量,不计前嫌。”接下来吴起又说了许多赞许张丑的话,张丑连连摆手以表谦虚。最后吴起的目光落在了张丑的大阔商衣饰上,适才吴起听张丑说他的官职被齐相田和全给革了去,以为他是真的做起了商人,赞叹道:“想不到你张将军还如此精于商贾之术,这么快便发迹起来!”

  张丑喷地笑了。

  吴起不解地望着他:“张将军何以发笑?”

  张丑:“在下此来上国,是奉我家国相之命私下里来拜会你吴上卿,为了不被他人知晓,故而扮作这商家模样,你还真把在下当做了商贾。”

  “原来如此。”吴起笑问道,“不知上国国相有何赐教。”

  张丑立刻变得一本正经:“今春齐鲁一战,我家国相方知你是天下难得的帅才,说你用兵比之孙武、司马穰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上国有你吴大将军,必无敌于天下。可是此次齐鲁大动干戈,乃是因敝国先加兵于上国所引起,对此我家国相甚是不安,悔之莫及,故遣在下前来代为陪罪,愿与你吴上卿永结友好。”说到这里,伸手指着站立一旁的四位女子和放在地上的两只大木箱,“我家国相为表敬意,特从国中选来四位二八佳丽和黄金千镒,还望笑纳。你四位见过吴上卿。”

  四女子一听召唤,款款上前裣衽一礼:“奴婢拜过吴上卿。”声轻语慢,一字一珠,风致韵绝,仪态万方。

  吴起的目光从四位女子的身上移开,对张丑道:“齐、鲁互为邻邦,两国结好,亦是我吴起之所望,上国何需如此厚礼呢?”

  张丑笑着:“区区小礼,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吴起道:“古来臣者事君,必固其有守,吴起乃鲁之臣子,鲁侯之赐可受,他人之赐不敢受也。”

  张丑诡谲地转动着一双小眼睛:“看看看,区区小礼,算得上什么大事?再说,在下是扮装而来,并无他人知晓,你又何必拘执?”

  吴起道:“张将军此言差矣!臣者背君而受礼,乃不忠之举,吴起不能为之,上国国相美意我吴起心领就是。”

  吴起回绝,其实早在张丑的预料之中,但他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佯出一副又急又无奈地样子道:

  “在下是奉我家国相之命专程为此而来,你若是拒而不纳,这让在下如何向我家国相回复?岂不要责我办事无能?你就不要推辞了吧我的吴上卿!”

  “张将军也勿需为此犯难,吴起修书一封便是。”吴起吩咐吴祥取来笔墨和绢帛,稍时书成,书云:

  鲁上卿大将军致意齐相阁下:

  起闻:臣者非君侯之赐不可受也。齐鲁互邻,恤患

  分灾乃邻邦之美事。弃好寻仇,起所不取,若齐不犯鲁,

  鲁何敢加兵于齐哉?

  “张将军你看如何?”吴起把书信交于张丑。

  张丑看完书信,一副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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