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首次谈话
（） 舟车劳顿，车里满满的都是齐飞的怨气。
齐飞很明显的感觉到车的速度有慢下来的意思，自作多情，原来是到站了。
在不舍中，齐飞还是拖着满是好吃的的爱的背包，慢悠悠的来到了学校。教室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同学，男生女生，三五成群，肯定是在交流假期心得。齐飞没jīng打采的坐了下来。
下午六点的铃声就要打响，教室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得安静，细语声乌压压一片。齐飞好生奇怪，为何老章迟迟未到，这个教室很需要他。是不是他也和齐飞一样，还深深陶醉于自己的假期之中，不能自拔，舍不得离开呢？
闲来无聊，齐飞随身从包里拿出一本《读者》，细细的品了起来，看意正酣，突觉教室气氛很是不对。此时教师，鸦雀无声，只有一阵阵饶有节奏的、清脆的脚步声，齐飞哪里敢抬头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直觉告诉他，这脚步离他越来越近了。
说时迟那时快，齐飞娴熟的动作，令同桌凌心不止一次的惊呆了。双手齐发，左手将《读者》按住，迅速往胸前平托，右手上移，不管看见书堆里有什么擒住一本就往下拉。等到《读者》顺利进入书洞，这边的书也打开的差不多了。而且右手不知什么时候，还多出一支笔。当老章经过齐飞这时，齐飞还略作沉思状，甚至有点烦恼的意思，仿佛是在抱怨自己为什么不会解这道题呢？
老章还是满意地离开了，凌心对齐飞的敬仰之情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的那一刻，教室又嘈乱起来。凌心在看齐飞的时候，手里俨然还是之前的那本《读者》，太不可思议了，没道理的。
今晚本是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明天才是开学的rì子。zì ；yóu自习，应该没有人来打扰，除了老章。大家私下里都在讨论着成绩的事情，毕竟这是第一次月考，大家还是比较关心的。取得较好的成绩，就意味着有一个良好的开端，接下来自然是信心百倍；反之，则不然了，就考验自己的心态了。
齐飞反倒没有多想，倒是镇定自若，知道自己考得不好，晓得失利的原因，接下来好好努力就是了，没什么顾虑的。想到这里，他拿出自己的摘抄本，将自己在《读者》上看到的好东西记下来，没准下次语文作文就能用的上。
刚要提起笔，写下这段令齐飞暗暗叫好的句子呢。
“齐飞，凌心，出来一下。”看样子，能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应该是老章，无疑了。
哥俩不快不慢的走了出去，全班人好像都在为他俩祈祷呢。拜托，有这么可怕吗，不就是被老师叫出去聊聊天吗，至于这样吗？
“这次，凌心考得比哥哥齐飞要好点。齐飞，怎么回事啊？前段时间，我就发现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怎么了？”老章的话好直接啊，开门见山吧，这是。
“可能是一直进入不了状态吧，可能慢慢会好起来的。”齐飞还振振有词，不知凌心会不会因为齐飞找了这么烂的理由而暗自发笑啊。当时，气氛太压抑，齐飞也没干抬头看看凌心，当然，更不敢看老章了。
“你们是兄弟俩，所以当时老师就没把你们分开，目的就是让你们相互帮助，彪着劲学，这样才能取得更好的成绩，你们能体会老师的心情吗？”老章真是用心良苦啊。
“能。”回答得倒是挺齐，这阵子哥俩就直直的站在这里听老章讲话了，刚好有一个发言的机会。
“凌心这次考得好点，不要骄傲；还有齐飞，这次你为什么没考好老师也许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次就这样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们要好好努力，班里竞争很激烈，相信这一点你们比我更清楚。还有什么问题吗？”老章就是老章，果然没的说。齐飞听到老章说自己的时候心不禁惊了一下。
“老师，您不是说接下来要重新调换位子吗？”齐飞还是挺有礼貌而且大胆的，要知道按照一般的思维来说，考得差了哪有资格和老师谈判啊。
“那你们想去哪里啊？”老章可能是讲话讲的多了，在衬衫兜里拿出烟来，三两下很娴熟的就吸了起来，齐飞差点咳出声来，还好及时忍住了。
“我们想坐到北排最后边的位子上。”凌心终于讲话了，哥俩配合就是默契。
“怎么都想做到那呢？”老章细声细语的讲了讲，也有可能是自言自语，可是哥俩明明听得很是清楚。
“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齐飞走在回座位的路上还在想，除了他们哥俩还有谁，在惦记着那块风水宝地啊？竞争果真是好激烈啊，看来要做好打硬仗，打攻坚战的准备了。看着这哥俩安然无恙的样子，其他同学好像有点失望。在这里有必要补充一下，到目前为止，班里除了老章、宿舍的那帮兄弟还有佟悦以外知道齐飞哥俩关系的人暂时还不多。
齐飞刚坐下，屁股站在座位上还没捂热。老章又发话了，念了一连串的名字，齐飞想这下总算安全了，但里面竟然还是有齐飞的名字，看来是老张又要叫人出去谈话了，不过这次好像是一批呢。
齐飞犹豫不决的站了起来，要不是孟琪提醒，齐飞还以为自己耳朵，由于意外惊喜来的太过突然出问题了呢，虽然自己的位子在前面，可这次齐飞还是很谦虚的，最后一个走出去的。这次好像是大家一起目送他出去的，看来奇怪的不只齐飞一个人。
“你们这些学生呢，很特殊，很有潜力。只要自己够自信，对自己够狠，也是很有希望的。”讲到慷慨激昂之处，老章也不忘抚一抚自己那干脆利落的板寸头，生怕自己的发型乱了，还是怎么的。
齐飞好像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浑身凉凉的，两腿站在那一动不动，看似很稳，实则不然，他希望老章快点讲完，不然自己真的要崩溃了。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在想，老章这人太不靠谱了，出去一次，有来一次，什么意思，让我怎么在弟弟面前混啊。
老章好像发现了齐飞好像有点不耐烦了，边讲话，边看着齐飞，好像很重视齐飞的样子。可能老章是在通过眼神暗示齐飞，我很愤怒，你最好是小心点。
“……否则明年还会有人，走今年的老路的，听明白了吗？我不想说其他的了，回去吧。”齐飞回过神来，只听见了这些，只是觉得老张的态度也太那个啦吧。
齐飞心里暗自发狠：明年，什么情况，决定权在我，不在你，只要我愿意。
齐飞都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的，走到位子跟前，重重的坐了下来，好像丢了魂似的。凌心也不敢说话，生怕给自己带来幸灾乐祸的嫌疑。没错，此时齐飞需要的就是安静，再安静，再安静一点。他要细细的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生怕自己的已经建立起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自信会在瞬间土崩瓦解。现在他要好好好好保护、细心呵护它。
齐飞以为老章还会找一些同学出来，谈谈心呢，好歹也是将近七十人的大班呢。老章在班里连着转了两圈，绅士的捡烟头在窗台弄灭，小心翼翼的将它。扔进了教室左前角的垃圾桶里，轻声地拍了拍手，就出门了。
显然，老章开展的这次谈话运动只是局部范围的，暂时没有扩大化的可能xìng。他走后，很明显就能听到，很多同学的“舒气声”，包括齐飞在内。
之后，教室里就变得静静的，安静的可怕，齐飞仿佛觉得有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向着他们逼近。任凭怎样挣脱，都是无济于事。挣扎之余，齐飞明明看见墙上有着一张金黄的封条，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成绩单。
齐飞大声的喊着：“谁的手比较长啊，把那张纸撕了，大家就得救了。好吗？”
这样，齐飞扯着嗓子，喊了好几遍，还是没人理他。
眼看着墙就要压下来了，齐飞紧闭双眼，还是紧张的等待着奇迹的发生，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生存的希望。
这时，下课铃打响了，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还好只是幻觉而已。
又要上课了，专心学习之余，齐飞还是专心的打量着每一位同学，视野有限时，还不停地扭扭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经病呢。每当齐飞学累了，就喜欢这样随意的看看。看到比自己优秀的人还在那努力的样子，齐飞就没有理由在一边无耻的偷懒了。
咦，不对啊，齐飞好像发现了什么。自己身后不远右手边那两个女生怎么长得这么像啊，而且都还挺漂亮，齐飞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哎，刚刚夸了齐飞，现在，他又开始不正经了。也许，齐飞就是不少的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男生吧，就是那种正经里带一点不正经，但这点不正经还不耽误正经的那种，顿时感觉好矛盾啊。
最后一节课（晚自习第三节课），老章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来到教室，手里好像拿这一张纸，他看看了同学们，有点无奈，但又好像是充满信心的样子。麻利的将那张纸贴在了墙上，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在距离放学还有十秒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摩托车马达的声音，不过没一会儿，这如叹息般的声音就渐渐消失了。
好多同学还是急于知道答案，教室开始有点小sāo动了，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不过还是有好多同学，安静的坐在原位，等待着放学。
齐飞也是没动，他还记得刚才的两次谈话。那张成绩单对他来说，太轻了，也太重了。
壹 换位风波
（） 齐飞所在的复读学校，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