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叟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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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叟曝言-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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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碧云、翠云,迎銮、平浙,加封灵勇淑人;碧莲、翠莲,征苗、平浙,已应封夫人,

    加赐锦缎五十匹。

    一案有功五十五人:

    征苗者二十五人:

    王恕、马文升,已升侍郎;屈明,实授思恩府知府;羊化、羊运,升授各本卫指挥

    使;沈瞻,授镇国府中军守备;沈虎,授镇国府中军把总;干珠,以宣慰司佥事衔管峒

    长事;岑猛,实授田州土知府;岭铎,实授武靖州土知州;开易、封斗、锁住、索住、

    关保、萨保、松纹、陈渊,俱以宣慰司千户衔,管各峒峒长事,由干珠派管;张显、锦

    囊、韦忠、奚勤,俱授镇国府左右翼守备;天丝、小躔、娇凤,俱随夫受封,加赐锦缎

    各二十疋。

    卫宫者十四人:徐武、马诚、宁文,各赏银五百两,蟒衣一袭;连世,已复官。皇

    甫毓昆,已升左副都;张定,已封候;罗纶,升翰林院侍读学士;连城,升翰林院侍读

    学士;东方旭,升侍讲学士;马玉、金玉冰,俱升授修撰;元领,升礼部员外;陈经,

    升兵部主事;云氏封隐惠夫人。

    迎銮者七人:

    何仁,已升按察使;成全,伏波,已因素复升运击;元思,已赐衣号;柏节、李信、

    梅仁,俱给赏银五百两。

    靖虏着二人:

    尹雄,已加建都督同知;邢全,以参将升用。

    平浙者七人:

    廉和,升宣大总督;袁作忠、林作忠、刘牧之、朱无党,俱授守备;于人俊、于人

    杰,俱赐紫衣,封高士。以上应受赏各员,已升、已授、已封者,俱照原衔;余照现升、

    现封之衔给予;应得诰敕,各赏冠带一袭。

    素臣看完,见独遗铁面夫妇,知犹为岛中狂言之故,不敢代诉。但奏云:“诸臣赏格,由皇上钦定,至公至当。惟文容、云氏、似属过优。现在僧道,自法王至禅师,已汰除四百三十七人,喇嘛僧,七百八十九人,中国禅师、善古、觉义等僧官,一百二十人,自真人、高士、至正一、演法诸道官,一百二十三人;尚应渐次裁汰,未便复行增添。元思、于人杰、于人俊,应令还俗,予以流官。刘如召,系臣妾刘氏胞兄,沈瞻,系臣妾沈氏胞兄,沈虎,系臣妾胞侄,今俱授臣标游击、守备、把总,为臣仆文恩、文容、金砚之属,臣窃不安,求皇上改授别官,感戴无既!”

    天子道:“朕不知刘、沈诸臣系素父至戚,如召既系刘夫人之兄,即皇妃之兄矣,更宜优叙,刘如召可改授中府都督佥事;沈瞻改授京营游击;沈虎改授京营把总;元思、于人杰、于人俊,可令还俗,以同知题补。至文容、云氏,则另有缘故;逆藩丧心,欲于十月十八日乱宫,若非此二人,则朕将无颜立于臣民之上,故不惜逾格赏之也!”

    素臣顿首承旨,趋就拜位,率受赏官,行四拜礼。承制官称有制,素臣等皆跪。承制官唱”行赏”,素臣诣案前跪,吏部尚书授诰命,户部尚书授图剑,礼部尚书授冠带,刘健、徐武以下男女官,各受赏讫,谢恩退朝。惟元思、于人杰、于人俊、刘如召、沈瞻父子,系临时更定,应改日补给。谢迁系解元入监读书,本年正值会试,辞职就试,不受赏。楚郡主、林天渊及干珠等不到各员外,余俱各受皇恩,欢忭感激。素臣诸仆婢受赏者,至三十九人,诰命冠带,扛抬络绎,仪仗舆从,喜乐导送,自朝门至府门,连接不绝,独有铁面夫妇,白白跪拜,无赏可受,踉跄而归,不特新恩无分。连那岛中口授的游击、佥事,也寄在瓢底上去了!眼看着素臣合府,男的乌纱圆领,女的凤冠霞帔,人人满面春风;同院住的天生大哥,穿着飞鱼袍服,配着飞娘一品冠带,更是光辉;连黑儿也着起奉恩君冠服,好不显焕!夫妻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正气到要死不知的地位,忽听一片声,传铁面、立娘接旨。两人料是补给冠带,登时红光上脸,眼笑眉花,欢天喜地的赴到大厅。只见两个内监执着酒壶、酒盏,素臣、如召、玉麟、有信等俱满面流泪,合厅男女惊惶失色。素臣口中说着:“只求免他一死。”两个方知赍的是药酒,要赐他自尽,吃这一惊,真如快刀剖腹,利箭穿心!正是:

    驷马难追惟有舌,一言妄发便无身!

    总评:

    未难儿于俗日山庄,催花行令时,失惊条怪,无数疑人、闷人之笔,至此方略为点明。素臣欲俟天渊立功,奏进太子为妃婢之意,亦于此补出,非如他书,开口便见喉咙也。读奇书,不可性急,如是如是!

    水夫人令素臣为天渊择婿,然不得其人,何可竟置不议?得此补笔,方无罅漏。娲皇五色石,作者于何日得之?

    告急、诈败两计既行,势如破竹,无复着手处矣。妙在不许败兵入城,在事势,固必有此一折;在文法,亦必须有此一折也。一面抄路,一面留攻,而缵遣女将,飞身上城,皆素臣预料,有此一折也,神乎!神乎!其孰从而御之,不留兵将,即择义兵魁首,令其守城,有数善焉;省兵一也;省饷二也;与民无猜三也;鼓舞豪杰四也。凡名正言顺,为叛人窃据,而乘势兴复者,俱当以此为法,若同时角逐,得尺则尺,得寸则寸,不可泥此。

    玉麟一拨,令截台州、海口,不截宁波,正兵法之秘。靳仁自绍兴再破,胆落势穷。何更敢奔宁波已复之府?旦岛中拨兵至浙、宁孰避生,宁近舍远,此必奔台州而不奔宁波之理也。素臣料定,故第五拨以玉麟、及三女将,领大兵三千,拦河搬网,为一罟而擒之计,以了平浙之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非素臣,孰能之?

    越写倭兵耐战,越显素臣神谋,层层埋伏,尽力穷追,剽倭之法,莫善于此。稍有漏网,既受酷祸矣。可不慎欤。

    日京不居功,本由素臣成算,嫌于掠美也,不入朝,已被素臣占绝,耻于后尘也。掉头天外,直欲自成一局,浮海之行,已决于此。

    铁面夫妇不论功行赏,反赐自尽,奇变极矣!妙在先用层层逼法,逼至懊恨欲见,忽又传令接旨,令其死灰复燃,然后直入赐酒本位也。兔起鹘落,虎啸龙跳,无以喻其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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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回 执伞盖铁面甘心 宴府第金蝉脱壳
    内监斟酒在杯,立逼跪饮。素臣再四求缓,欲为保奏。内监道:“这是上皇圣旨,万岁爷跪求不允,太师爷如何保奏得下?”天生、虎臣听到此处,知是无救,不觉放声大哭。飞娘抱住立娘,更是哭得利害。铁面慨然道:“哥嫂兄弟,哭,也无益。咱不过是个叫花子,做了几年岛主,鲜衣美食,享用过来,就死也不亏咱。妹子两回被文爷捉住,一百个也杀掉了。落得快活几年,又留了一个后代,还算便宜。只是那小钟馗,是要累哥嫂抚养,留咱合你妹子一脉。大哥、三弟俱受皇恩,咱没一毫歹心肠,又有文爷鉴察,咱还有甚牵挂?君要臣死,父要子亡,拗得过去吗?妹子,咱合你拜别了皇上、祖宗,往阴司里走遭去罢!”一面说,一面拉着立娘跪下,磕了几个头,接了酒杯,一饮而尽。立娘哭道:“只小钟馗在面前看一看,死也甘心!”铁面接过那杯,把立娘一灌,说道:“死也须死个爽利,还说那闲话则甚!”两人立将起来,只见又有两个内监,捧着两幅白绫而来。铁面道:“千死万死,只是一死!”一手就去捞那白绫。却被内监扯住,问:“吃了酒没有?”先来的内监回说:“已吃。”这内监便道:“太上皇旨意,是不肯吃酒才赐帛自尽。既吃了酒,便用不着这帛。咱们须去缴旨也。”四个内监飞也似去了。

    铁面道:“酒吃下去,怎不见动静?落得且别一亲友。”因拉着立娘先拜素臣,次拜合厅之人。立娘复进内拜别水夫人等。内外诸人,无不哭泣感伤。素臣见文容站在身边,便令其备办后事,吩咐第一棺木要好。文容连声答应而去。素臣暗忖:“药酒服下即发,何以迟缓若此?莫非是下的重药?”与玉麟等猜想不出。忽见阁内送到旨意:将铁面免死,革去游击,给事镇国府,充伞盖役夫;妻熊氏,充炉扇女侍;三年无过,奏请定夺。天生等一忧一喜:喜的是且全性命;忧的是屈辱不堪。转是铁面、立娘毫不介意,只喜不忧。铁面道:“咱不遇时,无过是个乞丐,要想替镇国公太师爷撑伞擎盖,如何能够?妹子两遍被文爷拿住,留得性命便是造化,如今着他承值炉扇,也没甚吃亏!”

    立娘道:“还有一桩好事,是常听得太夫人的教训,小钟馗也得学着五位公子的好样。”铁面道:“奉旨着你值炉扇,冬天提着炉,夏天执着扇,要时刻不离的服侍文爷,许你常到太夫人房中去吗?妹子,以后这'文'字要去掉,咱们只可叫爷了!”素臣道:“休如此说!称呼照旧自不消说,连夫役女侍,也只存个名儿,真要值甚伞盖炉扇吗?”飞娘道:“文爷这话却使不得。上皇多疑,方才若不是酒吃得快,这会子已都做了吊死鬼了!如今这旨,焉知不是赐酒之意?看二叔合姑子甘心不甘心,兼看文爷庇护不庇护,依咱的主意:文爷上朝公出,二叔便须承值伞盖;宴见宾客,妹子便须承值炉扇,一毫不可躲闪,方免得上皇疑心。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是心窝里敬服的人。该依着二叔的说话,才无后悔。”天生等俱说飞娘之言有理;素臣禀知水夫人,亦以为然。自此无人处仍是朋友,有人处居然舆隶矣。

    二月初一日,虎臣辞别回岛,去接家眷,并带小钟馗进京。素臣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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