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暮一怔,看了她一眼,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点点头。
芙子墨知道他做事靠谱,放下心来。
“你还有怕的,还以为夫人是无敌女呢”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家伙挑帘子进来,看着芙子墨贼笑。
芙子墨翻了个白眼,“总好过大夫怕血”
扁晨被说到短处,嘴一张,指着扁暮道:“你竟然出卖我”
语气很是夸张,配合上扁暮的不理不睬,芙子墨抿嘴轻笑,他这个哥哥当的贼失败
扁晨照例退了出去,看着扁暮埋头给刀片消毒,芙子墨坐在灯下直冒汗。
“我想,侯爷好了,我这一辈子也会落下个病根”她忽然说道。
扁暮一怔,抬头不解的看向她。
芙子墨“噗嗤”笑出了声,“我会一见你就怕”
她冒着冷汗小幽默了一把,也不知扁暮听懂了没有,反正人家是面无表情继续埋头消毒,芙子墨又开始紧张了。
她颤抖的伸出手腕,还是左手,别开脸去,“换个地方割吧”
扁暮没吱声,拇指和中指捏住了她的手腕,芙子墨不可抑制的战栗了一下,她真的很怕痛。
“别动,应该不会痛”扁暮忽然柔声说道。
芙子墨一怔,心底一种奇异的感觉忽然冒了出来,这一刻他觉得扁暮很变态,呃,怎么说呢,就是扁暮一割她的手腕就会变的很温柔,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狼一见血就兴奋,扁暮一见血就温柔芙子墨觉得这一刻的扁暮真的好诡异,她忍不住偷眼瞄向认真滴血的扁暮。
滴血芙子墨心头一跳,“划了吗?已经划了吗?”扭脸一看,我的娘哎,眼看着已经小半碗了。
“好了”扁暮轻轻的翻转了她的手腕,迅速的将红褐色的药丸碾碎按压在刀口上,竟然还是昨天的地方
“为什么一点也不疼?”芙子墨惊奇的问道。
“刀片加了麻药,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之后还是会隐隐作痛”看着扁晨挑帘子进来,他立刻住了口。
好厉害,想不到扁暮已经会使用麻药了,麻药哪里来的?提炼的难度大不大?她想多问两句,扁暮已经背身收拾东西不理会她了。
见扁晨给侯爷喂完了,扁暮淡淡的对他说道:“你守着侯爷,我出去一趟”
“喂,你去哪里,赞菱带话说要见你,你抽空见她一趟”扁晨对着他的背影直喊,却没有听见扁暮回应。
瞧这哥当的芙子墨挑眉看了扁晨一眼,见大猴子睡的很安稳,对他有礼的说道:“一切有劳扁御医了”说完抿唇离去。
“喂,夫人,你的相公,不是应该你照顾吗?”扁晨忽然喊住她。
第140章 冤家和解
第140章 冤家和解
“好扁御医请回吧”芙子墨表现的很大度知礼。
“你”扁晨忽然失了兴致,“夫人还是去歇着吧……那个,不想喝鸡汤,嘴里多含几片丹参吧龙眼也多吃些”
嘴硬心软的家伙芙子墨撇撇嘴,心情很好的走了出去。
一夜睡的很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辰初了。
“怎么不叫醒我”她看向闻南,现在去给太夫人请安已经晚了。
“扁大夫说小姐今天会感到眩晕,还是多卧床休息线嬷嬷一早就特意来吩咐拦住小姐去请安”闻南说着就将一个青色的药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颗乌黑拇指大小的药丸。
“这是什么?”
“昨夜扁大夫送来的,吩咐小姐早中晚每顿一颗,说是养血补虚的,还有这个,是太夫人送来的丹参,太夫人还吩咐今天起让厨房给小姐炖血燕这样小姐不喝参鸡汤也不怕了”闻南说着托着药端着碗递给芙子墨。
“先放着”还没洗漱,她不习惯吃东西,就是喝水也不行。
芙子墨撑起身子就要下床,却猛然觉得一阵眩晕。
这就有反应了?还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略微坐稳了身子,待那眩晕感过去了扶着闻南的手下了床,洗漱好方将药丸和着水吞咽下去。
一股药香慢慢的自嗓间沁了出来,这药还真好闻,蜜蜡封的,像糖丸,可能是新做的,蜜蜡还有些沾粘,芙子墨忽然觉得扁暮虽然是个外表淡漠的人,其实他的内心很细腻,很体贴。
吃了大半碗香米血燕粥觉得精神好了很多,那眩晕又不在了,就想去看看大猴子。
“小姐,你一早就晕的厉害,还是躺下休息吧,后面还有几天呢,这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闻南劝道。
芙子墨没理会挑开帘子却见线嬷嬷正猫在帘外,那神态分明是在偷听。
线嬷嬷制止了书锦的禀报,径自进了堂屋,本是不愿打扰芙子墨休息,忽然听到闻南说话,不由的贴着耳朵偷听。
“线嬷嬷早”芙子墨状似未察觉般的开口。
线嬷嬷脸上微红,尴尬的笑笑,“府外有个年轻人要见夫人,太夫人让老奴来瞧瞧夫人的身子方不方便?”
“我一早头晕的厉害,闻南,你去跟线嬷嬷看看吧”芙子墨转身交代闻南跟线嬷嬷去了,自己去看大猴子。
清夏在外间候着,行了礼帮芙子墨挑起帘子,扁暮正靠在窗前看书,轻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扁暮将书顿在手上,看了芙子墨的手腕一眼,“施了针,今天会睡的更沉,晌午才会醒来,可以进食稍微固态的食物了”
芙子墨点点头,瞥了眼他手上的书,密密麻麻的小札记,全是配方和药名,应该很枯燥吧。
“夫人的身子有没有什么不适?”扁暮将视线落在书上。
“一早头晕了一次,吃了扁大夫的加急独门秘药竟是好多了”因为心底感谢他,她的口气有些俏皮熟稔。
扁暮微微一怔,点点头又认真的盯着书去了。
就这反应?芙子墨大跌眼镜,不由万分同情赞菱,这人还真是木头一根,他这样,婚后的生活还真让人期待不起来
芙子墨敛神恢复了正经的态度,“扁大夫去歇息吧,侯爷这里我守着就好”
扁暮有些吃惊,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有劳夫人了,卑职告辞”
卑职他用了卑职这个字眼也就是说他不是侯爷的挚交,而是下属
芙子墨轻巧的来到床前,大猴子睡的很熟,面色红润了不少,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恢复,扁家兄弟俩的本事真是不容小瞧,当然关键是她的血管用,再深究是那紫参果太神奇。
芙子墨托着腮瞪着床上的男人,脸开始发烫,心跳也有些加快,这家伙长的可真帅,五官非常好看,组合到一起有些让人叹为观止。
要论长相,花思奕最美,明眸皓齿,比西子还要胜三分,可是要论气度和有型,还是大猴子更摄人心,就这不言不语的躺着,也有一种夺人的气势,凌厉又动人心弦,平心而论,大猴子是她心仪的那种款,可是,他真的是值得自己托付的那个人吗?
迷迷瞪瞪的,她觉得自己的脸上有毛毛虫在爬,酥酥软软的,从额头到眉眼,又爬到了唇角,她猛然一秫,坐直了身子,险些后仰过去。
“你醒了?”低靡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慵懒,正嵌着身子望着她,那只色手还停在她的面前来不及抽回。
她竟然睡着了,就趴在他的床边,看来自己真的虚了
“晌午了?”她迷糊的问道,正要站起,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她只好又坐下。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颜薄云皱眉看着她,“她们给你难堪了?”
“谁?”芙子墨不解的问道,直接又摇了摇头,看了看案上的沙漏,还没到午时,这家伙怎么醒这么早,扁暮竟是判断错了
颜薄云状似无意的握住她的手,把玩着手心的柔软,“晚上住在新房里好不好?”
芙子墨心底一颤,脸上一烫就要抽手,却被他双手捂住,皱眉望着她,“别动,我就想握着你的手,老是做噩梦没有抓住你的手,然后就看到四分五裂的自己……”
他絮絮叨叨的低语说着他的噩梦,芙子墨却是心鼓如雷,呆呆的望着他,现在不发脾气的他帅气出色,线条凌厉却又不乏温柔,认真缠绵的望着她,眼底含了浓浓的情愫,仿佛自己就是他心底最在意最宝贝的东西,这样的他真的很有魅力,让她很心动。
可是,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可柔可刚,天生的清贵傲骨,她真的能把握的住他吗?
“墨儿,我想你陪着我”见她呆呆的没有反应,颜薄云索性将她的指尖送到自己的唇边,亲了亲。
芙子墨立刻触电似的弹跳起来,双目爆瞪掩饰自己的心跳,“颜薄云,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颜薄云皱眉看向她,“我又哪里过分了?”
“你……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芙子墨伸手指控他,脸却先红了。
颜薄云闷哼一声,理直气壮道:“要不是我这身子,我们早就洞房了”又偷偷在心底加了句动手动脚根本不解渴
洞房,你想的美“洞你个鬼,要不是你这样,我就不用给你冲喜了”她脱口而出,只为掩饰那洞房二字的尴尬。
颜薄云却是脸色一变,瞬间阴寒了下来,瞪着她看了片刻,闭上眼睛,“我知道了,真是委屈你了,你出去吧”
怎么又忽然变脸了?
芙子墨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闭目蹙眉,双手攥拳,微微的有些颤抖,隐隐有暴怒的趋势。
忽然就想到扁暮的话,要让他忌骄忌躁。
芙子墨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琢磨,似乎他的情绪真的很不稳定,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自己的话抵触到了他的尊严?
好一会儿,颜薄云才平复了心情,睁开眼看到呆呆瞪着他的人儿,一怔,“你怎么还不走?”
芙子墨翻个白眼坐到了他的对面,“颜薄云,虽然你现在身子很虚,我还是要好好和你谈谈?”
“跟个废人有什么好谈的,谢谢你肯嫁过来冲喜,我不会委屈你,要是真的好不了,我会把你送出去,不会耽误你的幸福”他扭过脸去,不让她看到自己失落的表情。
芙子墨忽然灵光乍现,这家伙不会是因为自卑吧?
“要是你好了呢?”她不怕死的问道。
“好了好了就洞房我不能白娶你一回”他忽然转过脸,红着眼瞪着她,因为语气太急,引得一连串咳嗽
因为两人的赌气,原本尴尬的气氛竟然一扫而空,芙子墨噗嗤笑出了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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