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五胡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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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晋五胡春秋-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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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何至迁怒于人?”慕容廆叱道:“当使汝远离千里之外!”吐谷浑也怒道:“远别甚易,恐后会为难,今当去汝万里之外!”遂率部落西去。慕容廆长史乙郍娄冯谏道:“兄弟者,手足也。夫弃兄弟而不亲,则天下其谁亲之?安可以马斗而疏远至亲之骨肉邪?”慕容廆遂生后悔,即令乙郍娄冯及父时耆旧去追。吐谷浑道:“先公尝称卜筮之言:‘吾二子皆当强盛,祚流后世。’我乃庶出,理无并大,今因斗马之事相离,殆出天意也!”乙郍娄冯等固请回马,吐谷浑乃道:“卿等可驱令我马向东,马若东还,我便相从。马若西走,则不归矣。”乙郍娄冯即令随从二千骑,拥马向东。其马东行数百步,辄悲鸣向西而返。如此十余次皆是如此。乙郍娄冯乃叹道:“此殆天意,非人事也!”遂向吐谷浑拜辞而回。吐谷浑于是自率部落西行,靠近阴山而居。永嘉之乱时,吐谷浑又率部落跨越陇山西行,据住洮水之西,直到白兰山,地方数千里,逐水草,居庐帐,戎人多来归附。吐谷浑于是自称河南王。东晋建武元年,吐谷浑病卒,有子六十人,遂由长子慕容吐延嗣位。鲜卑语称兄为“阿干”,慕容廆追思其兄,特作《阿干之歌》。岁暮穷思,则常歌之。其歌曰:

  阿干西,我心悲,阿干欲归马不归。为我谓马何太苦?我阿干为阿于西。

  阿干身苦寒,辞我土棘住白兰。我见落日不见阿干,嗟嗟!人生能有几阿干!

  慕容吐延雄姿魁杰,胸有大志,常与左右道:“大丈夫生不在中国当高、光之事,与韩、彭、吴、邓并驱中原,定天下雌雄,使名垂竹帛,而潜处穷荒,隔在殊俗,虽然霸据一方,不能无愧!”羌、胡诸部戎人尽皆畏惮,称其为“项羽复生”。后遭羌酋姜聪刺杀。慕容吐延不抽剑,召其将纥扢泥,使辅其子慕容叶延嗣位,然后抽剑而死。

  慕容叶延孝而好学,召臣僚道:“于礼,公孙之子得以王父字为氏。”遂于东晋咸和四年,改其国号为“吐谷浑”。东晋永和七年,慕容叶延病卒,遂由其子慕容辟奚嗣位。

  慕容辟奚仁厚而无威断,三弟专恣,成为国患。长史钟恶地,乃西澢己溃煊胨韭砥蛩拊颇钡溃骸叭茏莺幔瞥鐾跤遥竿龉印N叶宋晃ǎ竦米又口党峦奈洳⒒幔医种M踔笥医晕仪既俗拥埽恳还耍⒖汕芤病!逼蛩拊频溃骸坝Ψ裣荣鞔笸酰俊敝佣竦氐溃骸按笸跞识薅希髦夭幌啻印M蛞恍孤叮颐嵌冀鹱濉J乱殉隹冢窨芍斜洌 彼煊诖稳粘崾笔丈蹦饺荼俎扇堋D饺荼俎纱缶雎浯蚕隆V佣竦亍⑵蛩拊萍鼻魃锨埃銎鹉饺荼俎桑蜃嗟溃骸俺甲蛎蜗韧蹼烦嫉溃骸芙妫豢刹惶帧!识镏!蹦饺荼俎梢虼嘶秀狈⒉ <拔叛喙裁穑怪莶徽蕉担煲睬彩瓜蚯爻品

  苻坚大喜过望,即授慕容辟奚为安远将军,封澊ê睢T倬畚奈浒俟伲槿《骸⒁娑荨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第七○集  桓元子废帝谋移晋  谢安石谈笑解危局
却说苻坚与百官议取东晋梁、益二州。太史令魏延进言道:“陛下今年尚不可取蜀。”苻坚问是为何?魏延道:“今年有大风从西南来,俄而晦冥,恒星皆见,又有赤星见于西南。于占,西南之亡当在后年,此时出军于我不利。”苻坚道:“既是天道如此,便再等上两年又有何妨?”遂以扶风内史王统为益州刺史,吏部尚书杨安为使持节、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梁州刺史,屯军西南境上,整兵储粮,以待后年。

  却说桓温前因伐燕,大败而还,深耻其败,于是归罪袁真不能开通石门,奏免袁真为庶人;又因邓遐不能打通皋陵,也免其官职。袁真不服,也表奏桓温罪状,朝廷不报。袁真大怒,遂据寿春降燕。燕遂遣使授袁真为使持节、都督淮南诸军事、征南大将军、扬州刺史,封为宣城公。桓温刚遭大败,自然无力征伐,遂征徐、兗之民筑广陵城,由姑孰徙镇广陵。当时劳役征调频繁,加之瘟疫流行,死者近半,百姓嗟怨。桓温威望大损。有秘书监孙盛,字安国,太原人氏,年老居家,正著《晋春秋》,于是直书其事。

  桓温见书大怒,即召其子孙潜道:“枋头确为失利,何至如尊父所言邪?此史若得流行,自是关乎君家门户之事!”孙潜大骇,即向桓温叩拜请罪,并请其父改书。孙盛愤然道:“韩信佐汉曾败于楚;孔明兴蜀也曾败于魏;枋头之失,我书之无私。且桓元子丧师辱国,还想要我替他掩饰么?我若下一曲笔,算什么史家书法?”孙潜再请道:“今大司马权倾朝野,朝廷尚且怕他,还请大人三思!”孙盛道:“我不怕死!”孙潜见劝不动,遂率兄弟子侄等环跪于前,皆号泣道:“大人纵不怕死,也当为家族百余口生命着想呀!”孙盛道:“我若改其事,则此书无用,后人必骂我不公。决不能改!”拂袖入室,且将其书另抄一本寄往北方,流传国外。诸子无奈,于是私改其书,呈示桓温。桓温遂喜。后来,东晋孝武帝求购珍本图书时,从辽东人手中得到了这部抄本,与当时所见版本不同,于是两存之。

  却说晋太和五年二月,袁真病卒,燕遂以其子袁瑾为扬州刺使。桓温得知,遂由广陵率众二万来讨,以南顿太守桓石虔、淮南太守桓伊皆为前锋。桓伊乃桓宣之子。袁瑾即向燕国求救。燕遂令左卫将军孟高率骑来援。孟高到了淮北,正要渡淮,恰逢王猛伐燕,燕军屡败,遂又将孟高召回。袁瑾率众出战,不敌桓石虔与桓伊左右杀来,大败回城,却被桓石虔纵马直追入城,只得弃了南城,退守北城。再向燕国求救时,燕国已亡;于是又降于秦,请兵来救。苻坚遂令张蚝率步骑二万赴救。桓石虔与桓伊出战石桥,又大破张蚝。张蚝退屯慎城。桓温即拔寿春,擒获袁瑾及其宗族,押送建康,尽斩于东市。

  却说桓温权倾朝野,恃其才略位望,阴蓄不臣之志。曾过王敦墓,见其墓地雄伟高大,竟赞道:“可人,可人!”读其碑记,则抚枕叹道:“男子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前伐燕国,本想先在河北建立战功,以收取时望,然后还受九锡之礼,再逼晋帝禅位。谁料枋头大败,威名顿挫。既克寿春,遂问郗超:“足雪枋头之耻乎?”郗超道:“未足。”一夜,二人同宿,郗超不能寐,辗转反侧,桓温遂问:“爱卿欲有言邪?”郗超道:“明公担天下重任,今以六十之年,败于大举,不建不世之勋,不足以镇惬民望!”桓温道:“然则奈何?”郗超道:“伊尹放逐太甲,霍光废黜昌邑。明公不为此举,则无以立大威权,镇压四海。”桓温道:“我也素有此心,然帝素来谨慎无过,伊、霍之举恐难为也。”郗超道:“不诬之过,焉能废之?宫门重闭,床第易诬。帝早有痿疾,不能御女,嬖人相龙、计好、朱炅宝等参侍内寝,与田氏、孟氏二美人生下三男,将要建储立王,倾移皇基。――只此一事,废之必矣!”桓温大喜,即将此言密播于民间。一时间,朝野纷议,真假莫辨。

  桓温遂即由广陵带甲入京,求见褚太后。时褚太后正在佛堂烧香,忽有内侍启奏:“桓大司马有急奏。”褚太后即出佛堂,与桓温隔帘相见道:“大司马既有奏疏,当去禀奏陛下。”桓温道:“正因事关陛下,故来禀奏太后。”便将废帝令草呈上,其书草略曰:

  王室艰难,穆、哀短祚,国嗣不育,储宫靡立。琅琊王奕亲则母弟,故以入纂大位。不图德之不建,乃至于斯。昏浊溃乱,动违礼度。有此三孽,莫知谁子。人伦道丧,丑声遐布。既不可以奉守社稷,敬承宗庙,且昏孽并大,便欲建树储籓。诬罔祖宗,倾移皇基,是而可忍,孰不可怀!今废奕为东海王,以王还第,供卫之仪,皆如汉朝昌邑故事。但未亡人不幸,罹此百忧,感念存没,心焉如割。社稷大计,义不获已。临纸悲塞,如何可言。

  太后阅罢大惊,疑问道:“陛下既有痿疾,何其美人田氏、孟氏生有三男?”桓温道:“朝野皆传:三男乃陛下所幸嬖人相龙、计好、朱灵宝等所生,若无此情,如何三人参侍内寝,不出宫门?”太后遂道:“哀家本也疑之!果真如是,即当废之,然则何人可主宗庙?”桓温道:“丞相、录尚书事、会稽王昱,体自中宗,明德劭令,英秀玄虚,神栖事外。以具瞻允塞,故阿衡三世。道化宣流,人望攸归,为日已久。宜从天人之心,以统皇极。”太后道:“大司马主张可也。”便在废帝令草上盖了太后印玺,交与桓温。

  桓温大喜,即于太和六年十一月己酉,大集百官于朝堂,宣太后懿旨,废司马奕为东海王,以司马昱统承皇极。百官皆震栗失色,谁敢不从?桓温遂率百官入太极前殿,使督护竺瑶、散骑侍郎刘亨收了皇帝玺绶,除去司马奕冠冕龙服。司马奕头戴白帽,身着单衣,步下西堂,便乘牛车出神虎门,涕泪横流。群臣拜辞,莫不嘘唏哽咽。即由侍御史、殿中监率兵百人将废帝送入东海王第。桓温随率百官具备乘舆法驾,去会稽王邸迎接司马昱。司马昱单衣入朝,就于朝堂戴冠冕,穿龙袍,拜受玺绶,即了皇帝位,是为简文帝。改元咸安。

  桓温又奏道:“废放之人,当屏之以远,不可以临黎元。东海王宜依昌邑王故事,筑第吴郡。”于是再废司马奕为海西县公,并杀田、孟二美人及其所生三子,将司马奕迁往吴县西柴里居住,敕吴国内史刁彝防卫,又遣御史顾允监察。司马奕自知天命不可回,更怕再遭横祸,于是杜塞聪明,终日酣饮,妻妾有孕,也不敢生育,屈辱求生而已。

  时桓温既行废立大事,威势翕赫,朝野莫不畏惧。一日,桓温正入朝,遥见侍中谢安倒身便拜,桓温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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