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下,1919年5月4日,在北京爆发了伟大的五四爱国运动。五四运动后,*主义在中国广泛传播开展,介绍*主义的刊物,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就连当时的国民党人如戴季陶、研究系要人张东荪等,一度都曾以他们所办的刊物,如《解放与改造》、《建设》等为阵地,刊登有关学说,成为介绍与鼓吹社会主义学说的知名人物。在1919年12月1日出版的《解放与改造》杂志上,戴季陶以“对话”的方式,刊载他所写的《我们为什么要讲社会主义?》的文章。虽然他号称信仰社会主义,但如他所说,他所谓的社会主义“不单是*一人的学说了”。
当时的日本,名为社会主义的学说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真正的科学社会主义,也有号称社会主义的基尔特主义,也有克鲁泡特金的无政府主义。周佛海所谓的专门看社会主义的书籍,当然也是不加选择,真伪不论。他在勤奋看书之余,也勤于笔耕,努力写作与译述。1919年10月,周佛海撰写了《中国的阶级斗争》一文,寄给《解放与改造》杂志,刊登在1919年12月1日出版的第1卷第7号上。
周佛海在文章一开始,便以热情洋溢的文字,讴歌了无产阶级与劳动人民反抗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制度的斗争,认为这是一个不可阻挡的世界潮流,预见了中国也必然要掀起阶级斗争的巨浪。他说:“阶级斗争!阶级斗争!这个思想和声浪,如暴风急雨,从西欧一直送到中国来了。中国立在这个潮流里面,当然不能和世界潮流相反逆的,所以这个阶级斗争,不久就会要实现的。”他用*主义阶级与阶级斗争的观点,介绍性地论述了阶级间产生斗争的原因。他说:简单说来,“就是一个阶级在社会上,立在支配者的地位,同时他一个阶级,在社会上是立在被支配者的地位;他们两个的地位不同,所以也就利害不同;被支配阶级因为要谋自己的利益起见,对于支配阶级不得不行社会运动。”也就是说,处在被压迫、被剥削地位的阶级,“不堪其苦,所以大家有了自觉,把自己的阶级团结起来,要推翻现在的支配阶级,自己来做支配阶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介绍“社会主义”(2)
他分析了历史上阶级斗争的“种类”,认为阶级斗争有两种:“一个是中流阶级和贵族阶级的斗争,一个是劳动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他所谓的“中流阶级”,主要是指资产阶级;所谓“中流阶级和贵族阶级的斗争”,指的便是资产阶级反对封建地主阶级的斗争,即资产阶级的*革命;“劳动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则是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
周佛海把历史上的阶级斗争,仅仅归纳成两类,当然是不科学的。除此,还有奴隶反抗奴隶主阶级的斗争,农民反抗地主阶级的斗争等等,而资产阶级和贵族阶级同属于剥削阶级,他们的斗争,是一个剥削阶级反对另一个剥削阶级的斗争。当然,中国是一个资本主义尚未发展的国家,无论是资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的力量都还弱小,因此,中国的阶级斗争不可能像俄国一样,是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周佛海认为,中国的阶级斗争如果“专在极不发达的资产和劳动两阶级间去下手,那就是药不对症了!”这种认识,无疑是正确的。
但是,周佛海关于“中国的阶级斗争”的论述,有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不懂得阶级斗争的实质。他所说的阶级和阶级斗争,仅仅是“寄生阶级”与“自给阶级”及他们彼此间的斗争。什么叫“寄生阶级”呢?照他的话来说,就是社会上那些“有害无利,并且势力很大,能支配社会的人”。他说,属于这个阶级的人很多,“从专想扩张自己势力的武人,和争权夺利以政治为生活的官僚政客,到靠着先人的财产而生活的子弟,和一般无业的游民”。所谓“自给阶级”,“就是有一定的职业,靠着尽自己的职业而生的人结合的阶级”。
周佛海由于对阶级和阶级斗争的实质在认识上的错误,因而不仅不可能认清反帝反封建的正确的方向,甚至错误地把那些“靠着先人的财产而生活的子弟,和一般无业的游民”,都当成了革命的对象。
同年12月15日,周佛海又在《解放与改造》杂志第2卷第1号上,以“佛海”的署名,发表了《物质生活上改造的方针》。文章的主旨,是论证中国在“解放”之后,应如何进行“改造”的问题。他说:“中国现在的言论界,关于解放的言论,似乎一天多似一天了,但是关于改造的议论,还是很少。”“改造与解放,是有密切关系的”。
他说:所谓“改造”,包括“精神和物质两方面”,而物质改造中最主要的,就是经济生活问题,也就是如何改造经济组织的问题。
按照*主义的观点,无产阶级革命,在政治上是要推翻资产阶级的专政,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在经济上是要根本废除资本主义的生产资料私有制,以此根本消灭罪恶的剥削制度。中国的革命,虽然不是一般的反对资产阶级,而是由无产阶级领导,联合农民以至民族资产阶级,共同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地主阶级的斗争;不是一般的废除私有制,而是反对封建地主阶级的土地所有制。但必须以*主义为指导,才能取得成功。
周佛海在文章中,有关“物质改造”方针的论述,是以反*主义的各种“流派”,如德国的“集产主义”、法国的“工团主义”、英国的“基尔特社会主义”为蓝本,综合成他的主张而提出的。即:第一,关于生产的种类和数量,“不能单独归工团管理,要和国家共同管理”;第二,关于生产方法的决定,“要归工团单独管理”;第三,决定生产的条件,“要归工团和国家共同管理”。因此,他得出结论说:“照上面的法子去管理,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利益,都能调和,两者都不致为别人所牺牲,真是最好的组织呀!”
介绍“社会主义”(3)
1920年4月1日,周佛海在《解放与改造》第2卷第4号上,发表了《精神生活的改造》一文。这篇论文是在同年3月1日完成的。周佛海是以法国的“工团主义”、英国的“基尔特社会主义”这些反*主义流派的主张,作为论述改造“精神生活”的依据。*主义认为物质决定精神,精神是物质在一定程度上的反映,物质可以变精神,精神反过来可以推动物质的发展。周佛海却毫无根据地说*主义太偏于唯物的,只偏重物质生活,而忽视精神生活的重要性之后,甚赞基尔特社会主义和工团主义强调精神生活重要的主张。他说,据他个人的观察,以为精神生活的改造,比物质生活的(改造)还要紧些。他把“精神生活的改造”比做“花”,而“物质生活的改造”,则是“精神生活改造”的“果”。这显然是倒果为因,违反了*主义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的根本原理。
4月3日,周佛海撰写了《社会主义的性质》一文,于5月15日刊登在《解放与改造》第2卷第10号上。他在文章一开头便说:“我们如果把国内新出版物翻开起来看,差不多没有一本没有‘社会主义’四个字的。无论是他们宣传他,或反对他,总可见近来的思想界对于社会主义这种东西,都热心去研究了。”但是,他却始终没有看到对“社会主义究竟是什么?”能予以正确说明的文章。为了使中国人真正了解社会主义,并研究实行的方法,所以特地撰写此文,对于“社会主义究竟是什么”一问题,作个最明了的答案。所谓“最明了的答案”,不过是说明了“社会主义”的某些基本特征;指出了“社会主义”与无政府主义的区别,以及人们对“社会主义”的某些误解;指出社会主义不是平分现有的财产,而是为了“将来生产的富的问题”。
在撰述上述论文的同时,周佛海还翻译出版和发表了日本室伏信高著的《社会主义与劳动组合》、《工行社会主义之国家观》等论文,以及日本生田长江与本间久雄合著的《社会问题概况》及美国社会主义者希尔葵写的《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等书。
1920年11月7日,中国共产党在上海发起组织出版了《共产党》月刊杂志,周佛海以“无懈”的笔名,在第1号、第4号及第5号上,相继发表了《俄国共产政府成立三周年纪念》、《我们为什么主张共产主义?》、《夺取政权》三篇文章。周佛海为何取名“无懈”?他对此从未作过说明,笔者分析:一方面是为了保密。因为他在日本上学,日本政府对共产主义的活动是很防范的;另一方面从字面上理解,有毫不懈怠,奋发进取之意。当时的周佛海野心勃勃,也确实是气概不凡。
从1919年到20年代初,随着报刊宣传与讨论*主义的文章日益增多,*主义日益深入人心。但与此同时,*主义者与反*主义者之间,关于*主义是不是适合于中国,要不要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等问题上,展开了激烈的论战。周佛海的这些论文,是当时宣传*主义,驳斥反*主义谬论的重要文字。这也表明,他对社会主义的认识与理解,在理论和行动上有了很大的进步。
周佛海在《俄国共产政府成立三周年纪念》一文中,开宗明义地指出:“今天不是11月7日么?这一天究竟出了什么事呢?这就是俄国克伦斯基政府颠覆,共产党——原名多数派——得志的那一天。也就是为20世纪的世界革命,开一个先例的那一天。再说一句:就是资本主义灭亡,社会主义实现的那一天。因此,我们不单是为俄国共产党的成功而纪念,也不单是为俄国人民得脱离了政治上的不自由和经济上的不平等而纪念;乃是为世界革命的前途而纪念,为社会主义的前途而纪念的。”
介绍“社会主义”(4)
他在文章中扼要介绍了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的斗争历史和政治、主张,介绍了苏维埃俄罗斯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