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楚道:“这招行不通的,萧无极的探子不会那么傻。风兄弟可有什么妙计?”小风想了想,道:“你的医术很高是吗?”
“封某才疏学浅。”经常被人称赞,封五的谦词早就不用经过大脑自动地脱口而出。
“少说废话了,你的医术到底行不行?这很重要!”
“还过得去。”封子楚只好说,不是很明白医术跟问案有什么联系。
“中医是讲究号脉了,就是说你能很敏感地感觉到一个人的脉博变化,是吗?”
“也可以这么说。可是?”
“那就好办了。一个人说实话的时候内心平静,不会紧张激动,说谎话的时候肾上腺分泌加剧,情绪多少会有震动。虽然也有人可以面不变色,可是内心的震动还是会有的,而且我敢打赌这法子在这里从没人用过,所以应该没有人知道要怎么作弊,应该行得通。”
“?”封五、邵七一起疑惑地看着小风。
“我做个试验,我来问邵七问题,你来感觉他的脉搏变化。”
“什么?”邵七还没反应过来,小风已经拉着他的双手塞进封五的手里,封子楚拉着师弟的双腕,还是没有弄明白该怎么办。
小风道:“就像你在给他号脉一样。”
封子楚只好用双手扣住邵子敬的腕脉,诊了会子,道:“心舒气朗,中气充沛,身强体健,肝滋脾润,只是肺火稍微有点儿旺盛,子敬,回去要多吃蔬菜多喝水。”
小风翻了个白眼道:“谁让你说这个!子敬,现在我来问问题,你来回答。子楚,你小心感觉他的脉动。”
“噢?”两师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犹疑着点点头。
“你姓什么?”
邵七看白痴样地看着小风,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回答道:“姓邵!”虽然口气冲了些。
“名字。”
“邵子敬!你难道不知道?”邵七更加没好气。
“别说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生日。”
“什么?”
“什么时候出生的?”
“哦,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小风接着问了些他喜欢的颜色,喜欢的饭馆,师兄弟家人的情况,邵七一一答复了,心中开始不耐烦。
“有女朋友吗?”小风突然问。
“什么?这是什么问题?”
“不准发问,回答我的问题!有女朋友吗?”
“没、没有!”子敬的脸红了,他其实有几个红粉知己。
“第一个暗恋的女人是谁?”
“没。没有。”其实他两年前在华山见过华山的一个女弟子,曾经在心中有好感,不过人家很快就嫁给自己的师兄,邵子敬还收到请贴去吃了杯喜酒。
“第一次性经验是什么时候?”
“什么?”邵七大叫着跳起来!“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OK,OK,当我没问这个问题。嗯,对了,你认为自己打得过萧无极吗?”
“当然!”子敬挺挺胸脯,输人不输阵。
“凉王府出事的那个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在家睡觉。”
“你是萧无极的内奸吗?”
“当然不是!”邵七大吼。
小风一共问了二十几个问题,然后对封子楚道:“你感觉到了吗?他的脉搏跳动有没有突然出现不规则?”
子楚道:“我,大概明白了。”然后又转向子敬问,“老七,你第一个暗恋的女人是谁啊?”说完忍不住笑了出来,邵七恼羞成怒地一掌劈向他的肩头。
二十几个仆人一个个被带到了封子楚这台“人力测谎仪”的面前。为了免除猜忌和恐慌而引起不必要的精神波动,测谎仪试将在神庙举行,封子楚告诉大家这次问案是借助了神佛的威力,
所以大家不要担心,问什么答什么,只要说实话,神明是不会冤枉好人的。封子楚依照小风写出来的三十个问题一一提问,那些仆人回答问题后被带了出去,终于在问到一个仆妇的时候封子楚抓紧她的手臂高叫:“你就是内奸!”那女人面色一变,哭道:“我冤枉啊!”
哭声还没落地她突然出腿踢向封子楚的会阴,子楚叹口气手下用力一扭一带,已卸开那女人的双腕关节,跟着又点了她的跳环穴,随手把她扔了出去。
“你坦白吧,萧无极是怎么跟你联络的?这里的消息你又是怎么外传出去的?还有哪些同党?你?”那女人躺倒在地上,喘息了两声身体突然开始痉挛,封子楚赶上前想要掰开她的嘴,已经晚了,女人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紫黑色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来,那女人竟服毒自杀了。
子敬道:“哈!小风,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说着拍拍小风的肩膀。小风呆呆地看着地下躺着的尸身,又看看封五跟邵七两个,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居然是她?”李忠惊呼,“勤嫂在这府里帮佣有十几年了,怎么会??”
小风心里一痛,也许他不应该出这个主意!也许这位勤嫂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也许是有人绑架了她的亲人来威胁她,也许?
封子楚俯下身,在那女尸的脸上揭下了一张薄薄的物事,道:“果然是有人易了容。”
小风定睛细看,那人的面貌跟刚才的勤嫂果然大不相同。“那真的勤嫂人呢?”
子敬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小风,风倒吸口气道:“被杀死了?”子敬点点头。封子楚道:“快去把她的汉子抓起来!”
“为什么?”小风叫,这明明是搞株连!
“枕边人被掉包,做丈夫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她的丈夫也一定是假的!”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果然有人回报,李勤已经不见了。
第四章
经过这件事,李子玄终于认识到,自己府邸的安全保卫工作还不到位,很容易给恐怖分子有隙可乘,于是吩咐管家要招募新人,扩充护卫队伍。
管家李忠新招了八十名看家护院,清一色都是彪壮大汉。风闲不住,也积极要求参加,不肯吃闲饭。王爷的朋友居然提出这种要求,李忠虽觉得奇怪却也答应下来。于是每天晚上凉王府多了个带着金黄色大狗的少年在府里巡逻。倒是邵子敬三天两头跑来看他。小风的“测谎仪”虽让他吃惊,小风的言谈更是让他大开眼界。笨笨虽然不待见李家王爷,不过邵七因为跑得勤,每次又肯带骨头“孝敬”,总算肯勉强跟他和平共处。
刚听说风在做“巡夜”的时候,邵七几乎跳起来:“什么?他让你干这个?”喊完了马上就要找他二师兄理论。怎么说当初的主意也是他出的,离开黑林村的时候拍着胸脯给白文斌做保证,保证照顾好风的人也是他,现在把人“照顾”成了王府的下人,怎么说得过去?邵七的反应对风来讲又是一大历史文化风俗习惯的冲击。风受的教育是众生平等,只要自食其力,凭本事吃饭,总统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瞧不起扫大街的,在王府做个护卫于他看来是个不错的差使─既然他不能重操他的头骨复原的旧业,也不能继续他救死扶伤的搜寻落难失踪人口的善行,这个年代讲究的琴棋书画古文八股他又一窍不通,做一个安全守卫不是挺好吗?
“这个工作有什么不好吗?”
“当然不好!给人看家护院是下人干的活儿,你是我们的朋友,怎么能干这个呢?二师兄堂堂的凉王,个把人还是养得起的。”
“谢谢你当我是朋友,不过,工作而已,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话虽这么说,风还是很不高兴邵子敬高人一等的态度,笨笨也把头扭到一边不肯再理他。
“工作?”韶子敬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做工反过来说,“什么意思?”
风很耐心的解释说:“就是你赖以谋生的手段,换句话说,就是职业。”邵七皱眉,还是一脸的困惑。
“就是,你是干什么的,像农夫、商人、屠户等等等等,你明白吗?”邵七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于是风问:“阿敬,那你说说看你的工作是什么?”
“我是游侠!游走江湖,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劫富济贫。”风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听懂了,说好听了叫古代罗宾汉,说难听了就一土匪呀!“不对呀,阿敬,照说李子玄是个什么王爷,皇室成员,你当土匪,不是给他拆台吗?还是说你们玩警匪一家亲?”
“土土土、土匪?谁说我是土匪?”邵子敬差点被口水噎死。风歪着头看他,“不是你说打劫有钱人的吗?”
“打劫?”子敬鼻子差点气歪了,他张了半天嘴。这小子,是真不明白还是成心气他?“劫富济贫的意思是说……”对呀,就是打劫富人救济穷人啊!“我是说我看到什么地方有不平之事就会替天行道,你懂不懂?”
“问个问题你别介意,”按照加拿大的风俗,是不作兴问别人财政方面的事情,可是一来风很好奇,再有刚才邵子敬已经毫不犹豫地问过他的工资状况,风决定礼尚往来一把,“你的收入途径是什么?”
“?”
“就是你的钱是从什么地方赚到的?”
“赚钱?为什么要赚钱?”子敬觉得受到侮辱,他是天机门的七少当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难道让他去保镖护院吗?
“不赚,钱从哪儿来呀?”天上掉馅饼?
“家里的呀。”邵子敬觉得这小孩太笨,所谓穷文富武的道理都不懂。
“你多大了?”
“已经虚度二十四个春秋Liao。”邵七捏着兰花指调了句戏文。小风哆嗦一下抖掉一身鸡皮疙瘩,换上个轻蔑的眼神看着邵七道:“你也知道是虚度?二十四岁的人了,连自己的事业都没有,用钱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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