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帮帮忙呀。”在天将手中的方天戟朝他刺来时,燕吹笛在忙碌中朝他招招手。嘲风犹豫了半晌,很快的又再度颔首,“我明白了。”
本来还满心好奇这只神兽会有什么能耐的燕吹笛,左等右等,睡是没等到他过来一展身手,只见嘲风抹抹肚子站在原地思考,不一会儿,他又一脚跃回庙檐摆出一副蹲踞的姿势。
他在做什么?
燕吹笛不解地看着嘲风的举动,接着,一阵响亮直达云霄的腹鸣声塞满了他的双耳,其声之大,害他两耳嗡嗡作响之余差点没站好掉下树梢。三位正打得兴起的天将,也被这阵奇响给怔住了举动,一块回过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就见嘲风正张开了嘴。“嘲风兽?”眼看着那张嘴无止境地张大,三位心慌慌的天将害怕地朝他摇首,“慢、慢着……”
如果说,燕吹笛这辈子没看过什么叫血盆大口,或是没听过什么叫气吞天下,那么今晚,就是让他见证百闻不如一见的最佳良机。
燕吹笛怕怕地张大了合不上的嘴,目不转睛地看着目霹凶光的嘲风,十指都伸出了锋利的利爪,出手快如闪电地一手一个捉住来不及跑的天将,剩下的那一个,则是直接一口气吞掉,在打了一个响隔后,他再度张大了一张宛如猛虎食人、又似神龙吞象的大嘴,像吃花生米一样,轻轻松松地将手中那两名天将给吞食下腹。
一阵冷风缓缓吹过,冷汗如暴雨般,争先恐后地自燕吹笛的两边落下。
“呃……”糟糕,这下事情会很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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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夜半遭人挖起来的山神藏冬,一手杵着下巴,一手轻敲着桌面,满脸起床气地瞪着这两个出现在他床前把他拖至厅里习坐的男人。“他离家出走。”燕吹笛避重就轻地指着身旁的小罪犯。
“他多管闲事。”完全不知要忏悔的嘲风,很诚恳的据实以告。
藏冬吊高了一双墨眉,“然后?”’
“巡守的天将找上他。”回想起那三名天将被隔壁这位大食客吃掉的经过,燕吹笛到现在两脚都还会发抖。
“他把我带走。”刚刚开了吃戒的嘲风,边说边抹抹嘴巴,总觉得意犹未尽还想续摊再吃一摊。
“接着?”没看出异样的藏冬不耐烦地再问。燕吹笛忙着把烫手山芋丢出去,“他要来投靠你。”“他说你很欢迎客人光临。”一时之间不知该去哪的嘲风,开开心心地朝他露出一笑。
很、好。
“都……给我……”额上青筋狂跳的藏冬,两手紧按着桌面,咬牙地自口中进出破破碎碎的字句。
“嗯?”没听到下文的两人凑近了他的身旁竖耳聆听。
“滚出去!”石破天惊的长吼霎时直上九重天,同时也把两位不请自来客给轰得老远。“老鬼。”燕吹笛很快便自河东狮吼中重新振作,来到他的面前,站直了身子以眼神示意他,
“别逗了,收留他?”读出他眼中所要表达的后,藏冬毫不考虑地回绝这种非人之托。“万一捉拿他的天兵天将找到我这来怎么办?”这小于是想让上头的天兵天将都来他家串门于吗?
燕吹笛笑得坏坏的,“你正好可以跟你的同类联络感情啊。”
他把衣袖用力一拂,再一次地重申。“不要随随便便就把东西扔来我家,本神不收神界的东西!”是人是鬼是妖都还好商量,但一只神界的看门狗?不,不不不,要是被上头知道他曾收留过这只逃犯,他就惨了。
“咕噜——”壮盛的腹鸣声,突然在此时嘹亮的响起,让正在讨价还价的一人一神收住了话尾,一起扭头看向他。
燕吹笛实在是很难相信,“你的肚子……又饿了?”才吃了三个天将,他又饿了?这也太可怕了吧?“好饿……”嘲风一手抚着饥叫个不停的肚皮,不断环首四顾这座宅子,两眼滴溜溜的在宅子里找着可果腹的食物。“慢!”藏冬忽地举高一手大叫,“这是什么味道?”
燕吹笛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想不着痕迹的退出事外。
“什么味道?”不好了,事情露出马脚了。
藏冬没理会他,一径在屋内四处嗅着这股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气味,凭着他灵敏过头的嗅觉,一路自屋子的这一头嗅到另一头,而后再一路嗅到嘲风的身上。“你身上……”藏冬紧攒着两眉,两手揪住他的衣领不放,“怎么会有天将的官味?”照理说,这只兽的职责不属于天官之类,但他怎么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身的官味?
嘲风偏头想了一会,而后对他露齿而笑,“我刚刚吃过消夜。”他惶恐地求证,“消夜?”
“嗯。”那三名天将,不但味美,还对他的神力十分滋补,吃三个远远胜过他去修行三百年。“消夜的主要材料……不会是那些天将吧?”面色青惨得可以跟阴间吊死鬼比拼的藏冬,志忑不安地放开了他的衣领,两脚开始悄悄往后退。
嘲风歪着头,状似不解,“不能吃吗?”
藏冬两眼直咚咚地瞪着他那无辜又无知的表情,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等到藏冬回过神来后,下一刻他就忙着在宅于里抱头急急乱窜。
天哪,什么不好吃却去吃天将?这下可好了,犯下这等天条,就算嘲风擅离本位的脱逃不引来大批追兵,光是吃神的重罪就足以被逮回受审判刑,而他这个无辜到不能再无辜的小小山神,将会是第一个遭受牵连的共犯!
“他没说那个不能吃。”嘲风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下,于是适时地指向纵容他的元凶。
藏各顿时止住逃窜的脚步,两眼间尽是杀气,在瞄到窝在一旁的燕吹笛脸上那副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的模样后,他腹内的一股怒火,当下很旺很旺地烧了起来。
“你你你……”气得几乎口吃的藏冬,一骨碌地将火气捆至燕吹笛的面前。“当时你怎么没有阻止他?你怎没先教教他什么是能吃、什么又是不能吃的?”隔壁那位喊肚子饿的仁兄,一看就知道是个没知识也没常识的人间新兵,怎么他这个识途老马都不提点那只兽一下?
“啐。”燕吹笛不屑地撇撇嘴角,“我又不是他的爹娘。”他又不包伙照料那家伙的三餐,他都说他只是散步路过的了。
气结的藏冬吹胡子瞪眼地瞪着他,“你……”
“我饿了。”禁不起饿的嘲风,适时地在一旁提醒他们一下他的需要。燕吹笛纳闷地看着一放前态的藏冬,脚下步子十万火急地来到一整墙的书柜前,开始努力翻箱倒柜。
“你在做什么?”他蹲在藏冬的身旁凑热闹。
分身无暇的藏冬没工夫跟他解释,两手在一地的书卷中挖出一大堆相关的书本后,将它们全都塞进也有样学样地蹲在一旁,跟着在看热闹的嘲风怀里。
“去读书!”急于想亡羊补牢的藏冬,使劲地把能装的书都装进他的怀中。“把这些书读完了,你就知道你该守的规矩有哪些! ”
“里头有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吗?”嘲风问得很天真也很严肃,并且还低下头仔细地看着怀中各本书册的书名。
藏冬简直想抱头狂吼,“别再跟我讨论你的菜单!”
“我饿了。”在下一波腹鸣又再度抵达众人的耳际前,嘲风将手中的书册往两旁一扔,很执着于先解决他一刻也不能等的生理需求。
“本神没东西可给你吃,还有,我也不收留你……”藏东忙不迭地再把一些书塞进他的怀里,然后惫急将他推向门口,“去去去,找别的地方窝去。”
赶在被驱逐出境之前,嘲风用力地止住脚步,偏首改看向燕吹笛,在他那一双清亮明澈的大眼里,写满了无声的恳求。
燕吹笛识趣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想跟我住?”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不疾不徐地露出让燕吹笛头皮发麻的微笑,同时还兴致勃勃地以一种在看砧上鱼肉的目光,认真地打量起燕吹笛的身材。燕吹笛早就想过了收留他后将会有什么下场,有自知之明地边问边往后退。
“收留你,好让你肚子饿了随时可以吃掉我?”开玩笑,谁收留了他就准备洗好脖子等着当他的消夜!
吃了一记闭门羹的嘲风并不气馁,不改其志地一步步朝他前进,当退无可退的燕吹笛不小心撞上了躲在角落的藏冬时,嘲风顿时风向一改,改而上上下下地瞧起藏冬,还迫不及待地咽了咽口水。
“我是神。”被他看得浑身上下发毛的藏冬,在他改把目标摆至自己身上前,不安地先向他声明清楚。
“有规定不能吃吗?”他淡淡地问。
“……”这是个好问题。“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是你教的。”打定主意后的嘲风,大跨步地朝他们俩进逼而来。
藏冬恨恨地瞪着身旁的同伴,“你可真会教啊……”
燕吹笛已经很后悔了,“先一块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再说吧。”这家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哪会知道这家伙骨子里却是个无所不吃的大食客?“啊。”藏冬在他逼近时,急中生智地指着他的身后,“有食物。”
没想那么多的嘲风连忙往身后看去;把握时机的燕吹笛,则是飞快地施法将他来个五花大绑,并赶在他发挥神力将术法做成的束缚挣开前,与藏冬同心协力地将他给抬出家门。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挣扎不开、又吃不到的嘲风,天生的火脾气渐渐涌了上来,火上心头烧地对身下的两人低低嘶吼。
边抬边跑的两人当下顿住了疾奔的脚步,紧接着,是一段室人的沉默。该把他扔去哪里?这又是一个好问题。
藏冬与燕吹笛站在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许久,当他们抬首无言地凝视对方的双眼时,有志一同的答案,霎时在他们两人的心底同时浮现,接下来他们再度发挥团队精神,再一次地抬起他们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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