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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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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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地看到了这一点,就极力拉拢南方的世家大族。可以说,王导一生的精力,都用在了致力于调和南北士族的矛盾上。至于北伐收复失地,当然就居于次要位置了。这也是王导为后人诟病的地方。在新亭之上那么慷慨激昂,在东晋也有至尊地位,但对于北伐,他却是从来都不曾身体力行过的。
  至于晋元帝司马睿,在稳定了皇位以后,便开始对“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不满了,尤其对于掌握军权的王敦,畏忌很深。因此孜孜于心的,就是如何挖空心思地削弱王氏势力,扩大王权。心思当然也不在北伐上了。且为了平衡王导的权势,便引刘隗、刁协以及江南士族戴渊等为心腹,暗中做军事部署。这样,刚刚建立起来的偏处一隅的东晋王朝,就充满了不祥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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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乱晋(1)

  琅琊王氏,素称天下第一世族,名第高贵,非等闲世族可比。司马睿就是在琅琊王氏及其他北方几个强大士族的支持下,建立了东晋。东晋统治集团内部最大的矛盾,就是帝室和几个世族以及南北士族之间的矛盾。虽然北方士族在政治上优于南方士族,但南方士族在经济上要强于北方士族,南北士族之间势力基本平衡。皇帝是旗号,南北士族无不尊帝。最初的东晋政局因此呈现出安定的局面。假如晋元帝不干涉强大士族的权利,唯安享尊荣而已,那么,这种安定的局面会持续很多年。否则,士族必然反弹。
  果然,晋元帝为了削弱王家的势力,便有意起用北方低门第的士族刘隗、刁协,又起用南方士族戴渊作将军,显然,这一方面侵犯了王氏的势力,另一方面也有打破南北士族之间势力均衡的趋势,自然遭到了以琅琊王氏等几个强大的北方士族的激烈反对,322年,危机终于爆发。王敦叛乱了。
  表面看,似乎是具有政治野心的王敦,不满晋元帝疏远王导,实际上是高名第士族与一般士族之间、南北方士族之间利益冲突的结果。
  王敦此人,性格残忍,是个强悍人物。我们可从《晋书》以及时人的笔记记载中,看出王敦冷血的一面。
  当时西晋士人竞以奢侈相尚,晋武帝舅舅王恺尤擅挥霍,府中日夜焰烛高烧,宾客盈门。王导、王敦兄弟自是他的座上宾。一次宴饮,一个吹笛子的乐妓在吹奏胡笳侑酒时,偶有音律稍不合节拍,王恺即命人当庭打死。座上客无不大惊失色,罢酒规劝,唯独王敦神色自若,饮酒如常,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还有一次,也是在王恺府里做客。也是乐妓演奏曲子,美女环侍侑酒。王恺规定,客人一定要尽兴喝酒,不然拿伺候的美人问罪。有一个客人不会饮酒,勉强饮了半盏。王恺遂大怒,认为这是美人没侍候到位,怠慢了客人,丢了自己的脸面,立即命人把劝酒的美女杀了。见此情景,本不会饮酒的王导,怕敬酒人获罪,也多次勉为其难地喝干。可酒量过人的王敦,却故意不喝。王恺一连杀了三个美人,王敦却始终无动于衷,像雕塑一样坐着不动。王导连忙拉着王敦,告辞而出。路上,王导责备王敦不该这样冤杀美人,王敦冷冷道:“他杀自家人,关我何事?”
  王敦的冷酷,由此可见一斑。如此性格的人,也必不能久居人下。因此,当最初王导要拥立司马睿为帝时,王敦就不同意,想立一个岁数小的,便于控制,是王导的坚持,司马睿这才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因此,打一开始,王敦就没把晋元帝放在眼里。加之他的政治野心越来越膨胀,说话办事无不盛气凌人。晋元帝也就越来越容忍不了他的专权跋扈的作风,就处心积虑地想把王导、王敦兄弟垄断的朝政夺回来,于是开始宠信刘隗、刁协等一班佞人。晋元帝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他虽知道刘隗、刁协的个人品质不好,为士林所不齿。可几个北方士族都听王导的,因此引刘隗、刁协为心腹,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意味。从此,便有意疏远王导,并暗中进行军事部署,试图最终全面铲除王家势力。
  恰巧湖州刺史空缺,王敦便推荐从事中郎将刘颁出任,御史中丞刘隗就给元帝出主意,让他派心腹镇守。元帝于是就委派宗室、谯王司马承担任湖州刺史,并同时任命刘隗为镇北将军,戴渊为征西将军取代祖逖,分驻合肥和淮阴,名义上是要积极准备北伐,实际上是防备王敦的作乱。晋元帝此举,目的只是为了巩固皇权,致使黄河以南所收复的失地又得而复失,祖逖因此气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王敦乱晋(2)
王敦得知是刘隗作梗后,就写了一封信威吓刘隗:“天下安泰,帝业才能兴隆。而今庸人自扰,天下怕是进入多事之秋了。”刘隗针锋相对道:“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我唯知效忠王室,尽心王事而已。”王敦自此深恨刘隗等人,也在暗中做着叛乱的准备。
  他上书元帝,为王导打抱不平,说:“陛下曾说过:‘我与二王,是管鲍之交’,言犹在耳,该不会一朝而终吧?”言辞之咄咄,连王导也觉不妥,就将奏书密封后退回王敦处。王敦再次上奏,意思非常明白,就是要叫司马睿知道他家的不满。
  那段时间,王敦激怒迸发,以酒浇愁,醉后常拿一只玉如意,敲击唾壶,借吟诵曹操的诗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未已”以抒发愤懑的情怀,致使壶嘴为之碎裂。
  晋元帝永昌元年(332年)5月,唯一使王敦畏怯的祖逖赍志而没后,王敦便认为自己就是当世唯一的豪杰了,便假借“清君侧”的名义,先发制人,从武昌起兵。上表###刘隗、刁协等。王导为保全王氏家族的利益,消极抵抗,暗助王敦。建康军事力量薄弱,刘隗、刁协、戴渊的抵抗,也一触即溃。王敦轻而易举地就攻入了建康,纵兵劫掠。周顗、戴渊、刁协等人被杀,刘隗投奔前赵的石勒。
  刁协和刘隗一死一逃,宫中宿卫也早已四处逃散,元帝凄凉地坐在宫中,一筹莫展。元帝脱下黄袍,穿上朝服,对尚侍立在侧的两位侍中叹息说:“王敦想要我的王位,只管及早言明,我退还琅琊,自当让贤,何至于如此扰乱百姓呢?”最后,元帝派王导及百官去跟王敦讲和,要他退兵。
  王导遂撇开百官,私下里跟王敦进行了一次密谈。
  王敦退兵的条件是:一要大赦他起兵的罪名;二要晋升他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隶尚书事,封武昌郡公,领江州牧。
  晋元帝没有办法,只得一一照办。
  王敦起兵的目的,就是要篡权,因此,他对王导说:“朝廷中刁、刘余党还在,我看得斩草除根。主位移动与否,另当别论,但朝政务必得改革。”王导知道他心怀不轨,就劝他说:“朝廷经过这次变故,也势必悔过了。只要不再疑忌我们兄弟,我们的祖业得以为继,我看就到此为止吧!”王敦这才打消了废立之事,东晋危而复安。
  但他的权势却膨胀起来了,他不经过朝廷同意,就擅自任免了一批大臣和州郡长官,也根本不去朝见晋元帝,一切安排妥当后,就直接带兵返回武昌。
  司马睿见无法动摇王家的势力,于当年11月,忧愤而死。太子司马绍继立,是为晋明帝。
  晋明帝聪明英武,为改变东晋主弱臣强的局面,他从即位之初就在做着努力。他命华恒为骠骑将军,都督建康水陆诸军事,命郗鉴为安西将军、兖州刺史,都督扬州、江西军事,西镇合肥,防范王敦的意图非常明显。
  王敦于是进行了第二次叛乱。明帝太宁元年(323年),王敦移镇姑孰(今安徽当涂),正谋起兵,夺取建康。可正在这时,王敦病倒了。太宁二年7月,明帝乘王敦病重,决定先发制人。但明帝因担心众人惧怕王敦余威,便假称王敦已死,下诏历数王敦罪行,并任命王导为大都督,传檄征讨。王导此时与上次的态度相比,大相径庭,明朗且坚决,宣称“宁忠臣而死,不无赖而生”,声明讨逆。王敦首战失利,不久,便忧愤而死,余党立即作鸟兽散,叛乱得以平息。
  王敦临死,对羊鉴及其子王应嘱咐道:“我死后,宜即刻立王应为帝,先立朝廷百官,然后再安排葬事。”而王应是一个纨绔子弟,扶不上墙的一堆污泥,他将王敦的尸体用席子一裹,涂上防腐油蜡,草草的埋在议事大厅下面,就与一帮公子哥们上街狂饮豪赌去了。
  晋明帝平叛之后,余恨未消,掘出王敦的尸体,焚毁衣冠,绑赴刑场,砍头示众,算是报了父子两代帝王被欺负的仇恨。
  

门阀世族

  东晋朝廷对在战乱中大量南下的北方大族和流民,设置侨州、郡、县,一仍北方###之前的政治格局,以维护侨迁士族的特权和利益。北方原有的徐、兖、青、司、豫、雍、秦、幽、冀、并等州,在南方也都有相应的侨州。其中大族的显姓就有100多家,这百家大族就是东晋政权的支柱。司马睿到南方后,即以王导为谋主。在王导的建议下,司马睿最初大量启用北方大族,使北方士族在政治上长期凌驾于南方士族之上。
  在门阀政治中,门阀士族对皇权起着限制和制衡作用,门阀之间也互相制约。皇权离开门阀士族的支持,就会倾覆;反之,门阀士族如果抛弃皇权,也就不能和平相处,大家共同遵守着这一游戏规则,从而形成东晋门阀政治的特点。因此,当司马睿试图要打破这种格局时,无形中就侵犯了这些士族大家的利益,于是就发生了王敦的叛乱。而王敦的叛乱以及其后桓玄的叛乱,之所以不能成功,实际上也是高名第士族与一般士族之间、南北方门阀士族之间互相牵制和平衡的结果。
  据《世说新语?仇隙》记载,当年元帝任用谯王司马承为湖州刺史以防备王敦时,就为王敦之弟王廙所杀。王敦死后,司马承的妻子才敢哭着对其子司马无忌兄弟说:“是王敦假借王廙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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