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烽火映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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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烽火映山红-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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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叶哭着把鬼子飞机炸毁房子炸死人、接着鬼子汉奸进村拷打烧抢的事说给喜子听。喜子用袄袖子抹了把泪,他咬牙切齿的攒紧拳头一拳打在那棵枣树干上。

  安葬了奶奶和妈,喜子看着被鬼子飞机炸毁了的房子,这个天天有着奶奶慈爱的呵护和妈妈疼爱的唠叨的家没了。老实巴交的喜子心里的怒火快要把胸腔炸开了。

  吉顺和伟文趁着天黑回村给杨华上完坟要返回西海抗日大队,喜子得了音信去坟地找到了他俩:“我的家没了,我要找千刀万刮的东洋鬼子报仇去!伟文哥,吉顺哥,带我走吧!”

  俊子和秋叶收拾些干粮送男人们回部队,几个人走到村头老槐树下,该告别了。家破人亡的喜子和离不开喜子的秋叶顾不得怕人笑话,俩人抱着哭一气说一气,一旁看着的俊子、吉顺和伟文的鼻子也酸了。

  这天清早,临时驻在西海马泊村的第三营一连的战士们刚起来。连长吉顺正蹲在房东院子里猪圈墙上拿着葫芦瓢给猪喂糠,二班长保林领着一个姑娘进了门,他喊着:“吉顺哥,你看谁来了!”

  吉顺一看就笑了:“秋叶,这才几天那,就想喜子想的不行?”一向大方甚至有些泼辣的秋叶红着脸说:“吉顺哥,谁想哪个狠心的东西来着?是姨夫上俺家送鱼干说姨妈挂念俺,俺是来这村看俺姨妈的。”

  正说着话保林出去把喜子喊来了。喜子心里高兴脸上下不来:“来这做什么?队伍上纪律严着那,看让人笑话。”“谁稀罕看你呀?是保林哥在街上遇见俺,他硬把俺拉来的。”保林乐了:“恩,是俺早起见一个穿着碎花衣裳、扎着两条黝黑的大辫子、手里提着柳条篓子的大闺女挨着家的探头探脑,俺把她拉来让喜子审问的。”

  秋叶利落的掀开手里挽着的篓子上那块蓝粗布,拿出仨手巾包,分着塞到几个人手里头:“这是俺俊子姐和玉风姐让捎的白面掺地瓜面烙饼。”喜子挠着头:“咋没俺的份?”秋叶翻了翻白眼:“谁管你呀!”说着麻溜拿出几个煮鸡蛋塞到喜子手里,一甩两条大辫子转身就跑了。身后吉顺和保林加上连部通信员金锁把个喜子笑了个大红脸。吉顺照着喜子的胸脯上捣了一拳“给你一头晌假,吃完晌饭回队,还不快撵去!”喜子嘿嘿笑着把鸡蛋送到吉顺手里,讪讪的飞跑着奔秋叶她姨妈家去了。

  天傍晌,改编为共产党领导下的胶东军区文海军分区三营营长高亮和教导员宋伟文接到内线送出来的消息:鬼子等不得从青岛调回军舰使用,在西海小码头强抢了四条渔船,明天一早要往百尺口日本海军基地运武器给养。敌人岸上的兵力和炮火防备严密,高亮和伟文赶到离西海两里的马泊村和吉顺商量海上阻击的办法。

  大伙围坐在炕上,吉顺是老习惯,或者上炕蹲着,或者拿个小凳放炕上坐着。听完高亮和伟文介绍完情况,边听边琢磨的吉顺一拍大腿:“有了!咱给喜子和秋叶办个海上喜事!”高亮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这办海上喜事和阻击武器给养有关联?”伟文知道吉顺一向主意多,他笑着替吉顺点上旱烟:“一连长,说说看。”

  吉顺吧嗒着烟嘴一五一十的说着他刚才琢磨出的主意。

  秋叶,这个圆脸庞、大眼睛的独生闺女也是打小被她妈当儿子使唤惯了,性子和蔫蔫的喜子正相反,她说话风风火火,胆子也大的不得了。拿起砍柴刀就敢自己上那深山野岭砍一车柴火回来,她绣花那手利落的能把在同一盘撑子上伙着绣花的姐妹拉下好几天的活。

  秋叶的姨妈见娘家外甥女和早订下娃娃亲的外甥女婿上门,心里喜孜孜的,里里外外忙活着做饭,一家人刚吃完晌饭,吉顺和伟文进来了。姨妈给姨夫介绍着:“这都是俺娘家村的。”

  伟文和吉顺跟着秋叶叫着姨妈、姨夫,为姨夫点了袋烟,把两个年近50的长辈高兴的合不拢嘴。

  秋叶找了个小凳递给吉顺上炕落了坐,伟文和吉顺和老人拉着家常。姨夫出海打鱼摇船使网三十年了,是这个渔村里一呼百应有威望的船老大。他漂海走码头的,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不少,见识也多。他看着吉顺和伟文问了声:“小伙子们是有什么事吧?”伟文乐了:“还真瞒不过你老人家。”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五章 秋叶的嫁船
要打仗了,刚参军的喜子心里又高兴又打怵,吉顺往喜子腰上别着几颗手榴弹:“喜子,我教给你怎么拉弦往外扔。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在船上扔这玩意儿。你自己记着长点眼色,别犯那二性子脾气只管打仗不知道躲着点枪弹。”“吉顺哥,放心吧!这回俺可是能真刀真枪的和小日本对着干了!”

  吉顺看着这个兴奋的直跳高的小兄弟心里还真有些不放心,海上阻击可比不得陆地,船一上海面可就没着没落的了。战前动员的时候伟文对战士们过讲这次战斗要速战速决,防备敌人海上增援。喜子连枪都还没放过,何况他今天是要扮新郎。

  一清早日本驻文海城宪兵队强行征用的四条渔船就由西海港小码头出发了,海面上刮起了刀条子似的北风,湿淋淋的潮气夹着海腥味的风象鞭子一样抽打着海面上所有人的脸,船离开码头有八里水路,押船的鬼子和汉奸冻的浑身上下直哆嗦,都挺不住了。他们留了几个在甲板上抱着枪监视着把舵的船老大和帮手们,其余的躲到狭窄的船舱里钻到低矮的床铺上的破被卷里蜷缩着。

  船开到西海和百尺口中间的海面上,甲板上的鬼子汉奸冻的无精打采地诅咒着该死的老天,突然听见海面上传来了唢呐声,只见迎面来了四条桅杆上挂着大红彩布的渔船,一个懂得沿海渔村习俗的汉奸对用枪指着来船的鬼子说:“太君,这是渔巴子的迎亲船!”

  四条船上的鬼子汉奸来了精神,都爬出船舱上甲板看热闹,两队船离的越来越近了,指挥船上的日本宪兵小队长日暮三郎戒备的吩咐旗语兵通知各船随时准备战斗。

  鬼子眼看着四条迎亲船慢慢的驶过来,后三条船上各有五、六个带着赶毡帽遮着半拉脸的汉子。头一条迎亲船上的四个吹鼓手见有行船的近来,越发吹的带劲。鬼子瞪着眼看着那俩吹唢呐的汉子,二胜使出吃奶的力气鼓着腮帮子晃着头吹着祖上传下来的唢呐,脚底下随着船的晃悠前后扭着秧歌步,老憨是把那唢呐一会儿朝着天涨红了脸地亮着音,一会又挪到新人面前把那新郎震的倒退着用两手堵着耳朵。

  还有那擂鼓的只管闭着眼摇头晃脑把鼓捶上下翻飞的舞出花来,后头几条送亲和伴郎船上的汉子们用粗悍的嗓子对着送亲和迎亲号子,这一阵热闹把日本鬼子和汉奸瞧的张着嘴乐。

  头条船上的汉奸朝嫁船挥着手枪喊着:“太君说了,要看看新娘子摸样长的俊不俊,把新娘子的盖头揭下来。”吉顺两手抄在袖筒子里头罗着腰用憨憨的声音回道:“按老规矩新娘子出嫁不到婆家不能揭盖头哇!老总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少他妈罗嗦!把老子惹恼了开枪吐噜了你们!”

  听见喊声,一身红花袄裤、盖着大红盖头的秋叶心里有些发慌,她小声叫了声:“俊子姐!”一旁搀新娘的俊子在她耳朵边低声嘱咐:“别怕,有吉顺和伟文他们那。看样子鬼子押船的人没有咱们多!”用头巾遮着半个脸的俊子说着揭开了秋叶的红盖头。

  四条船上的鬼子和汉奸喊着骂着催着架船的船老大们,让自己的船向秋叶的嫁船靠近。后三条送亲船上的战士们按事先的约定各打开一坛子贴着红纸的送亲酒,自顾自的假装喝着取暖。酒香一阵一阵的直朝冻的发抖的鬼子汉奸们飘过去,谗的他们吞着吐沫向日暮三郎要求把船靠近了,把酒抬过来喝点取暖。

  双方的船慢慢靠近了,嫁船离鬼子小队长日暮三郎的船只有几米左右的距离,吉顺拔出手枪朝着日暮三郎就是一枪,几乎是同时,四条船上的战士们从船舱里跳出来,把枪抱在怀里看热闹的鬼子汉奸还没返过神来,就被一排排密集的子弹撩倒在船上了。剩下的鬼子举枪顽抗,打伤了几个战士,秋叶的姨夫向敌船抛出缆绳套在敌船的栓缆桩上,战士们迅速把缆绳拉紧,眨眼的工夫两条船靠到了一起。,战士们就跳上敌船,双方几乎是肉搏在了一起!

  另三条船上的战士们也跳上敌船,几条船上喊声杀声枪声响成一片。一个负伤倒地的鬼子拖住喜子的腿从腰里拔出刀来刚要砍,喜子拾起甲板上的步枪用刺刀狠狠的戳进鬼子的胸膛!那鬼子闷哼一声胸腔喷出一股污血,喜子咬牙切齿地把带血的刺刀在那鬼子身上蹭了蹭,他一边朝着麦山夼的方向大喊一声:“奶奶!妈!喜子杀鬼子给你们报仇哇!”一边使劲抡起刀砍向一个朝他扑过来的鬼子!

  那边吉顺和一个鬼子抱在了一起摔跤,那鬼子嚎叫着想咬吉顺的胳膊,吉顺想掏刀腾不出手来,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扑哧一声,这个鬼子的头挨了连部通信员金锁一枪托,吭都没吭一声就掉进海里去了。

  被鬼子强征强拉来的船老大和伙计们一开始吓楞了,后来看战士们和鬼子肉搏的激烈,他们抄起甲板上死鬼子们扔下的刀枪,瞅着空照着鬼子猛戳!

  不到半小时结束了这场海上阻击战,待到大伙把鬼子汉奸的尸首扔进海里打扫好甲板,回过头看那还在四处喊着找鬼子的喜子,就见他那眼珠子都红了,吉顺上去夺下喜子手里的刀,把几乎疯狂、全身颤抖的喜子牢牢的抱住了,好一会喜子才平静下来。

  姨夫在秋叶的嫁船上喊着喜子过船去,这个节骨眼上老人还惦记着老规矩:迎亲途中新娘新郎不能分开。吉顺领着战士们帮着船老大们启动船只,截获了四船武器给养,部队补充了装备,大伙高兴的又跳又喊,八条船在这些汉子们不成调的歌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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