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元历一万三千五百年一月一rì,大庆历一百年一月一rì,月明星稀,如水的月光照耀下,白rì里繁华的大庆城也渐渐宁静了下来,然而今夜莫府却一改往rì的深严庄肃,尽显喧闹,偶尔有路过的人们,也都会心一笑,早些rì子莫夫人将至分娩之期的消息就已经在京城流传开来,想来今夜便是分娩之rì了,却不知是公子还是小姐,说起来莫大将军也已二十有九,膝下却只得一女莫非烟,这在大陆上可谓是匪夷所思之事,要知道大庆国男子大都十七八岁便已结婚,若这次真是生个男孩,也算摆脱莫家无后的尴尬局面了。
说起莫家,上至大庆皇上,下至平民百姓,有谁不叫一声好!莫家三代忠良,百年前的黑暗动乱,就是莫家的家祖莫成助太祖皇帝起兵平乱,最终取代了大晋王朝司马氏,让皇甫氏坐上了皇位,可以说没有莫家,就没有当今皇上,是以从太祖皇帝开始,历代皇dì ;dū对莫家信任有加,现任莫家家主莫啸便是大庆国大将军,掌握天下兵权!况且莫家虽是军阀世家,但每代夫人却都为人谦和,经常对贫苦百姓提供帮助,发了天灾更是当先救急,百姓对莫家的好感也就容易理解了。
莫家大院里,别人眼里威严稳重的大将军莫啸却是在一处院子里转来转去,全没了平rì里的铁血风范,听着院子夫人里的叫声,似乎便要忍不住破门而入。
“啸儿,莫要在那晃来晃去,晃得老夫头晕,你也是个大将军了。怎的还像个孩子!”一声严肃的声音传来,正是莫家上代家主,如今赋闲在家的大庆国卫国公莫战天。
“你这老头子要不急,就别把手握得那般紧,还有空教训儿子,当年啸儿出生时你还不如他呢。”还没等莫啸回话,旁边的莫老夫人不乐意了,直接把莫老爷子话堵了回去,随即又低下头问着身边的孙女:“烟儿,你看你爷爷和你爹那熊样,也不害臊,烟儿,你是想要个弟弟还是……”突然屋子里的叫声停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洪亮的哭声传了出来,跟着产婆就叫到:
“生了生了,是位小公子……”
还不等产婆说完,一直强忍着担忧的莫啸就冲了进去,也不管产婆手里的孩子,冲到床边,忙握住床上秀美少妇的手,担忧地叫到:“欣儿,没事吧欣儿?”
这时院落里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莫老爷子似乎并不惊讶,只是眉头却有些皱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鹰,他们有行动了?”这黑影竟是大庆国第一杀手堂,从未失手过的血影阁阁主——黑鹰!
“是!”
“去吧,继续查探,不要暴露!”
黑影消失了,可莫老爷子原本坚挺的背却似乎佝偻了许多。
“我不是我儿,你也不是你爹,你既不仁,便莫要怪我不忠!”莫老爷子抬头看看天上明亮的月,一时间,就这般立在那里,而天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乌黑硕大的云朵,遮蔽了天上本就稀疏的星光,只得一片月影朦胧,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接过产婆手里的婴儿,老夫人忍不住埋怨:“这啸儿就知道疼老婆了,也不看看孩子,小家伙乖啊,别哭啦,要听话哦。”说来也奇怪,刚说完这句话,刚才还嚎啕大哭的莫小公子立刻止住了哭泣,笑嘻嘻地看着老妇人,却是把老妇人逗得笑了。
“这孩子,就和他娘亲一般聪明!”
“nǎinǎi,让我抱,让我抱弟弟。”老夫人本来是牵着小丫头的手的,可抱着小家伙可就得用双手了,觉得无聊地小丫头于是也踮着脚想看看自己这个弟弟,可惜人太矮,踮着也够不着,老夫人自然知道小丫头啥心思,就俯下身来,“看吧,小机灵鬼。老头子,你孙子在这,还不过来看看,在那愣着做什么!”说完猛然觉得话说的有些问题,顿感脸面无光,忙把襁褓放到了老公爷手里,心里忽然想起一事,对着照顾好老婆才过来的儿子问道:
“啸儿,小家伙的名字何时再取?”
“额,这个,额……”大将军虽是个大家族的家主,却最是不喜欢读书,只对兵法战略感兴趣,让他取名却是难为他了。
“你就没事先准备一下?”老夫人有些无奈,她可算是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知道他取不出什么好名字,便不再纠缠。
“不知欣儿可有想法?”老夫人打算问问自己儿媳,正准备跨门进去。
“不用了,我的孙儿,便叫莫无辰!”老爷子转头看了看自己老伴,眼神有些严肃,说完又去逗弄自己孙儿了。老夫人怔了怔,似乎看出了什么,心里也变得有些沉重,便也过来抱小无辰了。
此时小无辰确是不如刚才那般舒服了,莫老爷子抱着自家孙儿可是不撒手,不住地用自己的长髯逗弄小家伙,小家伙开始还挺开心,可没过多久,大抵是被扎得痛了,小脸一瘪,就要哭了,老夫人刚要接过来,正听到方才脱力晕过去的莫夫人醒了,要看孩子,于是就把小家伙抱入了产房,给她母亲看看,正是母子情深。
“欣儿,小家伙在这呢,来抱抱。”
“嗯,娘。”
看着林欣儿逗弄着自己儿子,惹得小家伙咯咯地笑了起来,老夫人也是觉得自己的心情舒畅了些。
“欣儿,你可有给小家伙取名?”老夫人似乎漫不尽心地问了一下。
“没有啊,全凭爹娘做主。”林欣儿似乎并未意识到什么,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小家伙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小眼睛一鼓,便要哭了,吓得她赶紧揉了揉小家伙,这才罢休。
“这样的话,不如就叫莫无辰如何?老头子唠唠叨叨好久了,就想给小家伙取个名字”
“嗯,无辰无辰,了无星辰,空然一寂,全看己身,谢谢爹,孩子就叫无辰吧,无辰,这可是爷爷给你取的名字哦,一定不要辜负爷爷的期望哦。”说着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院子里老爷子耳朵似乎张了张,脸上多了丝无奈的苦笑,摇摇头,出了院子。
“爹,我陪你吧”莫啸似乎猜到了什么,追了出去。
“也好,她娘俩说话,咱爷俩喝酒去,不醉不归,想起来可是好久没灌你小子了,哈哈!”借着那朦胧的月光,父子俩的背影若隐若现,脚步却加快了许多。
莫家一片欢欣,然而世间万事,却并非只有喜而已,此时深夜的皇宫,正如莫家一般,灯火通明!
第二章 平静中的波澜
() 第二天清晨,大庆城的天空雪花飘飘扬扬,大庆皇宫御书房里,一身着龙袍的英伟男子背着双手,注视着窗外的雪花,正是当今圣上皇甫君烨,只是他双眉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庆皇帝,你派人叫本座前来何事?”书房内突然传出一个yīn冷男声,书桌旁同时现出了一团黑影,待看清楚,正是一黑袍男子,腰上挂着不知装着什么的几个黑漆漆的小袋子,只见他毫不在意地走到龙椅边上,坐了下去,扬着头,似乎带着些不耐烦。
“竟是仙长亲自前来,朕……在下这皇宫实在是蓬荜生辉啊。”正望着窗外的皇上听得声音,急忙转过身,似乎并不因那黑袍人不敬不满,反而有些敬畏地说,“仙长不知,我这国内有一股庞大势力无法掌控,本来我已想好方法制服他们,不曾想昨rì……”
“行了行了,你直接说需要让我干什么吧。”黑袍人不耐烦地打断了皇上的话。
“还请仙长能助我扫平此势力,若是……”
不等皇上说完,黑袍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可不可,我等修仙之人自有仙规,虽可以对世俗亲人有些扶持,但绝不可过度,更何况直接灭一股势力,若行此事,非但我自身难保,纵然是我师门,也会受到牵连,换一个换一个!”黑袍人挥了挥手,表示不能答应。
“既然如此,那么不知仙长可有一些蒙人心智的仙药,不需太多,只需够让一个婴儿平庸一生即可,无需太多。”皇上敬畏不减,见黑袍人说的坚决,便换了一个要求。
“桀桀桀桀,看来你这皇帝做的也不仁慈嘛,”黑袍人邪邪地笑了笑,眼神中似乎有些兴奋的样子,只见他从腰间那黑袋中取出一个玉瓶,“拿去,里面的药丸可镇人灵魂,若是婴儿,只需一粒就可,桀桀,好了,若是没其它事我先走了,记住,我答应你皇甫家的三个请求已应其二,最后一个,你自己好好把握吧,嘿嘿。”
“多谢仙长赐药!”皇上恭敬接过,抬头一看,便没有了黑袍人身影。
“来人,把这瓶中的药物让那小子吃下去!注意,一定不要让人发现。”
“是!”
“莫要怪我,这就是政治啊。”皇上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些狠厉和冷淡。突然书房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皇上,莫大将军派人来说小公子出生了,请皇上能准皇后省亲几rì。”
“知道了,让他回去通报,就说下朝后朕和皇后一同前去。也好,就让我也去看看这小家伙吧。”后面声音低不可闻,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来人,派人告诉皇后,说侄儿出生了,下朝后我陪她去看看。”
御书房的灯光忽然暗了,而窗外,雪花已经把地面覆盖了,檐下的青石板似乎也带了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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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府大厅。
“莫将军,恭喜恭喜,一看小公子这面相,就知道莫小公子将来必定是人中之龙啊……”一个三品大员使劲地拍马屁。
“是啊是啊,看小公子长得可真英俊,这小手多有力啊,将来一定是个大将军!”一个家伙满嘴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