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欢鵶è地改变着自己的角sè。
“谢谢,我尊贵的夫人。”戴维看了德瑞克夫人一眼,“对于您独到的眼光,我不能不再次表示我对您的景仰。拜父亲所赐,我曾经短暂地当过外交官。同样拜父亲所赐,我曾经醉心考古而不能自拔。有一段时间,我深深地迷恋古埃及文化,因了那些美丽的神话,说真的,我差点迷失在金字塔里。”
德瑞克夫人接上了珠宝商的话:“我可爱的先生,我想,你不会是在等待美丽的埃及王后复活吧。”德瑞克夫人说着,觉得自己的话既得体又幽默,不无夸张地尖声笑了起来。
戴维也跟着德瑞克夫人笑着:“夫人,即便是最美丽的埃及艳后复活,也不过是美丽的躯壳,又如何能及夫人的风趣与优雅?”
德瑞克夫人轻轻的摇着头,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可以这样和我说话。”
戴维一怔,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德瑞克,要知道,逢场作戏,戴维一向也自诩为个中高手:“为什么?夫人,我不明白。”
德瑞克夫人:“你要知道,你再这样恭维我的话,我也会迷失。”德瑞克夫人看着一脸无辜的珠宝商,忍不住大笑起来,花枝乱颤。
戴维也笑了,不是低估自己就是高看了夫人。看上去如此端庄的德瑞克夫人,似乎和历史上的埃及艳后果然有得一比:“那不正是我的所愿吗,夫人。”
两个人笑了一阵。戴维见好就收,接上刚才的话题往下说:“后来,随着父亲的影响,我又曾迷恋东方。它的文化,有着更不为人所知的神秘sè彩。遗憾的是,战争爆发了。我的研究也就只好暂时终止。”
“哦,原来是这样。”
“我喜欢德国,世界上没有比她更美丽更使人流连的国家了。所以,战争爆发后,我选择留在了德国。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今天才得以幸运地和您一块儿用早茶。”
“以后,你可以经常来。”
“可是,您有一位朋友常来陪您了。”
“他很久不来了。”德瑞克安夫人叹了一口气;“他把我忘了。他甚至没有和我道别。”
“是吗?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敢保证,没有人会把您从心头的记忆中抹去。或者,他只是突然有什么事。现在毕竟是战争年代。”
“您这样以为?您真这样看?”
“是的。这种情况我也经常碰到过。夫人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或许,我会有机会遇到他。”
“他叫希尔曼?帕克。”
“希尔曼?帕克?”
“您认识?”
“不,不认识。我是想,能让夫人记住名字的人一定是个非常特别的男人。”
“噢,你算说对了,他真是一个特别的人。”
“虽然我早已不当外交官了,不过我仍然在各行各业都有很多朋友,尤其在军界。夫人不介意的话,可否告诉我,这位希尔曼?帕克是干什么的?也许,我的朋友会有人认识他。”
“他在空军服役,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飞行员。战前,他在飞行俱乐部担任过飞行教练。战争爆发后,他应征去了前线。前年他负了伤,幸运地是他活着回来了。他是一个英雄,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伤愈后他做了教官,前些rì子,他一直住在科隆。”
“啊,你说的是他?这我可就有些眉目了。偏高的个子,棕sè的头发,满是阳光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最重要的,他是左腿受的伤,那个伤疤像是一枚勋章,在这个位置。”戴维比划了一下,心里却对自己说,“原来你现在叫希尔曼,我已经捉到了你的尾巴,现在就等你为我布下陷阱了。不过,上帝保佑你可千万别对我下手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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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你等的人会来吗
() 晚饭后,戴维先去了海狼俱乐部转了一圈。又来到一个叫做双头鹰的荣军俱乐部,在吧台要了一大杯啤酒,喝了一口。不动声sè地打量着那些过往的女人。德国人酷爱喝啤酒,在科隆,专为休假军官开设的这种类似于酒吧的俱乐部不少。虽然这些俱乐部并不区分兵种,但军官们还是喜欢同行们凑在一起。这个双头鹰其实并不是俱乐部的名称,只是来到这里的军官大多是空军军官,是他们自己把这个俱乐部叫做双头鹰。而刚去过的海狼俱乐部,则主要是海军军官。
德军军官非常注重军纪。在所有公共场所,无论是服装还是佩戴,无不整整齐齐。他们行为检点,循规蹈矩。但来到酒吧,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会喝个昏天黑地,不喝醉的很少。这样的地方宪兵也很少光顾,有句德国颜语是这样说的,战场上没有啤酒,酒吧里没有军人。只要这些醉醺醺的军官们不在外面惹事,他们也就乐得睁只眼,闭只眼。
戴维很快就喝了一大杯,他想把自己弄得微熏的样子。置身于此,他不能众人皆醉我独醒。
一个娇艳的女人在戴维身边站住了,“先生,你不会拒绝请我喝上一杯吧。”
“当然不会。啤酒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戴维给女人也要了一大杯啤酒,不过,并没有请她一起落座的意思。本来,戴维正是在等待有一个合适的女人做伴,他不想一个人落座,在这样的场合,单独一个人坐着也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这个女人穿戴打扮都太过妖冶,再者,她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安分的角sè,和这样的女人坐在一起,同样也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而这,并不是戴维所愿意的。
妖艳女人看出戴维的意思,也不介意,和戴维一样,趴在吧台上喝了起来。
“你从哪里来?”女人问。这里的女人和男人搭讪通常都这样问。因为来到这里的男人大多都上过前线,这样问,容易打开男人的话匣。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吹嘘,也是军人的本sè之一。
但戴维却这样回答女人:“我哪儿都没去过。”这就等于告诉这个女人,她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
“你在等人?”
戴维装做没听见,没有回答女人的问。
女人是这类酒吧的常客,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说,她们是酒吧的主人,当然懂得这里的规矩。她也就没再和戴维多说什么,几大口喝完杯里的啤酒,打开包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觉得似乎不需要补妆,便向戴维道了声谢谢,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时候,似乎不甘心,丢下了一句话:
“你能等到你要等的人吗?”
戴维不置可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觉得那女人差不多走开了,才慢慢转过身来。
戴维的做法是对的。那个娇艳女人在从戴维身边走了之后,很快就被别的德国人围上了,她一会儿和这个德国人喝一杯,一会儿又和另外一个德国人跳一曲舞,总之是那种很不安分的女人。当然,大厅里这样的其实女人并不少。只不过,戴维有自己的事,所以不想惹人注意。
戴维故意来这样的地方,他知道,他要等的人根本不会在此露面。即使他们来了,也只会躲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他只是想告诉他们他现在的位置,让他们更容易找到他。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来。巴黎-科隆,本茨。这足以令他们寝食难安。
也许,现在他就已经在他们的注视之下了。想到这里,戴维抬头看了一眼大厅,他不能一个人呆得太久了,如若找不到他觉得合适的女人,那么,刚才那个女人其实也不错。
戴维这一抬眼,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那个女人刚才还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却悠忽不见了人影。戴维环视一周,放下酒杯,扔了一些钱在柜台上,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大街上行人并不多,但仍然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想起女人转身时说的那句话,凭着职业的敏感,戴维肯定她是另有所指。这也就是说,戴维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人注意到了。会是谁呢?如果是盖世太保,想要逮捕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想要放长线钩大鱼?就更不会打草惊蛇。想到这点,戴维决定回酒吧。那个女人既然主动接近他,那么,她可能还会再一次出现,或者,会给他留下别的什么暗示。
戴维回到所住饭店时已是午夜。
戴维和衣倒到床上,虽然疲惫不堪,他却仍然不能入睡。回到酒吧后一如以往,他要等的人没有出现,而那个女人同样没有再出现,而且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但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jì女,可以肯定,她是故意向他传递了一个信息。
一个星期来他象大海捞针一样寻找希尔曼,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正如德瑞克夫人说的,他消失了。或许应该回到巴黎,重新启用里费尔将军提供的D线联络?但那实在太危险了,说不定柯尔的面都见不着,自己就成了盖世太保的猎物。何况,按玛格丽特所说,柯尔也未必会和D线联络。行前,他让玛格丽特用D线发出联络信号,其实只是一个空钩,连诱饵都没有。今晚这个女人的出现,让戴维相信,希尔曼并没有消失,或者,他们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正在这时,戴维听到轻微的响声。他从枕头下抓起手枪,轻手轻脚走到门后,屏息听了一会。好像是对面客房的人回来了,开门关门。一切复归平静。
但戴维并没有回到床上去。他感觉到,在对面房间的人关了门之后,走道的另一端又响起了不易觉察的脚步声。他俯下身子,看到从下面门缝透进来的光线果然也在轻轻晃动。戴维退回到窗旁,挑开窗帘往外看一眼,逃出去几乎不可能,而且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把放在床下的皮箱拉出来,塞到被子下面盖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