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些许。
青绾带锦祁洗了脸后;上了床榻;替他盖好被子;才掩门退出。
门阖上的瞬间;响起了很轻的叹息声。
锦祁还没睡下。他知道;那是娘对爹爹思念的声音。
从锦祁的房内出来后;青绾捶打着自己有些酸痛的颈子;正欲往自己房里走;忽听见风中夹杂了一丝诡异的气息;没由来的;让她忽觉得寒毛竖起;一种有些阴冷幽森的感觉怕上脊背。
此时夜已深了;村子里静得彷佛没有人存在一般。
青绾本就擅武;只是多年来掩饰身份一直不怎么使用。忽有这种不安的预感;准确捕捉住从自己家门外掠过的那个不速之客的声息。
青绾速速回身将锦祁房内的门窗都关好;纵身一跃;足尖聚气;便循着那个不速之客的踪迹而去了……
冷月无声;洒落在山村中的银光泛着点点幽寂。
杀机;似曾相识……
024 神秘黑衣人
绾追着那神秘的黑影;一路到了后山。
后山本是断崖;断崖的对面;便是上次青绾和宫沧寻得为泱泱救命的药引雾春叶时所去的地儿;那个山洞里;还有那个神秘的老头子;都在这断崖对面。
此时断崖处的绳索桥已经修好了;但那神秘的黑衣人却直接以轻功掠过;根本不需要依靠桥来过此地。
青绾见那人飞过断崖;也迅速跟了上去。她放轻自己的步伐;收敛着自己的吐纳气息;与黑衣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让其发现;也不至于跟丢人。
黑夜下的后山崖;寂静悄然如一潭死水。风在呜咽;丛林中的野兽们都潜伏在了暗处;随时等待着猎物的出现。诡异的黑影掠过树木的缝隙之间;留下一道黑色剪影;似鬼魅般又无了声息。
两道鬼影;在泠月色下进行着无声的角逐。彷佛猎者在追击着凶猛的野兽;同样的危险;同样的具有攻击性;追逐在暗夜中带着嗜血的齿;泛着森冷白光。
那黑衣人身形一闪;摸着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之前。那石头上覆盖缠绕着长势甚好的藤蔓。黑衣人就像是早已经探听好一切;知晓了这里的地形、秘密一般;拨开那藤蔓;露出藤蔓后掩藏的漆黑的洞口——那个青绾和宫沧曾经进去过的神秘山洞的洞口。
跟在黑衣人后的青绾眼皮飞快跳着;不好的预感和那种蚀心的冰凉让她的后颈处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猫着腰跟着那黑人进了山洞上。
洞还是黑漆漆的个月不曾来过;此时洞中散发着一种枯枝落叶腐朽的味道;还有潮湿的苔藓味。藤蔓一放下;山洞便与外界彻底隔绝;连风声都无法进来。
绾和那黑影保持着距离。一前一后行进着。两人地呼吸声都太轻。几乎听不见踩在地上地步子。更是奇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黑人果真是事先探听好一切地。他似乎对这山洞地地形很是熟悉。左拐右转。不一会儿就绕到了山洞深处。
黑衣人停了步子绾也谨慎地停下。隐藏好自己。
那黑衣人在前头不知怎么折腾了许久然。山洞中微微晃动。传来“轰隆轰隆”地声音。
一束不和谐地光打进了漆黑地洞中。彷佛有什么徐徐开启。裂开地缝中。黑衣人跃进了那道开口里。青绾微微思忖跟着上前。却没进去只是站在凭空裂开地缝隙之外。
如果她没猜错地话。这里应该是通往那个怪老头所在地地方!
但是……这个黑衣人是谁?为什么会有人来这种小地方?而且还把这里的一切探得如此明白?
青绾藏身在那入口处听着里面的声息。
突然;山洞内传来一阵极其夸张的大笑声——不错是之前那个老头的笑声。
青继续侧耳聆听;隐约听见一个沙哑的、令人雌雄莫辨的声音在低低说着什么。
那声音太小;青只听见一些断断续续不连贯的话语;“我找到你了……把东西给我……他的身份终究暴露……你以为她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吗?……永远不会……”
那些听不清的;在她未来得及细想之前;便觉得后颈一痛;昏厥过去。
是谁……居然能无声无息靠近她将她打昏……青绾昏死前心中大惊;但一切为时已晚。
洞里的黑衣人和老头对峙着;忽而;狂风骤起;风沙大作;漫天刺骨的小沙粒像是最尖锐的武器尽数朝那黑衣人打去。
“哇哈哈哈哈……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他们死……”风沙跳着舞;老头恐怖的笑声响起;得意洋洋地说着。
黑衣人听得如此;纵是被风沙包围;仍是失声怒吼;“我就知道!!!她果然没死!!!”在愤怒和绝望中;黑衣人提息运顶;将自身所有的内息通通逼出;啥时冲破了风沙所形成的桎梏。那环绕着他的沙墙被瓦解不过须臾;又再度筑起;但黑衣人便是趁着那短暂的时刻飞离了地面;盘桓在半空中;顶着内息;让自己的背部紧贴山洞顶端的石;和老头一上一下对峙着。
“哇哈哈哈哈……你来晚了……一切为时已晚了……”老头笑得更是放肆;“我已经见过那俩孩子……”
黑衣人眼眸一眯;突然声调一降;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的秘密吗……你以为你救得了她吗?今天……我就是来捏碎你的美梦的……他们公孙氏族永远别想摆脱琴兮的诅咒!我要他们永生永世都沉沦在这个劫难中!!!”黑衣人语出惊人;头顶开始冒着烟气;他的双眼凸出;长发像魔鬼一样飞扬而起;眼中染上一片嗜血的杀意;开始发动了对老头的攻击……
“哇哈哈哈……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你破坏我的好梦……”老头的尸体突然缓缓颤抖起来;他的胸腔处泛着幽幽的绿光;一如之前青锦祁他们见到的那般;但那绿色;更是浓稠了几分。一看那架势;两人都准备开始了疯狂的攻击……
较之里面千钧一发的情势;外面却有一个轻盈的身影;在大战发生之前;抱着昏厥的青绾速速飞离这是非之地……
当青绾悠悠转醒时;已是翌日。
昨夜的一切;好像一场奇怪诡异不真实的梦;但分明是那般真实。
那些偷听见的;让人不是很明白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怎么回来的?打昏她的人……是谁?而且;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让她觉得害怕;会脊背发凉呢?脑袋中模模糊糊有了对黑衣人身份的猜测;但青却不愿意去正视。
不可能吧……那个鱼头……怎么会找到自己的……
难道……是因为知道她诈死了?!这种可能性让青绾眼皮一跳;这一惊;让青绾想起自己被打昏后;似乎在朦胧中听见有人对她说……
说……是要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教人不放心?
那个人说完这句话后;还发出一个低低的笑声。
怎么回事?是谁……对自己说这般莫名其妙却又有些温柔的话?理不找思绪的青慌乱地拍拍自己的脸颊;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但不安;并不会因此而散去。
接连好几天;青绾都会去断崖对面的山洞附近探查一番;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敢进去。那日的那种恐惧;还是盘桓在她心中久久不散。但接连几日的观察;山洞处却没有丝毫异常;彷佛那天的一切只是一个梦一般。
而青绾愈发沉重的腹部;也不再允许她随意乱晃了……
'这章大家可能会看得有点懵;不过到后面揭秘时会明白的。'
025 欠她的坦白和幸福
此同时。皇甫王朝皇城城郊某个地下密室中;一场正在进行中……
密室里;烛火摇曳。
皇甫朔勾着他标准的邪笑;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站在他眼前;一脸冷然的男人。
他知道宫沧要什么;也知道宫沧回来的目的。
“可怜你堂堂九宫府主;还是她的亲亲夫君;居然连自家女人的身份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这么久……”皇甫朔着实不是个好货色;能落井下石他绝对会多搬几块石头来!
“……我要解咒方法。”对皇甫朔的冷嘲热讽;宫沧完全不为所动;他的意思;明白得很;心意;也坚定得很。
“府主……你认为……朕可能白白解咒法给你吗?你认为……这世上有免费的馅饼吗?”皇甫朔把木骨扇一收;笑吟吟的模样委实欠揍;“朕当然不会见死不救……但是;你知道的;和朕谈条件;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答应。”宫沧犹豫都不曾犹豫;斩钉截铁道。
皇甫朔还在笑;但笑意却没有到子中。他用木骨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兴味无比地看着宫沧;“我道大家都说府主变得有人情味了;只以为这都是些胡话……不想……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宫沧;你为了公孙青……确实改变了不少……”
想他皇甫朔活了二十年那之前的二十年内所听过宫沧说的话加起来都没今天说的多啊!
“连问都不问我是什么条件就一口答了……府主……你可还是那个心怀天下。兼济苍生地宫沧?”皇甫朔就像是故意挑衅般。说话夹枪带棍地。
“……”宫沧嘴。不置一词。
皇甫朔这时突然把脚往就近地一块椅子上一翘分有损形象地挠了挠自己地耳朵。一脸漫不经心道。“铸壁洛之珠。饮南宫之血。”
宫沧听此话。表情没变。眉目里却多了一分惑。
“喏……”皇甫朔撅嘴i着自己地脚。又是漫不经心道。“朕那些个变态地老祖宗要求每一代皇主把破解诅咒地方法十个字——铸壁洛之珠饮南宫之血刻在十个脚趾地指甲盖上……对此。朕无语问苍天呐……”
破解诅咒地方法—铸壁洛之珠。饮南宫之血。
宫沧的眼睛突然瞪大;而后卷头紧握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兴奋或亦恐惧。
皇甫朔邪气一笑;“朕对府主可是格外仁慈啊……府主应当知道怎么做吧……”
“你说。”宫沧稳了稳心神;简洁开口。
“现在正是我皇甫王朝最动荡不安的时候……府主你虽身在远方;但相信你从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