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多,比如,伙计们的事情,比如还放在王伦那里货物,比如去应付那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公主。
事情再多,也要一样一样来做,轻重缓急要分的清楚一些才可以。
公主的麻烦和伙计们的事情,只要自己明天按公主的要求去一趟,自然会解决,有办法推掉最好,没办法的话,也就是以后跑路的时候要麻烦一些而已。
货放在王伦那里多放些时间也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让别人感觉自己不像来做买卖的,那就麻烦大了。所以必须去找萧苏里。
萧苏里是个典型的生意人,在辽国挂着国舅的头衔,还兼任一个不xiǎo官职,可是他很少到朝堂上去,也很少去衙mén履行自己的职责。
陈元早上求见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打着一套拳法,看那架势也就是练练身体而已。
萧苏里二十七八岁,和陈元年纪相仿,为人倒也是一团和气。见陈元他们来了之后,让进后堂,很客气的寒暄着:“陈师爷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
陈元点头:“是,xiǎo人第一次来燕京。”
萧苏里呵呵一笑:“听说陈师爷昨天晚上把那党项人给打了?”
陈元心中暗道,这事情传的倒是很快,昨天晚上那么晚了才发生的,今天早上居然连这个做买卖的都知道了?
萧苏里见陈元神情,轻声说道:“昨日我正好在我姐姐那里,皇上来的时候和我姐姐说,那些党项人被一个商队的伙计打成了猪头,模样甚至滑稽。我却万万没有想到是陈师爷做的,出来一打听,这才明白过来。只是在下心中不明白,我们做买卖,一向讲究一个民不与官斗,陈师爷这次为何一反常态?”
陈元微微叹口气:“只是酒喝多了一些,言语上受不住那两个人,这才一时冲动。对了,xiǎo人敢问大人一句,党项人告到皇上那里去了?”
萧苏里点头:“是啊,不过陈师爷不用担心,皇上也就是当一个笑话回来说了一下,而且模样甚至开心。听说九王子也为你说话,那宋祁也是很快送来的国书,向皇上阐明了事情的经过,想来不会深究你的。”
陈元抱拳说道:“萧大人,在下实在是一时鲁莽,如果日后有什么麻烦,还望萧大人鼎力相助才是。”
萧苏里笑道:“陈师爷这就找错人了,在下在辽国是出名的不问世事,一心赚钱。不过我估计你不会有什么麻烦的,那党项人这些日子活动的很是厉害,皇上早就看不下去,你这一打能让他们老实几天,也是不错。”
说话之间,那丫鬟就端上茶水来,萧苏里看着陈元和庞喜:“庞总管算是熟人了,不要客气。我和现在和陈掌柜的谈谈买卖的问题,陈师爷,不瞒你说,这一次你的价钱好像有些高了。我们以前jiāo易可都没有这个先例呀!”
萧苏里开始谈生意了,那意思就是不愿意帮忙。
陈元不会再说什么,既然谈生意,就要有谈生意的样子:“萧大人,现在的行情你是知道的,大宋边关查的很紧,所以货都非常紧张,我们这些东西拉来也不容易,路上的huā费就比以前要多,这价钱,自然要上涨一些。”
双方开始了讨价还价,这个过程是枯燥而又充满挑战的。枯燥,是因为在这漫长谈判之中,你必须面对同样的人,来回的重复同样的理由,一直到有人妥协位置。
好在双方本来就打过jiāo道,而且都很有诚意,谈了一个多时辰,也就把事情谈妥了。
双方约定了价格,jiāo易的地点和时间之后,萧苏里挽留他们在家里吃饭,陈元婉言谢绝。他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很多事情让他牵挂在心中放不下。
陈元离开的时候,萧苏里只是在厅堂送了一下,看到陈元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萧苏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一个穿黑褂子的中年男人从旁边xiǎomén闪了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对萧苏里一鞠躬:“国舅爷,怎么样?”
萧苏里的嘴角边lù出了笑容:“是个生意人,不用怀疑了。”
那人呵呵一笑:“那xiǎo的现在就回宫禀报皇上去了。”
萧苏里却叫住那人:“张大人,皇上怎么想起来查这个人的?”
张大人说道:“昨日他打了那张元吴昊之后,皇上也他很有兴趣,九王子和公主都夸赞此人机警,而且听说他们都在招揽此人,皇上怕年轻人办事不妥当,让我们把把mén。”
萧苏里点头:“嗯,其实皇上多虑了,九王子的xìng情咱们都知道,这陈世美若不是有过人的本事,很难被他如此看重。”
那张大人眼sè中闪过一道光芒:“毕竟还年轻么,在说,从宋朝来的,查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离开萧苏里府上的陈元马上和庞喜一起去找那王伦,把货拉来卖给萧苏里,然后再收一些皮máo之类的杂货。
虽然做买卖只是掩饰他们真是目的的一个幌子,但是最少要把mén面撑起来,让人家看自己觉得像是来做买卖的。
王伦住的客栈就没有“第一家”那么排场了,毕竟对于燕京来说,像他们这样的商队只是一个过客,陈元如果不是耶律涅咕噜特殊照顾,也不可能在那里订到房间。
这里的事情很简单,从这里把他们的货接了过来,陈元还让庞喜丢下两车食盐,算是给王伦的酬劳。
人家把货运到燕京,运费不能让人家帮着倒贴的。更何况陈元不在乎这两车盐,他根本不在乎这趟买卖。
王伦倒也没有客气,情意归情意,生意归生意,货陈元拉走,剩下的两车他也要了。
然后,就是请王伦他们几个吃饭,略表一下谢意。
酒桌上王伦他们也说起了陈元打那党项人使团的事情,他们和萧苏里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大多是对陈元赞叹,其中那个叫李铁枪的壮汉甚至说道:“陈掌柜的,当时老李不在,若是老李昨日知晓,我保证那些人就不会只是猪头了!”
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接口说道:“若是真出了人命,也是麻烦,不过在下倒是听说,陈掌柜动手之后,那宋祁反而作壁上观,不知道可有此事?”
陈元讪讪说道:“全是外界谣传,诸位不可当真。”
另一个怒哼一声:“那些达官贵人,平日只知道yín诗作赋,欺压百姓,真正拳头打来的时候,他有胆子出手才怪!若我是陈掌柜的,就看着他们被党项人打死,也是出了xiōng中一口恶气!”
书生打断说道:“非也,郭兄此言大为荒谬,想那宋祁是大宋使者,若是被打,今日满大街的辽人必然嘲笑的就是我们宋人,我等脸上皆无光彩。”
陈元不由看了那书生一眼,这人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一mō一样,心中也想结jiāo一下:“敢问这问兄弟贵姓?”
那书生冲陈元一笑:“在下姓党,名君子。”
相比于李铁枪和那姓郭的xìng格中的莽撞,王伦和党君子二人就显得稳重很多。
特别是王伦,陈元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不简单,不像是一个走货的商人。
他手下党君子显然是智囊,李铁枪和郭邈山一看就知道是悍勇之辈,至于王伦本人,身材也是魁梧,加之为人深沉,让陈元总是有些mō不透他的感觉。
众人正在讨论这个昨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王伦却不无担忧的问道:“陈掌柜的,这事情那党项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听说你们的伙计有近百人被辽兵抓了去,不知道陈掌柜可有营救之策?”
陈元感jī的说道:“多谢王掌柜关心,在下已经托人去办了,想来明天应该能把人救出来。”
王伦点头:“那就好,若是陈掌柜有什么要我们帮忙之处,尽可开口。”
吃过饭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伙计们的情绪很不好,那么多同伴被辽兵抓做,虽然陈元向他们保证能把人救出来,可是大家伙对心中没有底得承诺怎么也会太相信的。
杨文广告诉陈元,如果明天伙计们真的回不来的话,队伍中有些人的情绪可能无法安抚。
陈元真的不想去公主那里当什么东宫陪读,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推掉的办法,耶律缕伶已经说了,陈元不去,她就杀人。这不是一句恐吓的话,这个nv人一看就是一个跋扈惯了的公主,她说的出,陈元绝对不会怀疑她做不到。
为此,陈元苦恼不已。
收到消息的耶律涅咕噜也来了,见陈元这一副模样,宽慰道:“陈兄,东宫陪读,这可是我们辽国多少人想要的位置,说实话,如果你不是公主亲自点名的,可能连报名的资格的都没有。”
陈元狠狠白了他一眼:“九王子,在下只是一个买卖人,我做好这趟买卖,把货卖了,再把羊皮羊máo收够了我就准备回去的,若是想做官,我在宋朝早就去考状元了。我就是不明白,九王子若是看的起在下尽可明说,为什么非要于那公主打赌?”
耶律涅咕噜有些歉意:“陈兄,我那皇妹是刁蛮了一些,有得罪之处,还望陈兄不要见怪。”
陈元抬头看看他:“你怎么好像根本不怕输给她?”
耶律涅咕噜笑笑,没回答。辽兴宗连江山都准备给他了,还有什么赌注要计较呢?
陈元也不再问,深深叹口气:“唉,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在大宋考个状元算了。”
耶律涅咕噜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抬起头来:“陈兄此言差异,我辽国哪里不好?兵强马壮!我们皇上英明神武,又岂是宋朝那昏君可比?陈兄若是做了东宫陪读,将来就算我做了皇帝,也定然会重用陈兄的。”
陈元深深叹了口气:“九王子,我就求你看在我帮你对付耶律舒宝的份上,给我指一条路走好不好?”
耶律涅咕噜看了他半天,最终轻轻摇头:“也罢,人各有志,只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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