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四爷,这事可是真的,他那个……舅妈表大爷跟我表姨的小姑子相好的是邻居!”
那罗四福把手一摆:“不扒就不扒,你们说这些干什么?走,回去复命!”
这句话倒是颇得手下欢迎,抬起死伤的同伴,刹那间走得干干净净。
汪可敬被搀到屋里,只见那屋内满屋的破烂,一个男孩子站在墙角焦急地等着,看见他们忙道:“大姐,快下去!”
城阳城三面环山,自古匪患成灾,大户人家多建有暗道秘室。岁月流逝,有些人家便因各种原因破败,废弃的房屋不在少数,这也为一些无家可归之人提供了住处。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所院落便是一处极大的废屋。
但这家遗留的暗道口太小,不能同时下去两个人,这三个男孩子便先下去接着,那少女在上面将汪可敬往下放,才把汪可敬放下去。
那少女掏出从可敬手中得到的小手枪,啪啪又开了几枪,听那罗四福喊着投炸弹,急忙跳进暗道。
那暗道极黑又极窄,只能走一个人,还得弯腰驼背的。走不多远,汪可敬挣脱明明搀扶:“小兄弟,你不用扶我,我能走。”
那明明道:“你真能走?那好,大姐让我照顾好弟弟妹妹们,我得先去看看。”说罢便快步离去。
那大狗道:“汪……汪大哥,你道不熟,先在这歇歇,前面放的有灯,我去点着给你照着。”
汪可敬笑道:“好兄弟,多谢你了。”便坐下歇息,只觉又累又饿,心中一阵慌乱,便躺了下来。
大狗随即也向前摸去。
那少女走不出多远便听到外面爆炸声连响,心中暗笑,加快步伐。忽然脚下一绊,措不及防地往前摔倒,一声惊叫,已实实在在压在汪可敬身上。正要发火,只觉地动山摇一般,轰然一声,一股凉风夹着灰土扑面而来。两人都是一怔,吸进不少灰尘,连连咳嗽;那少女问道:“怎么回事?”
汪可敬微一思忖答道:“房子被炸塌了!”
那少女只觉他气息直扑自己脸上,想要起来,只觉浑身软绵无力,心中更是惊慌。
汪可敬被她直直地压着,只觉她香软玉体紧紧贴着自身,尤其是她那十分饱满结实、丰盈秀挺的处子乳峰,柔软地贴在他胸前,让人感到快意,更让人想入非非。心中忽然想起黄晓姗,顿觉十分怅惘。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四周簌簌做响,哗啦啦地一阵乱响,两人方醒悟过来,汪可敬急忙道:“姑娘快起来啊!”
那少女心中发慌,又急又羞:“我……我……,我一点力气也没有啊!你……你干吗躺在这里啊?”
汪可敬叹息道:“唉,我也不……知道啊!我扶你起来吧!”双手便去扶她,那少女也挣扎着撑起上身,汪可敬本想扶他肩膀的,不想又按在她双乳之上。那少女一声呻吟,呼地又倒在他身上。
汪可敬被她压得后脑、左臂一阵巨痛,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随即把脸一扭,只怕她又要给他一耳光。
那少女听他呼痛,只是轻轻骂一声“活该!”便从他身上匆匆爬了过去。
汪可敬怅然若失,跟在她后面慢慢爬行,心道:“这两天怎么啦?尽他妈的走桃花劫!”忽然碰到那少女脚跟,便问:“怎么不走了?”
那少女失魂落魄地答道:“走不过去了,前面塌了!”
“什么?”汪可敬大吃一惊,急忙从她身侧硬挤过去,用手朝前一摸,果然是大堆砖土将通道堵死,两人前后左右都摸遍,俱无通路,不由得绝望地坐在地下。
那少女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儿呢?怎么会这样呢?”
汪可敬道:“鬼子飞机的炸弹,加上那几个王八蛋扔的手榴弹,再加上这暗道年久失修,坍塌在所难免!”
那少女勃然大怒:“就你明白!你也一样要死在这里!”
汪可敬叹息道:“看来还是我连累了你!”
那少女忽然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呜呜呜……,就是你!你好死不死的,哪不能死,偏要死到我跟前!还连累着我陪着你死!呜呜……,你以为你谁呀?呜呜……,你以为你秦始皇?死了也得十几个女人陪葬?”
汪可敬心道那秦始皇殉葬后妃何止十几,却又不能跟她争辩,只得随她埋怨。那少女哭了半天,见他不言不语,停住哭泣骂道:“你死了?!屁都不放一个?”
汪可敬苦笑道:“反正要死,哭有什么用?放屁不又臭了这块小地方?”
那少女怒道:“我就哭我就哭!怎么了?”见汪可敬不理她,火气更大,扑过来抓住汪可敬劈头盖脸地便打。汪可敬被她打得眼前金星直冒,仍咬牙忍着疼痛。那少女停手道:“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真是个死人啊?”
汪可敬这才答道:“只要你能解点恨,你打死我也没关系,何况我这条命还是你救回来的呢!”
那少女一怔,忽然歇斯底里大发作:“打死你有什么用!我还得陪着你死!我才二十岁,我还年轻啊!老天,你怎么这么不长眼,让我死在这里!”停了一下又喊道:“还得陪着一个臭男人去死!”忽然扑到汪可敬身上,双手掐住他脖颈,恶狠狠地骂道:“我死也得先掐死你!”
汪可敬被她掐得十分难受,本想让她解解气,不想她却越来越狠;抓住她手用力掰开:“你疯了?!”用力抱住她;那少女却狠命挣扎,汪可敬只觉全身力气越来越小,心内发慌,难道我真要死在这女人手中?
那少女在他怀抱中挣脱不开,忽然伏在他怀中搂着他大哭道:“我逃出几千里,小鬼子都拿我没办法,军统都杀不了我,不想还是死在这里!你说我冤不冤?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死也得我陪着你?”
汪可敬心中涌上怜惜之情,用力抱紧那少女安慰道:“不怕不怕,不哭不哭啊!你先别急,说不定咱们死不了呢!”
那少女浑身一震:“你有办法?”仰起脸来,温润润香津津的小嘴儿恰碰在他脸上,随即挪开。
汪可敬心中苦笑,嘴上却说:“办法慢慢想,总会有的。那些追杀我的人,看到房倒屋塌,肯定早就离开;你那些小兄弟小妹妹们看你没出去,还不来救你?”说到这里,心中一动,这暗道虽然被堵,空气却流畅,说明并未堵死,正想得入神,只听那少女催问:“怎么不说了?”汪可敬一笑答道:“这暗道中肯定还有通道,不过咱们找不着就是了。”
那少女精神大振,便要挣脱,汪可敬却紧紧抱着她不松手,那少女一阵娇羞:“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在他肩上轻轻捶一下,便温柔地伏在他怀里。虽然未离险境,心中却已不似方才那般害怕空虚。
汪可敬在她脸上轻轻一吻笑道:“我怎么坏了?”
“啊!”那少女一惊,随即扭过脸去啐道:“呸!你就不是好人!”心中却觉得十分甜美舒畅,身子颤抖一下娇声说道:“你想乘人之危呀?”
汪可敬被她娇声软语逗弄得心里痒酥酥的,咽咽喉咙笑道:“你说我不是好人,那我就坏给你看看!”说着便紧紧搂住她。那少女娇躯一阵颤栗,心中一阵惊悸,似嗔似喜地叫了一声,终于双臂环住可敬脖颈,张开甜津津的樱唇,将缠绵的香舌和他绕在一起……
许久许久,两人方放开喘息;那少女伏在可敬胸前吃吃娇笑,只听汪可敬笑道:“这是你自己要的,还是我坏吗?”
那少女娇嗔地捶着他胸脯道:“就是坏就是坏!你不坏,怎么昨天跟那些倭女……”话未说完便狠狠揪他一下。
汪可敬叫了一声:“你怎么这么狠呢?”
那少女吃吃娇笑道:“比不上你坏呢!”
汪可敬低声笑道:“你别忘了,是那些倭女送上门来的,不揩点油那不太便宜她们了?”将脸儿紧贴在她脸上,搂紧了她柔声问道:“大妹子,这回可以告诉我你的大姓芳名了吧?”
那少女啐道:“呸!谁是你大妹子?我是你大姐!”
汪可敬笑道:“好,大姐就大姐,你叫什么啊?总不能老是这么你呀我的叫你吧?”
那少女手指在他胸前掐掐捏捏,娇声笑道:“真想知道?偏不告诉你!”
汪可敬笑道:“即然不告诉我,那我就随便给你起个名字了,喂,你说是小狗小猫好听还是小猪小驴好听?”
“呀——呸!”那少女啐道,“那都是你汪可敬的别号!”在他肩上捶了下,吃吃笑了一会儿悄声道:“那我告诉你吧:我姓陶,陶渊明的陶,叫陶叶,树叶的叶!”
汪可敬赞道:“好名字!又温柔又秀气!”
陶叶柔顺地伏在他胸前笑道:“是吗?好多人可不这么说哦。”
汪可敬问道:“那他们怎么说?”
陶叶身子顿时僵住,汪可敬觉得她有难言之隐,便转个话题又问:“我听你口音像是南方人,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那陶叶一听这话,重重地叹口气;汪可敬忙道:“我不该问吗?”
陶叶摇摇头:“不,傻哥哥,我都告诉你。”在他怀里坐直身子,带着伤感幽幽地说道:“我家本来是沪上名门望族,我爸爸也是那里有名的大实业家,‘八一三’之际,工厂被鬼子炸成一片废墟,我父母哥哥正在工厂,都被炸死,只有我因为在同学家里才幸免于难;”
汪可敬怜爱地搂紧她:“鬼子欠下我们的血债真是罄竹难书啊!”
陶叶哀怨地说:“可有人偏说是我命硬,妨克的他们。”
汪可敬骂道:“他们纯粹是放狗屁!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唉!可好多人都这么说,连好同学都因为这不敢跟我来往了。”陶叶幽幽地叹口气,接着说道:“后来经亲友介绍,我怀着复仇之心参加了军统,被编入第四期特别训练班。我发誓要让鬼子用十倍的血来偿还,否则决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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