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74师在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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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74师在陕南-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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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才来的。他们来的正是时候,为起义作了大量准备工作,宣传品都是他们刻印的。宣传工具主要有油印机、油墨、颜色、纸张、写大字标语的桶。

    在准备起义之前,还成立了少先队。开始由杜瑜华负责,后来是杜超当队长。杜超牺牲后,由姓周的当队长(后听说有病走了)。少先队有3个班,30多人,年龄小的只有十四五岁。

    1936年农历六月二十日,何振亚派吴总务长(汉阴南山吴家院子人)去安康领子弹,说我们剿匪消耗了不少子弹。安康当局回答:“你们打了多少子弹,把子弹壳亮出来,我们给补充。”吴总务长回来向何振亚汇报。过了两天,何振亚下令逮捕了东镇联保主任邹希文父子二人,并把魏席儒派来的副官监视起来。我们押的邹希文父子,对我们的行动很怀疑。部队到东镇以后,邹希文以借支应为名向群众摊派,大捞了一把。他的大儿子是个烟鬼,二儿子仗势欺人,周围年轻妇女他都欺侮,没人敢问。这一切何振亚调查得很清楚。部队拔营南下,在距安康约50里路的茨沟一个大庙里驻下。第二天是激动人心的一天,中午吃大肉,很丰盛。下午一点多钟到大庙地坝集合,何振亚宣布:“我们起义了!从今天起,我们部队是在共产党领导之下的陕南抗日第一军,不再是国民党的看家狗了。”接着他领大家喊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蒋介石卖国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打倒土豪劣绅!”下令让大家把青天白日帽徽、臂章统统拔掉。他和徐海山把武装带也甩了。我们砍断电话线,部队向南出发。走了二里多路,把安康当局派来的副官杀了。还有一个人是我们来到大庙时看到的,他收的捐款也被我们没收了。晚上约十点钟,部队到了五里铺;没有敌人,没有打枪,只是贴了布告和宣传品,墙上写了大字标语。杀了邹希文父子,部队就向北山出发。起义以后部队出现了一些问题。原三中队队长陈麻子(汉杰)叛变,把队伍拉跑了。在山区,单家独户,队伍驻的分散,陈麻子叛变,其他支队不知道,军部也不知道,直到晚上通讯员下通知,才发觉原三中队不见了。原来陈麻子造谣说有敌情,把队伍拉走了。第二天上午,带走的战士和其他干部发现不对头,质问陈麻子:“你把我们往哪里带?你想干什么?”部队不走。陈麻子一个人逃跑,部队又回来了。对这个问题,何振亚非常沉着冷静,对回来的人表示欢迎。过了一个月,他经过秘密调查,了解到回来的李春茂搞阴谋;还有一个是安康保卫团副团长王杰三派来的奸细,便把他俩给杀了。

    (四)陕南抗日第一军的主要活动

    第二次起义后,部队的主要活动,同国民党军队打了四次仗:

    第—次,农历七月份,在离我家只有15里路的太平寨。上面住有寨主和民团。我军上午九点钟到达寨子对面的三官庙,给寨主写信,要多少米,多少条猪,多少银元。寨主说:你们打开了寨子要啥有啥。何振亚下令各支队准备云梯,十一点把寨子包围住,十二点就破了。寨里的土炮打伤了我们十来个人,我们把民团都杀光了。弄的元宝、银元、粮食挑了20多担。老人、儿童、妇女受到保护,在烧房子之前都放出来了。半夜出发西进,天明到云雾山的八面坡时,又和敌四十九师遭遇了。我们和敌人打了十来分钟。何振亚一观察只有一个连的敌人,他就马上下令把敌人包围,并叫各支队快派人出去做饭吃。那里的老百姓家家户户是缺粮户,我们买的土豆、老南瓜、四季豆,没油没盐做了好多桶。我们吃饱了,敌人还饿着呢。中午十二点就打开了,当我们正在紧缩包围圈发起攻击的时候,敌人的援兵来了,远看一条灰杠,源源不断地向我方跑步前进,何振亚下令马上撤退。这次我们没有取胜,倒把刘炎德支队长牺牲了。

    第二次,农历九月初我们又回到东镇。第二天上午,敌人一团的兵力到了。我们五支队掩护部队撤退,阻击了二十多分钟,敌人占领了东镇也没有再追。少先队长杜超,由于路径不熟,走错了路,不幸被敌俘虏牺牲。

    第三次,是迷峰岭战斗。我军到洋县距迷峰岭有30里路一个大镇子。我们下午大约三点多钟到达这个镇上,喝了水,休息了半个钟头。就在休息的过程中,何振亚带各支队长和侦察兵在镇子上观察周围的地形。随后我们部队往前只走了20里路,驻到迷峰岭半山腰。下午敌人来驻在这个镇上,是五十一师一个连。半夜何振亚带了两个支队去袭击。岗哨都报销了,事先潜伏的一名侦察员真勇敢!他悄悄摸到大门口(大门口放了一张桌子,桌上架着机枪对着街口),照着机枪射手脸上就是一拳,接着又是一刀,敌人没有吭声就完了,机枪拿过来了。我们的部队分路冲进各院,就是一阵子手榴弹。等敌人惊醒过来,只顾争相逃命,跑出街上又碰上我掩护部队的扫射,一下子把那个连打散了。我们得了10箱手榴弹,死人身上的枪支弹药都拾走了。得胜回营后马上就吃饭,四点钟出发,天将明我们到了迷峰岭。不到二十分钟,我们阵地前枪响了,因为遍山都是灌木,看不清敌人。根据敌人拉开的战线看是两个团的兵力。这个仗不能打,我们抵抗了一阵,看地形不利就撤退了。这两天这股敌人分多路前堵后追,可是他们走大路,我们不走大路,爬了几座大山,走了一夜一天,到了江口镇,把敌人甩得远远的。

    第四次,是在宁陕以东,天下着大雨,敌人一个团追来了。我一支队掩护部队撤退,打了一阵子,部队安全撤退了,可是把我们的生丝叫敌人弄走了。当时一发生敌情,民夫都跑了,部队要抢占山头,就把物资丢了,这是我们全军准备做冬衣的资本。

    此外我们还打过四次保安队,一次在洋县,一次在两河,一次在手扒崖以东的六里沟,一次是打王杰三的弟弟王普三。这四次我们都取胜了,总共得了60来条枪。我们打的方法是远距离奔袭,走一天一夜,到天明时结束战斗。敌方王杰三的两个弟弟,被红七十四师独立团打死1个,被我们杀了1个。消灭王普三保安队是在安康大河口不远的地方。这次战斗,他带的20多个兵全部当了俘虏,里面一姓毛的号兵留下来了,后来到山西抗日在张店战斗中牺牲。

    陕南人民抗日第一军虽然人数不多,不到1000人,但是在陕南的影响是很大的,她高举抗日的旗帜,部队纪律很好。部队的知识分子干部逐渐增多了,各队指导员有了,做民运工作的有了,政治部、供给部的干部也充实了,军事、政治工作加强了。

    第二次起义后我们和红七十四师会合了四次。头一次是我们从东镇出来不到两个星期,来到大河口刚驻下,红军来了四个干部,三个警卫员。干部中一个满脸大麻子,红光满面中等个子的人,和何振亚谈话时间很长。我们不敢靠近,倒罢茶就离开。第二次在龙王沟。第三、第四次是何振亚去开会,时间都很长,地名记不得了。

    我们也和红七十四师发生过两次误会。第二次起义后,1936年9月16日,我们在汉阴的老东边(即安康县枧沟),红七十四师独立团和我们发生了误会。那天,供给部的洪九畴和一位同志走在部队前头联系给养,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突然一个哨兵问:“你们是干啥的?”那位同志扭头就跑,被一枪打死了。洪九畴没有跑,他看见哨兵的帽徽上有红五角星,就说:“我们是陕南抗日第一军。”这样才知道是自己人。当天,独立团向我们道歉,买了一付棺材把供给部那位同志安埋了,并给抗日第一军200元钱以安慰其家属。再一次就是红七十四师收编的宋登贤部,在11月误杀了杨江等人。事后我们到宁陕沙沟,宋登贤来我军部对何军长表示道歉!何振亚叫拿茶来,我不理。事后我报怨说,他抢走了我们的望远镜,活埋了我们的同志,我恨不得照他头上一闷棒打死他。何振亚批评我说:“你一个小孩子懂得啥!人家拥护共产党,主张抗日,大方向是好的,是我们的友军。抢东西活埋人,是他的军师李老师搞的,已被红独立团枪毙了。

    八、九月间,我们在镇安和汉阴交界处,还收编过一支土匪队伍,有六七人,编入五支队。那个土匪队长当副支队长,后来在迷峰岭战斗中牺牲了。

    农历十一月间,我们去离子午口大约有百余里的地方,准备接沈继刚起义的一连人,结果只接到沈继刚等5个人。部队转来在龙王沟集合,何振亚说了欢迎沈的讲话。六七天后,部队快到汉阴地界,何振亚发给沈继刚3支枪(一支步枪,一支六轮子,一只马拐子)。以后沈继刚他们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1937年7月1日,处理被捉来的地主老财和团总,何振亚对他们说:“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国共两党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国内停止内战。我们根据共产党的政策,今天放你们回去,每人给你们5块银元作路费,有几个老头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处理罢地主,紧接着奉命出山。部队急行军由汉阴出发,到蓝田没有追上红十五军团,又走了两天一夜赶到了礼泉县,终于和红十五军团会合了。部队出山时,有1000余人,途中走散了一些,到会合时只有六、七百人。当时已是春节,军团首长徐海东、程子华热情地接待了何振亚,给每人发了一套东北军穿的棉衣、棉帽和双梁鞋。

    过完春节,我们随红十五军团浩浩荡荡往甘肃庆阳进发。到了甘肃庆阳,军团部驻驿马关,我们驻王菜园。十五军团正式命名我部为军团部的警卫团,派李雪三任政治委员,派红大学生到警卫团各连任连长、指导员。我们原来的干部到红大学习。

    到了王菜园以后,何振亚的工作是很忙的。部队进行军事训练,重点是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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