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松在一棵高大的树木下停住了,他用手扶着树干,大口喘着气,等着三人上来后,“我们休息一下吧,喘口气再走。”武克超他们把背包放到地上,坐在背包上,拿出水壶一口气喝了一半。岩松指着旁边的大树问他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武克超他们仰头看了看,都摇头说不知道,岩松用刀砍下一个枝条,把几片树叶放在手里,用力揉搓了一下,只见他的手指被染成了血红色,他把手举起来给他们看,“在这里人们叫它血树,也叫胭脂树,是缅甸的两项国宝之一,外面的人叫它柚木。”
“这就是缅甸的国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张子扬又仔细看了看。“那边是什么树啊?”
岩松看了下说:“那是缅甸红松。”
“岩松,我们到什么地方吃饭?”武克超问。到缅甸后人们一天吃两顿饭,这让武克超他们很不习惯,时常感到饥肠碌碌。
“我们必须继续赶路,等到找到一块宽阔的宿营地后再吃饭。”说着话,岩松站起来,又用砍刀开路朝前走去。
森林里的动物也多了起来,不时地有猕猴在树上跳来跳去,象跟他们在捉迷藏。走不了几步就有野兔或山鸡从脚边跑出去。
“岩松,这森林里都有什么样的野兽啊?有没有吃人的?”张子扬边走边问前面岩松。
“以后你什么样的野兽都能见到。”岩松笑着说。
“那太好了,我可是从小就喜欢打猎,以后有空就可以到原始森林里过把隐。”
突然,前面的岩松停住了脚步,“怎么了?”跟在他后面的张子扬问。岩松摆了摆手,没有出声,用手指了指前面。
赶上来的仨个人,顺岩松的手指方向看去,立刻吓得头发都立了起来,原来是一条花斑巨蟒,黑油油的身子横趴在前面斜歪着的大树上,巨蟒足有一个人的大腿粗,头趴在大树干上,一动也不动,正挡住前面的路。巨蟒的尾巴拖在地上,蟒身有###米长,在这里都能听到巨蟒吐气的声音。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家伙,感觉冷汗立刻顺着脊梁骨淌了下来。武克超三人同时把枪端了起来,顺手把子弹推上膛,他们屏住呼吸,盯着不远处的大蟒蛇。
岩松观察了一会儿,轻轻地对他们说:“它可能不会伤我们。”
“你怎么知道大蟒不会伤我们?”武克超轻声问。
“你们看大蟒的肚子,比水桶还粗很多,它一定是刚吃过东西,正在消化。这种情况下蟒蛇都很懒,一般不会再主动攻击其它动物。”
“我们怎么过去?不行从其它地方绕过去吧”
“周围都是密林,很难绕,你们都轻轻地跟着我,注意脚下,尽量不要发出声音。”说着话,岩松轻手轻脚向大蟒走过去。
蟒蛇的下半截身子拖在地上,上半截趴在树上离地面不到两米高,岩松从蟒下面钻了过去。仨人见状也慢慢跟了过来,走到大蟒身下,很清楚地听到大蟒发出的,“咝,咝。”的声音。让三人感觉头皮生生发麻,把手里的枪握的紧紧的,枪口向上,就怕大蟒探出头来。走出几百米后,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全身没劲,摊坐在地上。
“妈呀,真惊险,差一点儿没吓死。”付明涛说着,捅了张子扬一下,“你不是喜欢打猎吗?怎么不敢打了?”
“我操,这原始老林里真的有大家伙啊,至少有七八米长。”张子扬擦着头上的冷汗说。
“别开玩笑了,快走吧,天黑前找块宿营地。”武克超督促着他们,四个人站起来继续赶路。
天黑前,一行人来到一条小溪边的空地,森林里难得有这样的地方,看看周围的大树,感觉就象是在深井里。岩松对大家说:“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宿营,旁边有水,还能做饭。”
武克超看了看,很高兴的说:“好啊,我看大家也都累坏了,早点停下来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明天再赶路。”
岩松找了些枯木头和干树枝生起了一堆篝火。
张子扬拿起M16对他们说:“你们等着,我给你们改善一下生活。”
“你别让我们等一个晚上啊。”付明涛大声喊叫。
“不用半个小时就可以。”
十多分钟,就听不远出“啪”的一声枪响,很快张子扬就拖着一只野鹿回来了。“哈哈……怎么样,碰到我枪口上了,今晚能开荤了。”
“行啊你,不愧是侦察连的神枪手,可以解一下谗了。”付明涛说着话,与岩松一起抬过野鹿,用刀从嘴巴把皮划开,从头开始,把鹿皮剥了下来。用树枝打个架,然后把开了膛的鹿架在火堆上,一边烤,岩松一边向上撒着盐巴。
红红的篝火把鹿肉烤的吱吱地冒油,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香味,一直把鹿肉烤成了油滚滚的深红色。四个人围着火堆,用刀割着鹿肉,尽情地享受着,把烦恼都抛到了脑后。
飘浮在森林里的香气似乎也吸引了其它动物,四周黑暗的树丛里,不时有动静传过了,岩松对他们说:“我们把火堆烧的旺些,这样那些野兽就不敢靠近了。”
吃饱后,他们在树之间栓上吊床,在森林是绝对不能睡在地上。不但有毒蛇和各种昆虫,就是森林里的蚂蚁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留一个人放哨,守着火堆,添着木柴,其他人轮流休息。
在吊床上睡觉很不舒服,不用多久,就感到全身酸痛。最讨厌的是蚊子,缅甸一大怪,三个蚊子一碟菜。森林里的蚊子非常大,象一架架小型战斗机,轮番向他们轰炸。很快裸露皮肤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红包。这种蚊子的毒性很大,被咬后又痛又痒,如果不小心把红包抓破,还会造成皮肤溃烂。
好不容易熬过晚上,天刚亮,大家就都醒了。
岩松从背包里拿出四个新鲜的竹筒,向里面倒进水,然后放到火堆里烧了起来。过了一段时间,把竹筒从火堆里挑出来,用刀劈开,香气扑鼻的竹筒糯米饭,顿时让大家胃口大开。付明涛高兴地称赞岩松,“岩松,你年龄不大,可什么都会啊,真不简单。”
岩松笑了笑,“我从小没有父母,什么都要自己做。所以就都会了。”
“李玉和唱得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象我们从小生活蜜罐里,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武克超感慨地说,“赶快吃吧,吃完我们立刻赶路。”
吃过饭,岩松用小溪里的水把火堆熄灭了,领着他们向西进发。
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伊洛瓦底江边,美丽的伊洛瓦底江是缅甸的母亲河,养育了这里的人民,同时也孕育了这里的文明。还未走到江边,突然听到前面的岩松小声喊到,“快隐蔽起来。”武克超三人迅速散开,掩藏到大树后,把手里的枪也上了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克超探出头来,向前面观察,原来是一群野象在江边戏水,大约有十多头。大象把长长的鼻子伸进水里,吸满水后再喷到身上。大象还不时地仰起头,吼叫一声,有只小象在象群里窜来窜去。
“原来是大象啊,真壮观。”张子扬说着话,把身体探了出去。
“子扬,注意隐蔽,你以为这是在公园啊。”武克超提醒说。
大象在江边待了二十多分钟,然后在头象的带领下,慢悠悠消失在江边的丛林里。
“好险啊,带着小象的象群是森林里最凶猛的动物,它们一旦发现有危险,发起怒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们。”岩松擦着头上的确汗水说。
“我到没有感觉什么危险,我看大象温柔的样子很可爱。”张子扬轻松地说。
“那是你没有见过发怒的野象,野象是真正的森林之王,森林里所有的野兽见了大象都会躲开。”
很快,他们来到了伊洛瓦底江边,黄昏的伊洛瓦底江景色格外美丽,落日将江水染得金黄,宽阔的江面让人有一种烟波浩淼的感觉。江上的小木船犹如一片漂浮的树叶,平静的江水只有在机动船驶过时才会被打破,船尾激起高高的水花,使伊洛瓦底江充满了动感。江边的芦苇在江风里摇摆,美景让他们忘却了刚才的紧张和跋涉的疲劳,一行人沿着江岸向北进发。
岩松不时地提醒大家,“不要靠江边太近,小心有鳄鱼出现。”一听说有鳄鱼,吓的三个人赶快离的水面远了。
走不远,一条流入伊洛瓦底江的大河挡住了去路。
“我们是不是游过去?”武克超问岩松。
“不用,这条河当地人叫它月亮河,沿河边向东走不远就有一个傣族的寨子,今晚我们就住在那里,明天再让寨子里的人把我们渡过河。”岩松边说边向河的上游走。
四个人来到月亮河边的傣族寨子,岩松领着他们到了寨子边的大奘房,这个奘房比范海波带他们参拜的那座要大很多。
沿木板台阶上到楼上过道里,脱下鞋后,武克超仨人跟随岩松进入大殿内,岩松用本地话与一为僧人说了几句,其他僧人都在作着自己的事情,对投宿到奘房的军人已经是见多不怪,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把背包放到大殿干净的木地板上,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清凉纯净的月亮河里洗澡,清澈透明的河水洗去了他们一路的风尘,也洗去了压在他们心里的云霭,让他们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
吃过寺里的斋饭后,躺在大殿干净光滑的木地板竹篾席上,耳边响起僧人们做晚课的喃喃颂经声,清扬的木鱼声流进了他们的心里。在这典雅圣洁的佛教圣殿里,武克超感觉自己的心灵瞬间变得宁静了,仿佛置身与一个神圣祥和的空间里,脑海了出现了以前的情景,虽然这一切仅仅过去十多天,却恍然如隔世。命运真的是不可捉摸,自己不久前还在为公司的发展忙碌,现在却已经在异国他乡茫然奔命。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父母亲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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