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阿瞒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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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阿瞒出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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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一日,曹操接到朝廷明发公文:因曹公孟德勤政爱民,政绩卓著,特予表彰,并同时因公能明古学,征拜议郎。升官了!而且这官升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能明古学?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啊?

  这次升迁绝对与老爸曹嵩没有任何关联,如是他老人家使的暗劲,家书早该到了,不管怎样,升官总是好事吧?反正比降职强得多。先上任再说吧。

  这笔功劳应该记在曹操大大得罪过的小黄门蹇硕身上。

  汉灵帝一日忽然心血来潮,想加强一下精神文明建设,以便与当前的物资文明相适应,亲自下诏,让在朝官员们推荐几名精通古文的人,给予议郎的高官待遇,帮皇帝教化天下子民。(《后汉书》:诏公卿举能通《古文尚书》、《毛诗》、《左氏》、《谷梁春秋》各一人,悉除议郎。)

  这蹇硕一看,机会来了。这议郎是个什么官呢?郎有四种:议郎、中郎、侍郎、郎中。郎官负责给皇宫掌守门户,出充车骑。议郎却是文职,在郎官中级别最高,属于朝廷的言官,掌顾问应对,能参与朝政议事,由于接近朝廷中枢,虽品级与县令相当,但对将来的仕途发展、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进步”却是大大有利,前途远非一个地方县令所能比拟。

  那小黄门蹇硕难道如此大量,对棒杀自己亲叔父的曹操竟然仇将恩报?这里面大有奥妙。

  百里县令,虽不起眼,却是身兼县长、法院院长、检察院长于一身,要不,为啥有一方父母之称谓?并有灭门县令一说自古流传,手下虽无正规部队,马、步、刑三班衙役还是齐全的,在一方混久了,拉起自己的一帮人马来并非难事。

  而蹇硕素闻曹操勇武过人,是不能容忍曹操在这个用得上武略的位置上长待的。你的特长不是会功夫吗?好,咱家就荐你个文的不能再文的官做,有武功你就在竹简上施展吧——他把曹操看成个半文盲的大老粗了。

  再一说:议郎是独自一人办公,连随从也没有资格配备,拾掇个孤家单人总比杀一帮人的头要容易得多。

  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我就等着瞧你曹某人妙笔生花的文章;你就算是文武全才,能蒙出奏章来,那更好,只要把鸡蛋攥在咱手里,何愁挑不出骨头?

  就这样,同年(汉灵帝熹平六年,公元177年),在县令这个位置上还没坐热屁股的曹操离开了顿丘,重回京师,前边等待的是福是祸,不得而知,但对于年方二十三岁的曹操来说,只不过是在做官的初中学校里又升了一级,不管是朋友还是敌手,他们都是自己的任课教师。

  有时候,反倒是高明点的敌人上课更认真些,教的课程更为实用,学到的东西更能让学生一生不忘。

  没用蹇硕费多少心思,机会就像金元宝从天上掉下来一样,砸在了曹操的头上,这回可不是上天送给曹操的礼物,是送给蹇硕的,只不过擦过了曹操的头皮,砸落了曹操的乌纱帽,落到了蹇硕的衣兜里。

  光和元年(公元178年),曹操二十四岁,因堂妹夫强侯宋奇被诛,曹操从坐免官。

  也难怪,摊上了一个被政府镇压的亲戚,开除公职那是顺理成章的事,这回老爸曹嵩也没帮上忙,泥菩萨过河的时候,绝对不会照应众多善男信女的,哪怕是亲儿子也不行,神不为己,也是天诛地灭的。

  塞翁失马,安知祸福?离开了议郎这个言官的岗位,实际上等于远离了一颗定时炸弹。言官的工作就是专门给政府提意见,上边说不定哪天一翻脸。到时候,七大姑八大姨都要被你连累,运气好的话,兴许碰上个明主,给你摘帽平反,你还要千恩万谢皇恩浩荡,打心窝里赞叹东汉皇朝英明伟大。

  真正的无官一身轻。曹操算是从做官学校辍学回家,进入了自学阶段,学习时间与学习内容是受自己控制的。这一阶段,他学了很多很多,也想了很多很多,现在,他已不满足于做上一个好市长了,而是把人生目标一下放在了更遥远的地方。

  生活是惬意的,曹操常“筑室城外,春夏习读书传,秋冬弋猎,以自娱乐。”(《三国志·魏书》)

  随便说一句:曹操趁这时空闲娶了一个小老婆,光和二年(公元179年),曹操二十五岁,在谯县纳卞氏为妾。这卞氏我们在以后还要与她打交道,就是她,在八年后给曹操生下了一个皇帝,就是那位敢做老爸曹操不敢做的事、把汉献帝的皇冠抢过来带在自己头上的魏文帝曹丕。

  其实,曹操自己在九泉之下也是应该感激这位皇帝儿子的,就是他,让自己在死后过了一把皇帝瘾,入土不久便被尊谥为魏太祖武皇帝。当然这是后话。

  在此时的京城里,还有两个人没有忘记曹操,一个是他的老爸曹嵩,另一个就是权势愈重的小黄门蹇硕。

  而曹操本人又何尝是甘居田园的陶渊明?英雄也好,奸雄也罢,反正前面等着曹操的是无限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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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金山侃史之曹操——阿瞒出道(10)
一提起“仇”字,大家大概马上就会想起一句成语: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光和三年(公元180年)小黄门蹇硕心里对曹操的仇恨要远远超过这两种。

  大家会问了:“这宦官蹇硕就那么孝顺他叔叔吗?”

  非也,亲叔是死是活,蹇硕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得,他自小被割了宝贝,送进皇宫,对这位极少见面的叔父也没那份深厚感情。再说他也清楚这位叔父在外面的德行,一贯依仗着自己在宫里的势力,飞扬跋扈,逞强凌弱。

  对狐假虎威的人谁不讨厌?

  关键是这个脸面他蹇硕丢不起!

  古人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为啥失节事大?还不是要那点脸吗!堂堂皇帝身边的近侍,栽在了一个小小的北部尉手里,那还像话?

  他爹是大司农又怎么啦?你给皇帝行礼的时候咱家还不是高高地站立在上?你磕几个头咱家还不是随着皇帝受你几个头?这脸要是丢在你曹操手里,咱家还怎么在洛阳混?朝臣们又怎会拿我蹇硕当一碟菜?

  上次宋奇被诛,没趁机掐了你这小子,不用说是他老爹使了暗劲,你以为这就算完了?想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躲在老家享清福?没那么美,我还得把你揪回咱家够得着你的地方,曹操,你死定了!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六月,曹操接到诏令,官复原职,还是那个理由:能明古学。还是那个级别:征拜议郎。还是那种工作:专给政府提意见。

  曹阿瞒现在是何等人,他才不会傻帽到往枪口上撞呢。哪些意见该提哪些意见不该提,他心里明镜似的。

  汉灵帝发明了一项专利,让我们后来的一些人学会了——建立个人“小金库”,专门用来存放卖官得来的钱。天下虽是朕的,但管家太多,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皇帝想攒点私房钱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样的意见就提不得——妒忌之心害人害己。

  后来把铜钱放在西园的小金库里也难让皇帝放心,就大车小载地往娘家藏——在老家河间专门建了一个堆铜钱的地窖,能过日子还不是好事?这样的意见也提不得——既然是藏,你如给挑明了,那还能有好?

  再后来皇帝还是不放心,干脆把体己钱分散寄存在信得过的宦官家里,他认为自己身边的这些宦官就是一个大保险柜,比放在国库里保险多了,且不说这种方法是否保险,这种意见却提不得——除非你嫌自己的脑袋长在脖子上碍事。

  那总不能做一个哑巴言官吧?

  为啥不能?这年头当和尚不撞钟的官多的是。

  不过曹议郎却并非不撞钟的和尚,满腹锦绣文章还是有机会显摆的。

  据史载:“朝廷诏公卿以民谣检举害民之州刺史与两千石官吏。曹操上书言所举不当。汉灵帝以灾异询问群臣得失,曹操复上书切谏。”

  咦?这曹操还有这两下子!几道奏章滴水不漏,居然把标准的官样文章做得四平八稳。蹇硕晕了:还能就这样让你舒舒服服地把这议郎议下去?

  刚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除掉曹操的大好机会来了。

  这枕头是哪个送的?此人在历史中大大有名:天公将军张角是也!

  

子金山侃史之曹操——阿瞒出道(11)
对统治者不满意的人民就是干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生产出遍地干柴来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经过东汉皇朝几代政府的不懈努力,终于积攒够了足够焚烧自己的干柴。

  在这种持之以恒的生产过程中,居功至伟的当属桓、灵二帝,而灵帝更是二人中的佼佼者,这位天子的干柴生产工艺简直称得上“炉火纯青”:

  皇宫里面玩的不过瘾了,一心想到洛阳郊区去返璞归真,圈上几万亩好地,修几个皇家园林,在这自然保护区内保护些濒临灭绝的珍稀动植物,岂不是大大的功德?天子么,不玩的空前绝后还能算上天之子?

  司徒杨赐和侍中任芝、乐松为此事掐了起来:

  杨赐:“周围的百姓都已经饿得相互交换孩子吃了,哪能再赶走他们去养些野生畜类?城外光园林都建了四五座了,还玩不开吗?”

  任芝、乐松:“最贤明的周文王的园子方圆百里,老百姓还都嫌小;恶名昭著的齐宣王的园子才五里,老百姓还都说大,主上是愿意做周文王呢还是学齐宣王?”

  皇帝绝对圣明,当然要做周文王,你杨赐是教唆朕做齐宣王啊!

  于是毕圭、灵昆二苑当即上马动工。

  出去游玩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可那时候到处都是黄土路面,逢晴天就起“沙尘暴”,的确危害身体健康,上哪儿去找承建柏油马路的路桥公司?连水泥路也修不起来,怎么办?

  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汉灵帝在玩乐方面就最讲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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