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团团围住,高顺带着一队直接在我门口安营扎寨,许耽则效仿高顺带着一队把糜芳的院子围住,这样一来真是滴水不漏。
魏越、成廉找到偏房倒头就睡,换了陌生环境,我还些兴奋,看着日头尚早,想到遍地的丘陵似乎没什么好逛的,再加上不方便打搅在门外休息的将士,只得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激起了我的食欲,不禁食指大动,口里生津,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天色已黑,月上柳梢。院子里,一堆篝火燃烧正旺,成廉、魏越正在翻烤着两只黄羊,糜芳不时地递上各种佐料,三十八骑将,四人一组围在另外四个篝火堆旁,也在翻烤着黄羊,剩下的人静静坐在周围,除了木材不时发出的噼啪声和佐料撒在火里以及滴油的兹兹声,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很香呀,我用力吸了吸空气里的香气,怎么会有这多羊,我可记得二弟只打死了一只。”
“大哥,魏越长吁了一口气说,你总算醒了,我都快憋死了,小成怕打搅你睡觉硬是不让人说话。”
“我不是想让大哥多歇息吗,成廉瞥了魏越一眼说,你整天满口胡言也该静下了,这头大一点的黄羊是子方带领家丁猎户去抓的。抓了十多只,二哥和乐都要与将士同吃同住,因此全部送给我们吃了。”
“应该的,应该的,糜芳满脸堆笑,这个地方别的不多,黄羊特别多,近山靠湖,别的野兽也不少。”
“靠湖,我刚才在山丘上好像没看到湖,我说,那些小河沟能称作是湖?”
“主公,糜芳微微一笑,再往西北二十里路,有一大湖,名曰微山湖,只是刚才那个山丘不高,看不到那里罢了。”
“大哥,吃条后腿,魏越撕了一条羊腿,递给我,然后自己撕了一条羊腿,一口咬下,松软可口,外焦里嫩。”
糜芳看着成廉递过的羊腿,急忙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吃,我看了下那几个篝火堆,黄羊有的已经分割完了,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一个骑将抽出随身携带的弯刀,快速的削下羊肉,分给周围等候的人。
他们一个一个有序的拿着羊肉,还是目无表情,机械的吃着,除了咀嚼声,还是咀嚼声。
“主公,来点这个最爽,糜芳不失时宜的端上一坛酒,这是我存了十年的老酒,主公尝尝。”
“都给分点吧,我对糜芳说,大家一起喝才痛快。”
糜芳给我倒了一碗,然后给成廉、魏越倒上,刚要去给那些骑将倒酒,被魏越拦住。
“他们从不喝酒,只喝清水,如果有清水,给他们清水喝。”
“我这就让人去弄些泉水送给他们!”糜芳转头招呼一个家丁去打泉水。
我端起酒一饮而尽,入口软绵,沁人心脾,一股暖流从心中畅游肺腑,真是好酒。
“好酒!”
成廉、魏越都是一口干掉,齐声叫了个好。
看着周边的骑将,无一例外都是黑布遮面,甚至吃饭也没摘下,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神却是那么的深邃。
我不禁怀疑这些人都是女人?想起这些人也是跟我打过几次仗的,我竟然从来没这么仔细观察过,甚至连他们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小成,我凑近成廉问道,这些将士跟随我出生入死,我都忘了他们的名字。”
“大哥,成廉尴尬的说道,不是我不愿告知,而是无法告知,其中规矩还是大哥亲定的,你难道忘了?”
“规矩,什么规矩,我尴尬的说道,我实在记不起来了,可能是白门楼一战,头部受到碰撞,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们有言在先,魏越苦笑着说,除非他们主动开口,我们绝对不可以问,平时只负责他们的吃住,他们只负责战场厮杀,其余一概不得询问。”
开口?看来他们并不是哑巴,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不说话,既然他们不开口,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忙说道:只是随便问下,记忆真是不行了。
糜芳盯着篝火,只是喝酒,并不吃肉。
“子方,在思虑什么,我问道,难道在借酒消愁,为何不吃羊肉?”
“如此吃法,糜芳摇了摇头说,芳难以下口,刚才已经吃了点干粮,并不饥饿。”
吃不惯,我心里暗自笑了,这么好的烧烤,你个土包子!然后狠狠的咬了一口羊腿,一股膻腥弥漫牙尖。
细细看来,羊腿竟然是半熟的,里面还有血丝,不过,入口片刻,膻腥的气息瞬时消失,只感觉异常的香嫩软滑。
我又咬了几口,竟然有血块渗出,看来只能算是三分熟,看着成廉、魏越津津有味的吃着,再看那些不是哑巴的哑巴骑将们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我也不再顾虑,很快把一只羊腿啃得干干净净,随手将大骨扔进火堆里。
想必糜芳没见过我们和哑骑将的这种吃法,不由看的呆了,火光的映衬下,似乎流出不少汗水,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热的。
“外面将士都吃好了吗,我舒坦的扭了扭脖子,小成、小越随我出去看看。”
“大哥,外面的人早就吃饱了,成廉说,二哥一向做事利索,作息规律,想必都开始歇着了。”
“暂且算了,此羊味道鲜美,我对糜芳说,子方,你回去组织家丁猎人,明天再去打些送来。”
“绝无问题,主公如若爱吃,我会天天奉上,糜芳笑着说,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三十八名哑骑将,也起身离开,还是悄无声息,宛如一群鬼魅,真是一群迷一样的人,基于所谓的不可说,我也不便多问,只要认真跟我拼杀就行了。
成廉、魏越给我打了个招呼,也各自回房睡觉。
我伸了个懒腰,拍了拍坐的发麻的腿,看着渐渐熄灭的篝火,起身回房。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又是一个好天气。
高顺带着陷阵营老兵,在土丘前挖土,将挖出的土,填进不远处的沟壑。
许耽则带着陷阵营新兵,到外围的山丘上砍伐灌木,搭建营寨。
看不出来平时作战勇猛的陷阵营将士,实施土方工程倒是很拿手,不过更令我佩服的是分工,陷阵营只是分出了三分之一的人来挖土平坑,剩下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在原地休息。看来分工很是合理。
我看着光着膀子,挥汗如雨的高顺,不仅皱了皱眉头,这样也太亲兵了,同吃同住还不行,还得同劳动?
“二弟暂且歇歇,我喊道,先过来一下。”
高顺将手中的工具交给了旁边的士兵,拿起衣衫抹了一下汗水,从土丘前走了过来。
“大哥,高顺憨厚的笑着,亲自前来,有何吩咐?”
“二弟,如此亲兵,我看着高顺灰头土脑的模样,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你只需指挥将士即可,奈何亲自上阵?”
“大哥有所不知,将不爱兵,兵不珍将,将士们都在出力,我作为统领怎么能落于人后,高顺说,反正闲着也是无事,不如活动活动筋骨。
“你把将士分成几批,打算轮流作业,我说,这么一来,土丘很快就会铲平,而将士也不会太过劳累。”
“大哥过奖,我只是师承大哥亲卫之法,高顺看了看正在辛苦挖土的士兵说,照这种进度,不过三天,这几个土包即可平出,那个什么火石也该现出原形了。”
“大哥、二哥,成廉和魏越从身后过来,没想到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子方的十年佳酿还真够劲。”
“怪不得二弟从来滴酒不沾,我说,喝酒有的时候真是误事,你们方才起来,荫泽早已干了半天了。”
“大哥,此言差矣,高顺说,我一直有个疑问,借助今日谈论喝酒,问下大哥?”
“二哥,有何问题,魏越说,我们也跟着听听。”
“你们一直跟在大哥身边,应该最清楚这个问题,高顺说,大哥好似从未醉酒,即使对敌之时,依然威风不减,斗志高昂。”
“确实如此,成廉看着我说,以前每次交战,大哥总要狂饮,却决不让我们沾酒,可是打起仗来,就如同滴酒未沾,着实难以理解。
“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我说,我天生能喝,亦有数量,喝与不喝,喝多喝少,自己心里有数。”
“平了!平了!”
“这黑色石头是何物,难道是宝石?”
正当我们讨论之时,身后传来欢呼声,原来这个土丘只是浅浅的一层,经过一阵挖掘,大量的煤炭露了出来。面对从来没见过的煤炭,士兵们围了上去,议论纷纷。
“大哥,这就是子方所说的火石?”高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堆煤炭,急切的问道。
“正是。”
“我去近处看看,高顺说,顺便让将士们做好轮换。”
我看着这堆大块大块的煤炭,心里不觉的赞叹,这个糜芳还真有头脑。如果他将煤炭的价值告知任何一个诸侯,加上铁矿的埋藏,估计封赏,足可以让他一生享受不尽。
刘备占据彭城,糜竺是倾尽资助,甚至搭上了糜忠,赔上了糜兰,真可谓无所不尽其极。如果刘备能够善待糜芳,得到这煤炭价值加上铁矿,估计曹操也是垂诞三尺。
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糜芳竟然成了我势力发展的一个重要棋子,这难道不就是命吗?
“大哥,这玩意真能跟木材一样生火做饭,魏越咽了咽口水,如此坚硬,如何才能点燃?”
“当然可以,现在不宜透露如何用法,待到军营搭好,矿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