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随笔-用思维的乐趣解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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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桥随笔-用思维的乐趣解构历史-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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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怎么才能和她上床,估计就只剩下抽我一顿的兴趣了。

  这里有一点要补充,许多事本身挺简单的,但我们总习惯往复杂里想。还是说在她絮叨的时候我睡着了那事。我就是困了,想继续听来着,但没抗住就睡了。人困了就睡着了,就这么简单。但她非要把睡觉和对她的关注程度联系起来,还展开推理,对她不关注了就等于对她没兴趣了,对她没兴趣了就等于对别人有兴趣了,对谁有兴趣你小子给我说明白了。

  问苗训的人也开始往复杂里琢磨了,而且越琢磨越觉得苗训的这个动作充满了神秘。苗训有算命的工作背景,结合他仰头看天的动作,“难道你是在研究天象?”天象学应该属于算命学科中相当高的领域了,或者说算命只是天象学的末流分支。在正常人眼里,某人如果达到了研究天象学的境界,就不应该算是人了,而是进化成了一种介于人与神之间的物种。

  我上小学的时候,地理老师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推荐我参加了一个少年天文学习班,应该也算是天象学的吧。从那以后,看星星对我就再没半点浪漫可言了。因为根本就没人给讲星星,我只看到了一个戴眼镜的人满嘴都是广义和狭义相对论。让一个小屁孩每个周末去学半天相对论,实在是一件可笑和痛苦的事,而我居然每个周末都去听课,并且坚持到了考试的那天,这足以说明我是个有毅力的人。考试的成绩当然没及格,但也得了二十多分,这说明我居然不是一点都没听懂,或者说明相对论其实并不难。

  在我看来,问苗训是不是在研究天象这句话应该算是对他的讽刺,但苗训却认为这是恭维,而且还觉得恭维的很有水平。讽刺和恭维往往难以区分,很大程度取决于听者的智商和脸皮。不过恭维的话谁都爱听,尤其是像苗训这样难得听到恭维的人。于是他脸上的鄙夷马上换成了微笑。需要说明的是,这个微笑只是表达听到恭维后的喜悦而已,但问苗训的人把微笑理解成了认同。因为他觉得没有人会听不出这是讽刺,更没有人能明知被挖苦了还笑的出来。这样一来,这个人就只能相信苗训是一位已经达到研究天象学高度的半神科学家了。于是他立即满脸敬仰,为自己可以结识一位活生生的半神科学家感到无比自豪和骄傲,同时脑子里飞快地回忆着自己以往有没有得罪苗训的地方,要是让半神科学家报复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经过分析这个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苗训肯定是个半神科学家,因为谁也不会在被挖苦的时候还笑的出来。

  1。我以前可能得罪过半神科学家,但这并不是我的错,因为以前我不知道苗训不是人。

  1)虽然不是我的错,但也不能排除被半神科学家报复的可能,因为半神科学家毕竟还不是神,而且就算是神,胸怀也不一定真的宽广;

  2)避免被半神科学家报复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半神科学家忘了我曾经得罪过他;

  3)让半神科学家忘了我曾经得罪过他的最好办法,就是拍他的马屁,让他认为我对他充满了仰慕和尊敬,谁也不会相信自己的铁杆粉丝会得罪自己。

  2。如果我以前没得罪过半神科学家(这个结果比较渺茫,我刚才还在挖苦他呢),拍半神科学家的马屁也不是丢人的事,而且和半神科学家搞好关系至少不是件坏事。

  结论:我应该抓紧时间拍他的马屁,而且怎么肉麻都不过分。

  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那么眼前的问题就是如何拍好这个马屁。毕竟拍半神科学家的马屁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的,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那阁下(这会儿不敢叫老苗了)和扶摇先生怎么称呼?”我觉得问苗训的这个家伙实在是个聪明人。扶摇子陈抟是当时半神科学家界泰斗级的人物,甚至可以说他进化的更彻底,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的范畴。这说明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分三六九等的,半神科学家也不例外。

  这个马屁的结果无外三种:

  第一, 苗训的档次没有陈抟高,也不认识陈抟,但他不可能不知道陈抟是谁。因此,把他和比他档次高的半神科学家扯在一起,他应该觉得高兴。

  第二, 苗训的档次没有陈抟高,但他认识陈抟。这就更好了,因为认识比自己高级的半神科学家应该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第三, 苗训的档次比陈抟高,这样的话苗训认不认识陈抟就无所谓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你小子要是比陈抟还高级,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半神科学家呢。

  至此,苗训想承认自己是人也已经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听凭面前的这个家伙胡猜了。如果这时候苗训把头低下来,让鼻血顺着胡子流过嘴巴,再语重心长的对面前这位仁兄说:“抱歉,我只是流鼻血而已。”你倒猜猜看人家会怎么对他。不过如果我是苗训,就承认自己只是流鼻血而已,因为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我心里最清楚。这件事说明的问题是,对别人的问话一定要马上回答,而且回答的内容一定要清晰明确,绝不能任由别人胡猜。万一人家还是要胡猜,就一个大嘴巴抽过去,再告诉他这么干一点都不幽默。

  苗训并没看出这个阴险的圈套,他还在被恭维的喜悦中飘飘然呢。更要命的是,就连他自己也开始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了。苗训的确找得着北斗星,而且顺着北斗星还能找到北极星,要说那是研究天象也不过分。既然已经是研究天象的人了,当然应该跟陈抟有交情了。不过要说是陈抟的哥们,别说人家,就连自己也不信。于是苗训大着胆子说了句:“那是我的老师。”说完后,苗训真的觉得自己就是陈抟的弟子。从他的脸上,你可以读出对恩师的崇敬和对往昔美好的回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而问苗训的人已经对他五体投地的崇拜了。

  没过多久,苗训师承陈抟老祖,精于天象(这个是当然的了,师父都写出《先天图》了,徒弟还能差到哪去)的消息在开封城人尽皆知了。

4
赵匡胤喷的时候,整个行营都在絮絮叨叨,声音来自每个营帐,当然赵匡胤的帅帐除外。几十万个絮絮叨叨的声音叠加在一起,使整个行营听起来就像一只忙碌又巨大的蜂巢。

  虽然蜂巢发出的声音在我听来只是隐隐的嗡嗡声,但在赵匡胤听来一定响得不得了,因为他已经到了越远的声音听得越清楚的程度了。不过他听不出这只蜂巢到底在说些什么,因为几十万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就算每句话都听进了耳朵,也长不出可以分辨的脑子来。赵匡胤为此感到心烦意乱。这很好理解,一个人在我耳边絮叨就已经可以让我心烦了,何况几十万人呢。赵匡胤使劲支楞着耳朵想听明白。因为絮叨虽然让人心烦,但如果连絮叨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只是心烦了,还可能会有恐惧。这也是人之常情,比如在她絮叨的时候,我就必须要认真聆听,并高度领会她的意图,否则发生什么灾难都是不可预计的。所以,我想那次在她絮叨的时候我睡着了,也许就是因为太费脑子的缘故吧。

  支楞耳朵是件很累的事,时间长了不仅耳朵疼,眼睛也会疼;因为眼睛也要一起使劲。没过多久,赵匡胤的耳朵和眼睛就开始疼了,这说明他真的很努力。于是他伸出手去揉耳朵和眼睛,顺便抹撒了把脸,捋了下胡子,接着把头往前一探就喷了。这几个动作充分暴露了赵匡胤是个喷射老手,因为如果没有这几个动作的话,他自己身上绝不可能那么干净。

  这么看来,赵匡胤喷射的原因,是他的耳朵和眼睛疼以及心烦意乱,而他耳朵和眼睛疼以及心烦意乱的原因是行营变成了蜂巢。至于那些被喷到的人是无辜的,色迷迷的表情和挤眉弄眼虽然很恶心,但并不是导致喷的原因,至少不是主要原因。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们活该,谁让你们非要往赵匡胤的跟前凑呢。

  晚宴上所有的人,包括喷人的赵匡胤和被喷的将领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喷射僵住了,好象被美杜莎的眼睛石化了一样。当尴尬突然来临的时候,我们都会犯懵,现在难得的是大家集体犯了懵。每个人都保持着喷射时的姿势,有的人在高举着酒杯,有的人在伸筷子夹菜,更倒霉的人在开怀大笑,这是因为有可能被喷到了嘴里。赵匡胤则保持着喷射时的姿势,捋着胡子伸着脑袋。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今晚将领们的行为总是一致的。最开始一起等待赵匡胤发言,然后一起灌赵匡胤喝酒,再然后一起被赵匡胤喷了一身,现在是一起犯懵。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所以他们只能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每个人都希望有人来打破尴尬,但都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因为那样很可能让自己的处境更尴尬。过了好久(也许并不久),每个人都浑身酸痛,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确实挺累人的。但仍然没有人肯牺牲自己,于是大家又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赵匡胤,毕竟尴尬是他引起的。

  赵匡胤也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因为他的姿势最累人。于是他老着脸皮笑了笑,搜肠刮肚的想找出几句打圆场的话来。另外,赵匡胤心里还在暗自庆幸,多亏刚才没说“咱们能放尊重点吗”。

  打圆场的话还没找到,尴尬的场面就被继之而来的第二轮喷射打破了。于是将领们都反应过来了,尴尬和谁打破尴尬并不重要,当下最重要的是别继续被喷到,一身汤汤水水的实在太腻歪了。我很怀疑第二次喷射是赵匡胤故意的,因为在当时的局面下,我可找不出什么的话来打圆场。

  参加晚宴的将领们大多穿着便服,也有几个人穿着朝服,现在看来这是件好事,因为被喷到后回去洗个澡,再洗洗衣服就还是个高干。只有一个人穿的是锁叶连环甲,这件事就不好了。因为铠甲的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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