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骗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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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骗新书-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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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氏与二子抱牌急告本县。魏爷准其状,差拿陈彩到官,无半语推辞,一一招认。魏爷打彩三十板,立拟典刑,即申上司讫。游氏并二子槐、杨各讨保,候解两院。是日,县看者何止数百人,皆曰:“此妇原在潘家,处中户;今处于陈,万金巨富,驱奴使婢,先作妾而今作正室;况年已久,生子及孙。徇情者初谈及此,未免哽咽喉干,吞声忍气而罢。今径呈之公庭,必令偿前夫命,真可谓女流中节侠,行出乎流俗者也!”

    两院倒案已毕,陈彩正典刑已定。彩托禁子叫游氏并二子来狱中嘱咐。游氏不肯去见,只叫二子往见之。彩嘱二子传命曰:“我偿潘之命已定,她之怨已酬,而结怨之恩已报矣,何惜见我一面?我有后事欲以付托。”游氏曰:“我与他恩谊绝矣,有何颜再见他?”二子入狱中回话,彩大怒曰:“我在狱受尽苦楚,不日处决。她在家享受富贵,是他潘家物乎,陈家物乎?”言毕,二子以父言传于母。游氏曰:“我在你父家二十馀载,恩非不深,但不知他机谋甚巧。今已泄出前情,则你父实我仇人,义当绝之。你二人是我毛里天性,安忍割舍?你父不说富贵是他家的,我意已欲还潘家;今既如此说,我还意已决。当你母已死,勿复念也。”二子曰:“母亲为前夫报仇,正合大义,我父不得生怨。须念我兄弟年幼,方赖母亲教育,万勿往他家也。”游氏不听,召集陈门亲族,将家业并首饰等项交割明白,空身而还潘家,甘处淡泊,人皆服其高义,羡潘之有妻,仇终得报;叹子彩之奸谋,祸反及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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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银反买焙纸妇
    宗化人羽崇,家资殷富,性最好淫,常以银谷生放于乡下。乡人唯早午晚在家食饭,午前后都往耕田,并无男子在家。崇偏于半午前往人家取帐,遇单居妇女,千方挑之,多与通好。

    人有问之者曰:“凡妇人与初相见,面生情疏,茫不相识,怎好开口便通野话?倘怒骂起来,后何以登其门?”崇曰:“凡撩妇人,临机应变,因事乘机。或以言挑,或以利诱,或以势压,或以恳求,何止一端,全在察其心情而投中之。或无可入机者,试与之讲梦,说我昨夜梦一所在去,宛似你家一般,某物在此,某物在此。又梦与你相交,一夜快活,醒来乃是一梦。今日到此,全与梦中相同。如此且笑且说,讲了一遍,看她言貌或喜或怒,或不睬,或应对,或疑猜,便可以言投入。彼若发骂,我只说梦;彼若不拒,我便可取事矣。“我尝往一所在取帐。男子另一处造纸,两妯娌对焙纸。其伯姆半宿妇人,其婶子极是少美,我欲挑之。若半声推拒,隔焙便闻,何以动手?我生一计,包银一钱,作一块,密密轻轻与说曰:‘我欲挑你伯姆,把此一钱银送你;再一包五分,托你代送与伯姆,替我说个方便’。妇人接四包银,把自己包开看过,见银作一块,心中有些喜意,答曰:‘你爱她你自与她说,自然是替,我不好替说。’我便曰:‘若爱只是爱你,但恐你不肯,故托你通伯姆。’罢不应,我便搂之,默然应承。只隔焙干事,那边全不知。若不如此,反生计较。彼恐伯姆知之,怎肯默然应允?惟先说挑伯姆,彼心道:‘那边可干事,我这边密密干,亦何妨?’故不劳而成也。”

    按:妇人不爱淫者亦爱财,但深畏人知,故不敢为。唯点壮其心,谓人不能知,彼便敢妄为耳。既许从你,彼之遮盖,自然更谨密矣。此羽崇骗奸机巧之一节也。然世情鬼魅,有许多深奸隐慝,何能尽述为戒?特择其近闻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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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剪绢调佃妇
    寿山寺,田粮五百石,分为十二房。僧皆富足,都锦衣肉食,饮酒宿娼,更甚俗家。每管寺十馀年,银多欲归,先约家中定姻,在外蓄发为头陀,鬓发可缚网巾,即回娶妻当家矣。每兄去弟来,父亡子继,据为己业,并无异色人得参入。或有畏受家累,不思归俗者,辄择村中愚善佃客有无妻者,出银与代娶。僧先宿一个月,后付与佃客,供不时往宿,僧来则僧之妻,僧去则佃之妇。故谚云:“非僧奸佃妇,乃佃奸僧老婆。”即此俗也。或生子,有全月可认者,则属某;或交错无可辨者,则僧与佃分,各得其一,待十馀岁,即领为侍者,实则亲子也。故僧家云:“灭灯传道,寄姓传宗。”即此也。

    有一僧,往乡取苗租,其佃户柔懦。见其妇美貌,每挑之便骂,不睬。后冬十月,故买匹好绢,问此妇借剪刀,剪下二尺,曰:“将送人作鞋面。”馀者寄此妇手。两日后复来取绢,借剪刀又剪二尺,将往送人,馀者仍寄之。妇曰:“送甚人,何不全拿去?”僧曰:“只消许多,可长享用。”妇曰:“我代收藏,亦当剪二尺与我。”僧曰:“你若要,便全匹与你,这两尺亦与你,不消送那人矣。”妇曰:“果真乎?”僧曰:“惟恐你不受,我久有意送矣。”两下遂成**佳会。僧曰:“你往日骂我,今日何有这好意?”妇曰:“我冬间要做一身衣服,送母亲寿,故不得已从你。后日决不肯矣。”僧曰:“那二尺更要一次。”妇曰:“二尺任你送别人。”僧曰:“取多辞少,你好歹。”

    及事完了出房,僧曰:“我要禾稿绞一索用。”妇取付之。僧将稿慢慢绞索。妇催快去,僧曰:“在外何妨?”少顷,佃客回,问曰:“你作索何用?”僧曰:“我有绢大半匹要卖,令正说要造衣,送令岳母寿,以你养的猪,作一两二钱还我绢,将此索牵去。”佃客骂妻曰:“我猪要养,何换此无用绢?急取还他去!”妇取起二尺,将大匹丢出还之,曰:“舍与你!”僧曰:“我还你是价,也不亏你,有甚舍与我?”僧见其取起二尺,知她终是爱财,次月复买蓝绢半匹,并前绢送与之。妇骂曰:“秃骡该入螺蛳地狱,我岂睬你!”僧曰:“正为你常骂我,故意取回,弄你受气。不然,我岂悭吝的?你说要一身衣服送寿,前日止一件衣,今敬剪一件下,成就你事,何故又骂?”妇拒不允,僧再三哀求,只前已有情了,终拒不得,复为受之。后遂通往来,难禁断矣。

    按:此妇性本烈,只为爱其绢,遂至玷身。所谓“枨也欲,焉得刚”是也。人家唯禁止僧道来往,便是好事。若入寺,若拜佛,若子寄僧道姓,此皆耻事,切宜戒之。勿图无影福田,而蹈无穷污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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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寄妇脱好种
    有鲁地理,看山颇精。要图一好地,自葬父。寻至宁城,得一佳风水,落在杨乡官坟祠后,既难明买,又难盗葬。闻杨乡官已故,两公子亦欲求地葬父。鲁地理即以此地献,引二公子来看,果好穴情山。不费买,坐向又大利,即用葬父,将银三十两谢地理。鲁客不能谋其地,因欲脱其种。乃租杨公子花园门下住家,用银娶一美妇为妻,与居两个月,对妻曰:“我要出外行地理,难计归程。家下若欠缺薪米,已托主人公子看顾你。此是我恩人,因得他银,故能娶你。我已远出,这两公子若调戏你,随你从他。若与他有情,后日扶持你必厚。但他家多奴仆,切不可与他通。若轻自身,公子必看贱你,后自取困穷,谁来周济你?”又去托两公子:“见得要远出行,地理家下些少,望相周济,归时一一奉还。”

    公子常往花园,见其妇美,已是动心。地理才去两日,大公子即来其家,调戏其妻。这妇人已承夫嘱,慨然与通,情意好甚。后月馀,次公子亦来戏之,亦从。半年后,鲁地理归,见家中米菜充足,问妻曰:“公子来否?”妻曰:“两人都来,我都纳之。”鲁地理曰:“与这好人交,亦不羞辱你。有吃有穿,有人陪你睡,早晚有人看顾,我虽出外亦安。”妻笑曰:“食用还强你在家时,只你不要吃醋。”地理曰:“是他银娶的,又代我供你,何须妒?但两人迭来,恐你惹毒疮。须与他定一月一个,可无生疮。”

    再次又出外,公子又来。妇人曰:“你两位不时来,恐我成毒疮。须定单月大公子,双月小公子方好。”公子曰:“你说极是。自今某月属某,菜米一应他供给。”不觉经四年,已生两男子,皆两公子血脉矣。鲁地理将命与人推,皆云后当大富贵。因携妻与子辞两公子而归,二人各赠有厚程。后二子长成,皆登科第,实杨姓之风水,被其暗漏去而不知也。

    按:富贵家子弟,多有好淫人妻小者。或致生子,其风水不无分去。观此地理之脱种,后人可鉴矣。

    有一富家子,往佃户家取租,见其妇美,累挑之。妇不敢从,密报于婆。婆曰:“他富家子,若与他有子,后日亦讨得吃。”富子后又挑之,妇即允,与入房中解衣。富子曰:“往时累说不从,今何故便肯?”妇曰:“已对婆婆说过了。”富子曰:“你婆要拿奸么?”妇曰:“非也!婆曰傍你富家种,若有儿,亦讨得吃。”富子一闻漏种话,猛然自省曰:“不可!不可!”连说四句“不可”,因转言曰:“我非真欲奸,只爱你生得好,故与耍耳。今送银三钱,与你买粉,我不污你也。”淫情已动,驰归家,夜与妻交。其夜受胎,后生一男,长中进士,官受知县。

    初上任日,天晴日朗,忽见官堂四大柱上,各有两个“不可”金字,心中忧曰:“此必不可任此官也。”谨慎做一季官,便推病辞官养亲,匆然归。父惊问故,答曰:“因上任日,见四个‘不可’金字,恐非吉光,故辞官归养。”父曰:“养亲官在亦可。”经一夜,父思到大喜,呼其子曰:“你见四‘不可’金字,此大吉兆,你官必高也。我少年时,挑一佃妇,已允矣。临行事时,他说要傍我好种,我猛省起,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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