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你怕什么,上场打。”
“人家不愿打干吗逼着人家打呀。”
“你陈丹打的子弹至少有一箩筐了,还好意思在排长面前逞能。”
“打就打,怕什么,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大家情绪都很高涨,陆云霞就对湛海霞说:“打吧,就算一次对抗赛,让大家开开眼。”
湛海霞笑笑说:“那好吧。”
女兵们重新摆靶标,立电子牌。
林文涛、梁悦壮等男兵收操后正好走过这里宽大的遮阳棚下,便自动停了下来。梁悦壮对林文涛说:“不是结束了吗,怎么又摆开了?”
林文涛:“可能是较量。”
“谁跟谁呀?”
“你问陆云霞去。”
“我干吗问她,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不会吧,你小子少给我玩里格楞,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的心思?”
梁悦壮表白说:“连长,要说这事,我还真得感谢湛海霞呢。”
“为什么?”
梁悦壮绕口令似的说道:“她是在最需要的时候、最需要的场合,出现的一个最需要的人物,可能就此改变了你我的关系,也将改变我俩的人生轨迹。”
林文涛故作不懂地说:“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梁悦壮:“你是装糊涂吧。”
“我一点都不糊涂,对你我来说,机会是平等的,就看你怎么把握了。”
梁悦壮是个一点就明的人:“你是说让我加强进攻力度?”
“我可什么都没说。”林文涛摆摆手,又转身对副连长说,“你把部队带回吧,我和梁悦壮现在还需要在这里观摩一会儿。”
副连长也想看个热闹,就说:“连长,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我们一起观摩嘛。”
林文涛正在犹豫,陆云霞走过来,板着脸对林文涛说:“对不起,请把你们的部队带回去,我们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谢绝参观。”
林文涛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那我们派出的教练呢?”
陆云霞说:“当然教练可以另当别论。你林连长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留下来当一回观察员。”
林文涛摸着脑门:“好好,副连长把部队带回,带回。”
这时,湛海霞、陈丹的射击对抗已经开始了。队员们鼓掌,手持小红旗的安全员在场上监督。场上的女兵都屏住呼吸,看得目不转睛。林文涛、梁悦壮的情绪也随着场上的变化而变化。
第一局,手枪速射,立姿、跪姿,陈丹以90∶82环领先。
第二局,新式步枪,卧姿、跪姿,湛海霞以93∶83环领先。
第三局,微冲第三练习,卧姿连射,陈丹以66∶60环领先。
第四局,机枪第二练习,卧姿连射,湛海霞以63∶58环领先。
杨浪宣布:“现在场上出现平局,二比二平。”
这样的结果当然双方都不满意,互不服气。
吕兵霞说:“大局平了,还可以算小分嘛,算小分湛排长领先一分。”
陈丹气恼地说:“这次不算,重新比。”
湛海霞急于息事宁人:“不用比了,算我输了,行吧?”
陈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加赛一局,一局定胜负。”
陆云霞知道陈丹有一个打移动靶的绝活,就说:“那就加赛一局移动靶,个人自选武器。”
陈丹说:“好,我使用微冲。”
湛海霞有些心怯:“那我用手枪吧。”
双方就位,射击笛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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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陆战队 第三章(7)
打靶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梁悦壮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紧张地说:“湛海霞使用什么手枪嘛,还不如用狙击步枪呢!”
林文涛倒是稳得住:“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操什么闲心?”
梁悦壮:“不是我操心,湛海霞输定了。”
林文涛讥笑说:“输就输了,你以为你还真成了护花使者了?”
两人正说着,那边枪响了。
陈丹赢局心切,每当移动目标一出现,她就是一个三发连射,而湛海霞却不紧不慢,用手枪一枪一枪地瞄着打,移动目标时高时低,时快时慢,非常不利于手枪射击,而陈丹选用的微冲则得心应手,渐入佳境,双方比分很快就拉开了,陈丹领先。射击结束,双方站起。
报靶员:“六比二,一号位陈丹获胜。”
陈丹手舞足蹈,把枪举在空中。
湛海霞站起来,走向陈丹,伸出手:“祝贺你。”
陈丹却傲慢地说了一句:“我从来不与手下败将握手。”
湛海霞无奈地回敬说:“我也是。”
射击结束,林文涛、梁悦壮正要离开,陆云霞走了过来:“两位看了不能白看,总得给点评一下吧。”
梁悦壮看了一眼林文涛,便对陆云霞拱拱手说:“不敢不敢,在下岂敢对陆队长的弟子妄加评论。”
陆云霞笑了:“那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林连长就不同了,总得讲点什么吧。”
林文涛也不客气:“当然。单从射击技术上讲,双方不相上下。但从心理上分析,则各有不同。陈丹求胜心切,打得急躁;湛海霞迫于应付,打得散漫。至于双方的输赢得失,应该说各有千秋。陈丹赢了局数丢了气节,湛海霞失了分数得了风格,陆队长更是明眼人,想必不会看不出来吧?”
陆云霞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对抗赛,就让林连长说得头头是道,真让人长见识。这样吧,中午我请你们二位到女兵队食堂品尝一下自助餐,吃完之后再对我们的伙食提点意见。二位如何?”
梁悦壮急忙摆手:“不不不,我还是回侦察连吃大锅菜吧。”
林文涛说:“我也是,女兵队的自助餐都说好吃,但代价太大。”
陆云霞笑了:“你现在才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林文涛与梁悦壮乘车离去,陆云霞站在那里久久地望着……晚饭后,女兵们在器械室有的在练哑铃、举重、拉臂簧、练器械跑步、跳台阶等。湛海霞在给大家示范动作,器械室里热火朝天。
杨浪与吕兵霞一边并排利用器械练仰卧起坐,一边聊着上午的实弹射击。
杨浪:“陈丹也太过分了,让排长当场出丑。”
吕兵霞:“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杨浪悄悄说:“她提干提了几次都没提成,总以为是湛排长顶了她,心里不平衡。”
吕兵霞说:“再不平衡也不能那种态度对人啊,人家刚来,打枪不如她,其他方面她还不如人家呢。”
杨浪倒挂时看到陈丹立在身后,便停止了说话,继续做仰卧起坐。
陈丹冷冷地说:“说嘛,继续说,我听着呢。”
吕兵霞停了下来,冲着陈丹说:“我就是觉得你太过分,不就是赢了一局嘛,有啥了不起的。”
陈丹火了:“噢,轮着你说话了?湛海霞输了一局,你心里也不舒服,是吧?”
吕兵霞是来代职训练的,当然无所顾忌:“我就要说,你也太嚣张了。”
陆云霞、湛海霞等女兵纷纷围拢过来。
陈丹撇着腔调说:“哟嗬,羊群里跑出来一只骆驼,真新鲜。”
吕兵霞是那种高挑、漂亮、有修养的女孩儿,顿时气得嘴唇直发抖:“你……”
陈丹一看占了上风,便揭开了老底儿:“我怎么了,我不像你有一个当司令员的爸爸,有本事你靠自己呀,说穿了,还不是绣花枕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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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陆战队 第三章(8)
吕兵霞气得嘴唇发青:“你……”
陈丹才不管这些:“你敢说不是?要是一对一的单挑,我敢说,你们没有一个能行。你不要仗着自己有点背景,高干家庭出身,上了大学,捞了工作,还要跑到陆战队再镀一层金,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你们这些人占尽了。”
事到如今,陆云霞不能不出面制止了:“行了陈丹,你怎么像恶狗一样逮住谁咬谁。”
陈丹说:“我心里烦,谁惹了我,她都得付出代价。” 说完一转身走了。
陆云霞急忙安慰吕兵霞:“你别跟她一样,她这人属鸭子的,就是嘴皮子硬。”
吕兵霞真是无奈了:“我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比更年期的妇女还可怕。”
一句话把陆云霞说笑了:“你怎么知道?”
吕兵霞说:“我妈就是这样,谁也说不得,惹不得,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陆云霞说:“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
杨浪对站在那里发呆的湛海霞说:“排长,用手枪打移动靶当然不如微冲,她一次打三发,你才打一发,能比吗?我告诉你一个诀窍。” 杨浪说着把湛海霞拉到一边。
湛海霞回到房间,二话没说就找来针和线,吊起一粒黄豆,挂在门框上,拿出手枪,验过枪,瞄准晃动的黄豆。这时,陆云霞冷不防走了进来:“干啥呢?”
湛海霞说:“这排长也不好当,射击不如人,说话都没底气。”
“打得不错了,你跟她较什么劲?”
“我没跟她较劲,我是跟自己较劲。”
湛海霞停下来,把枪装进盒里,挂在墙上。
陆云霞在椅子上坐下来:“这一测验就露怯了,实弹射击不过关的人超过了30%,这怎么办?”
“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嘛。”
“下一次不是机会,是宣判。过不了关,女兵队的海练就得泡汤,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还有一周时间,那我们只有抓紧练。”
陆云霞显得很着急:“事到如今已经不是练不练的问题了,得动动脑筋了。”
湛海霞掰着指头算了一遍:“女兵队也确实有些单项尖子,好的太好,差的太差,两头冒尖,倒不如结对子练,一个带一个。”
“来不及了,小姐。我考虑,实在不行就淘汰几个。”
湛海霞一惊:“怎么淘汰?”
陆云霞思索了一会儿:“像许圆圆这样明摆着过不了关的,把她们调出战斗班,到炊事班去。”晚上,熄灯号刚响过,梁悦壮嘴上叼着一束野花翻墙来到女兵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