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谦对这个少年很是赞赏,比他那个成天窜上蹿下的哥哥强多了,抢在白溪开口前应了下来:“那就麻烦你了。”
白溪犹豫:“可是我想看到她醒过来……”
“麻醉药效过去了就醒了,有什么好等的。”
苏少谦不耐烦,拥着她起身:“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她醒了,估计也要被你吓昏过去,回家洗洗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白溪抿唇,还是不放心的叮嘱江哲:“那她醒了你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发短信也行。”
江哲点头:“好。”
白溪一步三回头的被苏少谦拖走,上了车才觉得有些疲倦,无力的靠在驾驶座上,苏少谦帮她系好安全带,保持着倾身的姿势看她:“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不接?”
白溪扭了扭头不看他:“不敢接……”
男人扣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转过来:“为什么不敢接?”
白溪抿唇不说话。
 ;。。。 ; ; “白水。”
白溪上前一步,凝眉看她:“我们单独聊聊好不好?”
“唔,去楼上书房吧,我们在这儿等你们。”江离大大方方的给她们提供意见。
白溪点头道谢。
有江家的两个男人跟一屋子的女佣们在,白水还能克制一点,刚刚上了楼,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你……你不是说,要一辈子恨苏家的人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跟苏家的男人在一起……”
记忆中,她很少哭的这么凶过,只是小时候被白倾城欺负了,见到她才会哭的那么凶,后来白家没落,她跟着她一起生活后,就再也没哭过了。
没想到再一次惹她哭,会是因为自己的恋情。
她知道这些年她受了很多委屈,不仅要从骄傲的小公主变成节衣缩食的普通小女孩儿,还要忍受来各种各样的人的冷嘲热讽,而得知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家后,她对苏家的恨意,不比她少。
“白水,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对他产生感觉,不论生活多艰难,我都一定会搬出去……”
她捏着满是泪水的纸巾,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低声跟她解释:“可是我从一开始就很确定,我不可能喜欢上他,所以才会为了那么点房租,忍气吞声的跟他住到一起……”
就因为毫无防备,才会输的如此狼狈,等她发现的时候,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苏少谦更是不给她那个机会。
白水哭的越发厉害:“那你为什么还喜欢上他了?你这样,对得起妈妈吗?”
她的最后一句话,让白溪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因此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让苏少谦搬家,可那样的话说出来却一次比一次艰难,直到现在,她再也说不出让他离开的话了。
她的沉默像是鞭子一样抽在白水心上,她用力将她推开,嘶哑着嗓音吼出声来:“姐,我恨你!你去跟苏家的人好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一声姐姐!”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白溪白了脸,僵硬的靠在桌子边上动弹不得,很想退回去,可她已经答应了苏少谦,不动摇,安静的等结果。
她要做的,是要白水接受苏少谦,虽然过程会很艰难,可她知道苏少谦要面临的艰难会比她多的多,他不止要退婚,还要跟苏家二老抗争,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她不想她这边的事情再惹他心烦……
心情沉闷的下楼,却没看到白水的身影,江离正穿了衣服往外走,见她慢悠悠的下楼,忍不住皱眉:“想什么呢?!你妹妹跑出去了!”
白溪被他一句话惊的险些从楼上滚下去,连忙扶着楼梯快步下去:“去哪里了?江哲有没有跟着?”
“跟着呢!”
江离愤愤然的扫她一眼:“所以说,你老老实实答应跟着我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白溪顾不得跟他说话,拔腿就往外面跑,出了门口,却不知道该往左走还是该往右走,左右看了看,索性一咬牙,选了右边的方向就跑。
冬日里的寒风呼啸凛冽,刀子一样的刮在脸上,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却跑的满头大汗,慌乱的视线扫过大街小巷,却怎么都找不到那抹熟悉的影子,惊恐的感觉从后脊背一点点蔓延上来,蛇一样的圈住脖颈,她猛然停了下来,扶着身边的一颗梧桐树干大口大口的喘气,一阵天旋地转。
一辆崭新的路虎忽然在身边停下,江离抱着她的羽绒服跳下车,几步跑到她跟前:“要死了,转了好几圈没找到你!大冷天的你这样跑出来,不怕冻死啊!”
“白水呢?”
白溪浑身都在发抖,却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心底的恐惧。
她抬手抓羽绒服,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江离哆嗦了下:“你手好冰!快把衣服穿上!白水有江哲跟着呢,出不了事儿,你别把自己冻出个好歹来。”
白溪咬唇,睁着一双红红的大眼睛看他:“江哲没带手机么?白水手机被我没收了,我……”
“手机倒是没带,不过他跟在她身边,绝对出不了事就对了!”
江离没好气的扫她一眼,打开车门:“上车上车!我一会儿让人出去帮你找找。”
狂风卷的地上的残雪盘旋飞走,路边的行人皆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匆匆而过,白溪趴在车窗上,视线死死的盯着路过的行人,却始终都没有看到白水的身影,在江家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了一个小时,接到了江哲从医院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是江离接的,白溪听到他口中说出的‘医院’两个字,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去,江离哎了一声,顾不得再多说,抓了外套跟着她一起跑了出去。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药水味让人愈发难以呼吸,来来往往的病人护士人人神色肃穆凝重,白溪穿过重重人群赶到病房的时候,白水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煞白的小脸上几道触目心惊的淤痕,左腿绑着厚厚的绷带高高吊起,江哲正靠在病床边一点点的帮她擦拭着手上的血痕。
眼泪几乎瞬间便落了下来,她几步奔过去,想要碰她的手却不知道该落到哪里好:“白水?白水?”
她轻声叫她,嗓音颤抖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江哲站起身来,脸色不比病床上的人儿好多少,青春年少的少年此刻嗓音嘶哑的像是几十岁的老人一般:“老师,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白水,才害她被车撞到……”
“亏我还那么相信你,连个人都看不好!”不等白溪说什么,江离已经抬手狠狠的戳了戳江哲的脑袋。
白溪早已经慌了神,不停的拍着白水的脸叫她:“白水……白水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我立刻……跟苏少谦分手,我马上搬……搬出去再也不跟……他见面了,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她就只有两个亲人了,爸爸现在躺在医院里只能靠机器维持生命,她身边就只有一个她了,如果她再离开她……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作者题外话】:谢谢萌萌哒的小曼的提醒,上一章有个地方把白水写成白溪了,不过貌似不好修改,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了,后面的更新,我尽量多看几遍,尽量不出现错别字哈,mua~
 ;。。。 ; ; 习惯了他霸道的样子,习惯了跟他顶嘴,习惯了跟他一起吃饭,习惯了跟他共用私人的东西,习惯了他的一切……
思忖良久,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被子下的手环住了他的腰,给了他一个字的答复:“好。”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的模样,像是冬日里透过厚重的乌云照射下来的一缕阳光,温暖而珍贵。
她有些羞怯的埋首进他怀里:“我也会试着跟白水沟通的,我们……一起努力。”
男人的指穿过她的发,一点点的帮她顺着,最后,垂首吻了吻她的额头:“一起努力。”
下午的时候,苏少谦送她去江家给江哲补课,临下车的时候,被他抓着一阵亲吻,热恋中的人儿每分每秒都是幸福的,白溪红着脸推他,被他按在怀里警告:“不许跟江离有任何肢体接触,手也不行!”
白溪点头:“嗯嗯。”
“六点我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家。”
“嗯嗯。”
“你做饭,我吃饭,吃晚饭一起洗澡,洗完澡……”
“苏少谦!”
白溪觉得脸烫的快滴出血来了,用力把他推开:“我得下车了,你赶紧走吧。”
苏少谦不悦,按下中控把她锁在车里,抱着她慢慢的吻,却越吻越觉得不够,勉强放开她后,沙哑着嗓音在她耳畔轻语:“不行,五点就出来,我五点过来接你,知不知道?”
白溪被他弄的气喘吁吁,推在他肩膀上的手没了力气,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他才开了锁,让她下车。
冰冷的风吹过滚烫的脸颊,混沌的大脑这才稍稍清醒了点,她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弯腰看向车里的男人:“六点!”
说完,转头就跑,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还有苏少谦愤愤的威胁声:“五点,五点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把你抓出来!”
白溪一路小跑进去,江离像是生病了似的恹恹的躺在沙发里看电视,见她来了也不起来,连哼都没哼一声。
她脱了羽绒服递给过来接的女佣,几步走过去,弯腰看了看他的脸色:“怎么了?生病了?”
江离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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