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让他们一齐传送到险地罢了。”云衡平静地对那首领说。如今仅是十七岁左右的云衡面对着不下四十岁的年长者,丝毫没有对长辈的畏惧感。
“看来,我还是低估你的能力了,没想到你一人竟能称起如此大的传送阵……”说完,那首领一个飘乎,毫不犹豫地向着外面跃起,与其它黑衣人消失在原地。几乎在同时,原先那从树上掉落下来的十数人,也从原地消失不见,可能也被一齐传送到那未知险地中。
当看到那首领为了他的手下毫不犹豫地投身险地,云衡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动衷,随后挽起一个连云天也没见过的微笑。
其实,黑衣人的确是被传送异地,但却不是什么险地。当初在仙居村留下不少隐秘传送阵,此时正好用上它们。只消这一刻,黑衣人定皆远离此地。要知道,仙居村离这里之途对常人而言,那是遥遥无期,便是那御剑飞天者,没日没夜行程至少也要半月之期。而对当下而言,半月之后,天知道云衡兄弟会处于何地?
“小天,我们继续走吧。”云衡走到云天面前,轻拍一下弟弟的头。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云天那对窗户可是钉得又大又好看,生得极是惹人怜爱,孩童般那纯净水汪汪的感觉,让人心生直想把他当成宠物好生供养的冲动。
云天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场景,原先只知道哥哥修为极为厉害,自己自然是拍马也赶不上的,岂是望尘莫及能够说明?只怕是,连那尘都无法望到!
生生痴呆了一会,感受到头部轻微的颤动,云天这才醒转过来,心中却仍惊叹羡慕不已,直把刚才那首领表达出的激动给比下去,云天是发自内心,真的激动!
不知不觉,兄弟俩停下脚步,哥哥没骗他,目的地的确离方才打斗地点很近,路程不过三里。只见哥哥俯身蹲下,双手撑地,目视前方。紧接下来的情景,直让云天叹为观止。
只见地上突兀地出现无数细线,细线过处,伴随着轰鸣声,无数暗器横飞。要是人处在其中,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被暗器扎成血筛子。只在这须臾,前方尘土飞扬,目视不过五米。
原先直觉前方腐臭糜烂的沼泽地,到处小动物腐尸,虫蝇飞荡鸣吟,难听不着边调之景荡然无存。此时显现的是一里之外的一个特大的牧场农场,一条平坦、三步一弯的道路出现在眼前,路的两边坑坑挖挖,摆满密集深刺的暗器,显然是刚才云衡引动机关所致。
“小天,我们进去吧。”云衡微笑着看着云天,声音还是那样蔼暖悦耳,让人心生依赖。
有些傻了眼的云天终于生生点了点头,牵着哥哥的手走向前方,不时好奇地看看周围,路的两边。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像是顾忌这里机关暗器布置的严密。虽然不曾怀疑哥哥是否有些遗漏,谨慎总是没错,在未知的凶险面前,至少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哥哥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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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本是同根生(上)】………
云天紧随其后,右手忽紧忽松地握着哥哥的左手,云衡不难察觉到他的紧张或放松,还隐隐感觉到弟弟冒出汗珠的小手。弟弟如此胆小怯事,让做哥哥的他不由得眉头微皱,也让他感到不安——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不在的话……!!
两人安静地走着,感觉到云天脚步忽停,虽有些疑惑却没回头,继续感知着前方周围不知何时会突然出现的危险。与此同时,云衡止步,心中有些吃惊,从手中传来的剧痛却是清晰真实的。这让云衡格外地意外,事情突变得如此快,完全超出他的感知与意料的范围——敌人是何时攻到自己的身边的,又是如何如此准确有力地击中自己的左手?
身为合格的修仙者,手上传来的剧痛在云衡面容上找不到任何哪怕一丁半点的表达,仍然是那样得平静安然。只是他迅速抽回的左手依稀能告诉我们,他也是血肉之躯,也会有疼痛!
若是说刚才破除机关有所纰漏,这决计不可能,这点云衡还是很自信的。但若真有此事,就算触发机关暗箭,云衡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躲开闪避,决不会如此疏忽大意,令自己受伤。
背后既无可疑风声,又无敌息,目视范围内亦无杀气,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敌人与自己力量过于悬殊,能力太强,能轻易不让自己发觉;二是……
想到这,云衡有些怀疑且不愿相信地回过头来,看着从地上再次捡起暗器的云天,再看云天那充满着杀气的眼神,云衡险些认定自己眼中如此凶恶的云天,是个错觉!
云衡终究没能打破平静,哪怕失去一丁半点的理智。再看已经完全刺穿自己手背的暗器,那是一种如剑的断刃般的暗器,从手背之上、掌心之下各半的白刃可看出,这兵具的薄匹与锋利!
从缩手时微动的手指感知,云衡知道自己没被伤及筋骨,只是单纯地穿刺而过。目光落到云天正流着鲜血的左手上,以及完好的右手。只在一瞬间,事情已然明朗如晴空,云天是用左手握刃攻击自己的,只是云天那空洞却充满杀气的眼神,不难猜测到此时的云天已经失去知觉。
微一感应,云衡此时不得不动颜,微微吃惊过后,云衡感慨非常。没想到自己全然不在意的一个极其平凡的、对意志稍微坚强些的小孩都起不了作用的小小幻阵,反而让自己受到伤害。相对地,云衡无论怎么想也决然猜不到,云天的意志竟薄弱至此!
这不得不令他深思,右手迅速拔出暗器,刃上无毒,这说明刚才的机关暗阵只是为了防备森林野兽猛禽的。右手指间交错划动,一连串莫名文字出现,或曲或直或勾或弧或交错,变化万千,端得玄奥无比。或飘至自己左手受伤之处,或落到云天左手血流伤口之处,只在须臾,云衡左手的疼痛感便已消失。不消片刻,两人手中受伤之处已然完好,便是那流出的血液何去何从也未可知,哪曾有受伤流血之样?
伸手间破除眼前这个威力小到让自己几乎完全忽视的幻阵,举目间早已拨去云天新捡起的暗器,落到其它倒插的暗器上一阵声响。云衡的这些举动,抹除云天一切犯错的手法,不难知道他对弟弟溺爱已经到了什么都可包容的地步,抑或是单纯地不想让弟弟担心伤心。
“哥哥,我刚才怎么了?感觉看到好多……”说到这里,云天不由得一个激灵,刚才看到的,简直就是在针对自己,尽皆是自己极其不愿看到的事物!
“你们是什么人?!”对面,云衡俩人行进的方向,出现一群面目狰狞、肌肉横生壮实的武者,为首者更甚其他!
“小天,刚才没什么,不要多想。”云衡面露些许微笑看着云天迥迥有神的双目,在得到他一声‘哦’的回答后,才慢慢回过头来,面对着那么一大帮一看就知道头脑简单的蛮人。
云衡这种完全无视对方的举动,让那些蛮人愤怒不已,个个摩拳擦掌弄得筋骨格格作响,还有几个相对更性急些的面目凶恶者杀将过来。
这次云天虽有些怯意,表面作派还能心有余力地表现出平静来,对于对强者的觉悟与强者应有的杀气,常人尚能感应此要点之处,何况本就不太平凡的云天。
那么一群人嚷嚷哄哄的,噪音连连,还有几个冲杀过来的凶蛮,在接下来的一刻间,云天忽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是的,真的很安静!感觉就像,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宁静得吓人!
对面的一大群人全都身体僵硬直立原地,就是那跑将过来的凶蛮,举起的脚停留当空,好似再也迈不下来。这一惊变,云天直觉他们活化成石,一个个雕塑一般。
这一变故,云天不难想象是哥哥所为,但云衡在这从始至终未踏一步,未施一术,对方怎就都成那般模样,使得云天忍不住望向哥哥。
人的直觉,特别是对人的直觉,首先是从眼神开始的,要想认识一个人,亦是如此。
云天此刻便是出于这种人类的本能,首先看向自己哥哥的眼睛。不看还罢,当瞧见哥哥那异特的眼神的一刹那,云天惊栗直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那明明不是在针对自己的眼神!
云天不由得看向对面,那一大群人,要是处在哥哥针对的人的立场上的话……云天突然不敢再想象下去,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瞬间崩溃的!
这是何等的强大!仅仅一个眼神,不但让人闭嘴止步呆立,还让身为旁人的自己感到灵魂的惊栗,这该是何等的强大!
云天突然感觉到眼前的哥哥是多么得陌生,原以为自己只是对哥哥的能力感到望尘莫及而已,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想法错误得那么愚蠢、离谱!
望尘莫及么?这是多么肤浅的一个词啊!这不是在说两者间的距离还很近吗?是啊,把自己的能力与哥哥说得太近了!
人的思想永远是那么奇妙,前一刻还伸手可及的事物,突然在下一刻变得比望尘莫及还要离谱!
离谱到云天直觉自己根本就不是与哥哥同一个世界的人!
哥哥永远是那么得遥远,那种直达边际仍然遥不可及的感觉,让人无法生起追赶的念头!
“好了,现在认识我了吧?”就在云天痴呆妄想的时候,云衡不知何时走到凶蛮为首者的面前,玩味地说下这么一句话,表情冷峻憾人。
云衡眉头却是微皱,目有不奈之色,并非对方的怠慢,而是,从破除机关暗阵至今已经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这在云衡眼里是个极漫长的时间。云衡是在不满对方竟会如此反应迟钝,过了一分钟才知道机关暗阵被破且来到这里,自己的视线内。
“记……记得……”那为首者姓陈名军,是这个牧奴场的主人,相对奴隶来说,他是奴隶主。就是这么一个奴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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