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姑娘,上次你冒着剑王侍者的身份胜了我一场,现在我以剑王真侍者的身份,要求扳回这一场……”
庄咏芬毫不经意地笑道:“你经过黑旋风一年的薰陶,剑术一定大有可观的。”
袁白萍怒声道:“剑王虽指点过我剑法,却并未教给我剑招,我要以袁家的七星剑法击败你。”
庄咏芬傲然一笑道:“你们袁家那几手破招式,也敢说是剑法?真叫人连大牙都要笑掉了……”
袁白萍更怒道:“放屁!你拔剑出来试一试看!”
庄咏芬一面拔剑一面笑道:“黑旋风不但交给你剑法,而且还交了你出口成章!”
袁白萍知道她是指自己口出粗言,不禁脸上一红,银牙紧咬,手握短剑,作势待攻。
李平候连忙道:“你们这是何苦来呢?”
袁白萍忽而回头向他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只想报回上次一剑之羞,她绝不会受伤害的,剑王特别交代过,凡是在你身边跟你略微沾点关系的人,一律都不会受到伤害……至少不会在剑王手下受到伤害。”
李平候怔得一怔,袁白萍已拔剑攻了上去!剑迎上中下三路,一手三式,端的狠捷无比。
李平候见了心中又是一惊,他在七星山庄前与袁秋星交手时,曾见袁秋星也使过这一招。
若以速度而言,袁白萍的出手似乎还赶不上她父亲,然而她攻势之凌厉,则超出乃父良多。
这话说起来很令人难以明白,但是在一个具有高深武功修养的人眼中看来,则可自然而然地意会。
所谓剑招威势的厉害否,完全在乎那些微的位置变化,也就是这一点变化,也许要让一个练武的人费去一生的心血时间来加以捉摸……
当袁白萍的一剑三式以凌厉的威势向前紧迫时,庄咏芬毫不在乎地抖动长剑,信手挥剑挡去。
李平候见她对这种猛厉的攻势,居然不当一回事的随便应付,心中吃了一惊,正在暗呼不妙时,却见袁白萍竟然放弃了到手的机会,在剑锋明明可以伤及对方时,硬生生的撤了回去,眼中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庄咏芬淡淡一笑道:“黑旋风在你身上的确是下了一番苦心训练,他居然能使你在危急的开头,懂得如何保全自己。”
袁白萍怒哼一声叫道:“庄咏芬,你不要神气,方才那一招你并未领先,若我把招式放开,最多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庄咏芬微笑道:“话是不错,可是在局势上我比你占便宜!”
袁白萍一怔道:“你有什么便宜可占?”
庄咏芬道:“你曾经对人保证过不伤害我,我却没有这么多拘束,因此动起手来,即使我们旗鼓相当,你仍旧是落了下风……”
袁白萍狠狠地一咬牙叫道:“我若是豁出去,不理那些拘束,你又待如何?”
庄咏芬淡淡地道:“我以为你不敢!”
袁白萍怒道:“我有什么不敢?”
庄咏芬冷笑一声道:“你不要忘了,不得伤害我是黑旋风给你的约束,黑旋风与你有杀父毁家灭门深仇,你仍然无法抗拒他而追随他,因此我认为你绝对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袁白萍怒喝一声:“胡说八道!”
振腕又攻出一剑,这次取招的部位十分怪异,居然是由下而上,由左而右,斜挑上去。
庄咏芬对着她这种怪招,不敢轻易的接架,先退了两步,才伸出剑去,刺探她的虚实。
这时袁白萍的剑势已走到三分之二的光景,所以庄咏芬的那一剑,刚好由她的手下空门中刺了进来。
袁白萍脸上突然显出兴奋神色,一声冷笑,手中剑突然向下一沉,直刺庄咏芬的手腕。
“当!”只有轻轻的一响。
庄咏芬也感到对方没有用多大的手劲,可是她再也无法握住自己的武器,听由它向地下落去。
同时袁白萍的手又轻轻的一抬,青芒闪处,划帛有声,在庄咏芬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庄咏芬只觉得凉气透肌,本能地向后退一步。
袁白萍却收起长剑,归入鞘中,冷笑一声道:“姓庄的,你与李平候比翼双飞,出入江湖一年,我真不相信你们会那么清白,可是今天看见你那*上的一抹微红,我倒不得不佩服那李平候的确是个圣人……”
说完她又冷笑一声,飘然回头就走。
庄咏芬弯腰拾起长剑,怒声叫道:“你别走!我们还没有打完呢……”
她根本没有听见袁白萍在说些什么?只是那一招无法相信的失着刺激得疯了,急着想再斗一场。
袁白萍站住脚,回头一笑道:“我认为已经够了,不过你若是有兴趣,我自然还可以奉陪!”
庄咏芬一挥长剑叫道:“打!打下去,今天我非跟你决个生死存亡不可……”
手挺长剑向前猛刺。
袁白萍却不再拔剑,肩头轻轻一摇闪开道:“要拚命我不反对,不过看的人太少,拚起来也不起劲,我想换个人多的地方……”
庄咏芬怒叫道:“到那里都行……”
袁白萍轻轻一笑道:“那你就跟着来吧!”
肩头又是一晃,向着市集的方同奔去,庄咏芬咬咬牙齿,正待追上去,却被一个人从肩后拉住了。
她回头一看,那人正是李平候,不禁诧然道:“李大哥!你拉住我干吗?”
袁白萍也在前面笑道:“对呀!李平候,你不要拉住地呀,我要让每一个人都看看,名满关洛的‘开山神拳’庄逸声有一个多么争气的漂亮女儿……”
庄咏芬一听更疯狂了,用力想在李平候的掌握中挣脱出来,口中也大叫道:“李大哥!你放开我……”
李平候把她的胳臂握得更紧些,一面却转头对袁白萍鼓起怒目,沉声道:“袁小姐!你自己也是个女孩子,这种行为不是太过份一点吗?”
袁白萍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过份?什么叫过份,比起你们加诸于我家的行为,又如何?”
李平候被她这一着,到弄得无言可答。
袁白萍却发出一声更为凄厉的长笑道:“李平候!目前我守着剑王的约束,不能对你们怎么样,总有一天我会用更严厉的手段来对付你们的……”
于是她又在一声凄厉的长笑中飘然迳去!
庄咏芬挣了半天,眼看着袁白萍的身影闪过一排柳林后消去了,才狠狠地道:“李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她拚下去,那一招败得我实在不甘心……”
李平候放开她的胳臂,轻轻一叹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一定要忙在今天呢?”
庄咏芬仍不服气地叫道:“为什么要等以后呢?那一天才能再碰到她……”
李平候轻叹不语,脱下身上的外衣交给她。
庄咏芬莫名其妙地接住问道:“这是干什么?”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六章
李平候见她仍是没有明白,只得轻轻地道:“快穿上吧!这样子怎么见人?”
目光在她胸前一掠。
庄咏芬连忙低头一看,接着大叫一声,慌忙把他的外衣掩盖在胸前,那颗头垂了下去,再也无法抬起来。
原来袁白萍的最后一剑轻掠,刚好将她的外衣,中衣与内衣束胸都划破了两道交叉的长裂缝……
她的目的是在存心羞辱庄咏芬,所以下手的分量拿得相当技巧,就是没有伤及她的肌肤。
在裂缝中透出了玉也似的肌肤,微隆的*,以及*间一点鲜红的守贞朱痣!
北方人无论男女,都有裸眠的习惯,未出嫁的女子则保守一点,就寝时多少还穿着一点衣物,那也不过是胸前一块肚兜而已。
至于守贞痣,则又是中华女子一种贞操的表记,十三初识素,十四学载衣,十五六岁将及笄。
习惯上都会用一种特殊的药物,在隐蔽的部份点上那一星朱红,只要守身如玉,那点朱记也会永远地鲜艳长红。
洞房花烛夜。
假如新娘提不出那颗朱痣,就表示她已有过不贞的行为,因此每一个女孩子都把它当作性命一般地保护着。
江南女子多半是点在手臂上,花烛之夜,轻舒藕臂,羞答答地展示那一点鲜红,这是一种极为绮妮的风光。
北方的女孩子则不似那等含蓄,那一点表示贞节的朱记,则多半是点在胸前两乳之间。
当她*裸地献身郎前,尤足*心弦……
袁白萍的那一剑太捉狭了,虽然显示了庄咏芬的白璧无瑕,但至少却让三个男人李平候、陶泽令与静虚道长都看见了那一点嫣红。
陶泽令与静虚明白情形的尴尬,一时不好意思过来,李平候站在她的对面,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默然片刻后,庄咏芬终于抬起头来,大眼睛中含着一泡泪水,但仇恨的火焰却掩盖了羞愤!
李平候搓搓手,困难地道:“庄姑娘……”
他很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庄咏芬凄然地苦笑一下道:“李大哥!你不必对我说什么,我为了父仇,为了对付黑旋风,陪你闯荡了一年的江湖,难免不会彼人造些不明不白的谣言,这一下至少还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倒是希望多被几个人看见……”
最后的一句话,她是在极端愤激的口气中说出来的,李平候呐然无语,他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陶泽令这时才想到一番措辞,慢慢地踱近来道:“庄小姐!你不必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在下不但已经成家立户,说句冒昧的话,小女也有你这么大了……”
静虚也跟着过来道:“贫道的岁数也不会小于令尊,而且又是个出家人,今日之事,应无损于姑娘清节……”
庄咏芬冷笑一声,眼光转向李平候,寒着脸道:“李大哥!你如何表示呢?”
李平候想了一下,慨然地道:“庄小姐,我们之间心昭日月,而且我一向都把你当作我的妹妹一样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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