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圆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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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圆通梦-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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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侗想了想道:“也罢。”遂同了四个学生,出了书房门,叫书重锁好了门。五个人一同往沥泉山来。一路上春光明媚,桃柳争妍,不觉欣欣喜喜。将到山前,周侗立定脚,见那东南角上有一小山,心中暗想:“好块风水地!”岳飞问道:

  “爹爹看什么?”

  周侗道:

  “我看这小山山向甚好,土色又佳,来龙得势,藏风聚气,好个风水!不知是那家的产业?”

  王贵道:

  “此山前后周围一带,都是我家的。先生若死了,就葬在此地不妨。”

  岳飞喝道:

  “休得乱道!”

  周侗道:

  “这也不妨!人孰无死?只要学生不要忘了就是。”

  就对岳飞道:

  “此话我儿记着,不可忘却了!”

  岳飞应声:

  “晓得!” 

  (下接第一百三十一回 沥泉山文殊赠枪 应县试汤怀鹤立)

第一百三十一回 沥泉山文殊赠枪 应县试汤怀鹤立
第一百三十一回 沥泉山文殊赠枪 应县试汤怀鹤立

  一路闲话,早到山前。上山来不半里路,一带茂林里现出两扇柴扉。周侗就命岳飞叩门。只见一个小沙弥开出门来,问声:

  “那个?”

  周侗道:

  “烦你通报师父一声,说陕西周侗,特来探望。”

  小沙弥答应进去。不多时,只见志明长老手持拐杖走将出来,笑脸相迎。二人到客堂内,见礼坐下,四个少年,侍立两旁。长老叙了些寒温,谈了半日旧话,又问起周侗近日的起居。周侗道:

  “小弟只靠这几个小徒。这个岳飞,乃是小弟螟蛉之子。”

  长老道:

  “妙极!我看今郎骨格清奇,必非凡品,也是吾兄修来的!”

  一面说,一面吩咐小沙弥去备办素斋相待。看看天色已晚,当夜打扫净室,就留师徒五个安歇了。长老自往云床上打坐。到了次日清早,周侗辞别长者要回去了。长老道:

  “难得老友到此,且待早斋了去。”

  周侗只得应允。坐下不到片刻,只见小沙弥捧上茶来,吃了,周侗道:

  “小弟一向闻说这里有个沥泉,烹茶甚佳。果有此说否?”

  长老道:

  “这座山原名沥泉山,山后有一洞,名为沥泉洞。那洞中这股泉水本是奇品,不独味甘,若取来洗目,便老花复明。本寺原取来烹茶待客,不意近日有一怪事,那洞中常常喷出一股烟雾迷漫,人若触着他,便昏迷不醒,因此不能取来奉敬。这几日,只吃些天泉。”

  周侗道:

  “这是小弟无缘,所以有此奇事。” 

  那岳飞在旁听了,暗暗想道:“既有这等妙处,怕什么雾?多因是这老和尚吝啬,故意说这等话来唬吓人。待我去取些来。与爹爹洗洗眼目,也见我一点孝心。”遂暗暗的向小沙弥问明了山后的路径,讨个大茶碗,出了庵门,转到后边。只见半山中果有一缕流泉,旁边一块大石上边,镌着“沥泉奇品”四个大字,却是苏东坡的笔迹。那泉上一个石洞,洞中却伸出一个斗大的蛇头,眼光四射,口中流出涎来,点点滴滴,滴在水内。岳飞想道:“这个孽畜,口内之物,有何好处?滴在水中,如何用得?待我打死他!”便放下茶碗,捧起一块大石头,看得真切,望那蛇头上打去。不打时犹可,这一打,不偏不歪,恰恰打在蛇头上。只听得呼的一声响,一霎时,星雾迷漫,那蛇铜铃一般的眼露出金光,张开血盆般大口,望着岳飞扑面撞来。岳飞连忙把身子一侧,让过蛇头,趁着势将蛇尾一拖。一声响亮,定睛再看时,手中拿的那里是蛇尾,却是一条丈八长的蘸金枪,枪杆上有“沥泉神矛”四个字。回头看那泉水已干涸了,并无一滴。 

  岳飞十分得意,一手拿起茶碗,一手提着这枪,回至庵中。走到周侗面前,细细把此事说了一遍,周侗大喜。长老叫声:

  “老友!这沥泉原是神物,令郎定有登台拜将之荣。但这里的风水,已被令郎所破,老僧难以久留,只得仍回五台山去了。但这神枪非比凡间兵器,老僧有兵书一册,内有传枪之法并行兵布阵妙用,今赠与令郎用心温习。我与老友俱是年迈之人,后会无期。再二十年后,我小徒道悦和尚在金山上,与令郎倒有相会之日; 望谨记此言。”

  周侗道:

  “如此说来,俱是小弟得罪,有误师父了。”

  长老道:

  “此乃前定,与老弟何罪之有?”

  说罢,即进云房去取出一册兵书,上用锦匣藏锁,出来交与周侗。周侗吩咐岳飞好生收藏。老僧先自告别; 腾空而起; 原来是文殊显化;自回五台山不提。

  周侗下山; 回至王家庄好生欢喜,就叫他弟兄们置备弓箭马匹,他每日里在空场上教他等开弓射箭,舞剑抡刀。周侗将九朵葵花枪法传授给岳飞。一日,周侗问汤怀道:

  “你要学什么家伙?”

  汤怀道:

  “弟子见岳大哥舞的枪好,我也枪罢。”

  周侗道:

  “也罢,就传你个枪法。”

  随后张显要学钩连枪法; 王贵要学春秋大刀; 周侗全都应喏; 自此以后,双日习文,单日习武。岳飞又是少年,力量过人。周侗年迈,巴不得将平生一十八般武艺,尽心传授与螟蛉之子。所以岳飞文武双全,武艺比卢俊义、林冲二人更高。这也不在话下。 

  一日,周侗得信;县上兴武科小考; 便烦村里里正; 将四位小相公的名字报送到县中去了。 周侗便对三个员外说道:

  “各位兄长,县上武科小考; 且请回去整备令郎们武考的事情去罢!”

  众员外于是各自携张显、汤怀、王贵回家商议去了。 周侗叫岳飞也回去与母亲商议,打点进县应试。岳飞禀道:

  “三个兄弟俱豪富之家,俱去备办弓马衣服。你看孩儿身上这般褴褴褛褛,那有钱来买马?为此说是且待下科去罢。”

  周侗点头道:

  “这也说的是。也罢,你随我来。”

  岳飞随了周侗到卧房中。周侗开了箱子,取出一件半新半旧的素白袍、一块大红片锦、一条大红鸾带,放在桌上,叫声:

  “我儿,这件衣服,与你令堂说,照你的身材改一件战袍,余下的改一顶包巾。这块大红片锦,做一个坎肩、一副扎袖。大红鸾带,拿来束了。将王员外送我的这匹马,借与你骑了。到十五清早就要进城的,可连夜收拾起来。”

  岳飞答应一声,拿回家去,对母亲说知就里,安人便连夜动手就做。次日,周侗独坐书房观看文字,听得脚步响,抬头见汤怀走进来道:

  “先生拜揖!家父请先生看看学生,可是这般装束么?”

  周侗见那汤怀头上戴一顶素白包巾,顶上绣着一朵大红牡丹花;身上穿一领素白绣花战袍,颈边披着大红绣绒坎肩,两边大红扎袖,腰间勒着银软带,脚登乌油粉底靴。周侗道:

  “对; 就是这等装束。明日总在校场会齐便了” 

  汤怀才去,又见张显、王贵、岳飞先后进来; 也是这等准备。 到次日清晨,周侗过来,同岳飞吃了饭,起身出门。周侗自骑了这匹马,岳飞跟在后头。一路行来,直至内黄县校场。你看人山人海,各样赶集的买卖并那茶篷酒肆,好不热闹!周侗拣一个洁净茶篷,把马拴在门前树上,走进篷来,父子两个占一副座头吃茶。 

  那三个员外是城中俱有亲友的,各各扛抬食物,送到校场中来,拣一个大酒篷内坐定,叫庄丁在四下去寻那先生和岳大爷。那庄丁见了这匹马,认的是周侗的,望里面一张,见他父子两个坐着,即忙回至酒篷,报与各位员外。三个员外忙叫孩儿们同了庄丁来至茶篷内,见了先生道:

  “家父们俱在对过篷内,请先生和岳大哥到那里用酒饭。”

  周侗道:

  “你们多去致意令尊,这里不是吃酒的所在。你们自去料理,停一会,点到你们名字,你三人上去答应。那县主倘问及你哥哥,你等可禀说,在后就来。”

  王贵便问道:

  “为什么不叫哥哥同我们一齐上去么?”

  周侗道:

  “尔等不知,非是我不叫他同你们去,因你哥哥的弓硬些,不显得你们的手段,故此叫他另考。”

  那三个方才会意,辞别先生,问到酒篷。与众员外说了此话,众员外赞羡不已。不多时,那些各乡镇上的武童,纷纷攘攘的到来。果然人山人海,说不尽繁华富丽。再看穿戴; 真个是“穷文富武”,多少富家儿郎,穿着十分齐整,都是高头骏马,配着鲜明华丽的鞍甲。一个个心中俱想取了,好上东京夺取功名。再一会,只见县主李春,前后跟随了一众人役,进校场下马,在演武厅上坐定。左右献上茶来吃了。看见那些赴考的武童好生热闹,县主暗喜:“今日着选得几个好门生,进京得中之时,连我也有些光彩。”少刻,该房书吏送上册籍。县主看了,一个个点名叫上来,挨次比箭,再看弓马。此时演武厅前,但听得嗤嗤的箭,响声不绝。那周侗和岳大爷在茶篷内侧着耳朵,听着那些武童们的箭声,周侗不觉微微含笑。岳飞问道:

  “爹爹为何好笑?”

  周侗道:

  “我儿你听见么?那些比箭的,但听得弓声箭响,不听得鼓声响,岂不是好笑么?” 

  那李县主看射了数牌,中意的甚少。下面点到麒麟村汤怀,汤怀大叫禀说:

  “求老爷吩咐把箭垛摆远些;就摆一百二十步罢!”

  县主不觉好笑起来;令从人下去摆好箭垛。汤怀立着头把,张显立了二把,王贵是第三把。你看他三个开弓发箭,果然奇妙,看的众人齐声叫采,连那县主都看得呆了。你道为何?那三个人射的箭与前相反,箭箭上靶垛,并无虚发。但闻擂鼓响,不听见弓箭的声音,直待射完了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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