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过来?嗳!没想到;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陛下竟让贵女婿张子郭和六公主;当上了各家之主了;这岂不是帮了我的大个大忙?又省了我许多时间?”
张单见观世音如此说;便慌忙问道:
“敢问菩萨;我不明白;那天下许多户人家;树也数不过来;而我与六公主只两人;又怎能当得起那么些户人家的灶王主人?”
菩萨道:
“哈哈;这有何难?待我教汝等高级分身之法之后;遂亿万之户怕他怎地? 等我再教你聚身之咒;待每年腊月二十三日糖瓜祭灶那天;你就可以聚万身于一体;乘上闪电彩云梯;来这灵霄宝殿里头;‘上天言好事;回宫见吉祥’了!”
说罢;就又登上莲台辞别玉帝飘然而去。同时;竟以腹内传音之术;将分身聚合法术的咒语; 悄悄地传授给灶王爷和灶王奶奶耳里去了。
(下接第一百四十五回 天帝喜金童* 皇觉寺伽蓝演梦) 。。
第一百四十五回 天帝喜XXXX 皇觉寺伽蓝演梦
再说那淮南濠州;真好一座漂亮的城池;离城30里有一个地方;名叫锺离东乡、锺离西乡,据说是当初钟离权得道成仙的去处。那里建有一所皇觉寺;原先是唐高祖李渊建造的。只见那:
“中间大雄宝殿光灿灿;两边插翅回廊影摇摇;
当门塑一个韦驮尊天; 两侧装四个金刚力士。”
那皇觉寺中的主持长老;唤做高彬;法名昙云。一日冬景凄凉;彤云密布;洒下一天好雪。昙云长老吩咐左右道:
“大众今日是腊月廿四;经里面说:‘天下的灶君同天下的土地,今夜上天奏知人间善恶。’ 我今早入定时节,见本寺伽蓝叫我也上天走一遭。我如今放了晚参,我自进房去再入定一次,你们或有甚事故,不可来惊动我! ”
嘱咐已毕,竟到房中打坐了。只觉顶门中,一道毫光直透云霄,本寺伽蓝早已在南天门边恭候着。长老与他见了面,共同来至在九天门下; 却好玉皇登座,二官玄圣并一切神祗,都一一行礼毕,长老也随众神施了礼立在一边。只听得玉皇道:
“方今世间混乱,黎庶遭殃,这些被擒下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等; 将如何处置驱逐?”
忽然走出一个大臣,称道:
“臣是明年;即戊辰年值年太岁张方。以臣看来,凡尘连年征战,只因下界未生圣主,明岁辰年,应该真龙出世,混一乾坤,肃清世界。且今月今日,是天下土地、灶君申奏人间善恶,乞陛下细察。凡累世修行积下阴德的; 付他圣胎以便降生尘世。特此奏闻。”
玉皇说道:
“朕也在此思量,但在早间;历代皇帝降世;都是星宿。即如盘古分开天地以来;那伏羲是虹之精;神农是荧惑星;颛顼是瑶先星神;尧是赤龙之祥;大舜是马燕之祥;大禹是水德星君;成汤是高媒星;文王是巨门星;汉高祖是雀尾星;唐高祖是金龙星;宋太祖是难陀老龙。如今果要统一天下;定须叫那有本事的星宿;下去中土走上一遭。你们那个肯去;宜直奏来。”
没想到; 玉帝问之又问,这些星宿都打定主意不作一声。玉皇恼道:
“而今下界如此昏蒙,你们难道忍得不管?我今问了四五次,却也只不作声;却是为何?虽然是堕入尘中;下界即是皇上;也须即还上天;回来便可升迁;何故如此默然?”
正说间,只见左边的金童并那右边的*;两下一笑;把那日月掌扇混做一处;却像个“明”字一般;玉皇便道:
“你二人何故如此笑法?我如今就着你二人脱生下世;一个做皇帝;一个做皇后;二人不许推阻。明年九月间;着送生太君将汝送下天界去吧!(参阅独孤红著《大明英烈传》) ”
那金童*那里肯应;玉皇又曰:
“你恐怕下去吃苦么?我便再拨些星宿辅弼你二人;你二人下去以后;便如刚才这扇子一般;就起国号为‘大明’吧! 不得违误!”
此时;只见皇觉寺的伽蓝;轻轻的对长老道:
“哈; 我们寺中也会觉得有些光彩了啊! ”
说犹未了,那些诸方的土地及各家灶君;一一走上前;递了人间善恶的细单。玉皇遂道:
“今据戊辰太岁奏章,说明岁该生圣主,以定天下。我已嘱咐金童、*,下凡人间,但是; 哪个人家能容纳下如此圣胎,你们可从世间万中选千;千中选百;百中选十;送到我案前;再行定夺。”
吩咐完了;那天下各省、各府、各县的城隍;同那天下各省、各府、各县、各里的土地都出到九天门外;议来议去。不多时;有天下都城隍冯垣;手中持着十个折子奏称:
“陛下吩咐拣选仁厚人家,万千中选成十个,特送案前。”
玉皇登时叫取那平衡善恶的秤来,当殿明秤,十家内看是谁人最重。只见一代一代称过,只有一家修了三十六世,仁德无比。玉皇即将折子拆开,口中传曰:
“可宣那金陵郡滁州都城隍进来听旨。”
那城隍就案前俯伏了。玉皇嘱咐道:
“汝可依旨行事去吧! ”
便将这折子递与了他。城隍叩头领讫,玉皇命朝散排驾回宫。
长老也出了天门,与伽蓝拱手而别,那佛光及时又回到他自己的身上。却听得殿上正打三更五点。长老出定睁开两眼,见佛前琉璃内灯光,急下禅床拜了菩萨,道:
“而今天下即将得一统了,但贫僧方才不曾看得那折子,姓张、姓李,谁是真龙,这肯是当面错过了,但方才;本寺伽蓝曾对贫僧说: ‘连我寺中都有些光彩了’ 这不知是何用意? 待我再次打坐去细细问他,便知端的。”
长老重新入定去见伽蓝,问曰:
“方才玉皇大帝折子内;所开的名字是谁家之子;想我神明定当是知道了他的下落。”
伽蓝对曰:
“此去尚有半年之期恐天机不可预泄。”
长老唯唯。只见左边顺风耳; 跪下秉报伽蓝神道:
“滁州城隍有使者到门,奉迎贵伽蓝神前去议事,备有神车在外立等着呢! ”
伽蓝便起身别了长老,出门不提。
时光荏苒,不觉又是戊辰中秋之夕。忽报山门下燃起大火,长老急急出望,四下寂然并无火焰。长老自语道:“甚是古怪!”便独自从回廊下过枷蓝殿到山门前来。只见伽蓝说道:
“真命天子来也,师父当救之。”
长老迅步而往,惟见一男人同一妇女睡在山门下。长老叫行者将其推醒; 问他来历。那人说道:
“我姓朱,名世珍,祖居金陵朱家巷人。因元兵下江南,便迁居江北长虹县,后又徙滁州;家中也略略蓄些资财。昨因失火,家业一空,我有三子;名朱镇、朱镗、朱钊,今皆又失散。今欲与妻陈氏同上府城,投女婿李祯处织麻生理。至此天晚,且妻子怀娠不便行动,打搅禅门,望师父方便!”
长老看朱公相貌不凡,所孕妊的莫不是真主? 因而说道:
“怀孕人行路不便,不如在此邻侧赁一间房屋与公暂住如何?”
朱公道:
“难得师尊如此。”
次日,长老到东乡刘太秀家赁一间房子,与朱公住了; 又与些银钱过活。三个失散的儿子也都回家完聚了。非止一日,却是九月时候,不暖不寒,风清日朗,长老心中想道:“去年腊月廿四晚入定之时,分明听得是九月间真主诞生。前月伽蓝分明嘱咐好生救护天子。这几时不曾往朱公处探望,不知那孕妇是否生了? 或是男是女,我且出山门走上一遭。” 将到伽蓝殿边,忽见一人走来,长老把眼看了看,见这人只生得:一双碧眼,两道修眉。颧骨棱棱,丰神烨烨,偶然地来了个上界神仙。那人却对长老说道:
“我有丸药儿,可送去与前日那租房子住的朱公家,孕妇生产时可用得。”
长老明知他是仙人,便将手接了说声:
“晓得! ”
只见清风一阵,那人就不见了。长老竟把丸药送与朱公,说道:
“这是一粒丸药; 你家婆婆早晚生产时;可用保胎。”
朱公接药说道:
“长老难得到此,便留舍下;吃了素斋再走!”
说毕,遂打点素斋供奉长老;长老自等在门首。不多时;只听得一村人;是老是少;都说天上的日头,何故比往日异样光彩。长老同众人抬头齐看,但闻天上八音齐振,诸鸟飞绕,五色云中恍如十来个天娥彩女,抱着个孩儿似白光一条,自东南方向淩空飞下,直到朱公家里来。众人正要进内,只见朱公门首两条黄龙绕住,里边大火冲天,烟尘乱卷。众人里没一个抬得起头来睁眼得看,长老也慌张起来。却好朱公出来道:
“蒙师父送药来;我家婆婆刚刚将其咽下;不觉异香遍体;方谗生下一个孩儿甚是光彩;且满屋都觉香馥侵人。”
长老喜道:
“此时正是未牌时分;这命极贵;须到佛前寄名。”
朱公应诺。长老自回寺去了。
且说生下的孩子,三日内不住地啼哭,举家不安。朱公只得走到寺中伽蓝殿内,祈神保佑。只见路上走来一个铁冠道人大呼道:
“包治百病;专医疑难杂症!”
朱公则问道人曰:
“我家有个孩儿;生下方才三日,只是啼哭,你可医得么?”
那道人点头道:
“当然医得;带我去看来!”
即同朱公到家,抱出新生孩子来见道人。那道人把手一摇,口里嘱咐道:
“莫叫莫叫,何不当初莫笑,前路非遥,日月并行,便到那时;我还你个呵呵笑。”
说完; 孩子转哭为笑,道人拱手而别。朱公抱了孩子到皇觉寺中佛前忏悔,取个佛名叫做朱元章;字曰国瑞。四岁五岁,也时常到寺中顽耍。不觉长成到十一岁了。朱公夫妇家中,忍饥受饿难以度日,便将小儿子元章送到刘家牧牛。
(下接第一百四十六回 朱元章幻境着紫 火龙观老冉认徒) 。 想看书来
第一百四十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