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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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鸣录-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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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忽见黑衣徒众纷纷倒地,一个黑衣人,蒙着脸,只剩下眼睛,手持钢剑,刺倒无数黑衣徒众,快步奔来,已靠上了少年,青衣人几次攻击,均被此黑衣人击退。少年于是施展九宫八卦步伐,那黑衣人紧紧跟随,一个步伐奇妙,一个剑法过人,一攻一守,竟出了包围。两人奔了一阵,见后面追兵已经不见了。但是荒于奔命,竟然迷路了。前面一条小涧,飞花溅浪,不远处一条瀑布,珠飞玉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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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情为何物】………

    月儿讲到这儿,裴白发突然咳嗽一声,坐了起来。收藏*顶点~小说~网他一脸的倦意,看不出脸上的神色。月儿将父亲扶将过来。靠近火堆,月儿道:“诸位可知这少年是谁?”鲁青章寻思:“裴白发和这少年都精通易数,一样的气质性格,莫非裴白发就是这少年?”月儿方才所讲故事,详细生动,那少年神态性格纤毫毕现。让人如有亲见。

    当下道:“裴先生,那少年果决勇敢,正气凛然,与先生有十分相似,莫非就是先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裴白发听到鲁青章大赞自己,心里十分受用。他与鲁青章本无结隙,二人都是豁达之人,一时放下成见,诚意相待起来。鲁青章见裴白发面现霁色,心里也十分欢喜。想起和玉剑帮的江小波也是这般相遇,不禁想起真应了一句话,不打不相识。裴白发道:“我正是那少年”顿了顿,目光迷蒙,似乎穿越了时间,回到二十年前的少年,当时意气飞扬,挥斥方遒。当然其中不乏几多生涩失意,多少离愁别绪。他轻轻念道:“兀兀少年游,款款故旧交,梦里也携手,来赴幼时邀”词意深厚,似乎思念起了某个人,因此愁绪满怀,万千的不如意。

    他缓缓道:“那晚我和黑衣人奔了半夜,临近那条小涧时,天已经大亮,阳光下,一切都是那么明媚照人。我摆脱了那些黑衣徒众的追踪。心情自是舒畅快意,即使身上带了几处的伤。也无碍我要大声吟唱的心情。我一路唱了几只曲子,舞之蹈之,歌舞鹰扬。只是这黑衣人很平静,一路默然,似乎满腹心事。我自得他相救,并不从细细打量他,这时我看到了他,身材瘦小,较我矮半个头。全身裹在黑色夜行衣里,我道:“昨晚多得恩公相救,某与恩公未从谋面,而受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何地人氏?也好来日相报万一”那黑衣人道:“不必客气,你有十分英雄气概,只是涉此险地,不求自保,而反而更加棋行险着,真是,真是让人…担心”

    我感他盛意,再三鸣谢,随手折下一根小枝,心情激荡,将身边小草,碎花,击斩得粉碎。口里念道:“我家河山壮,岂容胡马窥,今日磨长剑,何日斩楼兰。”那黑衣人闻言,叹息了一下,道:“天下本无胡汉之分,攻抵相争,原是人间常态,自古皆然,姓胡姓汉,无关大体。你心中愤懑,自是应该,只是愤恨于胡,胡人何其多耶,并非人人恶毒。而怒能伤身,何苦来哉”声音嘶哑,听不出年纪。我听罢这些话,心里猛然惊醒,思索半响,竟无法辩驳。汉人中有好人,但是也有坏人,易经曰:“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是本质全然相反之物,而胡汉同是人类。本无大别。只是国是日非,都由北胡扣边而来,因此切齿痛恨整个胡人之族。人之性情,往往如此不择巨细。

    我因感而顿悟,欣然转身,要再次致谢黑衣人。哪知黑衣人已自行走开,正朝一块巨石走去。似乎趔趄一下,就势跪地。后背急剧耸动,我追得上前,他作势欲倒,我满怀接住。怀里盈盈如握。轻滑如若无物,异香扑鼻。我心里狐疑,寻思,“这位仁兄颇爱俊俏。男儿却做女儿打扮。如此尽撒香粉,却较女儿更甚。”只听得怀里嘤咛一声,黑衣人径自晕去。我心头狂跳,拾起“他”玉手,粉妆玉琢,光洁滑腻。我心里自道:“原来恩公竟是女扮男装。不怪得身形如此婀娜可人,身形如此,而可想见面容势有如花之姿”我不敢多想,怀抱她,狂奔至小涧边。

    放下了,仔细查看,只见后背一处,五只洞眼,指头粗细。盈盈的不断冒血。显是中了那瘦子的鹰爪功。我忙撕下衣襟,用涧水沾湿,反转来到她眼前,她曲卧在草地,已然昏去,只是男女之防,一时难以逾越。我硬下心,只当她是病人,将她翻身倒卧在我膝盖。伸指点了她风门,意舍**道,助其放血。待得淤血去尽,再点血海,膈腧**,不一时,血已止住。轻解衣服,她肤白胜雪,用布细细搽尽周围污血。伤口处,高高坟起。心知这一爪,从后袭来,半点不偏,直直**,也不知是否伤到骨头筋络。回想当时,我在前,她在后,这一爪,直是她替我受了下来。我怔怔的看着她,心里酸楚莫名。她头委顿已久,清风起处,吹下她脸上黑布,我瞥见她的容貌,只是…只是…”裴白发说道这里,顿了顿,脸上现出不知是失望还是愉悦的神态。

    他接着道:“眼前是一个妙龄少女,只是她塌鼻高颧,生的十分丑陋。与我预想有极大差别。我抱了她寻得一处干净的山洞,她为我而受伤,我须治好她伤,来报答相救之恩。于是我白天寻草药,打野味,晚上为她敷药拔伤,调养休息。她一连昏睡了五天,我钻研医术非只一日,她所中之伤,虽已伤到筋络,但我自负医术,七日内必能下床行走,何以已到五日,容色却愈加憔悴,我心下惶恐,将她移到火堆旁。细细查看,她脸色光滑异常,渗出脂油,我取出湿布在她脸上摩挲搽洗,岂止一搽之下。脸上掉下数块物是来,拾起来一看,却是面粉,胶油之类。那少女脸上去了这些物事,本来突额高颧,此时却是樱口修鼻,我连连取了水来,将她脸上碎屑颜料搽的一点不留。边搽边心头剧跳不已,眼前女子容色绝艳,虽然昏睡中,但是勾魂摄魄,半点不减。

    我盯着她看了也不知多久,火堆中木头燃烧,毕剥有声,我从中惊醒起来。外面夜色深沉,已是中夜。我暗叫惭愧,随即忙忙移开目光。我知道她便是阿牛嘴里的极美的女人。忙摄神净心,终是不能自己,于是堆掩洞口,狂奔至涧边,一纵跃入涧水,涧水冰冷刺骨,饶是如此,始终不能灭我心头之火。我在涧水里反复纵游几个时辰,直到天边一片鱼肚。才迤逦回到洞边,不敢入洞,就在洞口铺些干草,疲累不堪,倒头睡去。第二天,捉得一只肥大的野兔,野果无数,在涧边杀了洗净,寻得一些薄瘦的石头,中间打薄,做成锅碗,熬一碗好汤,喂她喝下,将野果挤碎取汁,喂她饮下。夜晚不能自己时,依然跳入涧水,反复遨游击水。如此过得两日,已逐渐能习惯她的夺人心魄的容貌。但男女须防,夜晚我依然睡在洞口,到第二日睡下,身体受寒,不能荷住,灼热如火,恶梦不止,梦见黑衣徒众峰涌而入我家,烧抢劫杀,将偌大的家业摧残殆尽。心头急愤,却半点使不上力。不料我抢得一柄刀来,挥舞朝黑衣徒众砍去,只砍翻三两个,再要砍一个黑衣头领泄愤,却再也追不上,遥看只有半步,却如千山万水般,老是赶不上。于是呼喊大叫。

    正在这时。一人道:“唉,还是这般发狂使愤”我一惊而醒,已觉睡在洞里,朦胧中一人立在眼前,眉目如画,不是那黑衣女子是谁。她以手探我额头,喜道:“终于醒了!”将一口汤喂在我口里,咸淡得宜,十分鲜甜。只是不知是什么食物。她头发散乱,面色憔悴,洞里收拾的光洁整齐。她显是因我昏睡,费了不少心神,多少夜的不眠不休。

    我指指她伤口,她轻笑一声,娇道:“我昏睡一天便醒来,只是我喜欢你的侍候,所以等到第五日,你揭开我的乔装,我更要试试你的人品,见你只身睡在洞外,秋毫无犯,这才罢了,若是有甚不轨,哼…”拔出匕首,虚空大劈几下。道:“我这柄匕首下,也不知死了多少轻薄男子”说罢,脸上严霜一片。看不出是真怒还是假怒,我连忙坐起,道:“不敢,不敢,姑娘自是美极,但是请放心,芳颜如天,岂能随意冒犯”她脸色稍和,将我扶将起来,出到洞口,洞口阳光普照,

    那黑衣女子看着我道:“我叫龙雪子,辽东渤海人,是三苗的一支,唤作蚩尤粉苗”转头直视我,道:“你怕我吗?我专会下蛊,多少男子在我的蛊毒下尊严全无,百死不求生”顿了顿又道:“其实不用施蛊,也能也可以让人们生死尽操我手,你信吗?有一次一个财主公子爷见到我,百般无礼。于是我将他带到僻静处,问他我美吗,他连说美,我就说你还想看我吗,他连连点头说想看,我说想看不难,但须让我割一刀,他说他怕痛,我作势便走,他连说可以,于是我在他腿上割了一刀,他杀猪似地嚎叫,我问他还想看吗,他说想看,想看得割一刀,如此下来,我就将他腿上的肉全割了下来,这夯货耐不住痛,死了,但是死了还洋溢快乐的微笑。”

    我听后心头震恐,那财主公子爷自是该死,可是这般死法,却是恐惧至极。而眼前的龙雪子,手段残忍,不让蛇蝎。龙雪子淡淡道:“我自幼见惯蛊毒之惨,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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