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风云之一受到底(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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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风云之一受到底(耽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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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见他,哪怕只见上一面也好。我一定要问明白,他到底与我有何关系!

   3…5身世如谜

   我低头走在山道上,只觉万念俱灰,无精打采地一步一步挪动身子。双儿跟在后头,安慰道:“少爷,他不让你见,我们就自己去见好了,双儿替你开道,包准你想见谁,就见谁。”我一想,是啊,为什么就一定要他同意才行呢?我有双儿,凭他的工夫,谁又能挡得住我。我要去见他,哪怕只见上一面也好。我一定要问明白,他到底与我有何关系!

   等到天黑,我与双儿又回到清凉寺后的小院,倾听四下无人,双儿带着我轻轻跃进围墙,径到老皇帝坐禅的僧房之外,只见板门已然关上,但那门板日间给人踢坏了,一时未及修理,只这么搁著挡风。双儿贴著墙壁走进,将门板向左一拉,只见黄光闪动,呼的一声响,黄金杵从空隙中击了出来。

   双儿待金杵上提,疾跃入内,伸指在行颠胸口要穴连点两指,低声道:“真对不住!”提起双手,抱住了他手中金杵。行颠穴道被制,身子慢慢软倒。这金杵重达百余斤,双儿若不抱住,落将下来,非压碎他脚趾不可。

   我跟著闪进,拉上门板。僧房甚小,黑暗中隐约见到有人坐在蒲团之上,是他了。

   此刻我与他不过就是一步之遥,但却如隔千山。他是小玄子的父亲,与我又有何干?我不过是奉了小皇帝的命令与他见上一面。即使我不来,我也能确定他就是小皇帝的亲爹。我大可就此回头,向小皇帝复命。至于他是生是死本就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干嘛要为他牵肠挂肚!但奈何这身子执拗着不肯离开,从骨子里叫嚣着要冲上去,要扑在他怀里,再不离开。

   痴痴站立半晌,我才轻轻单膝跪下,道:“奴才韦小宝,奉了皇上的密旨,特来见老皇爷。”

   那人默不作声。

   我又道:“老皇爷在此清修,本来很好,不过外面有许多坏人,想捉了老皇爷去,要对你不利,奴才为了保护老皇爷,想请你去另一个安稳所在,免得给坏人捉到。”

   行痴仍是不答。

   行颠忽道:“你们两小孩是好人,日里幸亏你们救人。我师兄坐禅,不跟人说话。你要他到哪里去?”他嗓音本来极响,拚命压低,变成十分沙哑。

   我转起身来,说道:“随便到哪里都好。你师兄爱去哪里,咱们便护送他去。只要那些坏家伙找他不到,你们两们就可安安静静的修行念佛了。 ”

   我示意双儿解开行颠的穴道。

   双儿伸手过去,在行颠背上和胁下推拿几下,解了穴道,说道:“真正对不住。”

   行颠向行痴恭敬的道:“师兄,这两个小孩请我们出去暂且躲避。”

   行痴道:“师父可没叫我们离去清凉寺。”说话声音甚是清朗。

   行颠道:“敌人如再大举来攻,这两个小孩抵挡不住。”

   行痴道:“境自心生。要说凶险,天下处处皆凶险;心中平安,世间事事平安。日前你杀伤多人,大杂隈业,此后无论如何不可妄动无明。”

   行颠呆了半晌,道:“师兄指点得是。”

   看着那人与行颠对话间竟就没有睁开过眼,连朝我瞥上一眼也没有,按捺不住的委屈与难受,让我冲口便道:“什么都没分别,那么皇后和端敬皇后也没分别,又为什么要出家?”

   行痴突然站起,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话既出口,我再也收不住了,迫上前去,道:“说什么!我说什么!你倒要听了么?既无分别,那端敬皇后死了便死了,那荣亲王死了就死了,活着更不用说了,你何曾记得海公公,你何曾记得皇上,你……你……何曾记得……我……”语音愈转愈弱,说到你何曾记得我时更是细不可闻。

   行痴闻言身子剧抖,颤巍巍睁开眼睛,直盯着我瞧,口中惊骇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牢牢抓着他的衣襟,问他:“你记得我么?我是谁?你说啊!”

   行痴颤声道:“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我的宝儿,我的孩子!”说到这里,声音已然哽□。黑暗之中,但听到他眼泪一滴滴落上衣襟的声音。

   双儿听他流露父子亲情,胸口一酸,泪珠儿也扑籁籁的流了下来。

   是了,应该是这样,怪不得海公公对小桂子宠爱有加,若不是心爱之人的孩子,他怎么如此爱护。

   而他也认我了,身体明明因为高兴而发抖,但灵魂却伤心地缩作一团。海公公怜我、爱我是因为他么?

   他紧紧抱着我,激动地无以复加,又急急问我:“你没死,那你额娘呢?你额娘可还活着?”

   我是荣亲王,既然我没死,那端敬皇后是不是也活着呢?我不知道,但此刻,我情愿她死了。

   “额娘早就被人害死了,你只管自己伤心出家,也不替额娘伸冤!”

   “是谁害死了她?是谁!”看他一副为了心爱女人怒火冲天的模样,哪里会想到有人为了他忍辱负重,潜伏宫中这么多年,不顾生死,为他付出。公公,你看到了没有,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

   我将假太后如何害死端敬皇后的事一一向他说明。

   他听了,泪流满面,挽着我,向行颠道:“师弟,我们回京城去!”

   行颠道:“好!”右手提起金杵,左手推开门板。

   门板开处,只见当门站著一人。黑暗中行颠看不见他面貌,喝道:“谁?”举起金杵。

   那人道:“你们要去哪里?”

   行颠吃了一惊,抛下金杵,双手合十,叫道:“师父!”他也叫了声:“师父。”

   原来这人正是玉林。他缓缓的道:“你们的说话,我都听到了。”

   玉林沉声道:“世间冤业,须当化解,一味躲避,终是不了。既有此因,便有此果,业既随身。”他松开我的手拜伏于地,道:“师父教训得是,弟子明白了。”玉林道:“只怕未必便这么明白了。你从前的妻子要找你,便让她来找。我佛慈悲,普渡众生,她怨你,恨你,要杀你而甘心,你反躬自省,总有令她怨,令她恨,使得她决心杀你的因。你避开她,业因仍在,倘若派人杀了她,恶业更加深重了。”

   他颤声道:“是。”

   只听玉林续声道:“至于西藏喇嘛要捉你去,那是他们在杂隈业,竟欲以你为质,挟当今皇帝,横行不法,虐害百姓。咱们却不能任由他们胡行。眼前这里是不能住了,你们且随我到后面的小庙去。”说着便到一边等着。

   他犹豫着看我,想伸手摸摸我,几次抬起手,却最终长叹一声,从怀里取出一本经书,道:“我既已出家,就应该了却俗事一切,这本四十儿章经本就属于你,你还是收好吧!”

   我并不接书,退后几步道:“你要走么?不理宝儿了么?那海公公呢?还有小玄子,他也是你的儿子,你没有话对他说么?”

   玉林在一边悠悠道:“一切是空,如梦幻泡影,痴儿,当断不断,害人误已啊!”

   他听了,将经书塞在我手里,转身跟着玉林向林后走去,再不回头。

   我捏着经书,心里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他走了,这回是真正地走了,从此我与他再无瓜葛。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他与海公公之间,我终究还是会选海公公。只是不知道海公公在我与他之间又会选谁呢?

   双儿拉拉我的衣角,怯生生问我:“少爷,你不去追他么?那些坏喇嘛来了,怎么办?”

   我低头道:“追有什么用,他都出家了。那些喇嘛也不用担心,他跟着玉林和尚,自会有少林寺的高僧来助他,我们还是走吧!”

   我和双儿一前一后,慢慢沿着山道走着。身后的清凉寺在夜色中离我们越来越远。

   天边渐亮,暮色中我怀揣着四十二章经,为自己这个身体的离奇身世而啼笑皆非。

   我居然成了小皇帝的兄弟!虽然现在这个身躯有我控制,但小桂子的情感总是时不时地跳出来,左右着我的行为。有时我都快要分不清,那个在扬州拜师的是他还是我。

   但不管怎样,我一定是要做我自己的。只要帮小皇帝找到老皇爷,也算是我对小玄子的一个交代。

   以后再灭了神龙教,替海公公了了心愿,我就可以带着海公公、双儿远避关外。而且如果事情按着原著所讲的,不出大的变动,等天地会、沐王府一垮,我就想办法游说师傅和刘师兄跟我一起走。

   心下有了主意,我的脚步也轻松了不少。双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我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又高兴起来,但看我神色舒缓,也露出了微笑。

   就在此时,山道上迎面走来一个头陀。

   这头陀身材奇高,与那莽和尚行颠难分上下,只是瘦得出奇,澄光方丈已经极瘦,这头陀少说也比他还瘦一半,脸上皮包骨头,双目深陷,当真便如僵尸一般,这头陀只怕要四个并成一个,才跟行颠差不多。他长发垂肩,头顶一个铜箍束住了长发,身上穿一件布袍,宽宽松松,便如是挂地衣架上一般。

   我脑内警钟急响,低头拉近双儿,装作小夫妻,就要从他身旁过。

   那头陀却在我们交叉之时,左手一伸,已搭在我的左肩上,我不由自主,身子拗转,跟他正面相对。

   他开口便问道:“你是皇宫里的太监小桂子?”

   我谄笑道:“大师误会,我怎么会是小太监呢?我是来五台山上香还愿的香客。”

   双儿见我被他抓着,沉不住气,喝道:“快放手!怎地对我家少爷无礼。”

   那头陀伸出右手,按向双儿肩头,道:“看你那样子,也是个小太监。”

   双儿右肩一沉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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