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歌词。当她重复一些有涩情意味的合唱曲时,泰塔就会制止她。他们为她找小礼物:艳丽的羽毛、豪猪的棘刺,以及在旅途中的沙滩中挑选出来的美丽的石头。
可是队伍前进得有些缓慢,兵士们和马匹都无法全天行进。他们开始得迟,停下来得早,中途频繁地停顿。又有三名骑兵死于沼泽病,其他的士兵们几乎没有为死者挖墓的力气了。在行军的马匹当中,“云烟”和她的马驹是最好的了。那匹牝马后腿上被长矛刺穿的伤口已经完全地愈合了,尽管行军艰苦,她还是很健康,她的奶水还一直能喂养着“旋风”。
当地平线上由于尘土和热雾而模糊不清的时候,他们就宿营一下午。但是在拂晓,凉爽的夜晚又恢复了大地上空气的清澈,他们能看清前方远处山峦那青色的轮廓。当他们朝着远方的山骑马行进时,群山便越来越高了,山上的一切也更为诱人了。在他们离开沼泽地后的第八天,他们到达了那巨大山峦的脚下,山的斜坡上有些不太茂密的树木,沟壑像大山上的划痕似的。溪水在滚滚流动,瀑布在山间跳跃。沿着小溪走下去,他们吃力地向上攀登着,终于成功地来到了那广袤的高原上。
※虹※桥※书※吧※。
第82节:血腥的征途(13)
高原上,空气更清新,更凉爽,每个人都充满了轻松和欢乐,他们朝四面八方观看着。他们看到长在草原上的纤细的树丛,成群的大羚羊和大量的斑马在牧场上吃草。没有人存在的迹象。这是一片令人陶醉的、极为诱人的荒野。
泰塔选择了一个宿营地,他周密地考虑到每一个方面:盛行风和阳光的朝向,附近的流水,还有马匹的牧场。他们砍伐树木作为屋子的支柱,割芦苇用于苫盖屋顶,建起了一些舒服的茅草屋。他们围绕着居住点立起了一个防御栅,一个用削尖了的粗木杆建成的栅栏,把人畜的生活区分开,又分出各自独立的马厩和骡子圈。每天晚上,他们把牲畜从牧场上赶回来,夜里就把它们关进栏里,保证了它们不会受到猎食的狮子的劫掠和野蛮人的抢劫。
溪水的岸上土壤肥沃,他们在那里开垦土地,翻土种田。他们用荆棘灌木和树桩又建立了一个结实的围栏,以防止放牧的牲畜进入。泰塔一粒一粒地筛着袋子里的高粱种,通过观察它们的光环,他挑选出健康的种子,丢弃那些有毛病的或受损伤的。他们把高粱种在早已侍弄好的地里,泰塔又造了个水车来把水从河里引上来,灌溉苗圃。不出几天,第一批绿芽从土壤里出来了。几个月后,谷物就会熟了。麦伦安排了固定的警卫看管田地,骑兵们配备了皮鼓,用以驱走马匹和野猩猩。防御栅外面燃起了执勤的火堆,保持着日夜燃烧的状态。每一个早晨,马匹和骡子的腿被拴在一起,然后把它们散放到满是肥美牧草的牧场上。它们贪婪地吃着,迅速地恢复了健康。
在高原上,有大量的野生鸟兽。每隔不几天,麦伦就带着一伙狩猎者骑马出去,归来时就带回一大袋子的羚羊和野禽。他们用芦苇编织渔网,然后放到水塘的一端。捕获量是相当可观的,每天夜里,士兵们可以尽情享用鹿肉和新鲜的鲇鱼。芬妮对肉的食欲令所有的人感到吃惊。
泰塔熟悉大多数生长在高原上的植物,他在埃塞俄比亚高地的那些岁月里认识了它们。在他的指导下,骑兵们可以沿着河岸,采集了野菠菜。他们也挖掘那些到处都生长着的大戟科植物的块茎,用它们来代替高粱煮成浓粥,作为主食。
在清晨凉爽清新的空气中,泰塔和芬妮走进了森林,他们采集了几篮子的叶子和浆果,具有药疗性质的新鲜的湿树皮。天气热得令人不舒服,他们就回到营地,然后煮一些他们的采集品,或拿到太阳下面晒,再把其他的捣成糊或粉末。泰塔将这些原料最终制成药水,泰塔治疗士兵们或马匹的疾病。
特别是有一种用有刺的灌木树皮熬制的提取液,口感苦涩微辣,它能使正常人眼睛剧痛,呼吸停止。泰塔将此药大剂量地应用于那些患有沼泽病症状的病人。芬妮站在旁边,当他们噎住或喘不上气的时候负责鼓励他们。“善良的沙巴克。聪明的沙巴克。”没有人能抵住她那讨人欢心的话。他们吞下了那剂苦药。事实证明,这种药水迅速又彻底。
用树皮末和那种难以归类的小灌木的种子,泰塔合成了一种具有超常药效的轻泻剂,纳康托好像有一副坚硬如石的肠道,特别满意于此药的疗效。他每天都来找泰塔要这种药剂,最后,泰塔只得限定他每三天来一次。
尽管胃口好,芬妮仍然瘦得皮包骨,她的胃有些不适和发胀。泰塔准备了另一种由植物的根熬制的药汤,她帮他一起熬药。当他要求她喝下去的时候,她只喝了一小口就逃走了。她的反应很快,但他也早有准备。接下来两个人意志力的战斗持续了差不多两天。士兵们为他们的结局打赌。最后泰塔赢了。那一天,他没有进行任何劝说,她就喝光了全部的药剂。她一直在生闷气,直到第二天,她排泄出了一个几乎和她的头一样大小的扭动着的蛔虫团。她对这一成绩极为自豪,他们也都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大声地称赞她:芬妮确实是一个聪明勇敢的女孩儿。不到几天,她的胃呈现出令人满意的轮廓,她的四肢圆润了起来。她的身体发育令人吃惊:几个月后,她发生的变化会是一个正常女孩子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完成的。对泰塔来说,她更加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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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血腥的征途(14)
“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他对自己解释。“她是一位王后和女神的转世的化身。”如果他曾对此有过最轻微的怀疑的话,他只须打开内眼注视一下她的光环。那是神的光辉。
“现在你可爱的微笑会使马匹吃惊。”泰塔告诉她,她咧着大嘴笑,从前黑色的牙齿已变成了盐白色并且完美无瑕,她牙齿上面的染料已经褪掉了。泰塔示范给她看如何挑选一枝绿色的嫩枝,将含有纤维的一端嚼成一把刷子,然后用它来刷洗她那迷人的牙齿,并清新口里的呼吸。她喜欢那味道,从未逃避每天刷牙的这一程序。
她对语言的掌握经历了糟透了——很差——良好——精通流畅这一历程。她的词汇量剧增:她能选出最准确的词来表达她的情感,或准确地描述一个物品。不久她就能够和泰塔玩词汇游戏了,他为她将和韵、谜语和双关语运用自如而高兴。
芬妮渴望学习。如果她的头脑不处于专心思考的状态,她就会变得烦躁和容易出问题。当她的头脑正在努力设法解决一个他给她布置的任务时,她就惹人喜爱和听话。差不多每天泰塔都得试图为她安排一些新的难而有趣的问题。
他用河堤的粘泥做成了写字板,开始教她学习象形文字的书写。他在他们屋子门口外面坚硬的粘泥上放了一块巴奥棋棋盘,选出一些带有颜色的石子作为筹码。几天之后,她已经学会了基本原理。她进步后,他又教她七子棋,然后是垒城堡游戏。在一个难忘的日子里,在连续四次的游戏比赛中她赢了三次,令泰塔很难为情,旁观者却很高兴。
泰塔用鳐藜灌木的灰将捕获的猎物的脂肪做成了肥皂,大量地用于除去芬妮身上所染上的顽固的污渍。
终于,泰塔那灵验的药膏使她身体上最后的寄生虫菌也被根除了。它们的咬痕褪色了,最后消失不见。她的皮肤呈现出乳白光洁的质感,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渐渐变为亮泽的棕褐色。她的头发终于盖住了她的大耳朵,像一顶闪光的金色王冠那么漂亮。她的眼睛,虽然还是绿色并非常大,不再比她的其他部位更加娇贵,但是更具吸引力,更加增添了其他部位的美。在泰塔溺爱的眼睛前,她变得和前生同样美丽。
在夜里,在他睡垫上听着她轻轻的呼吸时;每当凝视着她时,他的无法扭转的命运就因害怕而变得郁闷起来。他敏锐地意识到,几年后,她就会成为一个女人,她会要求某种他所不能给予她的东西。她会被欲望所驱使,去别处寻找一位能够满足她女性需求的男人。他会又一次被迫眼看着她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再次经历失去爱人的难以承受的悲伤。
“车到山前必有路,重要的是我现在拥有她。我必须知足。”他告诫自己,暂时将担忧置之一边。
虽然她的一切好像都在迅速发育着,芬妮自己却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对他人的吹捧报之以自然得体的喜悦和谢意,可依然还是自由自在的。她把她的爱留给了泰塔。
“云烟”只是让芬妮着迷的事情之一。当泰塔忙于研究神秘的巫术或沉思时,芬妮就会到牧场上去找“云烟”。那匹牝马让芬妮沿着鬃毛攀爬上她的背,教给这个孩子骑马的窍门。首先她以泰然的步子向前走。如果她感觉到骑手的平衡不正确,座位不牢靠的时候,无论芬妮怎样用力驱赶她,她都不会开始快跑。在几周之内,她已经教会芬妮骑马轻松慢跑了。无论那双小小的脚后跟怎么样敲击她的肋腹部,大声地劝诫和恳求“嘿,加速”她都只是慢跑。一个下午,当泰塔正在他们屋门外的阴凉处打盹时,芬妮走到了马匹的防御栅,纵身跃上“云烟”的马背。“云烟”驮着她走开了。在防御栅的门口,芬妮用脚尖儿戳了戳她的前腿处,“云烟”开始了她那平稳的、抬高脚步的小跑。当她们置身于金黄色的高原草地时,不由愉悦地慢跑起来。芬妮坐在“云烟”的肩胛骨后面,重心正好向前,双膝结实地夹紧“云烟”。接着,芬妮双手抓住一把马鬃,大声叫起来,“来,我亲爱的,让我们加把劲儿。”在她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