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照顾你的口味了?这样吧,我们先看热闹,等看完了,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成吗?”
江承烨不紧不慢的将两条修长的美腿伸直,双手向后撑着身子懒懒的坐着:“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实在是太重了,跑了这么久我,的腿伤复发了,有点疼……”
如意一脸严肃的伸手覆上他的腿,像起誓一般庄重严肃:“我帮你揉揉!”
俊美绝伦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行。”
如意立马七手八脚的爬上他的背,让他背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倒觉得没那么不好意思了。其实她轻得很,即便摔在江承烨身上他也能稳稳的接住,此时此刻的何如意犹如一只小熊一般趴在他的背上,他觉得很受用!
正院大门进来不远便有一处假山,江承烨带着如意在假山上坐好,透过树影重重,恰好能听见大门口的声音,也能隐隐约约从树影间的空隙分辨出谁是谁,且从他们这个位子看出去极为隐蔽,倒也不怕被发现。
两人猜的没错,来郑府中讨说法的,的确就是李恒才。
因为百味楼不设留宿的厢房,李恒才的宅子就在你离百味楼两条街的地方,附近有许多掌柜的宅子都在那里,无非是为了靠着自己的店子近一些,若出个什么事情也好赶过去,可在这一带这么久了,除了先前那个被如意连累的糕点铺子,一直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今夜李恒才不过刚刚睡下没多久,那打更的来福便慌慌张张的敲锣打鼓一阵乱嚎,夜里大家都有留神店铺那边的情况,来福便是他们每晚报平安的一个信使,没想到今夜还是出了事情。
好几家的掌柜的都慌慌张张的披衣而出,等穿过两条街跑过去一瞧,妈妈呀,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又是百味楼!哈哈哈哈哈!
李恒才一看着酒楼后院的火势最为凶猛,已经渐渐开始向大堂蔓延了,他红着眼睛到处找来福,等看到一瘸一拐的来福回来之后,他三两步上前抓着他一阵逼问,问他有没有看清是谁放的火!
来福当然看清了!他非但看清了,还追了好一会儿!他指着地上未干的水渍道:“我看清了,我就是沿着这个一路找过去的!到了郑府的后院门口就没了!”
郑府!?郑泽!?
李恒才哪里还能管得那么多,他只晓得若是等到明天,连这水渍也干了,那就当真只能自认倒霉了!所以他立即叫上了府里的下人和几个护院,趁着夜色拿着火把一路杀到了郑泽的府中。
郑泽神情冰冷的看着气急败坏的李恒才:“李老板,何故大半夜的来到我的府上?”他看了看他身后:“还带了这么些人。”
李恒才冷笑一声,真正交手的时候他必然是不能让愤怒冲昏头脑,于是他强忍下直接闯入的冲动,没好气道:“郑公子,今夜有人在我的百味楼闹了事,让打更的来福给瞧见了,来福说那放火的黑衣人一路跑来了郑公子的府上,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来福说那黑衣人衣袍沾了水,一路跑过来都在地上滴了水,可真是老天开眼,这几夜夜间露重,这水还没干透彻,我们一路追过来,的确是发现者贼人进了郑公子的府上,还望郑公子行个方便,让李某进去搜一搜!”说着,李恒才已经抬手要将郑泽推开闯入府内!
“李老板!”郑泽一个横跨挡在了李恒才面前,随着他的动作,郑泽身后的一众护院皆扬起了手中的棍子,郑泽这方一动,李恒才的人也亮出了家伙!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咳咳……”一阵虚虚实实的咳嗽声由远及近,暗处中的如意和明处中的郑泽皆是一愣。然后,自那夜色中,一披着狐裘的妇人缓缓走了出来。
裴玉容似乎是已经睡下了,及腰的长发还未来得及梳起,火光之下她的脸色看不出好坏,只是行动间多多少少有了些病态。
郑泽赶忙上前扶住她:“可是吵到你了?”他转过头,看着李恒才一干人等的神色越发的冷漠,甚至还带上了些恼怒:“李老板,内子抱恙在身数日,你们这般吵闹,实在无益于内子修养!既然李老板肯定人是进了我郑府,郑某定当立即下令将府中搜查一遍,无论是否找到那个黑衣人,明日一早定然向李老板有个交代!”
李恒才自然是不肯,他最为怀疑的人就是郑泽,若此刻自己真的就此罢手,岂不是给了他时间将证据毁的干干净净!?
李恒才正欲开口,一旁的裴玉容却先抢了白:“不必等到明日了。”
她的声音不难听出些虚弱之气,可她的话令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连躲在暗处的如意都听到了。
郑泽不知道裴玉容要做什么,只见她微微侧身,众人这才看清她后头又跟上来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护院的打扮,他们手中提了什么,等走到亮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几个护院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丢在了李恒才面前,李恒才慌忙上前用手一探,眯着眼睛望向裴玉容:“死了?”
“是。”裴玉容不紧不慢的回道:“李老板说的没错,今夜的确是有贼人在你百味楼使了坏,却没长眼睛躲到了郑府里头来,好在外子请回的护院发现了此人,几番挣扎间,此人不慎从高处跌落,命丧我府中。追根究底,也是此人恶有恶报,既然李老板如此痛恨此人,那便将此人交给李老板来处理吧。”
人已经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李恒才不是傻子,可面前的夫人话中并无什么错漏,这个人也的确是湿了衫子的黑衣人,可他还是不信:“郑夫人,李某如何能相信此人就是在我的酒楼放火之人?”
裴玉容从容不迫的理了理自己的披风:“无妨,那便请李老板将那个能确定此人一定不是那个黑衣人的人请出来对峙一番。”
李恒才立马望向来福:“还不快来认!”
来福不过是个打更的,无论是李恒才还是郑泽那都是他惹不起的!他战战兢兢的跪在那一具尸体前,哆哆嗦嗦的模样仿佛已经吓破了胆,李恒才看着厌烦,忍不住喝道:“叫你认人不是认亲!还看不出来吗!?”
来福往边上一歪:“夜……夜色太暗了,我又慌着叫人救火……好、好像就是这个人……”
李恒才冷着脸看了看地上的来福和那具尸体,心里已经快气炸了!
裴玉容微微一笑:“既然此人已经认出来了,李老板也不必多谢我们帮你抓住这个贼子,将人带走吧。”她见李恒才人就不打算收手,继而道:“若是李老板还要认为是我郑府的人窝藏了贼人,恕玉容忍不住怀疑,这根本是李老板蓄意找麻烦了。”
李恒才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裴玉容,郑泽目光一寒,将裴玉容拉到了自己身后:“李老板,你要人我们已经给了,应当是没必要再纠缠不清了吧。”
李恒才冷笑两声:“倒是我小看郑老板的这位夫人了,难不成是我李某人自己烧了自己的酒楼来污蔑你们!?”
郑泽闻言,微微一笑,一席话说得别有意味:“这样的事情,李老板也不是没做过吧。”
“你!”李恒才被郑泽一语点到了重点,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怪怪的,就这样又僵持了半刻,李恒才阴沉着一张脸,令人将那死尸带走了。
一番喧闹,止于一具死尸。
等到门口的人一一散去,裴玉容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声音不怒而威:“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此话一出,下人们纷纷离开,只剩下两个近身服侍的。相思的脸色很苍白,可是在夜色中并不能怎么看清,只能见到她低着的头和微微发抖的手。
“夜寒露重,你早些休息吧。”裴玉容对着一边冷冷的看着她的郑泽淡淡道了一句,转身准备带着相思回院子。
“站住!”重归宁静的院落里,忽然响起了郑泽的怒吼声,即便是刚才李恒才咄咄逼人,郑泽也不曾露出过半点怒意。
他大步走到裴玉容面前,猛地扯起她的手,眼中的怒火几乎能燃烧他,他握着裴玉容的手,一字一句皆是不可置信和痛彻心扉:“这么美的一双手,什么时候也会沾上血腥?裴玉容,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最后一声怒吼出来,一旁的相思终于吓得哭了出来,跪在地上。
那死去的黑衣人郑泽如何能不认得,他是个生意人,要做好一个生意人的前提,就是对自己的财产,自己拥有什么清清楚楚!那黑衣人是他府中的奴才,是从牙行里买回来卖了身的奴才!
郑泽倏地放开了裴玉容的手,失魂落魄的退后两步:“你的确是心思细腻,那牙行买回来的人,李恒才查不到底细,你将人弄死,让他哑口无言……的确是个好法子……可是玉容……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裴玉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轻轻咳了两声,淡淡道:“没什么能做不能做得,不过是他们实在闹得很,我便想个法子让他们赶快离开,你快回去吧,香芝还在等你。”说罢,她拢了拢披风,与郑泽擦肩而过,将地上瑟瑟发抖的相思扶了起来,一主一仆,也不知道是谁扶着谁,就这样一步一步的不如夜色中,直至看不到影子。
郑泽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他依旧是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朝另一个院子走。
夜风忽然变得有些冰凉沁骨,如意坐在假山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各自离开,沉默了很久很久。
“走吧。”江承烨将手伸到她面前,如意看着他的手,脑子里不禁想起了刚才郑泽的话——那么美的一双手,却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情。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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