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展风前脚刚走,一身艳红装束的关宛月就出现在她身后。“当真是计不如人吗,还是你发了浪,思了春,看上他了?”语气中尽是讽刺。
陆霜衣站起来,轻蔑地看了看关宛月,冷冷道:“你既已发现他闯进了陆家,为什么自己不出手了结他,如果怀疑我故意放走了他,你自己为什么不在前面阻拦,以你的能耐,又有谁能逃的了。”明知道自己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关宛月的手里,但是自己偏偏是做不到卑躬屈膝。
关宛月柳眉轻挑,一唤手中的哨子,放在嘴边,霎时,那刺耳的声音又响起。看着陆霜衣痛苦地抱着身子在地上呻吟,她才停下。“倔强的丫头,不学学你那废物大哥,对我这个二娘恭敬些。逆了我的意,就不只是在你兄妹二人身上中中蛊,下下毒了,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看在明日喜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刚才的事,以后再敢搞鬼,哼,陆霜衣,你嫌自己命长,也要想想你那断了腿,瞎了眼的大哥,如果哪天我再一个不高兴,就让他连听也听不到。”关宛月威胁道,语调倒是柔媚,但听在陆霜衣耳里却是格外的心寒,望着关宛月翩跹而去的身影,她恨恨的紧咬了牙关,为何要扯上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关宛月,如果非死不可了,自己也不会让她好过。
望向展风离去的方向,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依他的出手来看,是留了情面的。为什么会屡次三番的出现,如果是有恶意,为什么又几次忍让?有时候,她都不禁怀疑是不是他回来了。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关宛月说过,那毒是天下至毒“燕难归”,从来就没有解药,自己那一剑,足以让他重伤,剧毒加重伤,又是万丈的深渊,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能存活呢?展风,风,今生我对不起你,来生我定全身以报。陆霜衣一抹脸上的清泪,转身离去。
且说展风全身而退后,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看那情形,陆霜衣定是受制于人的。那刺耳的哨声定是用来控制霜衣的,那到底是谁,能让陆家的家主忍辱负重,甘于为人驱使?是否五年前,霜衣也是被逼的,才不得不对他下手?如果是这样,那他定是要帮她了!想着这些,已经再无睡意,看向窗外,东方已露白。今天,是展灵嫁入陆家的日子了,展灵,灵儿,你不要怪大哥,陆喧是一个好人,他一定能好好的对你的。
朔北展陆两家联姻,虽说一切从简,但展家名下各小帮派都出现。尘封五年,既然大当家已重出江湖,他们这些心里早痒痒的也开始行动了。展家里外,都聚满了人,展林岳接待着旧日部属,脸上的神色却有些萧瑟。不久陆家花轿就到了,展灵这一去也要过些时候才能回家,而自己的儿子展风现在又不知道在哪里,这以后,展家又冷清了。
正文 第十九章 少女心思芳菲
清仪侧卧着,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手轻绕着自己的发丝,静静地看着睡眠中的慕千痕,淡淡的笑容挂在唇边。回想着与慕千痕之间的点滴,她的笑意中不由带着浓浓的幸福,当初哥请她出力,是不是也不曾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容易的交付了真心。一直以来,她不曾想过为谁动心的,只是原来心的失落总是在不经意间。自己的一生中,是不曾渴望过爱情的,她的人生短暂的很,从来没有为哪个男人动过心,也不想为哪个男人动心。遇上他时,她是存心利用的,不惜****于他,也是不曾后悔的。她那么短暂的人生不可能嫁给谁,又为谁去守身如玉。是不是自己见过的男人太少了,才会这么容易的沦陷?的确,在她以往的人生里,能让她放在眼里的就那么几个男人。不是从小养她长大的义父,就是一起成长的兄长,还有一个却是无意救下的展风,其他的男人,她是一概不看一眼的。
“看够了没?”慕千痕睁开眼,笑的有些奸诈。
“好啊,你居然装睡!”清仪假装生气道。
慕千痕伸手一捞,自己却是欺上,顿将清仪压在身下。“我是怕打扰你看我的雅兴啊。”
清仪面上染了一层红晕,道:“醒了就起来好了,天早亮了。”
慕千痕望着清仪那绝世的容颜,一时情动,欺上她的唇,温柔的攫取。清仪嘤咛一声,本还有些抗拒,但感受着慕千痕的浓浓爱意,也就不再抵抗,渐渐配合慕千痕的吻。时间仿佛被他们抛却,两人吻的是如此的动情,如此的忘我,待到清仪回过神来,自己已是云鬓缭乱,衣裳半褪,说不出的妩媚诱惑。“千痕,天都亮了,你难道要我今天下不了床吗?”清仪埋怨道。
慕千痕眼中满是****,他邪魅道:“若能和你这般亲近,我倒宁愿和你一直这么待下去。”
清仪也是红晕布面,娇艳欲滴,也罢,趁着自己还能这般随性,管它天南地北。她嫣然一笑,迎向慕千痕,主动的吻上慕千痕的唇,用自己的舌尖挑逗,当慕千痕的舌缠上她时,她却是离开他的唇,带着挑衅的神情,道:“那就看看你是如何爱我的。”
慕千痕被她一挑逗****更盛,他轻咬清仪的耳垂,顺着洁白的脖颈,细细的吻一路向下……
凌烟阁议事厅内,颜虚冰静静等候着,旁边的茶已经是换了一杯又一杯了。日上三杆,为什么一阁之主还未起床。“阁主还没起来吗?”他好声的问着一旁的侍女。
在她一旁的正是云幽,原本依她的身份,自然是不需要来招待颜虚冰的,但她早上有事要找清仪时却见她的房门紧锁,里头的声音,想到这,她不由双颊发热。正巧,有人前来向慕千痕禀报颜虚冰有事要向阁主上报。笑话,这个时候如果打扰了里面这两人,她准没有好下场,当下决定自己前去看看。
“阁主应该是有事耽搁着了。”云幽说道,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那定是很重要的事了。”颜虚冰虽说的不在意,但云幽却听出他话语中的落寞。她事前并没有见过颜虚冰,今日一见,只觉这人是如此的消瘦,如此的赢弱,这样的一个人似乎应该不是江湖人,但她至少还是知道这颜虚冰是百剑堂的堂主。
“颜堂主,不知你要说的是什么事,如果方便的话小女子可以代为转告,颜堂主就不需要这样等下去了。”云幽道。
颜虚冰看向云幽,这么大胆的侍女凌烟阁应该不会有才是,“姑娘眼生的很,不知是哪位的手下。”他问的温和,并没有任何欺压的意图。
“小女子云幽,平日里只在药庐待着,不怎么出来走动,颜堂主觉得眼生是正常的。”云幽眨的灵动的眼睛,落落大方道。
“药庐啊!”颜虚冰有些明白,“如此说来云幽姑娘平日里定是追随在药师身边的了。”
云幽点点头,说道:“云幽就是在药师身边学些医术,颜堂主,看样子阁主一时半刻也不会出现了,你真要继续等下去吗?”
颜虚冰或是明白自己等着也是徒劳,便起身道:“那颜某就先回去了,劳烦云幽姑娘向阁主转告一声,颜某明日会再来的。”
云幽看颜虚冰身形那么虚弱,心里有些怨慕千痕真是会折腾人,这么一个看似陶瓷般脆弱的人他也能要他担一堂的重任,也不怕累着了人家。“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这事转告给阁主的,你明日再来,相信不会再是空走一趟了。”她肯定道。
“那多谢云幽姑娘了。”颜虚冰有礼道。
云幽摇摇头,“举手之劳罢了,颜堂主客气了。”
颜虚冰起身告辞,云幽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不舍的感觉,她看着颜虚冰消瘦的背影,看着他的白衫随着风起舞,更透着一股寂寞脆弱的姿态,不由的心里有些难过。这样的人似乎不应该处在风云诡谲的江湖中,那样的风姿,明明该是抚琴吟诗,远离江湖之事的。一时间,她竟是愣愣地看着颜虚冰消失的方向,久久的不能回神。过了许久,才见了略略脸红,啐声自语道:“云幽,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好好守侯在药师身边才是正事。”
春情荡漾的室内,清仪娇喘吁吁,慕千痕紧抱着她,心情渐渐平复。两人共赴巫山云雨,亦不只过了多少的时候。“清仪,嫁给我好吗?”慕千痕真切道。
清仪累的很,她雍懒道:“千痕,我这样和嫁你有什么区别吗?”
“我要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上官清仪是我慕千痕的妻子,我要让世间的男子都羡慕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妻子。”慕千痕看着香汗淋漓的清仪说道。
清仪却是微微一笑,“我不需要一个名分,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够了。”名分也是一种羁绊,她最不要的便是羁绊。
慕千痕略略有些失望,他说道:“在泰山的时候,你便答应要嫁我的,清仪,你可不能食言啊!”
清仪却是抬了抬眼皮,嘀咕说着:“以后再说啦,我累了。”话语说完,便见她沉沉睡去。
慕千痕很是无奈,却是不忍吵醒她,无声的看着她睡容,心里也是塌实些了。
正文 第二十章 乐十二
三座新坟并排列着,没有高大的墓碑和陵墓,只有那标明身份的字句。清仪伫立坟前,沉默无语,云幽祭上酒食,递过三柱香。“哥,我来看你了,不知道你在下面怎样。你活着的时候说,自己一身血债,死了定是下那十八层地狱,哥,我不信!即使到了那边,依我们上官家的血脉,你也定是不会受苦的。不知你可碰到了红茗和蓝魂,他们真的是追随你一身了……”清仪轻声道,犹如对着上官天鉴细声诉说一样。
云幽一言不发的立在一旁,不敢打扰。清仪祭完上官天鉴又分别为红茗蓝魂上香,清淡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过不了多时,她也会是那茫茫孤魂中的一个,只是她是不要在这俗世里的,葬在这,她死后也是不安宁的。
初秋时节,天气已经转凉了,站在这孤寂的坟茔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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