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霜霜甚至忘记要取下他的面具,就这么呆呆的四目相望。
半晌,夜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黑眸中闪过戏谑,“霜霜,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扑到我怀里么?”
霜霜瞪他一眼,冷笑,“你少往脸上贴金,本小姐对你可没兴趣!”
“哦,是吗?那你这是何意?”她想要起身,可他偏偏不让,搂着她的力道更重了。
“冷若言,你给我放手!”霜霜脸色阴沉,低喝道。
听见这个名字,夜的眸色骤然变得阴鸷,他咬牙道:“这是第二次,在我怀里却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霜霜,你怎么就学不乖呢?”尾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危险。
“你脑子有毛病啊,自己的名字也记不住!”
这人装疯卖傻还真是有一套。
他笑容邪恶,搂着她一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啧,还不认错,看来我有必要给点惩罚。”
他俯首吻住她嫣红的唇,异常的强势,霜霜的一只手被他扣住,另一只手刚刚想要劈向他,同样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她现在的情形还真有些狼狈,一条腿有伤不能动,剩下的那条腿又被他高大的身躯压着,也没法活动。
她还从未如此被动过。
夜啃咬着她的唇瓣,湿滑的舌头在她口中肆虐,霜霜心一狠,合上牙关,可他像是有预感似的,及时地退了出来。
“你可真狠心。”他评价道,舔舔唇,倏尔暧昧一笑,“不过,你的味道很不错。”
霜霜气恼,“滚!”
此时的夜却更像个流氓,“别生气啊,你不也占了我便宜么?”
“……”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厮这样不要脸的!
霜霜气结。
见她不说话,他才直起身,眼眸含笑地看着她,霜霜撑起身子,双眸中冷芒乍现,“冷若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使劲揉了揉头发,重重叹气,“你为何要非认定我就是冷若言?他可是冷月国的皇帝,而我只是个普通江湖剑客罢了,怎会与他是同一人?”
你的确是“贱”客。
霜霜腹诽。
“如果你不是他,那为何刚才听见我叫这个名字时,你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别否认,你的本能反应可是出卖了你。”
“就凭这个?”
“对!”她笃定万分。
他笑,“你太武断了。人人都知冷若言是一国皇帝,你突然问我认不认识这么个大人物,我吃惊也是正常的啊。”
霜霜依旧投以不相信的眼神,眼眸一转,她冷声问:“那么,上一次我叫你萧亦宣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觉得惊讶?”
“那是因为,我当时专心地帮你挠痒,没顾得上吃惊。”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没有一丝撒谎的迹象。
“……”
霜霜深深意识到,这男人,不是一般的滑头。
“既然你说你不是冷若言,那就把面具摘了,让我看看你的脸。”随时都带着面具,明显是不想暴露他的面容,若是寻常人,谁会这么多事?
他叹声气,知道今天要是不给她看,准会闹个没完,“罢了,你这般执着,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霜霜双手环胸,高傲的昂着下巴,等着他的动作。夜手指伸到耳后,在她面前,将黑色的面具取下,露出他本来的面貌。
那是一张平凡无奇的男性脸孔,和冷若言的冷峻简直不在一个档次。唯一出彩的,就是那双黑亮的眼眸,邪肆而迷人。
“怎样,我的长相,你可还满意?”
霜霜眨眼,勾唇,冷嘲,“原来你真的是长得丑才戴面具啊。”她边说,又伸出手,在他错愕的目光下,两手捏着他的脸皮左右开弓。
“你在干什么?”他吃痛地拂开她的手,霜霜咂咂嘴,若无其事地说:“看看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啊?”
不是说古代有很多着类似的道具吗?她倒还真想见识一下。
夜揉着惨遭毒手的脸,瞪她,“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皮!”
她下手还真是不含糊,皮都差点被她拉掉一层。
霜霜耸肩,摊手,满眼无辜,“谁让你一开始就带着面具,还不肯说你的身份,我这是理所当然的怀疑,错在你,怨不得我。”
“……”夜一口气憋在胸口里。
他皱眉问,“那你现在相信我不是冷若言了?”
“嗯。”她随意哼哼,瞧眼外边,太阳早就照耀大地了,金色的光芒穿过薄薄的窗户纸,带来一室温暖的色彩,霜霜扬扬眉,很不客气地吩咐他,“我肚子饿了,你去做早饭。”
这话本该是早起的丈夫对妻子说的,但他们两人就成了霜霜使唤夜。
“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他倒也不气,反而是心情豁然开朗的样子,霜霜斜眼睨他,冷哼,“能吃是福,你懂什么?!”
他笑笑,也不反驳她,起身就出去替她准备早饭。
站在房门口,他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闭上双眼,深深呼吸着凉凉的空气。
这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很好。
☆☆☆
“这伤什么时候能好?”看着专心致志替自己换药的夜,霜霜身体往后仰,两手撑在床铺上,懒洋洋地问他道。
再乱动……会出事(2003字)
她不知道他给她用的是何种药,效果如何,她自然不了解。
夜轻柔地帮她裹着纱布,手指不经意间会触碰到她光滑的肌肤,他心无旁骛地回答道:“伤口比较深,估计要等几天你才能下地。”
闻言,霜霜蹙着秀眉,粉拳不甘地砸着被子,“照你的意思,我还要在床上躺个几天?”有没有搞错,她只不过是被人割了条口子,流了点血而已,又不是断腿,有这么严重吗?
夜点点头,他不再戴着面具,平凡的脸上没有说笑的意味,“这也是为了你好。”
他没有说实话。
如果是用上好的金疮药,她的那点伤只要两天就可基本痊愈,可他没有这么做。她的心思,他捉摸不透,这几天,是他和她最后能在一起的日子。所以,他想就这样陪在她身边,待到将来回首往事时,会有这么一段美好的回忆。
当然,前提是他能活到那个时候。
“可我不想像个残废一样躺在床上。”霜霜坦白道。
夜迟疑,他想了想,提出建议,“那,我带你出去,可好?”
“只要不是把我骗出去卖了,一切由你安排。”她无所谓地回道,夜笑了笑,有些痞气,他一手摸摸下巴,打量着她,“你身无几两肉,真要拿去卖,还不够我喝碗酒的钱。”
对于他的暗喻讥讽,霜霜眼波淡淡,却是凌厉如刀,“啧,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猪也会喝酒啊。”
“……”唇边得意的笑僵住,夜唇角抽搐。
想在口头上占她便宜,看来还不容易。
“别在这儿磨叽了,再不走天就黑了。”霜霜可不管他心情如何,不耐烦地催促道。
夜起身,“你先等我一下。”说罢,就出去,过了一小会儿才回来,手中拿着一条白色纱巾,“你长得太漂亮,如果不遮一下,招来蜜蜂蝴蝶一大堆的话,就别想清静了。”
皇帝重金悬赏她的下落,这里距离京城虽有些远,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在这几天里,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霜霜也没拒绝,一手将面纱接过来,“那是本小姐魅力无穷,你以为都像你啊,走出去都没个回头率。”
她喜欢损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可以极度的打击你的自尊心,让你羞愧欲死。
夜勾唇浅笑,如黑曜石的眸子里流溢着淡淡的宠溺之色。
也只有她敢在自己面前这般嚣张,偏偏他还很喜欢。
一抹黯淡从眉间掠过,他的心蓦然下沉几分。
当时间一到,他真的还能放手么?
☆☆☆
湖水澄澈,倒映着蓝天白云,一叶扁舟缓缓在其中行进,夜一身白衣立于船头,手中一只竹竿,随着他一下下的动作,水面上丝丝涟漪荡漾开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冬日里的风几分冷冽,霜霜坐在船尾,白纱遮面,掩去她倾城绝世之姿,一双盈盈美目闪耀着潋滟神采,灵动卓然。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她素白的长裙上,她懒懒地半阖着眼眸,如同午后休憩的猫儿。
四周群山环绕,环境清幽宁静,偌大的湖中,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夜凝视着对面的霜霜,眉宇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矛盾。
“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我会怀疑你对我心怀不轨。”霜霜单手支着头,晶亮的眸子闪过戏谑之色。
他们已经差不多到了湖中央,夜将竹竿横放在船头,几步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笑容些许暧昧地凑进她,“你可真是冰雪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她玩味的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他肆无忌惮地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能与你共度良宵,死有何惧?”
比功夫,霜霜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她现在腿脚还不利索。
霜霜回他一个醉人的笑靥,身子忽然朝他微倾,纤细的柔荑抚上他的颈间,若有似无的游走,她低声在他耳边喃呢,“这样么,那……我现在就送你去阎王那儿报道,如何?”
说话间,她的五指猝然一收,扣住他脆弱的咽喉。可夜的动作迅速甚于她,他勾唇一笑,率先一步钳住她的手腕,胳膊稍用力,霜霜就被人拉到了怀中,他身上的莲香扑面而来,扰乱了她的思绪。
夜一手环住她的细腰,眼底闪烁着邪肆的光芒,霜霜猛地抬头,不经意间,红唇擦过他的唇瓣,虽是隔着一层薄纱,可对方的温度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夜笑得更欢乐,他舔舔唇,颇具情……色意味,“原来你喜欢主动啊,我还真没看出来。”
“你妹才喜欢主动!”霜霜眸色恼怒,她挣扎着要起身,可夜就是不松手。小小的船只因为两人的“互动”跟着摇晃起来,随时有翻船的可能。
“喂,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出事。”夜忽然出声。
“我不怕!”她以为他口中的出事是指翻船落水,身为游泳健将的她当然不把这放在心上,心里还想着:不会游泳你活该,最好淹死你!
她脱口而出的三个字让他的眼神炙热了起来,喷在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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