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有地组织?”白衣一脸地新奇。
“对。独有地。”蓝苍枫点点头说到:“这三教九流自成一系。闲散如买狗皮膏药地。玩杂耍地。大到粮米油盐地运作地跑码工人。小到精工细作地业者。边到男盗女娼。正到商业买卖迎婚嫁娶地这些人。他们中有老实地手艺人。也有偷奸滑溜地小人。但无论是正地还是不正地。却都难得地抱成一团。与事不往官府寻断。要专门到堂口处理。就是吃住都有专门地客栈。只不过外人看不出来。而他们之间也独有一套相处地法子。即便是正邪相住只隔着一墙。也绝不会有两厢争执。更别说。你言我事。你管他长了。就是旁边那个作奸犯科地教自己地手下怎么偷东西。住在一边地老实手艺人也是不会瞧上一眼以做防范地。而那长春之名。则是讨个好彩头地。”
白衣听得蓝苍枫这么一说,恍然大悟般的点了头:“蓝盟主真是博世多学,这些在下可是第一次听到,倒觉得稀奇呢。”
“这你就稀奇了?”蓝云闻言摇摇脑袋:“那你要是知道了长春会地一条条规矩那不是更稀奇了?”
“大哥给说说。”白衣立刻好奇的询问。
“好啊,就说我知道地几条。比如:文生意不挨武生意,这你懂吧?”
白衣摇摇头。
“就是说书,唱戏,看相的这些不挨着打把式卖艺耍猴地。你想想啊,这边正说着呢,那边锣鼓一响,说书的唱戏的,说的长的可就全听不见了。”
“哦,这样啊,是个理,这规矩挺好不稀奇啊。”
“那好再和你说个:长春客栈无闲房!”蓝云说着一笑:“贤弟可知怎么个规矩?”
白衣又摇摇头。
“这长春会的客栈无论你是城还是镇,大点的村子都有它专门给会里老合住的客栈,这些客栈咱们是分不出来,看着和其他的客栈也没差别的,可是,外人想住到这客栈里很难,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刚才说无闲房,那是江湖人太多,都住满了?”
蓝云闻言呵呵一笑:“就知道你想不到,外人住不进去,那是因为你一进客栈,掌柜的乃至小二都会告诉你:‘客官,本店可没闲房了!’。”
“那不还是住满了吗?”白衣一脸的迷糊。
“才不是呢,咱们这些非会的人,不知规矩听见没了闲房,不是转身走人,就是让店家给你腾房,弄不好还要抱怨两句。可真正的老合,那些身在会里的,那是二话不说,直接进他的后院上他的楼,您放心这个时候,就自有会里的出来张罗,给你安排房间,要真赶上没了,大家挤一挤,匀一匀,还真能让你住下,你懂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诶,大哥,你不是会里的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你是会里的?”
蓝云一听白衣的问话,收了一下高兴的脸色,轻声说到:“贤弟啊,你知道我们蓝家是在什么位
,早年我蓝家祖上和萧家也曾是莫逆之交啊。只可生那些事,才没了往来,更成了今天这等模样,而当年,你董家可是萧家公身边的第一追随,看着是个江湖上的侠士,可是他却是长春会独一无二的话事人啊,说白了,这长春会可是你董家暗暗掌管的啊!”
“我董家掌管?”白衣闻言拧了眉。
“是,当年因着大家亲近,我蓝家与你董家的关系也是很好,我和你爹也曾一起饮酒,所以他曾告诉我一些会里的规矩,我便是知道的,因而也告知了云儿,毕竟我们行走江湖常常需要长春会的帮助,知道一些规矩,不但不侵犯人家的事,也能得到人家的帮助啊!”蓝苍枫此时在一旁说到:“我们这些武林人士,别的不行,只是有膀子力气,虽以维护武林正义而居,但只窝在家中能知道多少是由?难道什么都等着自己的门人去打听,也都静等着飞鸽传书吗?这大千世界,只我们那点耳目能有什么作用?”
白衣此时脸色满是严肃,他眼扫了蓝苍枫与蓝云两人几眼后,才慢慢说到:“我懂了。长春会说白了就是一个消息来源的集会,三教九流的人是无孔不入,就是宫廷里的事也能因着有采买的和那些在外养些人儿来玩而牵扯上购置买卖的太监而知晓一些,更何况是街头巷尾的家长礼短或是这武林中的星点风吹草动?所以说白了,这长春会虽是独有的组织,可是,却是为江湖武林服务的,是吗?”
“你说的不错,这就是当年萧家公让你爹捧起长春会并使之发展而后掌控的真正目的,因为只有他们我们才好打探消息啊!可是,自从出了那些事后,你董家刹时没落,长春会的所有分舵话事人便无人知了,而萧家公也病故,连这分舵中可以用的人也没交代一句,自此这长春会便从游离武林的状态,变成了各走一边,武林的消息便成了最薄弱的一处,你瞧,如今我就是想寻找犬子的下落,竟苦寻十年而无果,这是何等的尴尬!”蓝苍枫说着捶了下桌子,惊起了碗筷。
“蓝盟主,您说的这些我明白,您的苦恼,在下也能理解,可是抱歉的是,我是今日才知道长春会的事。我小的时候只知道与爹往来的人多,也大多是些手艺人,还真不知道我爹是这长春会的掌管之人,更不知晓我们董家还有这么一副于武林而担的责任,自打我董家出事之后,我便如同个孤儿,要不是被一个老和尚救起,只怕我都已经是孤魂野鬼了。”白衣说着叹了口气。
“白贤弟,你说到这里,做大哥的多嘴问一句,你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毕竟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是董家被,被灭门了。”蓝云虽是疑问,但脸上却满是愧疚之色,毕竟灭了他董家的正是自己的亲娘。
“大概是我爹这人心善,才保住了我的命吧。”白衣说着简单地说了一下:“当时家中爹娘正打算置一处新住所,娘寻了些手艺人,叫他们赶做一些家什。
我记得有几个做竹编活的手极巧,能给竹子给我做好多玩的用的,我还和那手艺人的儿子玩的极好。那一日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化缘的和尚,爹还专门叫人做了些素食给那和尚,那和尚并无道谢的去了,可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却来了,对爹说,叫我们要搬就立刻搬,不管那新屋可有床铺。我爹娘觉得稀奇,问了半天,那和尚又不说,只叹了口气就走了,夜里的时候,我正睡着,却忽然被人捂着嘴抱走,我瞧是那大和尚还对他拳打脚踢,可他却点了我的穴,我什么也做不了,结果就在庄子的对面,看着我家的庄园燃气了大火,而事后我才知道,我们一家竟被灭门。就连那些手艺人也无一幸免。”
白衣的话语让蓝云和蓝苍枫对视一眼,一时间饭厅里沉寂的满是悲色。
“后来我被大和尚送到了一个隐居的高人那里,他说救我是因为爹的善心,但他无力抚养,更不希望我沾染仇恨,可我注定身染血红,他只好把我送到那里,希望我可以有一天抛开这些仇恨。但是很可惜,我在高人那里五六年也无法忘记仇恨,于是他说,教给我的都教了,叫我答应他自我入他门日,不满十年不可对人动手,并要我即日就离开他那里,自行走与江湖。于是我不可用武,辗转在江湖各处,我在客栈里做过小二,我在街头卖过字画,甚至还因为太饿在青楼里吃了白食而给青楼的姑娘们做曲,我就这样一路晃荡,结果到了今日,我却有了一帮子的兄弟,但今日我才发现很是巧合,因为我这些兄弟还全部都是三教九流的出身!”
第十七章 头角(三)
衣用着严肃的表情说着这番话,让蓝苍枫和蓝云立+眼,以眼神传递着些许的震惊。而白衣说了此话之后却好似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一样,有些焦燥的将两手搓在一起。
“贤弟,你这是……”蓝云立刻关心的相问。
“大哥,你说,我的这些兄弟不会都是你们说的长春会里的人吧?难道说他们是爹留给我的吗?”白衣一脸的激动,他此刻的焦燥不安说明着他的惊讶。
蓝苍枫此时呵呵一笑,出言道:“贤侄,你的那些兄弟是不是长春会的,我们不知道,但是如果是长春会的那不更好吗?”
白衣闻言看了看蓝盟主,而后叹了口气说到:“从我随高人隐居的那天,我就认为这个世间,我便是一人了,再没有家人给我亲情,再没有兄弟姐妹或是玩伴朋友与我欢笑,我是孤独的,孤独的承担着悲伤。你们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没有朋友,因为我怕!我怕有一天,他知道我的下落,然后因此会伤害他们,因为伤害他们会让我痛,痛的不是肌肤与双眼,痛的是心,因为我会为此而内疚,是我,是我害了他们,说来也许你们不信,直到现在,我身边有着这些兄弟,我却都不曾与他们相近,我小心的保持的距离,我依旧是孤单的。”
蓝云看着白衣那一双含着湿气的双眼,心中不自觉的升腾起一丝恍惚,他下意识地就伸手拉上了白衣地手放在掌中:“贤弟,你想的太多了,你还有我们的。”
白衣略愣,轻轻抽离了手,而后冲着蓝云笑了一下,有些尴尬似的看向了一直坐在旁边却没出声的月君心。
“白兄弟,我夫君是真心当你做兄弟,以后我们会陪着你地,你不会孤单的。”月君心见白衣瞧她,便出言相接,想想又忍不住补上了一句:“其实你何必想那么多,当年春夫人魔性大发伤了人,世人皆知的是你董家已被灭门,说实在的这次若不是你自讲出身份,只怕我们谁也不知道你是董家之后,谁也没料到董家还有人活着,所以你那些顾虑是想的太多了。”
“是啊。”蓝云也点头表示赞同。而此时蓝苍枫的眉略略抬了下,出言对白衣说到:“是啊,君心说的没错,白贤侄,你怎么会想到那些呢?难道是有人知道你活着对你身边的人出手了吗?”
白衣看了蓝盟主一眼,伸手蹭了下眼角说到:“那倒不是,我只是一想到那手艺人的孩子,心中就痛,若不是因着我们,也许他们还好好地活着呢!”白衣说着一脸的悲色,但心此时却跳地慌慌,他意识到,自己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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