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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还好吧?我帮你带了饭团和烤秋刀鱼,趁热先吃了吧。”
“干得好,在援兵到达之前,这几天就先拜托你去撑著了。”
“没问题,像这样子躲躲藏藏的讨生活,本来就是我的拿手好戏,你就在这里放
心养伤,食物什么的,由我来想办法吧。”
“就是千万要记得,如果被敌人抓到,请你宁死也要掩护我们,不然如果我不死,
你这浑蛋就死定了。”
与过往不同,此刻的兰斯洛,并没有被人出卖的本钱,尽管知道这样的叮咛未必
有用,但是还是说上两句,希望雪特人这次若不幸再度失手被抓,能够多拖一些时日。
有雪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地搔头答应了,至于他心里有多少的诚意,那就只有他自
己才知道了。
匆匆把遮蔽洞口的树枝藤蔓盖回去,有雪便离开办事去了。此刻兰斯洛藏身的所
在,是一个斜斜往地下凹去的山洞,重伤之余,根本就没有体力离开昆仑山,只能靠
著有雪的搀扶与帮忙,挑一处比较隐蔽的山洞躲起来,等待援兵到来。
向白无忌发的求救讯号,已经藉由有雪身上的太古魔道机械发出去了,旁人不论,
至少身在京都的枫儿能尽速赶来,听说妮儿和源五郎都已经到了日本,若是他们也能
来,那就又多了许多把握。
这次的伤势之重,实在是超越以往的纪录。胸部以下整个被轰得碎裂消散,全靠
乙太不灭体全速催愈才康复过来,可是大量消耗先天元气的结果,对身体的影响仍是
极大,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曾经吸走白起的过半生命力,单是这一下催运,自己可能就
要去掉半条命。
肉体虽然痊愈,但是要完全回复功力,起码要三天以上,这段时间之内,遇上些
敌人的小喽啰,自己还可以打发,但要是碰上那八个自己在全盛状态尚得小心在意的
老太婆,五极天式随便哪一招,自己都是稳死的。
还有个花天邪。也许自己不能肯定多尔衮到底在策划些什么,但是以花天邪和自
己之间的过节,两人一遇上,没有不动手的道理,此时的自己可不是他对手,英雄不
吃眼前亏,养好伤再去把他抽筋剥皮不迟。
和日前几次近乎是渡假的养伤不同,这次的情形确实是危急。西王母族想必正满
山遍野地在搜索自己吧,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多尔衮大概会另有推托,不会亲自出
马,否则以他的力量,三两下就把人找出来,这种地洞根本瞒不过他的天心灵觉。
自己会这样推测,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在整个身体被弄得支离破碎时,右手的风
华刀自然也没手握住,笔直地往无底深渊落去,照理说本来应该就此失落,可是在自
己从上方山壁顶脱离时,却看到风华刀好端端地插在出口,任自己一拔就走。
这自然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了,问题是,即使当时双方激斗正酣,但是要不被自
己发现,又不惊动大蛇,在风华刀落下时出手把刀接过,又抢在自己之前,把刀插在
出口,这样的修为,花天邪办不到,西王母族那些以魔导术为主修的女人更加别提,
唯一的人选,算来算去也只有多尔衮一个。
他与自己应该是敌人啊?会这样子出手帮助自己,实在是没有理由……
嗯,说没有理由,倒也未必,静下心来一想,自己也整理出了些头绪。当日他曾
经说,要与他敌对交手,自己的修为还不足,先去战战大蛇,取得天丛云剑后再去与
他一战。
问题是,如果战胜大蛇是得到天丛云剑的关键,那么他的话根本就有问题。
以这尾大蛇的力量之强,当两个头同时全力攻敌,正面对战之下,别说是自己,
多尔衮只怕也得饮恨收场。如果连多尔衮自己都打不过,有什么理由要自己先去战这
比他更强的东西?
更棘手的是,虽然自己不太敢相信,但这头大蛇的周身,似乎有完美体的天位力
场守护,根据白起研究的心得,除非有同样级数的完美体力量与之相抵销,否则根本
就没有其他方法能破,等若立于不败之地。
这样的一头怪物,自己单枪匹马怎么打得过?唯一的办法,就是汇集身边的高手
资源,大家合力起来,围殴这条大蛇,让它首尾不能相应,才有机会成事。
而这多半也就是多尔衮的目的。他本身的力量虽强,但是要独力搏杀大蛇,取得
天丛云之剑,恐怕仍是力有未逮,最好的计策,仍然是促成鹬蚌相争,待得两败俱伤,
他再现身取得渔人之利,轻而易举夺走神剑。
换言之,自己此刻就是他手中的杀人之刀,如果少了自己这强天位主将,雷因斯
的高手群即使一涌而上,仍是屠蛇无望,所以他非但不趁自己重伤时出手,反而连风
华刀都还给了自己。
皱起眉头,兰斯洛彷彿就听得见,多尔衮那狂妄得意的笑声,正嘲讽著自己的无
能为力。可恨自己明明知道他的诡计,却仍没法不被利用,只要风华仍然被当作祭蛇
的供品,要救她出来的自己,就必然要挑战大蛇,遂了多尔衮的奸计。
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西王母族的那些女人说,把风华献祭给大蛇,是
为了取得神剑,换句话说,神剑可以经由生人活祭来取得,这也正常,不然每次为了
诛魔而需取出神剑时,就得要挑战大蛇一次,西王母族早就被灭了,还诛个什么鬼?
但既然神剑可以藉由生人活祭取得,那多尔衮只要牺牲风华,就可以轻易得到神
剑,为什么要大费周张地把自己引到昆仑山来?就真的只是为了让雷因斯一方和大蛇
拼个两败俱伤吗?
看多尔衮不像是非常重视神兵利器的人,那种武者给自己的感觉,就像养父皇太
极一样,是个靠著双拳横扫天下神兵的狂霸战士,他取神剑的理由是什么?神剑还藏
著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吗?
另外,取神剑这么麻烦,西王母族取出之后,为什么不将神剑就此据为己有,而
还要归还呢?自己打死都不相信她们会如此有道德心。
事情透著越来越多的疑点,只恨自己手边资料不足,没法做出适当判断,要是源
五郎来了,就可以帮忙分析了吧。
叹了口气,兰斯洛实是想不到,日本之行的最大障碍,不是天草四郎,也不是其
余天位高手,而是这么一条古怪的大蛇。尽管能见到风华,让自己不胜之喜,但是横
越在两人之间的这个障碍,实在是太过巨大了啊。
“伤脑筋,这家伙应该帮忙偷些纱布、伤药之类的来啊……”
手上的饭团还热著,有雪确实是满有本事的,在这种穷乡僻壤,还能快手快脚地
弄来食物,不知道是不是去西王母族的厨房里偷的。兰斯洛苦笑一下,朝山洞下头爬
去,把食物和饮水带给昏迷在那边的另一名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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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在洞内,泉樱的情形非常糟糕,整个人因为伤口发炎的高烧,意识朦朦胧胧,
不住地说著呓语。
一看到她的样子,兰斯洛就觉得很愧疚。这女人是为了自己而受伤的,可是自己
非但不能给她一个乾净的疗伤环境,甚至还让重伤的她,躺在这样的污秽山洞里,作
著最草率的包扎,想想实在是惭愧之至。
不过,单是能够在那种情形下生还下来,就已经是莫大的奇迹了。回想起那时候
的情形,自己仍是感到难以置信,这蜥蜴女竟然能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势下,从大蛇口
中逃生。
那时,自己被她用尽身上力量的一脚,从大蛇嘴里踢了出来,逃得一命,但是精
疲力尽的她,却整个身体软倒下来,当大蛇的嘴巴合闭,无力逃生的她,就注定成为
大蛇口中的牺牲品。
大蛇的嘴巴重重合上,看著那急劲喷溅在雪白獠牙上的厉红血印,自己只觉得手
脚一阵冰凉,彷彿看到什么很重要的事物从此破灭,再也不能挽回的感觉。
如果一切就发生到这里为止,那么自己现在唯一所能做的,就只有躲在山洞里,
抱著头深深忏悔了。然而,就在血痕喷溅出来的同时,大蛇的动作忽然变得迟钝起来,
重重咬下去的动作也突然停住,似乎对口中的这块食物感到什么不对,跟著,一声长
啸震动整个地窟,大蛇张开嘴巴,把已经重伤昏死过去的泉樱,像是垃圾一样喷了出
来。
喷射出来的方向正对著自己这边,恰好伸手一拉一带,就把泉樱接过,带著她一
起逃跑。只听得大蛇的怒啸声越来越远,自己和泉樱终于逃出生天了。跟著,与在外
头的有雪会合,先是找了一个栖身之所藏起来,然后就把一切对外联络的任务,全部
交给有雪,连带还要负责找寻食物与伤药的重责大任。
虽然很高兴看到泉樱生还,不过自己还是想不太通,为什么她没有被大蛇一口咬
碎、吞下肚子?难道就因为蜥蜴女和大蛇两个爬虫类生物彼此看得对眼吗?
没有足够资料来判断,兰斯洛并不晓得自己的推断已近乎事实。大蛇确实是在尝
到泉樱鲜血的味道,判别出她的血缘来历后,将她一口吐了出来,暂时不吃这与己有
相同血脉源流的女子。这也正是上次多尔衮对泉樱手下留情的原因,考虑到同为龙族,
泉樱的存在或许会对大蛇形成牵制,多尔衮于是没有下杀手,让兰斯洛有抢救的余地。
“没有药,不知道该怎么治,如果小草在这里就好了,治这种单纯的肉体伤害,
用她的圣力,一下子就痊愈了,即使是华鬼婆在这里也行啊,为什么每次总是在需要
医生的时候,就找不到医生呢?”
纵然自白起那边传承到医药的相关知识,但兰斯洛一时间也束手无策,不知道该
如何帮泉樱治伤。
最麻烦的伤口,是被蛇牙贯穿肩头的重创,肉体撕裂,大量出血,外加上毒素影
响,让泉樱一直发著高烧,昏昏沉沉,清醒不过来。
兰斯洛点了她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住出血,另外用她的袖子作包扎,裹住了那看
来实在是过大的洞穿伤。如果能敷上药草,效果应该会好一点,这点就只能希望有雪
尽早把药品带回来了。
运功帮泉樱驱除蛇毒,但由于此刻内力不济,无法尽其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