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情形却因为白无忌的一句话有所改变。
“哦?不是无所不能吗?那只是你个人无能的藉口吧,看看稷下城的最终防御系
统吧,如果能充分发挥那套系统的威力,我的要求真的那么不可能吗?”
被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小爱菱当天晚上与义姊一同在酒吧里大醉后,便进入实
验室闭关。研究方向是什么,这点不得而知,但太研院却因此火灾频传,更先后两次
发生自爆系统的错误启动,令得众人求神问卜,希望藉著宗教力量,来达成心灵上的
平静。
有一个小道消息,就是被右相白无忌遵奉为特别客卿的奇人──华扁鹊女巫,开
始在稷下宣扬一种不属于神宫系统的邪教,特别是太研院士信仰尤多。这消息其实是
错误的,因为这邪教的传教士,就是爱菱自己,也因此,太研院每天清晨、傍晚,都
会听到“HOLY仙得法歌大神”的朝拜颂声。
和稷下城中的他们有著类似心情,雷因斯左大丞相天地有雪,现在也过著令他愁
眉不展的生活。
孤家寡人一个,和人家夫妇同住一个屋檐下,本来就是一件很寂寞的事。这对新
人虽然说不上“郎才”,但“女貌”却是无庸置疑,当脸上的煤灰被洗去,衣服穿戴
整齐,泉樱的绝代仙容就足以让所有男性衷心赞叹。
即使衣衫不整也没关系,忙于家务劳动而泛著细细汗珠,衣裙微乱的泉樱,看上
去反而更有一种柔媚的女性风情,当那几络柔顺乌丝,不经意地擦过鹅蛋般光滑的面
颊;当那雪玉似的手臂、小腿,在衣裙掀动中露出,总让一旁的有雪连吞馋沫,暗叹
为何与她为敌时,竟从不曾留意到她的美丽?
同样的情景,兰斯洛自然也是看在眼中,但最近几日来酒瓶不离手的他,却没有
表示些什么。事实上,除了与有雪的对话,这几日来他甚至连话都很少说了,直接以
粗暴的动作表示命令,而当看著泉樱的背影,一双眼神更是整个阴沉了下来。
泉樱为了想讨兰斯洛欢心所做的努力,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只要家事忙到一个段
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擦扫,她就搬过一张小凳子,坐在兰斯洛的身边,用那白皙秀
美的柔荑,轻轻地为丈夫捶腿。
起初,兰斯洛感到很厌烦,更不喜欢与她这般亲近,一把便将她推倒或撵开,可
是,每当自己睡著,她就又悄悄地靠近过来,无声无息地拉过凳子,再次开始这徒劳
的工作。
十几次之后,或许是意识到让龙族女族长为己操持贱役的征服感,又或者是因为
每次醒来时,都看到那张殷切期盼的甜甜笑脸,兰斯洛没再粗暴对待,仅是闭上眼睛
继续睡,任著她自行其事。
从旁边看过去,兰斯洛斜靠在椅子上熟睡,发著鼾声,泉樱则坐在他脚边,认真
地帮他捶腿,不时更偷偷转过头去,瞥一瞥这男人的睡脸,轻轻地笑了起来,却又慌
忙止住自己的笑声,怕将他惊醒之后,破坏了此刻平静的美好。
不管怎么看,有雪都觉得,这实在美得像是一幅图画了,虽然只是一个画面,那
是里头蕴藏的情趣,却让自己这局外人又是心急,又是不舍,有时候,又有几分好笑,
特别是当功力受制、体力不佳的泉樱忙得累了,趴在兰斯洛腿上睡著,那样子真是很
有趣。
在这时候,有雪就会拿过一张薄被,帮这夫妻两人盖上。这么做有些无聊,但也
唯有这样,兰斯洛才会如他所说地给自己“面子”,醒来以后继续多躺一会儿,而不
是把趴在他大腿上熟睡的泉樱一脚踹到墙角。
几天下来,就自己所见,这对男女实在是不知所谓。
看著泉樱的如仙娇颜,和这大美人一起说说话,偶尔占点眼睛便宜,有雪实在过
得很快活,更不由自主地偏心向她,不希望泉樱整日受到这样子的摧残。
四十大盗的弟兄虽然不错,但想开来也不过就是一群死人类,生前已经是群该死
的东西,有乐同享无妨,死了之后,要自己为了他们去向这么个小美人报仇,那可就
太浪费了,这事万万不干,报仇的事情忘了也无所谓。
不过,自己可以这样想,兰斯洛老大恐怕不行吧。虽然正如他所说,复仇的感觉
与欲望已经慢慢变淡,但是为了道义与责任,他还是会贯彻下去。
情仇爱恨,真是麻烦的东西啊……
“哈!俊太郎,你早……咦?你射歪了喔。”
一声轻笑,打断了有雪的沉思,他本来正在外头的院子小便,对准一根柱子,边
放水边想事情,给这一叫,登时闹得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才收拾乾净,转过身来,只看见泉樱俏然站在身后,正自抿嘴浅笑。似
乎是受到过去教养的关系,即使开心,她也只是抿著唇,轻声地笑著,从没有捧腹大
笑这样的行为。
“我刚刚做了几个煎饼,也有你的份,趁热吃吧。”
聪明人学什么都快,泉樱的手又巧,在亲自杆面作面条之后,最近又学会了煎饼,
让同居人立刻有了口福。似乎是因为很烫,她并没有用手拿饼,而是用围裙兜捧著热
腾腾的煎饼,送到有雪面前。
有食物可以享受,有雪自是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只不过,由于刚刚的震惊太过,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嘿,不用这么小心眼嘛,我们是一起玩到大的,虽然我已经记不得了,不过你
的……我以前一定是看过的,不用躲我啊。”
相较于有雪的窘迫,泉樱就显得落落大方,笑著在有雪的肩头轻拍一记,试图消
去他的惶恐。
“看、看我的作什么,要看还不去看你老公的。”即使是雪特人,在这时候也大
是尴尬,连忙摇手。
而被提到兰斯洛,泉樱的表情顿时黯淡下来,轻声叹了口气。
“俊太郎啊,你知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夫君再喜欢上我呢?”
两手托著俏脸,泉樱朝有雪这边望来。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最近的她,
不但说话时的表情生动,就连肢体语言都多了起来,看在有雪眼中,这变化最是明显。
(搞不好是以前压抑得太过头了,就像那个白老二一样,也是因为在某一方面压
抑得太过,所以在其他方面就特别乱七八糟……)
不过,对于泉樱这问题,有雪却是束手无策。一个像她这样聪明乖巧的美人儿,
世上哪有男人会不喜欢?然而,兰斯洛与她之间的问题,却不仅是喜不喜欢,根本就
是有大仇未解,这种情形下,要要求兰斯洛对她有什么好脸色,那无疑是缘木求鱼。
这样想来,老大还真是用了一记妙著,如果不是因为骗她说两人是夫妻,每天这
样子对待人家,就算不反抗,起码也会逃跑吧。呃……该不会是他最近在男女关系上
受到挫折,所以用这方法来重拾男性雄风吧?有可能喔。
“俊太郎,你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啊……嗯,饼很好吃,下次煎久一点。”答不出来,有雪顾左右而言他。
这番心思泉樱又怎会看不出来?尽管因为没了记忆,少了过往经验作辅助参考,
因而思虑单纯,但她原本就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当开始进行思考,脑内便自动将
一些线索整理出来。
“如果要让他再喜欢上我……那么,当初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嗯……以前的我
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自己是没可能回答出来的。虽说可以去推想,但是自己实在想像不出,
当初在炎之大陆当黑道女堂主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解答这问题的任务,便落到有雪头上。他答不出来,就只好依照从前的印象,含
糊笼统地说上一点。
“嗯……你以前……没有现在这么可爱,而且好像认为长得美丽很丢人一样,总
是作著男装打扮,不喜欢人家把你当成女人,有一点心理变态。”
想像自己穿著男装,贩毒抢劫的模样,泉樱皱起眉头,苦著表情,纳闷自己为什
么会有这样的行为?
“以前的你,也没有现在这么和气,整天总是板著一张脸,好像有人欠你一座金
山不还一样……不过,那时候的你,武功很高,使一柄长枪,非常厉害,就算是老大
都曾经吃过你的苦头。”
不敢再多提到枯耳山一战的相关情报,有雪把话题转开,说一些从前对她的印象。
自然,由雪特人口中说出,九成九都是对女性的偏见,而听到后来,泉樱苦皱著
眉头,思索著有雪的话。
“我、我实在是不懂,照俊太郎你的说法,我以前根本是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女人,
为什么我夫君会喜欢上这种女人呢?他喜欢的女人就是这样子吗?”
想到这里,泉樱更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惊道:“难、难道夫君他不喜欢一般的
正常女人,而是喜欢变态吗?”
“或许吧,你以前怪怪的,老大也是怪怪的,可能就是因为两个变态王八配绿豆,
彼此看对了眼,所以你们才会结为夫妇的吧。”
有雪随口说著,却没想到这些话立刻起了作用。经过一番心理挣扎,泉樱似乎下
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决心,霍地站起,跑进屋里拿了把剪刀后出来,问有
雪她以前的装扮是什么样子?
搞不清楚她要做什么的有雪,呆呆地指点,泉樱则是照他所说的那样,把身上的
衣裙修改,再把最近留长的头发盘束起来,几下子功夫后,一个不同于现在的造型就
出来了。
“就是这个样子了吗?”
“嗯……好像还差一点。对了,你那个时候是使长枪的,现在手上没枪,感觉就
差了点。”
那天被兰斯洛绑架时,泉樱的锁链枪被他随手丢弃,仓促间也不知道去哪找一把
来,最后是泉樱机灵,把平常用来扫地的扫把拆去前端,剩下一根长杆,拿在手里,
摆出姿势,倒也似模似样。
“这样呢?还要不要我再绑起头发?还是做些什么别的?”
“唔……外型很像了,但是表情不对。我想想看……嗯,首先,不要笑,对,你
一笑就会坏事,你以前变态的时候是从来不笑的,对,就是一副活像性生活失调一样
的冷冷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人家也就不会叫你蜥蜴女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