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女子再次叹了口气。左晓瑶只觉眼前突然一亮,她已置身于一间三百平方左右的石室中,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摆放在石室正中的一口紫黑色棺材,被罩在一个巨大的透明光罩里,看上去比一般的棺材要大上一倍有余。
难道那女子的声音是由那棺木内发出?
正暗自疑惑着,只听那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么多年了,总算有同道中人来这里,好在曜日珠虽失去踪迹,你手中尚有紫尊三宝,天道难料,想必终究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
说到这里,女子停了下来,而这石室中氛围给左晓瑶带来的压力远强过曜日珠,令她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若非她的灵力已经恢复,在这样的环境里,她连匍匐前行的机会都没有。
虽满心不解,此时在极力抵抗周围这压力的左晓瑶既无暇再多问,也不想多问,在她看来,这女子既然搞出这么多事,到底想做什么,人家自会主动说出,而她,应该是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左晓瑶一直清楚,对方的实力远高于她目前的认知,如她先前被那女子毫不客气的‘扫描透视’一样,既没有反抗的权力,相当有自知之明的她也懒得生出类似愤怒不甘或感到憋屈的情绪,反正计较那些,只是和自己过不去罢了!
不经意间,近半个时辰已经过去,左晓瑶仍在努力运行着灵力抵抗石室中的压力,那女子突然出声道“资质虽差,还好这心性不错,想必这也是紫儿会将她功法传于你的原因,若能继续保持,未偿没有入得那里的可能,既是如此,此事就托付于你吧!”
讲到最后一句话的语气不无带着遗憾,左晓瑶虽然很想劝她再等等后来者,却更担心自己会被人家留下来作伴,因此,相当识趣的无视人家的语气,颇为主动的道“前辈有事,请尽管吩咐,晚辈定当全力以赴!”
“说起来,你也算是得了人家的好处,完成此事,本属分内!”
好处?难道那女子已知道那圆珠进入她身体后,未再出来事?左晓瑶正感心中一惊,尚未来得及开口,随后出现在她眼前的一幕却令她大吃一惊。
只见那光罩内的棺材前正上方突然出现一个仿若由云雾化作的女子,白衣欺雪,黑发及膝,真正飘逸出尘的气质更称得她貌美惊人,令同为女子的左晓瑶也一时有些看直了眼,但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可远观、不可近玩焉!
目光触及到女子那清冷无波的双眸时,左晓瑶才腾然反应过来,立刻恭敬的低下头,心中则庆幸自己与对方是同性,虽然当着人家的面瞪眼发呆有些太过失礼,却绝对是诚心为对方的美丽惊叹,而不会让人误会。
果然,那女子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里,仅以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道“我们的身份与来历,待时机到,你自会得知,只是在此之前,你不仅要勤加修行,还需努力保全你自身,不可将此事对任何人透露!”
语音刚落,左晓瑶只觉灵魂深处仿佛传来一股致命威胁,随着几不可见的一个神秘字符迅速没入她印堂处。
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左晓瑶顿时怒意满腔,直觉认为那字符不什么好东西,极有可能对她不利,早将那自知之明抛诸脑后,竭力稳住心神道“前辈这是何意!”
而那女子则无视左晓瑶面上那毫不掩饰的怒意,淡淡回道“这是守魂印,有它在,既可使你不会在无意中将一些不该说话,说出口,也不用担心别人对你施展控神、搜魂之类的法术,一旦触及,只要对方的实力低于本君,便会爆体而亡!”
虽听得出这东西貌似对她无害,但自己的魂魄上多出个别人种下的印记,这种感觉,绝对不那么美妙,左晓瑶心中的怒意并未消退“晚辈答应过的事,定会努力做到,何需前辈此举!”
“哼!终究根基太过浅薄,不知所谓,本座行事,自有本座的考量,岂需你多言!”
面容清冷依旧的女子虽呵斥于她,却未现怒意。
而左晓瑶虽低着头,心中却满是难堪,这就是实力差距,只因别人的实力远高过她,哪怕被人擅自种下禁制,不仅没有表示抗议的资格,连表达出自己的不满的言语都是‘不知所谓’,可对她来说,被未经允许的扫视,还算是可以容忍,可被下禁制,已给她的人身安全产生了实质意义上的威胁,自是断不可轻忽,即便这禁制在对方口中貌似对她有益无害。
见左晓瑶的仍是一副‘不知好歹’的样子,女子略缓和了些语气道“他们的踪迹与安全事关重大,我断不许有丝毫的潜在威胁存在,所以,无论你心中再怎么不满,我都必须要将所有我能做的事做全。。。。。。就当是,你得了由他炼制这三件对们这些修仙者来说,可称得上是逆天之物的紫尊三宝的报答吧!”
这女子讲话总是含糊不清,左晓瑶虽大致听出对方的意思是指这石室里除她外,还有其他人,而其他人中,应有一人与紫衣女子送她的紫尊三宝有关,无意中承了人家的情,也有报答的必要,这正是修真之道所讲的一报还一报。
因此,纵然心中再不甘,也有些不解,对方既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左晓瑶也只能选择应承“还请前辈明言!”
“这是我的一缕残神,既已显现出来,就已坚持不了太久,棺中二人,乃是我至交好友,我等当初因遭逢大劫,幸得流落至此,方能保全至今,然,此劫之难,实非外人可以想象,当日我几乎耗尽神元助神元几近崩溃的他们陷入沉睡中后,只能勉强布下生死二门,以待有缘,没想到等到却是做出第三种选择,走空门来到这里的你!”
提起过往,女子情绪相当低落,左晓瑶并未出声打扰,片刻过去,才听她继续道“我想托付于你的事,便是请你将他们收入紫缘境空中,带他们离开此间,他日你若果然有机会能与紫儿,也就是传你紫尊三宝与功法的那位女子再见的话,请将他们交与她照顾,这世间,除紫儿外,切不可再对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行踪”
看来这气质如冰雪般冷凝的女子虽貌似不好接近,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从她的话中,不难听也是她不惜牺牲自己,才救得她那两名好友能得一线生存之机,想到这里,不自觉得对她产生一丝好感的左晓瑶不禁心中一软“我答应你,定会努力实现你的这个愿望,只是,你自己呢?”
第九十章 不是御龙鼎?
从那间石室中出来,边收集些地下洞穴内随处可见的夜光石,暗自懊恼的左晓瑶很想问问这时光能不能倒流,毕竟紫缘境空里的时间可是能够加倍的,可惜,在这暗无天日的崖底显然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当然,除呆在紫缘境空中的那三位。
不错,并非那女子口中的两人,而是连她自己在内的三位,之所以突然出现这种变故,皆因她一时心血来潮多问出的那句话,想到这个,左晓瑶就有些懊恼,哪怕她觉得能做出舍身救友之举的对方人品还算不错,可那是对方对人家,而不是对方,毕竟理直气壮得对她下禁制的正是这某人!
当那女子不无遗憾的提及,若曜日珠仍在,若能再寻得十万年前消失无踪的铸元鼎,再辅以五行源息、草木神力、水元之心、混沌石,便可再铸五行元界,不仅可借新铸五行元界时产生的元力助她那两位朋友恢复神元,重铸元身,也可助她以仅存的这缕残神重聚魂魄,转世重修时,想到自己丹田中的黑鼎,她竟相当热心得的主动发下宏愿,要为重铸五行元界而努力,回想起不堪回首的这些,左晓瑶就有些心虚无力。
冲动过后,才意识到紫缘境空中‘住’进个意识尚存的存在,对她来说,定不方便,可如今事已至此,左晓瑶当然知道她即便现在想改变主意,也为时已晚。
好在为将那副大棺材迁往紫缘境空,那女子的残神也消耗得十分厉害,只好再次附在那个紫黑色棺材上。据说将会在很长时间里,不能再‘打扰’左晓瑶,更无法化出身形,只再三嘱咐她必须要谨慎行事,保护好小命。因她为了左晓瑶发出的那个‘宏愿’,最终放弃以仅存的残神再次布下神元罩保护棺材不被别人靠近,而那神元罩也就是石室中本罩棺材外的那个透明罩,如此以来,才能使她自己的最后这抹残神不致消散!
直到回到崖底,左晓瑶也只认为自己主要是看对方与紫衣女子有旧的份上,不忍心就这看着这么个重情讲义的女子就此消亡,才会选择建议她先在紫缘境空中好生调息,力争保住她仅存的这缕残神,而不是为了找机会了从对方口中多打探些与那个铸元鼎有关的信息。难道她丹田里的那个黑鼎不是御龙鼎?
崖底仍旧是伸手不见五指,释出不受黑暗影响的灵识往周围扫视,就已‘看’到百米之外的孤雁南,感应到他呼吸虽有些虚弱,却还算正常。仅是靠在崖壁闭眼休息。左晓瑶心中略松了口气,她先前只给对方留了七八个菜饼,如今虽不知时间已过去多久,但肯定不短,对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人来说,那只是一顿饭的量。
没想到他选择一直等待!
左晓瑶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感慨,也算不枉她不只留他性命,还送他一个承诺。
怎么说,也多亏了人家伸出那只手拉住了她,否则。此时的她还不知下场如何,而她去寻那曜日珠时,虽产生过瞬间的犹虑,可最终还是放弃杀他灭口,要他一承诺,算是承认欠了他一份情,如今若把他给饿死了,于情于理,左晓瑶觉得自己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哪怕人家也欠她的救命之恩,次数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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