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大吃一惊,“这……这……”
“这太阴毒了,是也不是?”
刘公子淹了口吐沫,连忙说:“属下不敢。”
天尊使者冷笑道:“你也会不敢吗?你连我的容貌都敢偷窥,还有什么不敢的?”
刘公子正想解释,忽听劲风呼啸,抬眼便见天尊使者的玉手已向他的头顶拍来。刘公子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这使者要杀自己。他将自身功力提到极限,却连站起都不能。只感觉自己的周身上下,尽被一股无形之力牢牢裹住。
“没有用的。”天尊使者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头顶,刘公子只觉脑中轰隆一声,便跌倒在地,七窍流血而死。
天尊使者轻轻叹息一声,对着刘公子的尸体随手一挥,飘然而去。待他走后不久,那刘公子的尸体突然诡异的冒起阵阵绿火,不到片刻就已经化为飞灰,即不见血,也不见骨……
黑暗中似乎有了光明,只是黯淡中带着飘渺,真实中带着诡异。任天行发觉自己正置身在一片竹林之中,皎洁的明月映照竹林,洒下一地月光、竹影。
任天行环顾四周不禁骇然,这里分明是重阳宫后山,自己曾随几位师兄来过此地。
“奇怪,我怎么会来到这里?”他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得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之声。
那声音几不可闻,显得来人轻功非同小可,只因为对方全无防备,才会如此轻易让他听见。
任天行闻声望去,愣了半天,继而惊喜叫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正是老顽童周伯通,只是年轻了不知多少。他一头白发变得乌黑,身着全真墨蓝道袍,走动间虎虎生风,潇洒飘逸,看上去绝不会超过五十岁。
周伯通似乎没听见任天行的呼喊,依旧目不斜视大步向前。任天行心中奇怪,一个闪身奔到他近前,“大哥你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惊得呆住了。周伯通似乎看不见他一般,依旧向前走来,任天行不及躲避,只觉身子一震,周伯通竟从自己的身子穿了过去。
那一瞬间,任天行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化为一面水镜,任何事物都可以自由出入自己的身体。
他难以置信的捏了捏手臂,既没有丝毫痛感,也没有丝毫触感。“难道我已经死了?”
任天行定了定神,将刚刚升起的恐怖之心压下,喃喃道:“如果人死后就如我一般,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此时此景大有诡异之处,我需得探查一番,或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任天行好奇之心顿起,反而兴奋起来,毕竟这种体验绝非每个人都可以有的。他身形一展,几步到了周伯通身边,大摇大摆的与他走在一起。
月若银盘,在丝丝云间穿梭、起舞。竹林幽幽,在徐徐清风中摇摆、轻笑。二人走了半晌,就来到后山石洞前。
周伯通随手将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任天行打量四周,但见池塘清澈,月光如银,与当日景象一般无二。只是那天是在早上,如今也不知算不算晚上。
当他目光扫在石床时,忽的目光一凝,几乎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石床上盘膝端坐一人,那人三十几岁模样,五官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这分明就是另一个自己!
只听那人缓缓开口:“师弟,你来了。”
任天行脑中轰隆一声,他终于确定,面前这人就是全真派祖师王重阳,也知道了既然王重阳未死,那他岂不是在数十年前?
周伯通躬身一礼,“见过师兄。”
王重阳笑着起身,“我让大通唤你前来,可打扰你了吗?”
周伯通连连摇手,“没有,没有,师兄难道还不知道我吗?让我早早休息,简直是要我的命……不知师兄找我有什么事?”
王重阳说:“明日我要去大理一行,正巧你也在终南山。我想你素来好动,便想带你一起前去。”
周伯通听的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师兄最疼我,对了,师兄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去大理?”
王重阳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叹口气说:“近日我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恐不久于人间了。”
周伯通大惊,“师兄你好端端的怎么会?”
王重阳笑道:“人生在世哪有不死之人,为兄一生闯江湖、抗金兵、建终南、悟大道,虽经波折无数,却也轰轰烈烈了无遗憾。只是有两件事还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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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先天功由来
王重阳转头见周伯通眼圈通红,呵呵笑道:“伯通,你还放不下吗?”
周伯通鼻子一酸,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睛,“师兄都有事情放不下,何况是我?”
王重阳说:“我放不下的并非生死,而是另有其事,与你怎的相同?咱们修道之人,生为形劳,死为休息,生不足喜,死不足忧。生老病死不过是宇宙万物都必须遵循的规律,阴阳寒热是如此,春蚕飞蛾是如此,花落花开,潮涨潮落,日的出没,月的盈虚,草木的枯荣,四季的更替,无不是如此,师弟你又何必执着?”
周伯通摇头说:“也许我并非执着,而是从未想过。”
王重阳微微一怔,而后哈哈大笑:“师弟呀,师弟,其实我反倒不如你了。”
周伯通奇道:“师兄怎的就不如我了?”
王重阳笑而不语,半晌才道:“为兄的心思你多少也知道些,我这一生辜负朝英甚多,如今她已仙去,我就是想补偿也是不能了。另一件事就是欧阳锋,自从华山论剑后,他武功进展神速,为兄若在他不敢起什么风浪,可一旦我故去,他必然会卷土重来,夺取《九阴真经》。那时只怕全真上下,无人能制得住他。”
周伯通说:“所以师兄就要去大理找段皇爷?”
王重阳点头说:“不错,武林中虽高人辈出,可能为我全真阻挡强敌的非段皇爷莫属。我与他终究有一段论剑交情,别人武功再高,遇到欧阳锋,怕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师弟,你可知道蛤蟆功的破绽?”
周伯通说:“我只知道师兄的先天功能破蛤蟆功,但破绽我却不知道。莫不是‘一阳指’能破蛤蟆功?”
王重阳笑道:“当然不能,否则岂不是段家人都可以击败欧阳锋了?这蛤蟆功是以静制动的上层武学,一旦运起,全身便蓄劲涵势,韵力不吐,只要敌人一施攻击,立时便有猛烈无比的劲道反击出来。要破此功只有以更精纯的真气,凝聚压缩,攻其一点,方可破去。”
周伯通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老毒物修炼的内功本就极其高明。当世中比他更精纯的真气,只有少林易筋经,师兄的先天功,还有……还有《九阴真经》。”他顿了一顿,惊道:“难道师兄要将‘先天功’传给他?”
王重阳颔首点头,“师弟果然聪明,一点就通。易筋经是少林的镇寺之宝,《九阴真经》为兄又不会传出,那只有将先天功传给他了。”
周伯通一听顿时苦起脸来,闷闷不乐。
王重阳何等聪明?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端倪,他故作不知道:“师弟怎么不乐?”
周伯通张了张嘴,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兄为什么不将先天功传给马钰、丘处机他们?要是他们学会了先天功,将欧阳锋打败,岂不是比传给段皇爷更好?”
这也是任天行心中的疑问,他一直想不通王重阳为何不将先天功传下,否则全真教岂是今天的局面?
王重阳没有接话,他负手望着池塘良久,叹口气说:“我不传先天功给你们,只因为你们均练不成,若强行修炼,对自身反而有大害。”
周伯通被王重阳说破心思,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一听师兄说他练不成先天功,哪里会相信?不服气的说:“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练不成,他段皇爷就能练成?”
王重阳摇头说:“他也练不成。”
他这话一出,不仅周伯通愣住了,连任天行也愣住了,心说这段皇爷都练不成,你如何传给他?
只听王重阳继续说:“其实不仅是他,连为兄也不知道如何修炼。”
周伯通奇道:“可师兄明明用的是先天功啊。”
王重阳缓缓叙道:“先天功是为兄自己取的名字,其实为兄也不知它应该叫什么。在为兄三十二岁那年,曾无意得到一本奇书。此书以玄金线织成,水火不侵,里面全是甲骨文字,共七千四百种字形,但只有三千多个字形算是被破译了出来。书内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曾看过此书者的注译,但往往比原文更使人模不着头脑。犹幸书内有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向,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似在述说某种修炼的法门,但不谙其意者不练犹可,若勉强依其中某种符号催动内气,立时气血翻腾,随着更会走火入魔,危险之极。”
“为兄得到此书后,朝夕苦思,数度险些走火丧命。直到三十七岁那年,为兄被仇人所害,身种‘万妙散功蛊’剧毒,被迫散去全身功力,垂垂待死。后虽经高人施救,却终生不能修习内功了。”
“为兄一身武功被人废去,痛苦难言。多亏朝英诸多抚慰,才让我重新振作。一日,我想起那本奇书,便随意翻看,当目光落在第一副人形图时,忽的愣住,只感觉它玄妙难言。再翻看其余六幅却没有这种感觉,为兄知道这是冥冥中的缘分,当下按照第一副人形图修习。”
周伯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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