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云海玉弓缘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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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云海玉弓缘续)-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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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与他相拥。 

“你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是吗,那我以后,天天说,好不好?” 
“就是说得少,所以才珍贵。”我摇头,抬眼看他。 
“世遗哥哥,你跟我说一句话。” 
“什么?” 
“你跟我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你只喜欢我一个。” 
任性也就最后这一次了,要断,就断得再无遗憾。 

他锁眉看我。是有些为难你了,但就再骗我一次,一次就行。 
他叹气,用披风把我裹牢。 
“厉胜男,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只喜欢你一个。” 

把头藏好,我笑得有些无助。 
耳朵贴着他的心口,这么近的听他的心跳,却觉得恍如隔世。 

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就连睡觉都充满防备。 
我的结局只有两个,杀人或是被杀。 
所以,我从不是什么良人子弟。 
他这样干净的男子,此生注定和我擦肩而过。我们有缘分,可惜不够,能这样已经是奢求了。 
我,很满足。 

天意爱弄人。 
我一直举着手等你来拉,可是你一直视而不见。等到现在我再也举不动行将放下时,你的手才刚好到达我方才的位置。 
我们总是错过。 

不晓得人有没有来生,如果有,我们还能不能相见。 
我不知道,相见了以后,我还有没有今生这样的勇气,来追随你海角天涯。 
所以现在的我们,不是再见,应该是——诀别。 

从他怀里出来,身上沾了他独有的味道。 

“世遗哥哥,你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温顺。” 

我为他整理头发,零星的散在前面一些,后面的已经梳理妥当。 
她真是适合做妻子的人。 

“谷姑娘在哪里?” 
“胜男——”他面有难色。 
我笑了。 
“怎么了,我只是关心她的病情而已。” 
“我只是怕你又开始乱想。之华恢复得很好。” 

“我以后,都不会再乱想了,你不用顾及。” 
转身的瞬抬手撩去眼角一颗外溢的水珠,这是我为你哭的最后一次。 

“去哪?”他拉着我。 
“去跟惩我辞行。打扰了这么久,走的时候总该说声谢谢。” 
“你——你——答应和我回家了?” 
“是,我去找个家。” 
“不用找了,咱们的家早就准备好了!”他从后面一把将我抱起,双脚离地。 

听见他大声的笑起来,我不忍回头。 
你笑的时候,眼睛始终是不动的。我明白,所以,我不想看。 

“胜男!我好快活啊!”他带着我转了几圈,笑声撞击着我的心脏。 
“我——也很快活。”侧头对他说,“真的。” 

抬头看天,天很蓝。突然想起一句话: 
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推开门进去,惩我在读信。 
见我来了也不躲着,大方的往案上一放,起身向迎。 

“香无给你的?” 
“唔。”他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 

“厉姑娘——” 
“叫我胜男。”打断他。 
“呵呵,厉姑娘,这样习惯些。”他搭上我的脉,皱眉沉思。 

“怎么了,是更坏了吗?没关系的,我不在乎。”另一只手托了腮,我斜着看他。 
“如果,现在有种方法可以让你活下去,你愿不愿意试试?” 

我变了脸色,抽回手站起来。 
“又是他说的?他又要你做什么?” 

他叹气,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你不要把师兄想成一个太坏的人,我说过,他没有逼过我什么。” 
“是吗?”冷笑,他让我看的东西我可是看得清楚,记得明白。 

“师兄说他访问到一个隐居世外的高人,可能可以治你这样的绝症。” 
略惊讶了下,他会——这么好心? 

“但是现在还不知道那高人住在哪里,需要亲自去找。我不知道,姑娘你还想不想治好这病。” 
我想,换作别人,这样的问题是不会问出来的。 
可是他问了,因为他是惩我。只因为他是惩我。 

“不治。” 
有什么好医治的,早死晚死一样的结局,要求太多犯了天怒,上苍都会责备。 

“真的不治?” 
“不治。” 
“你就不想治好了,和他一起游历四方,快活度日?” 

愣了一下。 
“不想。” 

“是么?那如果是为了我呢?” 
“为了你什么?” 
“你可是我没过门的娘子,说不治,有没有经过我这丈夫的同意?” 

我翘眼瞪他,他说得漫不经心,认真非常。 

“你真的——想娶我?” 
“你还是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 
“好吧,为什么?” 
其实一直想问,只是一直忘记。 

“不为什么。”好回答。 
“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他微微一笑,“你喜欢的人在外面,和我妹妹在一起。” 
你——用不用这么直接?知道我哪里伤,刀子就故意往哪里戳。 

“我总是在想一个问题,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相貌、人品、家世、武功,我哪里不如那个人?” 
哪里不如?仔细想来,好象——没有哪里不如。 
回答不出来,被他问倒。 
“谁叫我先认识的人——不是你呢?”这或许也算一个答案?就是蹩足了点。 
赧颜。 

“这么说来,如果你先遇见的人是我,现在就没外面那人什么事了,对不对?”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如果。” 
“不如我们来试试。” 
“你想试什么?” 
“试试当你为了我医好病的那天,还会不会记得他。” 

我停住所有动作。 
“惩我,”为他拉直那些微皱的衣角,“你真的要我试?” 
“是。” 
“好吧。”笑了笑。 

“你同意?” 
“我没给你任何承诺,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我知道。” 
“我可能会放弃,也可能不会。” 
“我知道。” 
“我医好了,可能还是会去找他,离开你,没有任何理由。” 
“我知道。” 
“好吧,既然这样。” 

他安静下来,拉着我的手。 
这个如水的男子,不愠不火间固执非常。 
如果不给他答案,他会如此平静的纠缠我一生。 

“我想见见香无,你帮我找他来。” 
“是师兄?”他疑惑的眯起眼睛看我,我低头。 
“我想问问他关于那高人的事,你不用在意。” 
“那好,明日三更。” 

我转身出门。 

“等等”,他叫住我,“呃——不让他知道吗?” 
“他会知道的。” 
我继续前行,唇白如雪。  
 
 先写了;明天能不能上网还是个谜  
 
“怎么样,说完了吗?” 
“呜……” 
“胜男你脸色不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你——” 
反手抓了他,我眼前几近黑暗。 
他停下来,听着。 
“你不要走,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 
“妻命不敢违。” 

低着头微笑。不是不敢看你,是现在,已经看不到你。 
反正快要走了,就让你以为来的是个健康的人,走的也是个健康的人。 
既然要走,记得不记得的,已经没有意义。要你今后想起,也只得个模糊的画面,这才算断得干净利落。 

他握着我的手,我坐靠着床,双目轻闭。 
身体的能量如遭蛇吮,残酷的静默而去。 

一股热气上来,我的经脉随之流转。 
张眼,眼前是他深锁的眉眼。 

“你在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手在身后捏紧。难道——他终是发现了吗? 
怪我,我忘了,以他的武功,碰一下就能知道我身体的状况,何况是牵扯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不说话,迅速出掌,热气更剧。 
“金世遗——你知道了什么?” 
“不要说话,专心疗伤。” 
“呵呵,”我苦笑,“你是全知道了。” 
“配合点。”他瞪我,我内力正与之相抗。 
“没必要的,你只救得我一时,救不得我一世,又何必浪费了真气,自损年华。” 
他不答话,一喝,逼回我所有抵抗,只能由着他的气息在身子里脉动。 

“若今日我不发现,你准备瞒到何时?” 
我摇头,“该知道的是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胜男。”他捏住我的肩,逼我与他直视。 
“什么时候才是该知道的时候?是你死的那天吗?” 
我笑。 

“我们已经成亲,做妻子的,怎么能连性命大事都隐瞒丈夫?” 
“你知道的,性命对我,从不是大事。” 
“但对我是!”他打横抱起我,放在椅上,蹲下,披风及地。 

“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好好谈谈。” 
看看外面的天色,离三更还有段时间。 
“你想说什么?” 
“我要你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 
“今后无论何地何时何种情况,你须与我坦诚相待。” 
他眼里理直气壮的颜色丝毫没变,可是我,已经不复当初。 

指腹轻轻刷过他修长的睫,我暗想,这天下为何会生出你这般好看的男子? 
“还有呢?” 
“我要你发誓,永不瞒我。” 
“我发誓。”依旧对着他笑,突然觉得已经把这今后能笑的,可笑的,全都笑了出来。 
“不够。” 
“那我用我的命来发誓。”反正早晚要收回去,我就再欺天一次,你又能奈我何。 

他摇头,止住我。 
凑上来,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要你,用我的命,发誓。”  
 
 
张大眼睛。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 
用你的命发誓,不是逼着我要说真话吗?就是知道我舍不得,所以才这样,对不对? 
金世遗,你,你,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快说啊。”他催我声急,满脸的无辜表情。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呆久了,连逼人都自有一套。 
就是要把我们绑在一起你才甘心。 
不过这次,我可不能听你的了。 

“为什么我的不行?” 
“那为什么我的不行?”他玩上了瘾。 
“你不相信我。”我沉了脸。 
“我没有。”他仍旧笑得可亲,不慌不忙。 
“是你说要坦诚的,但是你现在对我很不坦诚。” 
“我怎么了?” 
“你不相信我,你还是觉得我在骗你。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走又有什么意思?” 
拂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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