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纵横之飞龙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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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纵横之飞龙在天-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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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华宫张仪再鼓舌 内方山楚越大交兵(16)
张仪想定,迈开大步走向客栈。刚至门前,小二望见,急急迎住,拱手揖道:“客官大人,您总算回来了!”
  张仪心中一惊:“怎么了?”
  小二嘿嘿一笑:“倒是没有怎么,只是燕子姑娘焦心如焚,一日不知望多少次大街,几番对着王宫哭鼻子!这不,刚上楼没一会儿,就弹这调子,听得小人心里揪揪的!”
  张仪扑哧一笑:“你小子这耳朵,只配去听宰猪杀羊,似此雅曲,心里自是发揪!”
  “客官说得是!”小二嘿嘿一乐,“燕子姑娘交代过了,要小人在此守望,得见大人,立即禀报。客官在此稍候,小人这就请姑娘下楼迎接!”
  张仪笑道:“都到家了,还迎什么?”眼珠儿一转,朝他嘘出一声,沉起面孔,重重地咳嗽一下,迈腿走上楼梯。
  香女正自习琴,猛然听到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耳朵一竖,又听一时,忽地起身,刚刚走出房门,就见张仪已至二楼,正在拐向他们的雅室。
  “夫君——”香女欢叫一声,急迎上来,见张仪脸色呆板,神情忧郁,两眼无神,迅即敛起笑脸,不无关切地问,“夫君,你——你怎么了?”
  张仪一语不发,虎着脸径自走进他们的套房。香女不知发生何事,心头一怔,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张仪跨进房门,一脸沉重地盘腿坐在琴前,望着琴弦发呆。香女轻咬一下嘴唇,缓缓走到张仪跟前,在他脚前跪下,轻轻地拉起他的手,将之放在她的腮边。
  许久,张仪重重地发出一声长叹:“唉——”
  “夫君,”香女抬头问道,“想是未曾见到殿下?”
  张仪摇头。
  香女又道:“是未曾见到陛下?”
  张仪再次摇头。
  香女沉思有顷:“那——是陛下不肯听从夫君?”
  张仪又一次摇头。
  香女大惑不解,两眼大睁地望着张仪:“一切皆好,夫君为何这般叹气?”
  “唉,”张仪又发一声长叹,“听就听吧,陛下定要赏赐宅院、百金、仆役什么,却让在下着恼!赏也就赏吧,陛下又封客卿,还要在下随侍左右,虽是强人所难,在下也是从了。封就封吧,陛下这又不依不饶,非要再加一个爵位,在下这——唉,想推也是推不托啊!”
  香女的眼睛越瞪越大,似是未听明白,又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爵位?什么爵位?”
  “叫什么‘执珪’!”
  “执珪?”香女重复一句,也是在刹那间明白过来,又惊又喜,一把搂住张仪的脖子,大声叫道,“天哪,执珪是楚国最高爵位,陛下这是重用夫君哩!”
  张仪似也憋不住了,伸手将香女抱起,狠搂一阵,又用力推开,起身绕琴连转数圈,长笑数声道:“是啊,到此为止,在下出山,也算有了个开门红,没有逊色于庞涓和孙膑!香女,你去吩咐小二一声,让他准备好酒好菜,待荆兄回来,我们喝它三坛,一醉方休!”
  “嗯,”香女点了点头,满脸喜悦,“奴家真为夫君高兴!奴家也有一件礼物晋献夫君!”
  “哦?”张仪不无惊异,“是何礼物?”
  “夫君稍候片刻!”
  香女走到内室,拿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罐子:“夫君请看,这是什么?”
  张仪揭开盖子,朝里一望,却是一只蝉蛹。时近初夏,蝉儿仍未出土,这只蝉蛹一动不动地伏在罐中。
  望着蝉蛹,张仪似是傻了,一下子僵在那儿。
  “夫君,”香女轻声说道,“奴家寻有半日,方才觅到这只蝉蛹。奴家挖它时,它仍在窝里冬眠呢。香女好好养它,再过一月,就可变成蝉儿,天天为夫君唱歌!”
  张仪抬起头来,久久地凝视香女,眼中饱含泪水,似是憋不住,缓缓别过脸去。
  “夫君,”香女一下子呆了,怔怔地望着张仪,语不成声,“奴家——奴家——”
  “香女,”张仪拿袖拭去泪水,转过头来,淡淡一笑,“你在哪片林子里挖到它的?”
  

章华宫张仪再鼓舌 内方山楚越大交兵(17)
“就——就在前面的柳林里。”
  “香女,陪在下放它回去,好吗?”
  香女方知自己做错了,双手端起罐子,顺从地“嗯”了一声,勾头走出房门。
  接后几日,楚国整个行动起来。楚威王亲派使臣至魏,将陉山十余城池忍痛“割”予魏人,罢兵言和。魏惠王与惠施几人议过,决定见好就收,当下诏令庞涓、孙膑班师回朝。
  昭阳密令三军兵分两路,一路五万,经寿春南下,悄悄插向昭关,余下人马另作一路,经期思、西阳,插入大别山。与此同时,驻防汉中、穰、邓、房陵、夷陵等地的西线楚军十余万人,也在上柱国屈武的引领下东下郢都,沿汉水集结。
  大将军府设于距郢都两百里开外的竟陵邑。竟陵是座古城,原属风国,春秋初时为郧国所有,春秋末年为楚所灭,设竟陵邑。竟陵邑南濒云梦泽,东临汉水,西依郢都,是理想的御敌前哨。为确保一举灭越,楚威王秘密移驾竟陵,住在竟陵北侧内方山中一处名叫湫淳的消夏别宫里坐镇指挥,郢都仍由太子主政。
  时至初夏,冬麦灌浆,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日暮时分,楚威王正与主将昭阳、副将屈武、客卿张仪、太子槐诸人在湫淳别宫的正殿里分析情势,商讨军务,一匹快马驰至,一军尉翻身下马,匆匆走进,单膝跪地,朗声禀道:“报,越人陆师破我昭关,正沿坻琪山北侧逼近松阳!”
  候于一侧的参将走近情势图,用笔标出越人陆师的方位。昭阳略一思忖,抬头问道:“舟师何在?”
  “回禀将军,”军尉应道,“越人舟师因是逆水而上,行进甚缓,前锋刚过广陵,估计五日之后可抵长岸!”
  昭阳点了点头:“继续哨探!”
  军尉朗声答道:“末将遵命!”徐徐退出。
  众人皆将目光移向威王。威王沉思有顷,缓步走至情势图边,细细审视地图,有顷,抬头望向张仪:“越人舟、陆两师均已深入我境,张子可有退敌良策?”
  “回禀陛下,”张仪微微一笑,小声应道,“微臣以为,我们眼下不能退敌!”
  “哦?”威王一怔,转视昭阳、屈武、太子槐三人,见他们也在面面相觑,回头望向张仪,“张子请言其详!”
  张仪手指地图,将越人的箭头沿江水一直划到云梦泽中:“微臣以为,我们非但不能击退越人,反要让他们沿这江水一直西征,征得越远越好!”
  威王若有所思,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张仪:“张子之意是——诱敌深入?”
  “陛下圣明!”
  “张子妙计!”昭阳眼睛一亮,豁然开朗,“只有诱其深入,才可全歼越人!”
  “嗯,”屈武嘿嘿笑出几声,不无兴奋地搓了搓手,“好方略!越人打得越远,返家的路就越长,要想逃生也就越难!”
  太子槐点了点头:“依张子之见,将越人诱至何处为宜?”
  “就是这儿,”张仪手指地图,指尖落在内方山,“内方山!”略顿一顿,抬头望向威王,“若是不出微臣所料,无疆得知陛下就在内方山,必涉涢水进逼。陛下请看,越人一旦涉过涢水,前是汉水,后有涢水、陪尾山,南濒沧浪水和云梦泽,北是大洪山和京山。那时,只要我们绝其归路,二十万越人就会被困在方圆不过两百里的荒蛮区域,欲进不得,欲退无路,就如瓮中之鳖。至于如何捉鳖,就看两位将军的了!”
  “嗯,张子好谋略!”威王点了点头,“不过,越人舟师若来接应,张子可有应对之策?”
  “回禀陛下,”张仪手指云梦泽,“微臣所说的二十万越人,应该包括舟师。我无舟师,越国副将阮应龙水上逞狂,必以舟师远绕洞庭,袭取郢都。此时,闻越王被困,阮应龙必回师夏口,溯汉水接应。待其舟师进入汉水,我即可锁住夏口,就是这儿,将越人困在汉水、沧浪水、涢水之间。这儿沼泽遍布,虚看大水茫茫,实则不可行舟。越人舟大,若是不识深浅,船或会搁浅。届时,我们只须守住夏口,就可将越人舟、陆两师彻底阻断,逼其舟师弃船上岸!”
   。。

章华宫张仪再鼓舌 内方山楚越大交兵(18)
张仪娓娓道来,大处着眼,小处入手,有理有据,滴水不漏,将如此之大的决战看得如同孩童游戏一般,即使昭阳、屈武这样历经百战的将军,也在如此巨大的围歼宏图面前生出敬意,不无叹服地频频点头。
  楚人自春秋以降,灭国无数,拓地数千里,然而,似此一次围猎二十余万水陆大军,且是一口吞之,在楚史上也是闻所未闻。楚威王想到这里,乐不可支,朝张仪揖道:“天以张子助寡人,楚人之幸也!”
  “谢陛下抬爱!”张仪拱手还过礼,将头转向昭阳、屈武,“不过,此战若要完胜,两位将军仍需再做一事!”
  “张子请讲!”昭阳真的服气了,朝张仪拱手说道。
  张仪还过礼,微微一笑,反问道:“请问将军,若是将军引军二十一万长驱远征,最先考虑的当是何物?”
  昭阳不假思索:“粮草!”
  张仪微微闭眼,不再说话。昭阳陡然明白过来,不无兴奋地将拳头砸向几案:“对,诱其深入,断其粮路,坚壁清野,竭泽而渔!”
  自破昭关之后,越军陆师沿江水北侧一路猛进,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楚人无不闻风而逃。五月刚过,陆师先锋已破浠水。浠水从大别山中流出,在邾城附近注入江水。邾城守军不足一千,尚未望见越人的旗子,早已魂飞魄散,仓皇遁去,城中百姓也作鸟兽散,留给越人一座空城。
  江上虽无阻隔,但舟师是溯流而上,加上江水绕道九江,多出数百里途程,因而竟比陆师迟延数日。因陆路运输困难,楚国又无舟师匹对,此番伐楚,无疆改变战术,将舟师减去五万,改为陆师,战船改为辎重船,满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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