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这一走......”郭仲良有句话没好意思说,那就是北平市委的同志面临的压力可就更大了。
“老郭啊!办起事情不能犹犹豫豫。”陈卅反而劝起了郭仲良,“日本人如此,国民党也罢,怕的是什么?就怕他们说句话被老百姓当成放了个屁。什么叫民心?那不是你在台上白白话话老百姓就能信你的问题,关键是你怎么做。老百姓最实惠,你政府是好是坏,就看你究竟给他们做了些什么。国民政府整天都做了些啥?那爱民如子也不是用嘴皮子耍出来的。你就拿北平来说吧!那原来可是大清国的京城啊?可你看看它现在的样子,有多少人沿街乞讨卖儿卖女啊?一个国家真要是到了这种地步,那可就离树倒猢狲散不远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现在就和国民党翻脸,将来对咱们的队伍发展也不利啊!”
“你不用担心,国民政府外表上瞧着架子挺大,可那都是唬人地,国家的繁荣不是用大喇叭吹出来的,你整这个运动那个运动,不改变被人家骑在脖颈子上拉屎撒尿那就全是假招子。自古以来那些在台面上的官最怕什么?最怕老百姓不听话。说白了,那就是老百姓一旦不买他的面子,他来钱养小老婆的路就要被堵死。不管是谁,想要别人听你的话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拳头。你拳头要是比国民党还硬,我敢保证,肯定就是他听你的。你想要什么,一句话他就得给你乖乖弄去。小鬼子也是这样,你要是把他打得找不着北,你就是想要他天皇的小老婆,他也得扯着笑脸给你送过来。”
“我跟你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你把话题给扯远了。”
“都一样,”陈卅不以为然,“咱们和国民党那就是相当于两个掐架的绺子。”
“掐架的绺子?呵呵!你可真敢形容。”郭仲良哈哈大笑。
“那咋地?”陈卅不服气,他指着远处高高在上的紫禁城说道,“啥叫国家政府?那国家政府说白了就是这块地面上最大的绺子。你还别瞪眼睛,你瞧瞧他干得那点事儿和咱们绺子有什么不同?”
“噢?这可是闻所未闻,再下愿意洗耳恭听。”郭仲良觉得陈卅的言辞十分好笑。
“你别整那个动静好不好?我跟说啊!无论哪朝哪代都是如此,”陈卅安坐在马车上,拍着大腿又道,“你比方说,咱们绺子靠收保护费过日子,可政府靠的是啥?是收税。都是从老百姓那里要钱,没什么球区别。虽说都不是老百姓愿意出钱拉起来的帮会,最后都得让老百姓掏腰包供着。”
“有点意思......”郭仲良笑不出来了。
“咱绺子里有啥?四梁八柱。政府有啥?各类衙门。叫法不一样,可职能都差不多。管钱管粮的,有管行军打仗的,还有管执行家法的。你看这有什么区别?不外乎政府势力大咱们势力小而已。”
“我总觉得你说的话有点不对,可是......究竟哪里不对,我一时半时还说不出来......”
“没啥不对的,”陈卅笑道,“包括政府使用的口号都和咱们差不多。他叫造福百姓利国利民,咱叫造福四方保境安民。你说说这有啥区别?”
“这......”
“呵呵!”陈卅得意地大笑,“所以啊!咱们将来的奋斗目标就是要建立中国最大最合法的绺子,而且是不允许有其他绺子存在的绺子。”
“啊?”郭仲良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可倒好,陈卅轻描淡写就把革命的本质给改成了黑帮之间的火拼,也就是说,革命与反革命之间的斗争只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的性质问题。
“唉!这小子可怎么教育啊?”郭仲良犯愁了,“这要是在苏区,他可够得上枪毙两个来回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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