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内心对自己说，我会的。这一步既然跨出去了，我就必须是另一番样子回来。
五年，甚至五年不到，丁亚琼便后悔了，当初大学毕业时，也许应该让父亲帮助帮助找个什么人托点关系到其他一个好中学的，人生真就是个牌局，抓到哪张算哪张，可是瞧，现在这样儿，都抓到了一副什么牌？
再一想，还牌局呢？狗屁，连牌局都不是，你坐上了桌子，你就得抓牌。你不抓牌也不行，抓哪副牌你自己都做不了主，抓哪副牌，你都得打……
这牌局跟人开的玩笑太大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终于突围成功
我就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发了。
我就这样，在所有人都安安稳稳地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我却走在路上了。
而且，义无反顾；而且，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想，人肯定是在很多时候都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并不是所有人在所有时候都能看到希望。
我出发了，带着我的大学毕业证书，带着我的中级职称证书，带着我的发表的所有文章。
而我的小说作品我没有带着。我跟丁亚琼讲了，这些作品，我放在家里，你替我好好看着。我只会是在要加入作家协会的时候才会用上它们。至于我要不要加入作协，我也想好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写着就行了。
我已经写出了让我陶醉一生的《逃离一座城市》，我已经看到了我作为一个作家的可能与希望。
我相信，在这样的行当里，只要你不停地写着，就将会有一部伟大的杰作在你的笔下诞生。
但是，对于教育，我却不敢抱这样的想法。
就这样，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发了。
我像经历了一场场战斗后，终于突围了。我突围成功了。
虽然，这场胜利来得非常惨。但是，我胜利了。
今后，我将是真正主宰我自己的主人。我将不听命于冯大光，我将不会再有一个叫郑小群的敌人，我也将不会再与孟林有任何瓜葛。
这一群狗东西，什么东西。现在。我走在路上，现在。我开始往南方迈出了脚步。
但是，我得跟你说实话。这条路不那么好走。在我成功地经过一轮轮面试之后，我都以非常高的票数通过人家的最后一关考试。然而，我总是在材料审核时落马。
我后来才明白，我的中级职称，在所有用人单位看来，都不值得一提。所有人都没有将我的中级职称当一回事。
人家要的是高级人才。
而高级人才，是需要本本儿来证明的，那就是他必须是具有高级职称的。
而我没有。
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又专门研究了一些这方面的情况。我发现，如果我要获得高级职称，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回到白莲，再做几年灰孙子才成。
这可不行。我既然走出来了，我怎么可能再回去呢？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可以再回去。
当然，我也知道，什么冯大光，什么孟林。什么郑小群，什么薛绍光，什么安天明，他们才不希望我回去哩。现在。他们肯定在大谈特谈这个出走的方芥舟。他们一定在幸灾乐祸地谈论着这个倒霉蛋。只有程东方，会偶尔拍着桌子让他们少谈别人是非，让他们扪心自问是不是有愧于方芥舟那个少有的才子。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噤声，然后。一声不吭地悻悻地离开办公室。
我当然还会回到瓢城。
我在一次次外出应聘的间隙回到瓢城，回到丁家。
这时。丁亚琼就会和孩子一起回娘家。只要我在丁家，丁亚琼就会一次次带着孩子回娘家。我们一家就这样在丈母娘家里一次次团聚。
丁家都知道了我的事情。我的岳父与岳母对我在白莲的一切，只能一次次地长叹，然后，他们大度地说，哪怕我没有工作，他们既然接受了我做女婿，既然都有了孩子，我们丁定就是你方芥舟的后盾。
我知道，他们是这样对我的。
当初，不也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大着胆子走出这一步的吗？
每次回来，丁亚琼便会给我一些钱。我拿了钱后，又再一次出发。
终于，我获悉，甬城这样的城市不计较人的职称。用人单位也纷纷明白了一个道理，职称是一回事，甚至荣誉称号也只是虚的。一个教师能不能成为顶尖级人才，还是得看这个人对教育的领悟与思考。
就这样，我在甬城参加招聘考试竟然大获全胜。
我终于在半年之内，将这么长在路上的焦虑与不安全都抛却，我成功地通过了应聘考试，拿到了录用通知。
其实，在我起身走出专家办公室时，在我没有忘记回过身来彬彬有礼地说一声再见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我已经完完全全地过了南方国际学校的笔试与面试了。
不过，关于你来干什么的答案，现在，又有了另一个重要的内容：我赌一下自己能与鞠红这个女人有一段回肠荡气的爱情。
鞠红其实在面试后不到半个月便重来甬城了。幼儿园寒假中又扩了一个班，得让部分老师先期到位。这样，鞠红便来了。
我是暑假中来报到的。
这年夏天，甬城南方国际国际学校共招聘了一百零八人。南方国际的董事长毕竟是个生意人，她要图个吉利，要连年发。听说就是招收学生，董事长也一定要搞他个逢八的吉利数字。后来，寒假我回到岳母娘家，那时候，电视里可着劲儿在放电视连续剧《水浒传》。一家子人也围着电视机看得起劲。后来一家人便说到我到南方国际的事。小学教师的岳父便说了，方芥舟这小子，从国立跳到民办，也是上了梁山了。我便笑了，说，爸爸，你还别说，还就真的是上了梁山。我们这一批真就一共招了一百零八人。也是一样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手花钱。与梁山真的差不离，就挺好。一百零八人中，中学教师有三十六个，其他部门七十二个。董事长信这个。
但是，非常不巧，我暑假中来时，学前部早已经搬走了，搬到了新校区甬江新区。在清水浦的只剩下了小学与中学。原先是有个总校的说法的，现在没有了，都分开了。小学中学虽然还在一个院子里。但已经各唱各的调门各演各的戏了。甬江新区还在搞基建，投资了一个多亿。说是中学部在今年下半年也要搬过去了。中学的校长也换了，现任校长是从东北过来的。名字叫刘晓光。
学前部搬走了，我也不知道鞠红到底来了没有。到甬城清水浦报到上班时没有能看到鞠红。我心里又怅然若失了一番，感觉不好。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来对。
报到后便是岗前培训。大家都是从国立学校来的，还暂时搞不懂这新学校的规矩。南方国际是家民办学校，要生存下来是不容易的，得靠大家卖劲才行。所以，新来的教师思想要转轨，要增强对学生的服务意识，要把学生当作自己家的小孩。同时。要适应新的工作节奏。
岗前培训班有一项内容是认识南方国际。办公室将所有关于南方国际的新闻资料全都影印下来发给新教师学习。我领到材料后发现有一篇通讯是采访幼儿园新校址开园式的。其中有记者采访新教师鞠红的一篇。记者问鞠红为什么加盟南方国际。鞠红在报纸上说是为了培养自己适应新环境的能力。当然不想否认，是为了能够过上一种体面的生活，让南方国际帮我们这些九等公民圆一个白领的梦。这篇报道是1997年3月6日的《甬城日报》上登载的。我于是知道了：鞠红也终于来了。
我再次碰到鞠红是在戚家山歌舞厅里。
岗前师训班接近尾声时，学校说办个酒会，为新教师洗尘接风。那时教育集团的董事长也来了。董事长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强人，叫瞿亚芳，四十多岁。可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样子。她说中学新教师辛苦了，她特地带来了幼儿园的阿姨陪大家跳跳舞唱唱歌，大家尽情地玩。
我心里一动。幼儿园的阿姨？ ；那么鞠红肯定也要来了。想到这儿时我心里不禁一阵怅然，完了，怎么现在做什么事都忘不了那个东北女人了呢？
那天我玩得很不好。我不会跳舞，只能唱几句卡拉ok。可一帮新教师。只要有点唱歌本领的都死命抱着话筒不让。你来一个《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他来一个《最爱你的人是我》，没完没了的。听得我心烦。我不唱歌，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其实唱得非常好。然而。我的麦品非常好，我不想做那种麦霸。于是只吃水果。那些时鲜水果。多半是我以前做梦也吃不上的。在白莲那个鬼地方还能吃上什么时鲜水果？我不想放过今天的水果。我装得若无其事，但手上一直没有停着去拿那些水果往肚里塞。然而偏生肚子不争气，往空调下一坐就要拉肚子，不断地要到抽水马桶上去轻松。
我边吃水果边找人。我相信鞠红一定来了。但没有看到鞠红。是不是还有一些幼儿园的阿姨没来。或者，像鞠红这样的阿姨不会轻易出来陪什么灰不溜秋的中学教师的。也许是这样的，鞠红是什么人？ ；在我方芥舟看来，鞠红就是神女。算了，今生只是一种单相思罢了。于是，我不再伸着脖子找人。
我再一次去蹲了趟抽水马桶，回来时正好一曲舞罢，很多人落座后没有按照原先的座位去坐。我只好随便找了个女士身边的空座坐下。坐下后，我惊呆了，因为我发现那女士竟然是鞠红。
但鞠红显然不认识我。鞠红不会像我那样对一个不想干的男人有一种自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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